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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前世时,宋芊芊在知晓容末的存在之后会如惊弓之鸟,在自己与她述说心事之后,会那般不折手段将容末置于死地;怪不得她会极力促成那段本不该存在的姻缘……
锦笙可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手执牛角嵌玳瑁的篦子轻轻地打理那瀑柔顺的乌丝,压低嗓音小声嘀咕着,“可小姐以往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又那是哪样?”洛倾雪伸手,再取了朵雪色簪花递给锦笙,“今日发髻垂在右侧,将它垂在丧髻上。”
锦笙略微犹疑,不过只片刻,便应道,“是。”
瞧着铜镜中,锦笙麻利地从两鬓各取一缕发丝,精致地以丧带穿插其间,最后盘成花式以她刚挑出来的雪色簪花固定在右鬓边,其余发丝柔顺地披在身后。一眼望去,两朵雪色簪花并排着;两朵花,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给她血肉之躯,将她带到这世上的母亲,生养之恩大如天;一个给她立世之本,教她医术武功待她如亲女的师父,再造之恩深似海。
胸口抽动可她却好似已经感觉不到痛,低首垂眸,不让锦笙发现她的异样,“时辰不早了,该去与祖母请安了。”
“可是小姐,您还没用早膳。”锦笙蹙眉,“现在时辰尚早,老太太向来不到辰时不会起的。姜嬷嬷已经去传膳,想来也该回来了。”
洛倾雪抬头瞧了窗外,刚过卯时,遂点点头,“嗯。”
“咚,咚咚——”
她刚到床边湘妃竹黑漆描金的罗汉床坐定,就听见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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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七,亦称“斋七”、“理七”、“烧七”、“作七”、“做一日”、“七七”等。旧时汉族丧葬风俗,流行于全国各地。即人死后(或出殡后),于“头七”起即设立灵座,供木主,每日哭拜,早晚供祭,每隔七日作一次佛事,设斋祭奠,依次至“七七”四十九日除灵止;这里心儿稍微做了下改动,本文中是按照当时的地位,只有皇家才有资格做七七,一品做六七,然后依次往下……
断七,则是指做七的最后一日,通常称为断七。
“斩榱”,上衣下裳都用最粗的生麻布制成的,左右衣旁和下边下缝,使断处外露,以表示未经修饰,所以叫做斩榱。对“榱”的解释,就是指不缝缉的意思。凡诸侯为天子、臣为君、男子及未嫁女为父母、媳对公婆、承重孙对祖父母、妻对夫,都要穿斩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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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会好好的()
盛宠之侯门嫡医;第012章 会好好的
锦笙将刚洛倾雪洗漱用过的面盆搁到床头的翠竹描罗汉纹的架子上,听到声音赶紧应声,“谁啊,就来!”
“嬷嬷,原来是你呀,小姐已经等着了。纸悭湉尚 ”锦笙开门瞧见姜嬷嬷,面带笑意道。
“小姐今日如何瞧着如何了?”姜嬷嬷边迈步进门,边压低嗓音问道。
锦笙双眼晶亮,连连颔首,“瞧着倒是比往日好得多。”
“那就好。”姜嬷嬷大松了口气,将托盘放到桌上,侧身上下打量着洛倾雪,连连颔首,“瞧着是好多了。”
“倾雪这身子不争气,嬷嬷劳累了。”洛倾雪微微颔首,轻声道。
“什么劳累不劳累的,小姐这般可当真折煞老奴了。”姜嬷嬷受宠若惊,“对了,清远大师来访,老奴让人将他迎到了花厅,小姐是现在去还是?”
洛倾雪坐在桌旁,手执玉箸正准备用膳,闻言赶紧起身道,“锦笙快请大师过来。”
“是。”锦笙闻言点头而去。
师父前世曾说过,他寄居竹林木屋之事,知晓的人并不多;这清远既然知晓,有些事情她或许可以与他说说,最重要的是,母亲的断七法事,她想请他主持。原本想着待晚些时候去禅室拜访,不想人家自动送上门来了。
姜嬷嬷蹙眉,“小姐还是先用膳吧,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无妨。”洛倾雪摆摆手,起身整了衣冠。
在隔着八扇镂空雕花裱《大般涅槃经》字画大插屏的外间。
“阿弥陀佛,清晨来访,是老衲唐突。”清远微微颔首。
“大师言重了。”洛倾雪起身,“锦笙奉茶。”
锦笙点头进屋,不过片刻端了茶盏出来;洛倾雪清减不少的脸上挂着薄笑,右手状似无意地摩挲着左腕间的九璃串珠,“这是丫头们闲来时收集的翠竹露,大师尝尝如何?”
“风味既淡泊,颜色不斌媚;甘冽清香,自是好茶。”清远小抿一口,不急不缓地抬头,视线落在九璃珠上时,神色明显变了,竟带上了些许恭谨,“老衲可否与洛施主单独谈谈?”
锦笙脸色一垮,洛倾雪却含笑点头,“姜嬷嬷,锦笙,你们先退下,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两人相顾失色,只片刻又镇定下来,躬身行礼应答。
“吱——呀。”
朱门开合,两人的身影刚消失在门边,清远面色稍变,仔细瞧来好似多了股看不透的谦恭,“阿弥陀佛,洛施主想必已经见过汝霖大师了。 ”
“……”听到师父的名字,洛倾雪的心抽疼了下,点点头,后起身行礼道,“还未多谢清远大师提点。”
清远面容似是有些纠结,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汝霖大师与老衲关系……匪浅;不过举手之劳,洛施主客气了。”
“不知清远大师今日前来,所谓何事?”洛倾雪心中有些忐忑,心中有些怀疑可瞧着清远的表现又不像,若他是自己两位师兄之一,该认识九璃珠的。
清远沉默片刻,半晌薄唇开合,声音悠然不急不缓道,“昨日酉时时分,竹园两位宋施主来禅室请老衲为镇北侯夫人主持断七法事。”
洛倾雪面带诧异,“哦?竟是为信女母亲之事,惊扰大师,信女不胜惶恐。”
“众所周知,自三年前老衲便不再主持任何丧葬法事。”清远端坐那湘妃竹黑漆描兰纹背椅上,宝相庄严。
“……此事的确是姨母和表妹唐突,信女改日定让她们为贵寺添香加油;还请大师勿怪。”洛倾雪稍微沉默了下,斟酌着用词。
清远却摆摆手,“此事本不妨,只昨日老衲与寺中大师论道未归。今早才有沙弥发现,两位宋施主跪在禅室外晕了过去。”
“姨母和表妹体质是弱了些。”洛倾雪抿唇,眉宇微蹙做担忧状,“待信女为他们请大夫调理一番就是,哪能劳大师特地走一趟。”
只是这晕倒是真晕还是假晕,只怕就有待考究了。
清远仍旧端坐着,双目轻阖,手握念珠,“此事因老衲而起,老衲责无旁贷。特送来一支养身的山参,请洛施主帮忙转交。”
“大师这……”洛倾雪抬头,看着他,面带不解。按理他自己送过去也可以,为何偏要自己转交,瞧那山参的模样,年份定然不小。
清远摆摆手,“不过身外之物,物尽其用,方是正道。”
“那信女待姨母和表妹谢过大师。”洛倾雪点头,片刻她响起锦笙早上的话,“清远大师既不便为家母主持仪式,不知贵寺其他大师是否空闲?”
“……这……”清远紫芝眉宇,略微思索,“看在汝霖大师的份上,老衲会请德霄大师下山走一趟。”
洛倾雪立刻面露惊喜,“能请动德霄大师自然是好,有劳清远大师,待此间事了,倾雪必奉上十万两香油钱,为佛主重塑金身。”
身为相国寺一代宗师的高僧德霄,从某种角度上比起清远,在佛道上修为更加高深,算起来也是他师叔辈的,如今相国寺德字辈的宗师早不在外行走,能得他为母亲主持断七法事,了自己前世今生的夙愿,是最好不过了。待此事了,她自然也会奉上足够的酬劳。
“老衲多谢洛施主慷慨。”清远点头恭敬应答,稍后他深吸口气,“不知汝霖大师如今可安好?”
闻言,洛倾雪的身子明显怔了下,胸口抽疼,眼眶湿热,端着茶杯的手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泪缓缓滑落脸颊,“师父他,不,不在了。”
“什么?”饶是清远此刻也维持不住那得道高僧的形象,惊呼出声。
“师父修为耗尽,本是强弩之末。”洛倾雪抿着唇,泪眼朦胧,那股浓烈到了极致的恨意再次弥漫,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直到舌尖品尝到了淡淡的腥甜;带着浓浓的鼻音道:“若非因为我这个不肖的徒儿,师父又怎么会……怎么会……”
清远愣怔,响起当初汝霖与他的谆谆嘱咐,好似猛然回神,“洛施主节哀,您这般若让大师瞧见了,也定是不会安心的。”
“大师放心,我若倒下只会如了那些人的意;所以,我会好好的。”
是的,她会好好的;好好的报前世今生的血海深仇,她会将她曾经品尝过的剜心刻骨之痛,千百倍地还回去,至少在那之前,她……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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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中秋节快乐啊,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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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良心喂狗()
盛宠之侯门嫡医;第013章 良心喂狗
“一切自知,一切心知;月有盈缺,潮有涨落,浮浮沉沉方为太平。纸悭湉尚 ”清远深凝洛倾雪,“施主何苦执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洛倾雪薄唇微抿,眼睑低垂,“大师佛法高深,何似我等红尘摸滚打爬,早已万劫不复。”
“非也,非也。”清远星月朗目,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声音悠然好似能安抚人心般,“佛曰:种如是因,得如是果。纵万恶做尽,放下屠刀,亦能立地成佛。”
洛倾雪唇边噙着浅淡的笑,眼底却是一片冷然,宛若九冬寒天下冰封的深潭,“仇深似海,不报无立;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若此仇不报,那她重回一世又有何意义?
“……”清远愣怔,就在那片刻他竟然感受到了慑人的杀气,他曾在前镇北侯身上感受到过,但那是自战场用鲜血洗礼而来,可面前这位姑娘不过十二岁的年纪,可能吗?“洛施主……”
“大师不必多言,我意已决!”洛倾雪语气铿锵有力。
身死仇,刻骨恨,她与他们,今生必不死不休。
她看不到,此刻双手紧紧抓着座椅扶手,眸中充斥着血红,整个人被那宛若乌云般的杀伐煞气笼罩着。
“阿弥陀佛。 ”清远闭上眼,声音绵长,虚空中仿若有禅音相和,浩渺无垠。
洛倾雪顿觉阵阵梵音,好似万千佛陀齐诵般,回过神来,她深吸口气,强压下那股戾气。
“存于天机外,却在天道内;望洛施主万事三思,而后行。时辰不早,老衲先告辞了。”清远在心中摇头,思及汝霖大师的嘱咐却又不觉有些头痛。
“且慢!”洛倾雪深吸口气,低下头敛起眼底精光,再抬首时,面上又是一片冷然,“大师若无要紧之事,可否请你为姨母和表妹诊治一番?”
前世时,母亲过世;父亲刚出热孝七七,冯素烟便急不可耐地上门;可怜可悲,竟然是以她年幼丧母不能无人照顾为理由,光明正大地入主镇北侯府。同年,腊月诞下洛乐康,父亲兴奋得对府中下人大肆赏赐,尚未足月,便急急地给上了族谱,竟是以发妻嫡子的身份。算算时间,从冯素烟入府到诞下麟儿不过八月,现在想来,那孽种此刻应该已经在她肚子里了吧。
清远起身,“老衲还有要事不便叨扰,就此告辞。”
“……既是如此,就不耽误大师了。”洛倾雪紧咬牙关,她何尝不知晓清远是借口不想帮自己。身为当代玄医圣手的关门弟子,她虽不说医术无双,但比起那些什么江湖神医自是好太多;只可惜,她的身份还不能曝光。
若当真让人知晓她玄门传人身份,以她如此孱弱之姿,没有丝毫武力只会让那些觊觎玄门传承之人蠢蠢欲动。
瞧着清远渐行渐远的背影,洛倾雪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成拳。从没有这么一刻如此恨过,恨自己的渺小,无能和无力。
“小姐,您哭过了?”
锦笙进屋时,瞧见她双目通红的模样,蹙了蹙眉,“可是大师他……”
“没事,只是想起母亲在世的时候了。”
洛倾雪神色淡淡地,也不顾愣怔地锦笙和姜嬷嬷,淡扫蛾眉,重整衣衫,“时辰不早,也该去给祖母请安了。”
她们的心思,她如何不知。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天真的权利,也没有伤春悲秋的资格;她需要的是强大,让自己足够的强大。
“……”
瞧着桌上尚没用多少却已经凉透的早膳,姜嬷嬷张了张口,轻叹口气。
竹园,主屋。
“来了。”瞧见洛倾雪进屋,孟氏怔了下,掩去眼底的不喜,语气也淡淡的。
洛倾雪只装作没看见般,微微福身,“倾雪见过祖母,给祖母请安。”
“有心了。”孟氏下巴朝着软榻左下的竹椅,“坐吧;听说今儿清远大师来过了?”
“是,清远大师听闻姨母和表妹病倒的消息,特送来养身的山参让孙女代为转交。”洛倾雪低着头,从头至尾语气淡淡的。
“清远大师既然来了,你为何不轻他过来为你姨母和表妹诊脉?”
孟氏尚未来得及答话,只听见一个浑厚的嗓音响起。
闻言,洛倾雪转头,瞧见结伴而来的洛永煦、冯素烟母女,三人的影子在晨光中被拉长交错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温馨和谐的一幕刺伤了她的眼。低首垂眸,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恨意,“女儿见过父亲,姨母。”
“我问你,你为何不请清远大师过来给你姨母和表妹诊脉,哼!枉你姨母待你如亲,你……你当真是良心喂狗了么?”洛永煦气急败坏,“我看你都是被你那个不知所谓的母亲给教坏了!”
孟氏闻言,眉头微蹙却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未搭话。
“父亲慎言。”早就明白洛永煦的德性,她本不在乎,可既然说到了母亲,她自然不会再闷声下去,“太祖皇帝曾赞誉母亲端方识礼,贞静柔和;当今圣上也曾亲言母亲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您如此说母亲,是在反驳太祖皇帝与当今圣上有眼无珠,识人不清么?”
语气凌厉,句句铿锵;每个字的尾音都断得干脆利落,整个人好似把出鞘的剑,凶光毕露。良心喂狗,这屋里良心喂狗的人又何止一二。
轰——
洛永煦顿时怔住,他……他不过是说了冯望月两句,怎地就变成对太祖皇帝和当今圣上不敬了?
“雪儿你父亲与你开玩笑呢,姐姐贤惠之名,名满云都;你父亲又怎会不晓得,此话切莫再说了。”冯素烟任由小婢搀扶着,面色苍白,声音带着些虚弱无力道,“素烟见过老太太。”
“嗯。”
瞧洛倾雪没再说话,孟氏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对冯素烟的态度也稍好了些。
太祖皇帝对洛倾雪兄妹的宠爱,众所周知;她还真怕洛倾雪心血来潮与太祖皇帝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宋芊芊也上前,亲密地拉着她的手,“姐姐今日瞧着气色真是好多了,竟有心思与姨丈说笑呢,清远大师国手之名当真不虚。”
一句话,再次挑起洛永煦的怒火。
“哼!知晓大师医术精湛也不请他顺道过来;当真是……”
孟氏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赶紧打断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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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真是晦气()
盛宠之侯门嫡医;第014章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