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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看着西蒙血淋淋的扑向自己,赤红着一双眼握紧了自己的右拳,随着西蒙扑倒在自己身旁,自己握紧的右拳也狠狠挥向紧随而至的血甲武士的胸膛,力气之大,穿透坚硬的铠甲,直接捣进了他的胸膛,瞬间挤碎了他的心脏。
血甲武士停在原地,头颅垂下,一动不动了。
秦天抽出手,血甲武士没了支撑,向后仰倒,重重地摔进泥土碎石里。
秦天立即扶起西蒙:“老大,你怎么样!”
西蒙撑在秦天身上缓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事,死不了。走,去看看黑九。”
两人来到黑九身边,发现他的右腿腿骨粉碎性骨折,已经站不起来。秦天捡来一根木棍给他,让他支撑着站起来。
黑九骂骂咧咧道:“敢打断老子一条腿,老子要弄断你第三条腿!”说着一瘸一拐的向血甲武士的尸体走去,被西蒙拦了下来,“别浪费时间,我们得赶紧追上白狼他们。”
黑九一听白狼的名字,立即消停了,乖乖地跟上西蒙。
三人循着亨利留下的记号,很快与他们汇合。看到西蒙和黑九伤成这样,众人赶紧涌过来将他俩扶过去疗伤。
白狼看向伤势稍轻的秦天:“那血甲武士?”
秦天:“已经被我杀死了。”
众人一听此话,松了一口气。
然而坐在角落里的贝得夫第却再次怪笑起来:“哧哧哧哧哧哧我感应到了同伴的气息,他们来了,你们死定了,哧哧哧哧哧”
黑九恼火道:“这具干尸真是聒噪死了,没人把他的臭嘴巴缝起来吗!”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
黑九看到所有人都僵着身体望向背后,疑惑地转身,身体也瞬间僵住了。
不远处的废墟里,站着九个红得刺眼的人影,身上标志性的赤红色铠甲震慑了所有人的心魂。
九只血甲武士!
他们三人九死一生才干掉了一个,现在一下子出现九个!
白袍主教们从九只血甲武士身后走了出来:“大主教、血姬,两位在外面逗留了这么长时间,是时候该返教了。”
贝得夫第尖叫了起来:“麦密莱尔,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快救我。”
白袍首领看了一眼被捆绑在角落里的那具干尸,视线移向站在秦天身边的西蒙。
“西蒙,当初我派贝得夫第去寻找胎生血,中途失踪,没想到是被你囚禁了。我们失去你的行踪那么多年,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跟血姬一起重新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西蒙向前走了一步,挡在众人身前:“当年你们丧心病狂地四处猎杀血液特殊的血族进行研究,真没想到过了十几年,你们还在做这种事。”
“血族的一切神秘力量都来源于血液,对血液的追求就是对我们种族生命意义的追求。你看看这些血甲武士,多么完美,多么强悍,千年前的恐怖力量重现于现世,这将是血族新纪元的开始!而开创新纪元的人,就是我们!”
“新纪元?”西蒙冷笑起来,“不要把自私的行为讲得那么义正言辞,你们疯狂地进行研究血液,不过是想改变你们自身流淌的低劣血液。你们用秦天的血制造出血甲武士时应该非常挫败吧,因为她的血也失败了,只能造出没有意识的怪物。这样的血液你们根本就不敢用在自己身上,对自己进行二次初拥。你们将唯一的希望放在了该隐之杯里的东西,可惜,该隐之杯也跟你们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
“西蒙,你真的很聪明,居然能想通圣杯的奥秘。是的,神秘的不是圣杯,而是圣杯中保存的东西,那是始祖该隐离开这片土地之前留下的最后一杯血液,最后的始祖血!”麦密莱尔朝天空高举起双手,“圣血从金杯中流出,蔷薇将在天堂绽放我们明明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可没想到那个愚蠢的涅安塞尔德居然将所有的始祖血都用在了这个女孩身上,一滴都未留下!愚蠢!愚蠢!”
“蔷薇将在天堂绽放?”西蒙嘲讽,“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你们脸上烙印的是代表着奴隶与背叛的图案,如此丑陋,如此不堪,有哪一点像圣洁、崇高、坚毅的蔷薇?一群奴隶、叛徒、疯子居然还妄想进天堂?你们真是我见过最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黑狮子附和着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老大你不说,我还真没意识到他们所尊崇的血蔷薇图腾是指他们脸上那乱七八糟歪歪扭扭的烙印,哪里有一点像?他们也真是敢往脸上贴金,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麦密莱尔眼眸凝结出一层寒霜:“自知难逃一死,以为这样嘲讽我们就可以让自己死得坦然一点吗?不会的,我会让你们回到那个最黑暗的纪元,亲身体验一下到来自三代的绝对统制力与压迫力,在灭顶的痛苦和绝望中死去!”
麦密莱尔高举起手杖:“拥有血族最强大血液的武士们啊,开始吧,开始属于你们的黑暗纪元吧,杀光他们,我要这地下城人畜尽绝!”
九名血甲武士得到命令,血红双眼缓缓睁开,高举起了手中血迹斑斑的长剑。
媲美三代的血甲武士用他们绝对的恐怖统制力主宰了整个战场,地狱之门打开,悲泣的生灵在痛苦的尖啸声中绝望的死去,鲜活的肉体在撒旦的羽翼下化为粘腻的血肉重归于尘。
逃不掉,躲不过,所有人仿佛在这一刻回到了千年之前那个对于所有血族而言绝对的黑暗纪年。
秦天站在废墟里,视线被鲜血染红,身边的人一个个被杀死,她最熟悉的战友们躺在魔鬼的利爪下苦苦支撑
亨利又一次被一名血甲武士甩飞出去,一身鲜血的趴在地上,却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冲着阿尔的方向惊恐的尖叫起来:“阿尔。”
秦天往阿尔的方向看去,他为了抵挡一名血甲武士对亨利的致命一击,用身体撞开了他,却被敌人抓住,如拆解玩具一般被扯掉了右胳膊和右腿。
秦天立即向他冲了过去,然而距离太远了,她来不及赶到,敌人的利爪已经扼上了他的脖颈。
“阿尔!”亨利趴在地上崩溃的大叫。
一个人影及时冲了过来,向抓住阿尔的血甲武士发起攻击,血甲武士不得不扔掉阿尔,迎上新的对手。
秦天赶到,在半空中接住了他。
阿尔吐出一大口血,睁开眼,看向不远处代替他与血甲武士缠斗到一起的人,声音虚弱:“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玛若回头看向躺在秦天怀里破碎得不成人形的男人,双眼通红:“因为我的男人在这里。”
“你不该来,你不该来送死”
阿尔艰难地撩起眼皮看了她最后一眼,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玛若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转头迎上血甲武士的攻击,声音颤抖,泪水涌出:“你是老娘的男人,打了老娘的烙印,天堂地狱,老娘都要追过去,你别想甩掉我你别想!”
秦天低头看了眼怀里闭上眼睛的阿尔,放下他,站起来看向不远处被血甲武士打得重伤飞出去的玛若,视线放远,看向整个战场被凌辱屠杀的同伴战友们。
在三代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抵抗都成了一群蝼蚁临死前可笑的挣扎。
麦密莱尔垂着眼冷冷地看着地面上挣扎的蝼蚁们:“不要再挣扎浪费时间了,你们挣扎换来的卑微时间,不过是在延长了你们痛苦的死亡过程。。”
秦天听到声音抬头向高处的麦密莱尔看去。
将玛若击飞的血甲武士寻着着新的对手,向她冲了过来。秦天不避不让,任着他冲到他面前,将手插进她的腹部,鲜血四溅。
而她仿佛感觉不到痛苦一般,趁机伸手抱住了那个血甲武士,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血甲武士没想到被她咬住,用力将她扔了出去,然而她如疯狗一般又扑了上来,向他咬去。无论他怎样攻击他,贯穿她的身体,撕扯她的皮肉,折断她的骨头,她都不躲不避,她就只做一件事,咬住他的脖子,只要咬住就绝不松口!
很快她就成一个血人,与此同时,被她撕咬住的血甲武士也被吸干成了一具干尸。
她推开尸体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脊椎被捏碎了三四节,她整个身体都是斜歪的,手脚扭向一个奇异的角度,胸腔腹腔都被撕裂了,翻露着狰狞的血肉。
她感觉不到痛疼一般麻木地擦了擦嘴,将唇角的血擦去,将扭断的腿骨掰回原位,宛若僵尸一般摇遥晃晃地向麦密莱尔走去。
又一只血甲武士向她冲了过来,她如法炮制。
她不需要躲闪,不需要防守,手脚没了都没关系,内脏全被撕烂了也没有关系,只要心脏还在跳,她就是不死的,只要不死,她就能吸干猎物的最后一滴血!
第二具血甲武士在她的血牙下变成了干尸,而她也彻底没了人形,她已经不像是个人,身上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也没有一处骨头还在它原来位置上的。
这样重的伤势,一般的吸血鬼就算心脏还能跳动,也无力动弹了,可她再次站起来,虽然摇晃、歪斜,却稳稳地继续向前走去。
麦密莱尔注意到了她,大笑起来:“血姬,你这是干什么?没有用的,别这样折磨你自己,这种自残的方式你能干掉几个血甲武士,下一个就会要了你的命。”
秦天抬起头,用被血糊住的双眼冷冷看着他:“那我会先吸干他的血。在我死前,这些用我的血液造出来的怪物,我会一个不留地吸干他们!”
麦密莱尔看着秦天凶狠的模样,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涅安塞尔德杀戮时的凶残模样,竟不可抑制地露出一丝恐惧。
这个女孩才是涅安塞尔德用始祖血真正创造出的完美三代!
“所有血甲武士听命,杀了她,一起杀了她!”
分散在战场上的剩余七名血甲武士得到命令,同时丢下手中的对手,从四面八方向她扑了过来。
秦天歪着身体看着那七道扑至身前的血红影子,张开嘴露出长长的血牙狞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双遮天蔽日的巨大翅膀在她头顶铺展开,将大半个战场都笼罩在他羽翼的阴影下。
秦天抬起头,看到挥动翅膀飞在她头顶上的男人,眼睛蓦起瞪大。
男人看了她一眼,转身挥动翅膀向那七名血甲武士掀飞,向前疾飞出去。
秦天强撑着的一口气力瞬间散掉,向后摔倒,被冲过来的西蒙抱住,白狼山雷等人也迅速围到了她身边。
西蒙看清她身上可怖的伤口,身体僵了一下,立即脱下外套将她的身体包住。
秦天怔怔地看向前方,瞪大眼睛,嘴唇颤抖:“老大,是他,怎么可能”
西蒙转头看向的男人,眼神暗了暗,似乎并没有其他人那么惊讶:“嗯,你别说话了,你伤得太重了,我现在就替你止血。”
这双突然出现的巨大羽翼震慑了所有人,包括那些躲在血甲武士身后的白袍主教们。看着那双翅膀向他们飞来,当场就有几个白袍主教吓得摔倒在地,蹬脚后退。
“怎么可能”麦密莱尔震惊地看着落到身前收起翅膀的男人,“涅安塞尔德,你明明已经死了”
艾德里安垂眼看着眼前这群人:“如果我不死,你们这一群卑贱的老鼠怎么敢从地洞里钻出来。”
被掀飞的血甲武士迅速跳了回来,护在了白袍主教们的身前。
艾德里安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这就是你们制造出来的所谓的三代?你们对三代一无所知!”
艾德里安身体一动,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两名血甲武士就在这些白袍主教面前被撕扯成了一堆血肉。
依旧是一场屠杀,然而刚才大肆屠杀的人现在却成了被屠杀的对象。
在真正从千年前存活至今的三代面前,这些穿着红色铠甲的武士可笑得像舞台上的小丑。
白袍主教们见到曾经的主人后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四散逃开,然而还是被艾德里安一个个抓了回来,开膛破肚,碾成肉泥,死得像阴沟里最没有尊严的老鼠。
等艾德里安将所有白袍主教和血甲武士杀死,收翼落回地面,所有人都退得远远的,面对展现强大杀伤力的真正三代,瑟瑟发抖。
被抱在西蒙怀里的秦天睁开眼,看向被众人畏惧的男人,推了推西蒙的胸膛:“老大,能抱我过去吗?”
西蒙看着她看向艾德里安的眼神,嘴唇抿起,抱着她走到了艾德里安身前。
艾德里安低头,看着一身血的少女:“不怕我了吗?”
秦天虚弱地摇了摇头,向他伸出了双手。
西蒙看到她的动作表情僵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手,让艾德里安将她抱了过去。
因为艾德里安的出现,形势一下子大逆转,众人绝处逢生。
人造星幕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白狼和山雷两人开始有条不紊的吩咐手下救治伤员,清理战场。
赤蝠团众人返回了住所,大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重伤,阿尔伤得最严重,已经进入濒死状态,不过好在抢救及时,性命无忧,由玛若悉心地照顾。其他人则全都挤在客厅里,由塞琳包扎治疗。
黑狮子被插了一背的玻璃渣滓,跟刺猬一般,不能躺只能趴在病床上,任旁边的人替他一个一个的取出背后的碎片,
亨利的腹部被贯穿了一个洞,浑身缠满了绷带躺在他旁边,两人同时看向坐在旁边病床上沉默不言的西蒙。
自从战场回来后,他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两人皆是跟随他多年,从来没见他露出这么一副受伤落魄的表情。
“哎虽然老大的情敌都是很奇怪的对象,可是老大也因此并没有真正将他们放进眼里过,毕竟那个最具有威胁性的已经死了。原本是一场高枕无忧的感情战争,哪料到那人居然没死,还以英雄的姿态出现在小公主面前,力挽狂澜,也不知道老大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黑狮子忍着背后拔玻璃渣的痛,龇牙咧嘴道:“什么心情,自家辛辛苦苦栽着的大白菜,千防万防,还是被别人家的猪拱了的心情呗”
亨利:“你说小公主会不会就此跟艾德里安离开?如果之前让小公主选,咱老大肯定胜出,可现在她知道艾德里安为她做的那一切,那结果还真不好说了。”
白狼从门外进来,跟塞琳了解了一下情况,走到西蒙的病床边:“这里的备用血库告急,我正在派人从别的血库大量调血过来,应该很快就能到。”
西蒙抬头看他,脸上没什么情绪:“你早就知道艾德里安还活着,你故意透露给我们圣杯的消息,将我们一步一步引向梵卓族的地下城,引秦天自己去揭开事情的真相是艾德里安让你这么做的吧。”
白狼沉默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西蒙平静道:“从你一开始跟我提起圣杯的事情,我就觉察了你的怪异,我猜到了你是故意将我们引向圣杯,但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后来在去往梵卓族的路上,我接到了爱丽丝发来的消息。我让他调查艾德里安的资产,发现在艾德里安死前,他名下的一个病毒研究室研制出了某种抑制恶性病毒的疫苗,然而这批疫苗在他死后几天被盗窃了。那时起我就起了疑,但是这个想法太过大胆,我自己也不想相信。直到在地宫地下城里,我清晰的感觉到有一个影子一直围绕在我们周围,驱使着那些兽奴行动,那时我基本确定了他还活着。等我们回来后,你的态度也佐证了我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