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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身子僵了僵:“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了,为什么不杀我,还愿意接纳我?”
“我一直知道你是什么,吸同类的血又怎样,我供得起。”
秦天的声音微微发颤:“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盖在头上的外套滑下,男人的灰眸毫不闪躲地直视着她的双眼:“因为我爱你。”
秦天瞪大眼,这三个字带来的震憾甚至让她忽略了体内翻滚的嗜血欲望,血牙缓缓地缩回了牙囊。
西蒙说完,一刻不停地用外套将她的身体包了起来。
秦天回神:“你干什么?”
西蒙迅速道:“你这模样不能见人,我现在就带你离开。”原来他脱下外套是为了遮盖她身的脓疮。
秦天忍不住缩起脖子:“我这一身的恶诅——”
西蒙打断她:“丑是丑了点,就当是皮肤病吧。”
秦天:“”
西蒙抬头看她:“现在想吃我吗?”
秦天看了看西蒙修长的脖子,点了点:“想。”
西蒙道:“忍着。”
秦天:“”
西蒙道:“忍不住了就告诉我。”
秦天复又燃起希望:“然后呢?”
“敲晕你。”
秦天:“”
秦天没有失去神智像上次那样变得无法控制,对于西蒙来说是一件好事,至于别的事,就先放在一边。
西蒙带着秦天回到十字路口。亨利立即冲了过来,看到西蒙怀里抱着的少女,惊喜道:“老大,你把小公主救回来了?她没事吧。”
秦天被外套严严实实地包着,乖巧地缩在西蒙怀里,听他道:“没事。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派人护送你们先走了吗?”
“我让尼古拉斯他们先走了,我不放心你俩,留了下来。”
白狼看着秦天蜷在西蒙怀里的模样:“秦天她现在是在衰弱期?”
西蒙:“是的,敌人一定埋伏在周围,我们必须赶紧撤。”
白狼道:“走。”
众人迅速后退,刚才还挤满人的十字路口很快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惨白的路灯立在那里,以及零星几只蝙蝠从空中飞过。这时一个人影飞奔过来,停在路口冲着旁边的角落道:“大主教,埋伏的人已经全部处理干净了。”
黑暗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矮小的身影,刚才那么多人守在这十字路口大半天,竟都没有发现这里站着一个人。
“她离开后遇到了这么多关心她的人,真好。”
来人脱下帽兜,露出一头银白长发,面容依旧保持着少年的稚嫩与俊美。
“大主教,这一次你背着十三主教会出来,还阻扰了他们抓捕血姬的计划,只怕十三主教会不会就此罢休。”
少年的眼眸垂下:“血蜂,你也走吧,不用跟着我回教里了,你自由了。”
血蜂闻言惊讶地抬头向他看去,复又低下头,认真道:“大主教,血蜂不走,你身边就只有我了,我不会离开的。”
少年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身影一点点重新融进黑暗里,血蜂追上去,身影也跟着消失在了黑暗中。
另一边,因为担心a区还潜伏着圣血教余孽,山雷带着众人来到了他的s区堡垒中躲避。
众人想探视秦天的伤情,都被西蒙拒绝了,单独要了一个房间,将自己和秦天关在了里面。
尼古拉斯看着西蒙抱回秦天后不让任何人接近的模样,担心道:“老大这么紧张,小公主真的不要紧吗?”
亨利道:“不知道,我都没看到小公主的面,一路上老大抱着她就没放过手,也不知道她醒着还是昏迷着,不过老大说了没事了,应该没事,可能就是衰弱期虚弱吧。”
房间内,西蒙将秦天放上床,拿掉包裹她的外套,一个小时的功夫,秦天脖子上的脓疮又冒出来了几个,胳膊腿上就更多了,脓血将外套都给浸染了。
秦天看到自己身上的脓疮变多,自觉难堪地扯过床上的被子包住自己,扭过头:“老大,你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呆着就好。”
她身上的脓疮连她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无比,更别提别人了。
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过来,下一秒,一个吻落了下来。
秦天身体僵了僵,却没有推开他。
之前被他亲吻时,她总有种被侵掠的不适感,分分钟想推开他逃跑,然而这一次的吻却让她从心脏深处流出一股暖流。
无需再多累赘重复的话语,他用最直接的身体行动告诉她,他一点都不介意。
流血的金杯()
等西蒙放开她后;她脸皮滚烫;拉起被子连脑袋也一起包了进去;把自己裹成了一个馒头。
西蒙笑道:“真难得;会害羞了。”
“馒头”没有说话;而是一寸寸地往床头挪去;躲得离他得远远的。
西蒙嘴角擒着笑;心里却渐渐阴沉了起来。他没有想到秦天身上竟会有恶诅之征,明明半天之前身上还干干净净得连块斑都没有。
倒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身上突然冒出这些脓疮来?难不成之前是潜伏期?
秦天裹在被子里,听着房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知道西蒙离开了,扯开被子露出了脑袋。
房间内床柜家电齐全,一面墙上还挂着一扇巨大清晰的全身镜。
秦天下床走到镜子前;镜子里映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少女裸露出的皮肤上,一个个大小等;颜色深浅不一的脓疮密密麻麻地挤着。
镜子里映出的简直就是一只直立的癞蛤蟆!
面对这样丑陋的自己;老大是怎么亲得下去的?
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秦天吓了一跳;立即跳回床上;重新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馒头。
西蒙捧着一叠东西走进来:“我找来了一些消毒治疮的药膏,我们先洗澡然后上药。”
秦天捂着被子;心想西蒙还真把她身上的恶诅当皮肤病治了。
感觉到西蒙在扯她的被子,她赶紧将被角攥紧;闷闷道:“不洗;没用的。”
开玩笑,这是诅咒,怎么可能治得好。
西蒙扯不开被子,索性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秦天挣扎起来,却反被被子束住手脚无法动弹,被他抱进了浴室里。
西蒙将她放在浴缸边缘上,俯身去放热水:“你再不掀开被子,我就连人带被子一起泡进浴缸里了。”
秦天终于肯探出半个脑袋,露出赤色未褪的眼睛:“你出去,我自己洗。”
之前她站在楼顶血泊中,面无表情地瞪着一双血眸尽显霸气凶残,然而现在眨着这一双赤眼,怎么看怎么像只无害的小兔子。
西定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仿佛她脑袋上有两只无形的长耳朵在摇晃:“行,你自己洗,毛巾衣服放在这里了,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
西蒙转身离开,被秦天急忙叫住:“老大”
西蒙停下脚步:“嗯?”
秦天迟疑了一下:“你真的一点都不嫌弃我吗?”
西蒙俯身将脸压向她:“要不再确认一次?”
秦天忙捂住嘴。
西蒙直起身子,捏了捏她的脸蛋:“乖乖洗澡。”
西蒙离开后,秦天松开被子,看了看身上的毒疮,叹了口气,脱掉脏兮兮的衣服泡进了浴缸里。
水里散发着一股类似薄荷的清凉气味,不知道西蒙是不是撒了什么东西。不过泡了一会,秦天觉得疮面的火烧感褪下了一点,连痛疼感也减轻了不少。
洗完澡后,秦天穿上西蒙给她准备的衣服,一件宽松的长袖高领睡衣,睡衣衣料厚实,一直裹到脚裸,至少从表面看上去不会发觉她有任何异常。
秦天推开浴室门走出来,看到西蒙站在桌边正到倒水,走到他身边:“老大,我洗好了。”
西蒙把倒好的水杯递给她,秦天正要饮下,西蒙抓起她另一只手,将一把胶囊塞进她手里:“吃掉。”
秦天莫名其妙地看着躺在手心里满满一把胶囊,粗数之下足有二十几颗:“什么鬼?”
西蒙简洁道:“药。”
秦天当然知道这是药:“什么药?”
“强效抗生素。”
秦天:“”
秦天:“这有用?”
西蒙:“不知道,试试看,反正死不了。”
秦天无语了,二十几颗抗生素,这要是一般人吃下去,大概就走远了吧。
“老大,这是诅咒,没用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秦天见他是铁了心要用医学来克服诅咒,只能默默地一边喝水一边将这满满一把胶囊服了下去。
西蒙又拿出了几支不同颜色的药膏、药粉要给她擦拭疮面。秦天一开始还有些扭捏,不肯露出伤口,后来见他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毒疮,就任着他把自己当小白鼠试药了。
正给她的胳膊擦着药时,有人敲门道:“西蒙先生,人带来了。”
西蒙将她的袖子放下来,把身上的疮口挡好,这才道:“让他进来。”
秦天疑惑地往门口看去,一个佝偻瘦弱的老头推开门走了进来。
秦天一眼没认出来,直到那老头开口道:“我说是谁大半夜火急燎燎地把我叫过来,原来又是你俩。两个小年轻不多动动腿脚跑跑,还让我这一把老枯骨跑那么长的路,我告诉你们,我的上门费可不便宜!说吧,这一次你们又想问什么?”
秦天怔了一下:“灯官?”
上一次去无灯巷找他询问蔷薇图腾的意义,店里又阴又暗,这老头子又跟鬼魅一样,此刻乍然出现在明亮的灯光下,还真的一时让人认不出来。
西蒙道:“血族最近发生的大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灯官看了一眼秦天:“就算你是四代,我也不会打折的。”
秦天:“”
看来这灯官缩在无灯巷那阴暗落后的小店里,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外界的消息。
西蒙道:“看来老先生的消息挺灵通的,你既然知道秦天是四代,想必也知道那个人吧,他是诅咒之代,因为吸食后代的血受到后代的诅咒,身上长满了无法愈合的恶疮。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想委托你帮我查一查这种诅咒之说的起源。”
“呵,真稀罕,你这小孩居然想调查千年之前的三代诅咒?”
秦天听到这里,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西蒙觉察到她的恐惧,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一边安抚她一边道:“是的,童谣、传说、史记、笔记只要是有关三代诅咒起源的记载,我都要。”
“哎呀,要查这么多东西,这可真是一笔大买卖啊。”
“酬劳你尽管开。”
灯官欣慰地点点头:“就爱跟你这样爽快的人做生意,结果的话过几天给你,既然这么大的生意,我就大方一次,现在送你们一条绝对会让你们感兴趣的消息吧。”
西蒙道:“请讲。”
灯官从灰扑扑的长袍里掏出一本古旧的书,秦天认出来,正是上次去灯官店里,他拿出来的那本。
他将书摊到两人面前,指着上面的蔷薇图腾道:“你还记得上次你们让老头子查的东西吗?”
西蒙道:“当然记得。”
灯官粗粝的手指指着血蔷薇图腾旁边的一排古老的花体草字道:“还记得这段文字吗?圣血从金杯中流出,蔷薇将在天堂绽放。”
秦天再次听到这句熟得不能再熟的话,脸色微微一变。
这句话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梦魇。
每次大主教被十三主教带走,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绑在祭坛上痛苦地挣扎尖啸,看着那十三个老头子看向他狂热疯癫得仿佛要吃掉他的眼神,而这时,他们嘴里就会默默念着这句话,如咒语一般。
西蒙道:“记得,怎么了?”
“因为你们带来的那个图腾,加上圣血教后来在黑市大肆行动,我就顺手查了一查这个邪教的底细,随后发现了一件事情。众所周知圣杯是梵卓族的所有物,然而在长达五百年的时间内,圣杯遗失了,而圣杯遗失的时间,正是圣血教,也就是最早的真祖教出现在历史上的时间。”
灯官说着,将羊皮书放到一旁,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照片。
一个密封的玻璃橱窗里放着一张古老的羊皮卷,上面画着一个简单的杯子,杯子缭绕在一团蔷薇花中。
“这张照片,是我从一个博物馆里拍到的,是五百年前的东西,原主拥有许多这样的图案的器物和图画,这很可能就是五百年前的圣血教,不,在当时应该叫‘真祖教’的教徒的遗物。你们看着这杯子,有什么感觉?”
秦天不假思索道:“跟梵卓的氏族图腾很像。”
“是的,虽然简化了很多,但杯体的结构和比例完全一样,这幅画上的杯子就是梵卓族的血器——该隐之杯,所以该隐之杯消失的时间,很可能是被当时的真祖教偷走了,并将其奉为教中的圣物。所以‘圣血从金杯中流出’这句话里的金杯就是指的该隐之杯。那么流出的圣血又是什么呢?”
西蒙道:“你觉得是什么?”
灯官笑了笑:“我是一个注重史料事实的人,我只会诉说事实,不会乱说没有根据的话,圣血是什么,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好了,赠送的消息说完了,我走了。”
西蒙道:“多谢,慢走。”
灯官离开后,秦天沉默了一下道:“老大,你请灯官帮你查诅咒的起源,是想帮我解咒吗?”
诅咒的真相()
“未必是诅咒。”
秦天一怔:“什么?”
西蒙送走灯官;转身走回到床边;拨开她的高领;露出一小截脖子:“身上现在什么感觉?”
秦天不明白他指什么:“什么什么感觉?”说着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脖子;“咦;怎么回事?疮怎么小了一点?”
秦天立即撸起袖子;发现胳膊上的毒疮普遍也都小了一些;有几个擦了药的疮甚至停止流脓了。
秦天震惊得脱口而出:“老大,你居然真的用医学打败了诅咒?”
“什么乱七八糟的。”西蒙仔细看着她胳膊,从那一堆药膏里选出几支;“这几种外敷有效果,可以先擦着,另外抗生素确实有用;这几天你就先服用抗生素;等找到完全治愈的办法再说。”
秦天这下是真对西蒙佩服得五体投地:“老大,你为什么认为药物会有用?”
西蒙放下她的袖子;仔细地将袖口掖严实:“卡尔一百年前曾是一个很有名的黑巫师;他告诉我;所谓诅咒;不过是用了一些外人不知道的特殊手段来达成目的;诅咒只是加强了恐惧和震慑的效果。他当年受雇咒杀一整个家族,便将一只携带致命传染病毒的狒狒穿上人的衣服放入那个家族中;使那个家族全族百余人染病后七天之内陆续死去,而雇主却以为是他的‘恶鬼咒杀术’卓有成效。至于那种取人指甲头发皮屑甚至鲜血;然后施咒的说法;其实是为了取这些人的身体组织来培养只针对个体传染的致命病毒,而其它人接触则不会有事。所以与其说他们是黑巫师,不如说他们是病毒培育高手。”
秦天迟疑道:“所以你觉得三代的诅咒,其实是某种病毒导致的病?”
“不错。血族的历史一直无法用真实的笔录流传下来,最终保留下来的都带了夸大神化的成份,真相在时间的长流中,被消磨得完全失去原本的样貌,然而虽然传说虚化了许多表相,然而包裹的核心真相却自始至终没有变,而关于三代诅咒的核心真相就是——恶疮。当初四代五代为了杀死三代用了很多办法,恶疮很可就是四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