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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廖耀湘的十几万机械化大军,一夜之间从黑山、大虎山地区遁走,确实为东进鞍山抢得了先机,但后来就不那么顺利。已动员起来的沿途政府、地方武装、民兵与群众一起,将廖兵团要经过的公路大肆破坏,迫使廖兵团不得不时时停下来抢修道路、桥梁。就这样走走停停,速度又怎么快得起来,再加之总部骑兵师沿途不停地袭扰,平均一天能走过七八十里就很不错了。我衔尾急追与侧翼堵截的四个纵队和独立一师、坦克三师主力、坦克一师一团、工兵团,经过几天的急行军,便迅速追赶上来了。终于在辽河边上台安一带追上了廖耀湘兵团。此时正是五月下旬,辽河水势滔滔,徒涉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从桥上通过或用渡船过河。而附近两三百里只有两座大桥和几个主要渡口,均已被我军提前赶来的独四、独五、独六师给控制了,几个主要渡口的渡船都已藏觅在辽河东岸,剩下的两座大师分别被独四师与独五师所把守,还在桥上埋下了*,必要时炸毁大挢,将廖兵团堵在辽河以西地区。
在我军三兵团与廖耀湘兵团赛跑的同时,辽阳与弓长岭区的阻击战正打得异常激烈。杜聿明为了尽快攻下辽阳,不遗余力地驱使部队整营、整团地向我守军阵地进攻。守卫沈连铁路辽阳桥的是八纵二十三师二团的三营,他们驻守在东桥头,修建了坚固的堡垒和工事,组织了严密的火力网封锁铁路大桥,以防敌军冲过来。三营还在桥上埋上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才把桥炸毁。自五月二十日开始,敌军已不知发动了多少次进攻,敌人倒在铁桥上的尸体就有数百具,还有被摧毁的坦克与装甲车。但始终攻不破三营的防线。有好几次,敌军凭着优势的兵力、火力冲到了东桥头,仍然被三营组织的反冲锋给打回去。激战三天,七百人的三营伤亡过半,才被预备队四营换下去休整。由于八纵担负的正面防线过长,差不多有三十余里。兵力就显得有些单薄了。而原来担任预备队的独五师、独六师都调去堵截廖耀湘兵团,兵力更显得欠缺了。而杜聿明则抓住了这有利时机,凭借优势兵力不断发动一波又一波的连续攻势,八纵很多的前沿阵地都因守军全部牺牲而丢失了。司令员向远征为了防止主要阵地被敌军突破,果断地收缩了阵地,集中兵力扼守主要阵地。政委万毅向全纵指战员发出号召:“人在阵地在,堵住敌人,就是胜利!”向司令员命令各师团将所有勤杂人员都组织起来,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冲上去。他自己将纵队警卫团和配属的一个坦克团,作为机动力量,亲自掌握,哪里出现危险,就出现在哪里,将敌军的进攻给打回去。
阻击战进入到第五天,也是最困难的时候。杜聿明也急了眼,他发现廖耀湘机械化兵团陷在辽河以西台安一线,一时不能按预定计划配合进攻辽阳,而后面解放军的十纵和一个坦克师又追上来了,只有杀开一条血路才能逃出去。于是,他亲自指挥精锐主力新六军和青年军二七师,向八纵第二十二师防守的铁路以南的庞夹河村、段夹河村、肖夹河村及韩夹河村等阵地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集中了绝大部分炮火和装甲部队作掩护,一次就出动了三个师和一个旅的兵力,后面还有两个旅作二梯队,作孤注一掷地进攻。杜聿明这一着的确狠,很快就突进了我军阵地,展开短兵相接的搏斗和白刃战,敌人凭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我军二十二师阵地全面告急,预备队全冲上去,顽强拚杀,虽死不退。但还是有不少阵地相继失手,眼看着阵地就要被突破,正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向司令员亲自指挥警卫团和坦克团反击过来,从营口赶来增援的四纵第十师也适时赶到,全面投入反击,这两股生力军士气如虹,一路奋勇拚杀,将精疲力尽的新六军及二七师的攻击部队打得狼狈回窜,不少阵地失而复得。杜聿明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切,心中不禁暗叹一声:功亏一篑,天不佑我啊!失败已不可逆转。从沈连铁路线赶来的我军第十纵队与坦克一师主力,也从杜兵团背后展开攻击,杜聿明不得不分兵抵抗;陷入八纵与十纵的两面夹击之中,进退维谷,处境艰难。于是,杜聿明迭电廖耀湘,严令廖兵团突破拦截,火速前来解围。岂不知廖兵团此时陷入我军四个纵队及几个独立师的前堵后追,两翼侧击的困境之中,自身都已难保。
此时,在辽中、辽东的大地上,四处战火纷飞,战况激烈。弓长岭的阻击战同样打得如火如荼。好在弓长岭的地形对我军十分有利,三纵杨天明司令员面对两倍于己的敌人,并没有与敌军在阵地上死打硬拚,而是充分利用有利地形,采取纵深防御,节节抵抗,适时反击的战术,灵活地打击和阻击郑洞国兵团。郑国洞也毫无办法,到处是崇山峻岭,很多重武器都用不上。解放军狡猾如狐,在一个山头上给对方以杀伤之后,便借地利遁走了。趁你不注意时,又杀你个回马枪,双方在一带山岭反反复复地厮杀。一天推进不了几里,让人感觉到有劲都使不上,而郑洞国一时又找不到有效的办法来解决。
我发觉各处战场,敌我双方都纠缠在一起,一时僵持不下。不行!必须想办法集中力量歼灭敌之一路,那全局就皆活了。我把目光盯向了敌廖耀湘兵团,这是一支全机械化的部队,只要将它歼灭了,其他敌军想跑也跑不了。况且,我军在此占据兵力上的优势,四个纵队加四个独立师、一个骑兵师,一个坦克师,共二十六、七万人马,而廖兵团只有十二、三万人。目前,前有辽河挡道,后方和两翼有我军主力包抄而来,将敌压缩在辽河边上百余平方公里的狭小地区。这对我围歼廖兵团十分有利。我迅速定下决心,命令三兵团司令员罗先辉统一指挥,并将刚转场至沈阳机场的空军师也交给他指挥。
五月二十七日凌晨,辽河两岸的原野一片宁静。突然天空中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从沈阳机场起飞的一个轰炸机团和一个战斗轰炸机团,飞临到台安一线廖耀湘兵团的上空。少数敌军还以为是自己的空军前来支援,还向空中发出欢呼声。当到看进行低空俯冲投弹扫射时的机身上涂着的红五角星时,顿时吓得大惊失色,尖叫着:“啊!是共军的飞机!快躲呀!”话音没落,一颗颗从天而降的*就降临到头上,顿时发出振聋发聩的爆炸声,连大地都在抖动。敌人血肉横飞,抱头鼠窜,混乱不堪;车辆、战车、大炮也被炸得东倒西歪,有的散了架零件四处飞溅,有的燃起了大火,有的冒着浓烟。与此同时,我军数百门大炮也同时怒吼,驻扎在台安县城的敌军兵团部和第一军司令部成了重点打击对象,台安县城顿时成为一片火海。敌军的指挥中枢被彻底摧毁了,廖耀湘也不知是死是活。半个小时后,数十把军号同时吹响。坦克部队以营、连为单位,吼叫着向前推进,数十支队伍头戴钢盔,身着迷彩服的战士,伴随着坦克装甲车,从四面八方向敌军的中心地带进行穿插分割。由于敌兵团部被摧毁,敌兵团各军失去了统一指挥,便乱了套,各自分头抵抗或逃跑。这就为我军各突击部队提供了极好的机会,很快突破了敌军的防线,向纵深穿插。驻扎在台安县城附近的第一军各部,纷纷涌进城内,妄图负隅顽抗。而分散在四周乡村的第七十一军全部、新三军两个师,再加之四十九军一个师另三个骑兵旅,军顾不了师,师管不了团,有的部队在就地抵抗,有的部队则乘机向外突围逃走。真应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俗语。
我军则按照预定计划,对各自的目标展开包围和围歼。新三军军长龙天武见部队已被打散,溃兵忽东忽西,四处乱窜,他想收拢部队也无能力,刚脆调来一辆吉普车和十几辆大卡车载着自己的卫队向外逃走。走到一条小河边,发现桥早已被拆掉了,只好望河兴叹。想掉头回跑,却被围上来的五纵十三师二团一营给迎头堵上,一顿枪炮*,剩下的便乖乖缴枪投降,龙天武本人也成了俘虏。
第111章 大局尘落(四)()
驻扎在靠近辽河白城子、马家窝堡、张荒时、十四家子村等地的第七十一军的三个师被打散了两个师,军长向凤武遇到了第九十一师师长戴海容,便劈头问到:“你的部队呢?”戴海容回荅:“都被打散了,到处都是解放军,我身边就只剩下这个警卫连了。”向凤武一听,就知道贪生怕死他丢下队伍跑了,恨不得一耳光掼过去。但看着目前形势,只好强压怒火,严厉地训斥说:“你现在立即回去,找到部队,就地组织抵抗。不然,军法无情。”戴海容无奈,只好带着警卫连往回走,不过没走多远,他就化装成一个普通士兵,领着几个贴心护卫,想趁机混水摸鱼逃出去,但还是逃不出我军布下的天罗地网,最后还是成了俘虏。
激战到下午三时左右,被打散的或乘机逃跑的敌人都被我军给歼灭了,还有不少的敌军缴枪当了俘虏。剩下来的三大陀敌军龟缩在一起,被我军分割包围起来。最大的一陀是固守台安县城及附近的第一军约两万余人,第二陀是固守白城子、马家窝棚、榆木岗子、李窑村等几个村庄的第七十一军约多人,最后一陀是新三军一部、四十九军一部及部分骑兵,坚守在樊家屯、项屯、刘家林、西岗屯等几个村子约有余人。我看大局已定,便命令三兵团罗先辉司令员立即调整战斗部署:以二纵、装甲师和独一师包围第一军余部,以五纵包围第七十一军所部、以十一纵包围新三军、四十九军等部。总部骑兵师为预备队。另调一纵、独四、独五、独六师速回辽阳,配合八纵、十纵、四纵十师等围歼杜聿明集团,得手后再歼灭郑洞国兵团,最后解决锦州之敌。
罗司令员根据总部命令,调整好部署之后,看天色已晚,耽心夜晚发动攻击,少数敌军会乘黑逃走,不利于全歼。于是,便决定第二天进行攻击。
这天傍晚,国民党海军及运输船队已到达辽东湾海面。在“重庆号”军舰上的蒋介石时刻盼望着杜聿明的来电。现电文来了,消息却令蒋介石顿生绝望,一下子瘫倒在坐椅上:撤退计划由于廖耀湘兵团的失败而告破产。十几个黑色的小字就像十几把尖刀刺痛着蒋介石的心。“我的几十万最精锐的大军就这样没了!都是马歇尔害了我们的国家。原在抗战胜利之后,我决定军队进到锦州后再不向前推进。而马歇尔却一定要我接收东北,把我所有的精锐部队都调到东北。弄得现在连守南京的部队也没有了,真是害死人!”蒋介石像是喃喃自语又象是埋怨他人。似是将失败的责任全推在马歇尔身上。
翌日清晨,罗司令员按照晚上设想好的计划,集中兵力、火力,先歼灭敌固守台安县城及附近的第一军。三十多架轰炸机对着第一军临时抢修的工事、堡垒进行了猛烈的轰炸、扫射。紧接着,上百门大炮对敌军的重要目标和火力点进行猛烈轰击。敌第一军抢收的所有工事、堡垒几乎全部夷平,交通堑也被填平了。冲锋号嘹亮的响起,步兵伴随着坦克发起冲锋,一路势不可挡。不过,最令人生畏的是我军的骑兵师,这一次好不容易争到这个机会,当要好好表现一番,再加之这大平原上更适合骑军大兵团的冲杀,一时,上万只的马蹄敲得大地都在震动,一两百米的距离,眨眼就到。失去工事、堡垒掩护的敌守军,看到迎面扑来的杀气腾腾的数千骑兵,肝胆俱裂,守在最前面一线的敌兵,早已失去斗志,掉头就往回跑,但怎跑得过奔驰的骏马,只见一把把寒光闪闪的马刀一挥,一颗颗大好的头颅伴随着喷射的鲜血飞出老远。这恐怖的一幕,使在后面抵抗的敌军惊呆了。很快就失去了抵抗的斗志。紧接着一队队、一批批惊恐地跪在地上,发出恐怖地呼喊:“我们投降!我们投降!”浑身颤抖不止。退守在县城内几座高大坚固建筑物里的近万敌军,在第一军长潘裕昆的亲自指挥下,企图负隅顽抗。罗司令员见喊话无效,就命令将一个炮兵团拉进城内,进行抵近射击,一颗炮弹落到楼房里就可炸倒七八个敌人,三十多门大炮一齐开火,拥挤在楼房大院里的敌军被炸得血肉横飞,鬼哭狼嚎,躲无处躲,藏又无处藏,不是被炸死炸死,就是被倒塌的房屋压死压伤,再也挺不住了,便举着白旗,战战兢兢地举手投降了。战斗不到五个小时便结束了。第一军两万多官兵大多数作了俘虏。而廖耀湘兵团司令部的秘密也解开了。原来我空军的十数颗航空*都命中目标,司令部的绝大多数人都被炸死了,只有廖耀湘等少数人没有死。而廖耀湘本人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后经抢救才苏醒过来,现也成了我军的俘虏。
我军强大的攻击力震撼了其他两陀敌军的心,也瓦解了他们的斗志,在我军的劝降了,全部缴械投降。一个十几万的机械化大军,两天一夜就全军覆没,不说不是战争史上的一个奇迹。
战斗一结束,我命令留下二纵打扫战场,五纵、十一纵等部迅速返回锦州。准备围歼锦州之敌。
五月三十日,赶到辽阳的我军一纵和三个独立师,配合八纵、十纵等部将杜聿明集团紧紧包围起来。此时,杜聿明集团只剩下不到十万人,被紧紧压缩在张台子镇及以东地区。我们派人给杜聿明送去了劝降书,但遭到了他的拒绝。也许是感谢蒋介石对他的知遇之恩吧,也许为这次计划的失败而心生愧疚吧。既然杜聿明拒绝了投降,那就没有客气可讲。六月二日,我下达了攻击的命令。二兵团萧劲光司令员便指挥三个纵队、四个师及一个坦克师对杜聿明所部发起了总攻,仅三天两夜就将他的十万人全部歼灭,杜聿明本人身负重伤,也成为了俘虏。收获更大的是随军出逃的党政要员、及大官僚地主、资本家和土豪劣绅携带了大量的黄金、白银及财物等,皆被我军缴获,后来一折算,竟价值八千多万美圆,这令我欣喜若狂,真是雪中送炭。
紧接着,萧司令员指挥所部迅即北上,又将郑洞国兵团包围在弓长岭地区。郑洞国这个人倒很识时务,见大势所去,在我军的劝降下,二话没说,便下令全军放下武器投降。
困在锦州城内的范汉杰,一听到廖耀湘兵团全军覆灭的消息,便知道东北的国民党军完了。他也知道再不走,就真正成了瓮中之鳖了。守在城外的是解放军三个纵队和一个独立师约十七万人。而自己只有十二万人,向哪个方向突围呢?向北、向南、向东都不行,只有向西,当到达朝阳之后再折转向南。于是,范汉杰偷偷下令,要全军将士悄悄做好准备,侍令突围。
对于范汉杰困守锦州,我知道他绝不会坐以待毙,而且范汉杰还是蒋介石的亲信,决不会轻易向我军投降。那么,弃城逃跑是他唯一的一条路,这也是我乐意见到的。因此,我多次指示一兵团王光道司令员,要提防范汉杰兵团突围逃跑。王司令员对此非常重视,他也认为强攻锦州,并非上策,锦州城墙高大坚固,城防工事体系完整,强攻肯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现范汉杰想逃跑,那就好办了,在野外运动中歼灭他,可以减少我军的伤亡。于是,他对范汉杰的突围路线作了分析研究,几乎与范汉杰的想法一致。王司令员指示各纵队做好追击的准备,敌军要出城,不要强行拦阻。
二十八日凌晨,锦州城西门大开,范汉杰指挥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