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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江,发源于贵州西部威宁的草海,自西南向东北贯穿贵州,是贵州省内最大的一条河流。乌江两岸悬崖陡峭,难以攀登,江道曲折,水流湍急,自古就有“乌江天堑”之说。在乌江的主要渡口上,黔军修建了坚固的防御工事,配置了主力部队和强大的火力。更严重的是向中央红军包抄而来中央军和湘军正全速向乌江方向推进,其中吴奇伟、周浑元的七个师与刘建绪的三个师已不到一百公里了。
中央红军必须在国民党主力部队到达之前渡过乌江,湘江血战的一幕绝不能重演。主席果断定下决心,迅速抢渡乌江。中革军委的一道道命令发出去了,lin彪、lie荣臻的红一军团和pon德怀、yan尚昆的红三军团都在疾速赶往乌江。还有红军总参谋长liu伯承率军委工兵营也赶去了,开始了抢渡乌江的行动。为确保万无一失,主席当天傍晚特地给我们师发来一封电报,电文详细通告当前的敌情后,命令我师在桂花街、岚关至松洞、一碗水、牛大场一线阻击或迟滞敌军,确保红军主力过江后,再迅速摆脱敌人,视情况或尾随主力过江,或自行觅地渡江,皆由我师自行决定。电文最后还补充了一条:红三十四师今后将由中革军委直接指挥。
我们接到主席的电报后,心中激动万分。政委深情地对我说:“老陈,你的预见还真灵。主席又能指挥我们作战了。”我也感慨地说:“有了主席的正确指挥,我们的胜利就有保障。”随后,我们按主席的命令将部队开到指定地域隐蔽起来。我并没有将部队分散构筑工事进行正面阵地防御,而是将三个旅相对集中起来形成拳头,对敢于分身冒进的敌人以迅猛地打击,以此来威慑敌人放慢速度,缓步推进,为主力红军和军委纵队渡江赢得时间。同时,也可避兔我师陷入与敌人正面硬拚的局面,既可以减少部队伤亡,又能防止被敌粘住的不利情形。另外,我从历史得知:蒋介石这次入黔的主要目的首先是对付王家烈,以达到顺利接管贵州之目的;其后才是围歼红军。
一九三五年的笫一天,在距猴埸以南仅仅几十公里远的黔军指挥部马家坪,王家烈与黔军各路高级军官正翘首等待追剿军前线总指挥薛岳的到来。丰盛的宴会已安排妥当,几大坛香醇的正宗茅台酒正等人品偿。等人确是一件考验人耐心的事,而正当众人等的心烦意乱之时,薛岳的车队终于到了,随同到来的还有国民军中央军第四军军长吴奇伟、笫三十六军军长周浑元等人。薛岳与王家烈一阵寒暄后,便入席畅饮。待到酒酣面热,两人进入客室密谈,并就有关剿匪之事进行磋商,私底下达成了一笔交易,薛岳答应了黔军的损失由中央军负责补充。这使王家烈既感到意外又感到惊喜,自己正为与红军作战受到的损失无处补充而发愁呢?莫非老蒋这回发了善心。两人谈完了便各自上路。
可惜的是王家烈并不知道薛岳指挥的七个师正与他同去一个地方,那就是贵州首府贵阳。薛岳奉蒋委员长的旨意,一面调遣王家烈的贵州军主力速向瓮安、开阳一带截剿*主力,一面指挥自己的七个师暗中向西追剿,以急行军长驱进占贵阳。在蒋介石的眼里,占领王家烈的贵阳,远比消灭中央红军更为紧迫。
在敌军调兵遣将的同时,中央红军已正式拉开了抢渡乌江的序幕。红军主力分三路直奔乌江的江界河、茶山关、回龙场三个渡口。红一军团二师四团得到军团长lin彪亲自下达抢占乌江江界河渡口的命令。团长耿飚、政委杨成武决定首先挑选八名勇士凫渡,由毛振华连长率领。这么个大雪天,江水阴冷刺骨。八位勇士喝下团长递过来的烈酒,便义无反顾地纵身跳入江中,奋力向对岸游去,由于连接他们的粗绳子被敌人的炮弹炸断了,笫一次凫渡失败了,人员不得不返回。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四团在师长陈光的组织下,制定了一个以竹筏子偷渡的计划,由于夜色太浓,江中礁石耸立,三只竹筏损失了两只,还有一只载着毛连长几个人的竹筏下落不明,又不见对岸有何动静;第二次偷渡又失败了。于是,四团决定强渡,连夜捆扎了六十多只竹筏。第二天拂晓,红军总参谋长liu伯承和军委作战局局长张云逸率领工兵营、干部团工兵连到达了江界河渡口。同时也带来了军委的命令:敌情紧急,须加快渡江速度。
雪后初晴,四团的六十多只竹筏在我军猛烈的火力掩护下开始强渡。当竹筏群接近江对岸之时,黔军的炮火异常猛烈,竹筏群眼看就有被打散的危险。二连连长一声猛吼,带着一个机枪班跳入江中直扑江岸。这时,对岸悬崖下突然跃起几个人,快速扑向黔军前沿的火力点。原来是昨晚渡过江的毛连长几人,他们以顽强的毅力,忍受着寒冷和饥饿渡过整整一夜。一直等到部队打过来时才发起猛烈冲击,在毛连长几人的配合下,四团眼看就要突破黔军的阻击阵地。这时候,黔军一个营的预备队发起反冲击,四团突击队仰攻十分不利,被压制在一条狭窄陡峭的山路下,情况非常危急。而四团的掩护火力有限,急得耿团长忙向军团部请求炮兵支援。军团炮兵营营长赵章成带领炮兵营火速赶来。这时的炮兵营与后世此时大不相同,由于我师的支援,已不是原世只有两门82mm的迫击炮和五发炮弹的炮兵连了,而是装备了三门山炮,十二门迫击炮,且炮弹充足的真正炮营了。赵营长一到,命令赶紧架好炮,进行炮火掩护。赵营长有一种神奇的本领,不用瞄准器就能百发百中。他亲自操持一门八二迫击炮,连发四弹,弹弹准确命中目标,引得红军官兵高声欢呼,其它山炮、迫击炮也跟着射击,猛烈的炮火将黔军的预备队炸得七零八落,心胆具寒,慌忙向退溃退。四团突击队趁势一涌而上,黔军已军无斗志,引起全线大溃退,四团乘胜追击,很快便控制了对岸渡口。
接着,军委工兵营和干部团工兵连开始紧张地架设浮桥,经过整整三十六个小时的连续奋战,一百多个巨大的门桥被准确地连在一起,两条巨绳穿过所有木桥横跨江面被牢牢栓在两岸树墩上,整个浮桥在江水的冲击下弯成一个巨大的弧形,就象一条巨龙在江中游动。渡口两岸的百姓,都被红军神话般的创造而惊奇不已。乃至数十年后谈起来仍觉震动心魄。一月三日,军委纵队从此渡过了乌江。
第二十章 从容过乌江(二)()
此时,我们红三十四师正在牵制和阻击各路敌军对中央红军的追击。自十二月三十一日我师全歼中央军周浑元部先头部队九十师以来,打下了中央军的嚣张气焰,缓解了中央红军尾追的压力,对其它各路敌军都有一定的威慑。周浑元部三个师再也不敢分开单独冒进,猬集在黄平至施秉一带地区,等待中央军吴奇伟部四个师的北上会合。湘军刘建绪部的三个师也没有那么骄横积极了,跟在吴奇伟部的侧后,缓缓推进。而粤军和桂军到达榕江一线后,刚脆停滞不前,驻守观望。王家烈的黔军则退守黄平以西的福泉、贵定地区。
元月二日,敌情发生较大变化:吴奇伟部的四个师已兼程北上到达黄平及以西地区,与周浑元部对我师构成东西夹击之势;后续刘建绪部三个师也到达台江、凯里一线。若此时周、吴两军同时对我师发动进攻,以我师独抗中央军七个师的正面进攻,那处境是非常危险的。而这时红军主力正在乌江抢渡激战,军委纵队尚未渡江,一旦交战,我师至少需坚守二十四小时以上,既使完成任务,伤亡亦是惨重。我一面将敌情上报中革军委,一面调整布署,做好应战准备。同时电告殿后的红五军团,请求派一支部队,掩护我师右侧后翼的安全,防止黔军的偷袭。
元月三日,中央军周、吴两部七个师突然悄悄向西开去。我松了一口大气,蒋介石居然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但静心一想:蒋介石这么做也是有他的战略目的的,他知道我师的战斗力很强,既使能重创我军,他的七个师恐怕也会元气大伤,那么,顺手接管贵州的大计就会落空。他认为目前的中央红军已是无根的浮萍,要消灭它并不很难。而各省的军阀割据,才是他的心头大患。因此,蒋介石要乘王家烈黔军新败之际,接管贵阳;实现统一全国之大业的梦想。我想通这些后,为蒋介石的“精明”而叹息振腕不已!岂不知得意之时正是失算之机,此可算是蒋介石战略上的一大败笔。
被蒋介石玩于掌股之上的王家烈,正忠实地执行薛总指挥的命令,派出心腹师长何知重指挥四个团,由福泉从瓮安方向推进;又令尤国才和蒋在珍也各率三个团自开阳附近向乌江江界河渡口推进。我接到敌情,命暂一旅进抵中平、艾州一线,阻击或击溃尤、蒋二部,确保军委纵队安全过江。命暂三旅在牛埸一带迎头痛击何知重的四个团,力争全歼。暂二旅于瓮安与余庆之间,监视湘军刘建绪的三个师。
三日下午,我接到特侦营方营长发回电报,在大乌江附近的渡口可以架设浮桥,便于炮兵部队过河,目前特侦营已控制南岸渡口;北岸守敌黔军约有一个团。我与政委商量了一下,决定从大乌江附近渡口过江。于是,我们马上回电:指示方营长一是多寻找渡江船只;二是弄清对岸守敌的情况,三是准备架桥的材料。同时将我师的决定电告中革军委。我与政委分了工,政委和唐副师长留下指挥部队,我与参谋长率师部工兵营及各旅工兵排、暂二旅103团、狙击连和一个山炮连先行赶往大乌江渡口。
四日清晨,我率部到达乌江旁,爬上一道峭壁,就听见江水冲击岩壁的轰鸣声,视野里是一片飘荡的云雾。乌江之险,史多记载。我曾记得明游记作者谢鸿在夜郎蒙拾中这样写道:黔地多川,乌江为右,水如奔箭,浪涛惊魂,险滩如麻,滩滩相接,渔人不见踪影。两岸峭岩陡壁,猿不可攀,河谷狭窄如肠,往下俯瞰,人如蚁点,往上仰视,窄窄一线青天。现在,这道天险就横亘在我的眼前,果然名不虚传。但见江水滔滔,浪花如雪,大有一泄千里之势。岸边是数十丈高的绝壁,岁月风雨已把它冲刷成峰窝状,其间怪石突起,颇是狰狞。看到这架式,我心里不由一寒。这就是我们要征服的天堑。
来到渡口,方营长迎了上来,详细地汇报了情况,说只搞到了两条渡船,其它的船扣在河对岸。黔军在对岸渡口有一个营把守,后面山腰有两个营防守,可随时支援渡口。形势很严峻,全师必须在明天傍晚前渡过江去,后世历史记载明晚黔北地区将降暴雨,会给渡江增添很*烦。时不我与,必须尽快渡河。我找来各单位负责人开始布置任务:工兵营及各旅的三个工兵排负责架设浮桥,再从103团抽调一个营帮助捆扎运输木筏、竹筏,由工兵营长负责,必须在明天上午八时前架好浮桥。王参谋长负责组织渡江突击队和火力掩护,各部立即展开行动。
根据预定计划,突击队由特侦营组成,分成两队。笫一队30人从渡口上游约300米的地方泅渡过江,队长由特种一连副连长孙连胜担任,挑选的队员全是水中蛟龙,武器装备是清一色德国造的快慢式驳壳枪和三个*。第二队乘两只木船从渡口正面强渡,队长由特种二连连长刘卫东担任,每船一个加强排,配一挺重机枪、三挺轻机枪,所有队员携带自动步枪与*。笫二梯队由103团一营担任,乘坐六十张竹筏或木筏。火力掩护是炮兵连8门75mm山炮,103团的20门迫击炮及百十余挺轻重机枪;另外还有狙击手43人。山炮连负责压制并摧毁黔军的炮火及坚固的碉堡,迫击炮负责摧毁黔军的机枪火力及阻击阵地,轻重机枪和狙击手压制黔军的单兵火力并掩护突击队登陆,夺取敌阻击阵地。攻击出发前,我给每一位泅渡的突击队员敬酒壮行。
八时三十分,抢渡开始,我军强大的炮火进行齐射,对岸黔军的阻击阵地是一片烟火,工事、碉堡都被摧毁。泅渡队已跳进刺骨的江水中,奋力向对岸游去,两只木船亦离岸向河中划去。随后的木筏、竹筏群也跟着向前划进。黔军残存的炮火与火力点开始疯狂地对江中的船只、人员进行射击。王参谋长立即指挥我军山炮和迫击炮进行火力压制,不一会儿黔军的炮兵便被取消了发言权。泅渡的突击队和两只木船已顺利地划过了江中,开始进行冲击登陆了。我一面命令所有轻重机枪一齐开火,掩护突击队登陆,一面命令所有号兵同时吹响冲锋号。正在这时,山腰上的两个营黔军增援下来了。王参谋长命令所有火炮全力拦截,我指挥十挺重机枪严密封锁下山的各路口。成群的炮弹飞向黔军增援的队伍中或山道上,阻击着黔军下山的步伐。
“师长!你快看!”身边的警卫员小铁柱指着江对岸渡口对我喊道。我忙转过望远镜向对岸渡口望去,只见五六个泅渡的突击队员已登上岸,领头的正是副连长孙连胜,一边射击一边灵活的往上仰攻,吸引黔军的火力,掩护木船靠岸。“好样的!”我不由得赞道。这位湘江边长大,十五岁就当红军的孩子,如今已成为一位出色的基层指挥员。战斗顺利地进行,两个加强排和泅渡突击队已攻占了黔军第一道阻击阵地,正向纵深发展。第二梯队已开始登陆,姚团长亲自指挥。山腰上的黔军援军被我军炮火打得抱头鼠窜,东躲西藏,眼睁睁看着我军登陆,知道事不可为,便撒开两腿,向后山逃窜而去。姚团长指挥登陆的一营,迅速清剿残敌之后,跟踪追击,占领了山腰、山顶阵地,掩护工兵营架桥。
战斗约一个小时结束了,部队除去警戒的,全部投入到架桥的工作之中。在北岸又找到了黔军扣压的四条大木船,这样更加快了架桥的速度。我们很快在两岸拉上了四条粗绳,又在河中靠岸边处打下数十根木桩,河中用三条大木船固定。这样,粗绳可以固定在木桩和木船上。然后再将一个个捆扎好的门桥(指用三个木筏或竹筏重叠在一起成为一个门桥)套在粗绳上,再用竹篓装上石头沉在河底,就能固定门桥不被水冲走。就这样一个一个的门桥准确地连在一起,浮桥缓慢地向河中延伸。
拿下对岸渡口之后,我立即给政委发报,通报了渡口的情况,要求部队完成任务后迅速向大乌江渡口转移,务必明日下午五时前渡过乌江。同时电告暂二旅加快行军速度。政委回电说:军委纵队和红军主力于昨日傍晚前全部渡过乌江,我师掩护任务已胜利完成。暂一旅昨日歼灭黔军蒋在珍师的两个团,击溃尤国才部三个团;暂三旅围歼了何知重部的四个团。黔军一触即溃,我师伤亡甚微。今日,暂一旅和师直已向大乌江转移,明天九时前可抵达渡口。暂三旅殿后,明日十二时前可到达。我看完电文,便放了心,集中精力指挥架设浮桥。下午三时,暂二旅赶到了。我让他们休息两个小时,吃完晚饭,便接替103团工作。晚上,大乌江渡口两岸,灯火通明,五、六千大军通霄达旦,挥汗如雨奋战在寒风冷冽的河面上。当凌晨的旭光洒在乌江江面上时,浮桥已延伸到北岸。晨七时,浮桥全部峻工;桥宽三米多,长三百多米,显得很扎实。我命王参谋长担任渡江总指挥,统一指挥部队按顺序过江。笫一批过江的自然是暂二旅,他们走在自己亲手架设的桥面上,精神振奋,神态昂扬,显得非常自豪,有一种将任何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