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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猴子,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尘埃落定,模糊的身影才隐约可见。
那轻黄纤细的身影在凄厉紫光之后,一展衣袖,背身反转,悬空一脚踢过去。
软黄上绣细碎花瓣的绣鞋,任是凡人神仙,见小姑娘穿着这样的鞋,娇嗔着这样踢过来,只怕都不会当回事。
幸好她对面是孙悟空。
金箍棒抬手一架,足尖在接触的瞬间,广成子已经先知先觉的捂起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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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森罗地府摇晃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天塌了吗?天塌了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地府来顶啊!护驾,快护驾啊!!”
“阎君?!”判官惨叫着,“快!快来鬼啊,阎君陛下给压到文案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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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毫不怀疑自己那瞬间似乎看见金箍棒被旋照这一脚踢得从中间弯了一下,复撤手就势飘飞而退,好在定海神针究竟还是定海神针,又恢复了原状。
尚有闲心指着笑骂:
“好刁蛮的丫头,若是谁跟你睡得近,岂非被你梦里一脚就踢到阎王那里去了?”
众仙哑然,目光一致望寒华。
我说在昆仑的时候怎么经常看他手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呢!
还以为是他修炼得不顾自己,难免伤到哪里,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
一抖手腕,于是哪吒这才看清,那闪烁流转不定的紫光,不过是两柄半尺长的软刃,夹在旋照双手指缝间,若是不太留神,还以为只是随意捏着剑诀。
衣袖下垂遮住手腕,纤纤指若青葱,气呼呼瞪来眼似凝波。这样秀气穿着轻衫的小姑娘,不过是中指与食指紧紧并拢,翻覆间紫光流转,眩华照人。
“我才不管你徒弟是谁!也不管他与我阐教什么关系,该死也好不该死也罢,是你家的事,就算你咽不下这口气要来找我阐教麻烦,那也随你高兴!但是——”
小姑娘伸手一指,怒气冲冲:
“敢欺负我师父,看我不把你踢回老君炉子里再炼上七七四十九天!!”
“老孙倒要瞧瞧寒华小子教出来的徒弟,口气倒不小,看打!”
轮手一挥,金箍棒当头砸下。
“哼,来得好!”
旋照一仰头,侧身避了开去,右手紫光顺闪而至,已到孙悟空身侧——身子小就是灵活,那种诡异的速度,看得哪吒都惊得险些叫出来。
“小丫头阴损得紧啊!”
孙悟空往后翻身而退,又是一棒子横扫过来。
衣袖再展,就势随金箍棒跃起而落,紫光如影随形,直取前胸,其势之快之狠,绝对难以想象是一个恍如不知世事的小姑娘,所能出的招数。
“呔,老孙可是起了真火!小丫头你可别后悔——”
一声大喝,金箍棒化作漫天金辉,直映而上九霄。
“定海神针了不起吗?”
撇嘴,猛地一振衣袖,顿时紫光瞬息而至孙悟空眼前,大惊之下猛仰头,那紫光也顺势而落,凌空一个猛翻身之后,金箍棒横空一绕,紧紧扯住了。
“好你个小丫头,留这手暗算俺老孙!”
那软刃已从指间脱离而出,回烁着紫光的正是一道长达三丈的轻锁,所系软刃闪烁着欲饮鲜血的冷光。
旋照右手衣袖已滑落到肘上,紫锁的那一端却是她平日手上套着的青镯子,只是此刻那沉郁的翡翠色变得黯淡如水。
冷哼一声,反手而绕上紫锁,两下一较力,却是谁也奈何不得。
旋照恼怒一抬左手,那雪白手腕上的青镯依旧明丽,而软刃尚夹在指间。
这回孙悟空见势不妙,一抽金箍棒猛地窜开,几乎是瞬间,紫光掠面而过,带走了几根毛发,口上兀自不饶人:
“小丫头的兵器原来在这里,寒华小子你可得小心了,指不准哪天抱你自个宝贝徒弟的时候,一不小心”
话未说完,轻黄身影迎面扑上。
“还不住口?”
犀利若紫,迅捷如飞,漫天金光强压而下,裹住四方上下。看似从容自若,飘飞自如,展袖举步,翻腕纵身,无不瞧得一众凡人目眩神迷,只觉这般死斗,竟是衣衫头发乃至兵器都没有沾上分毫,一触既走,灵动飘逸。哪知其下寒华急得恨不能把那小孩拖下来——
这刹那光华交错之间有分毫闪失,只怕后悔也来不及。
就是那二人也纷纷心惊肉跳,只要一个疏忽,最轻也是旋照断了手臂或者孙悟空身上多了个窟窿。
可是越惊越不甘心。
旋照尚不说,孙悟空是一肚子心不甘情不愿,与这小丫头要是战了平手,俺老孙以后还有脸说自己是齐天大圣,斗战胜佛吗?
偏偏这小丫头招数刁钻狠毒,其速又迅捷无比,稍有分毫所差,只怕就是血染当场。精神一振,老孙这千八百年,可不是白活的!
你小丫头本事是好,可惜终究差了些道行!
旋照却是越打,眼睛瞪得越大,兴奋得意莫名的几乎忘了一切。
每每在不可能翻转之间避了开去,那根看上去一点也和灵活扯不上边的金箍棒,总是能封死上下左右所有退路。
好个猴子,原是我小瞧你了。
眼看寒华脸色越来越白,想喊,又怕扰了激斗中旋照的心神,想插手,又怕不慎。手握紧了又放下,放下又握紧,看得哪吒都很是同情。
感觉赤精子讽刺的瞄过来,广成子当即不满叱道
“寒华!你这是做什么?对自己徒弟都没信心了?!”
“祖师!”
“旋照乃是第五代的首座弟子,你这个做师父的整日将她护着藏着,叫别人见了去,耻笑我这张老脸么?”
“祖师,你——”
“瞪什么瞪,我早听旋照抱怨过了,说是你这个师父平日里连切磋都不允,哪有你这样做师父的,回头我非好好把德霄叫来训斥一顿不可,也不知道谁——”
“广成师伯!”
“杨戬师侄?”
“寒华已如此不安,广成师伯怎可这般说话?”
“”
赤精子继续冷笑着瞄广成子,后者本来讪讪,被他这一激,险些又吼出声来,恰在此时:
“赤精师伯!”
“呃?”万没想到杨戬会忽然喊自己的赤精子颤了一下,赶紧收回冷笑和讽刺的表情:
“师侄有什么事?”
“把阴阳镜给弟子!”
“啊?!”
这下阐教众仙全都做贼心虚的跳了起来。
“我我没带”
赤精子吞吞吐吐,赶着往后躲。
“师伯?”杨戬略微抬眼,似乎有些惊讶,又似乎有些不解,“师伯说什么?”
“没我是说——!”赤精子被广成子一推,这才想起沉香是被阴阳镜摄了魂魄的事情杨戬根本不可能知道,何况沉香是谁他都不清楚怎么会找自己兴师问罪,赶紧正了神色道,“我是问师侄怎么会忽然要阴阳镜?”
杨戬深深凝望过来,一直望到赤精子险些心虚不安的移开眼,方淡淡道:
“师伯没有看见这些凡人吗?”
“呃?”
阐教众仙这才望见客栈的废墟之上飘着十几个魂魄,正惶恐不安的发抖。
也不知道为什么地府无常竟没有来拘魂。
赤精子还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摸出镜子来递给杨戬了。
杨戬触手,忽然一颤。
玉鼎真人已经明了的伸出手接过去:
“你没了法力,为师来。”
默念了一句什么,举起镜子,收了那些魂魄。
这下就是最迟钝也知道什么意思了,阐教众仙纷纷懊恼的摸额头,拂袖或捏法决,或拿出法宝来,一瞬间华光闪烁,那些堆积在上的砖石断梁纷纷翻飞而起,化作最细碎的尘埃消失在风里。
有的人死了,有的人还活着,鲜血混着尘埃一起流淌。
的确是无妄之灾。
翻着眼睛想想,似乎也不能完全怪他们阐教是不?就算不救这些人,他地府难道还敢不收这些魂魄,他天庭还敢找上昆仑来说他们违反天条?
不过——
瞥杨戬一眼。
清隽俊美的侧脸上,神情依旧冰冷,眼神却带着专注,凝望着这些本来不会得他一次侧目的凡人。他站在那里,没有分毫表示,却从眉尖眼角,露出淡淡疲倦与深切温柔。
于是都认命的从袖子里摸出丹药来,也不管那些凡人是死是活,反正一人塞一粒。
玉鼎真人翻过镜子来,微微闭眼,依旧是默念了一句什么,红光一闪而过。
顿时响起了一阵。
那些凡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茫然的四处张望,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赤精子师兄,你翻什么白眼?”
“没,我就是奇怪,玉鼎师弟怎么会知道我阴阳镜的法诀。”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也知道。”太乙真人相当不以为然。
“什么?!”
赤精子失声惊叫:
“你怎么知道的?”
这声喊委实太响了些,以至于从玉鼎真人手中接过阴阳镜的杨戬手指一颤,险些没抓稳,好在阴阳镜这样的法宝就算跌在地上也不会碎。
连旋照孙悟空都受了一惊,一个半边手臂上的一层毛都被削去了,一个躲闪不及发髻散了半边,坠下的珠子也全部粉碎。
“旋照!”
偷空往下瞄一眼,咬咬牙,一跺脚:
“孙猴子,你别想走!”
孙悟空也瞄一眼,估摸着再打起来难免控制不住,索性还是离远点。
“小丫头,别说俺老孙欺负你——”
两下争执,手上不停,竟是越打越往天上了。
“不好!”太乙真人连声道,“快跟上去!”
众仙刚有疑惑,立刻又被文殊广法天尊下一句话惊得赶紧驾云而起去追:
“鸿钧老祖还在瑶池!”
第93章 算来平生荒谬一梦()
“这是怎么回事?”
沉香大惊之下,肩上一痛,被生生撕裂,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臭小子,你走什么神?”
鬼车猛一振翅膀,将他扯过来。
“那些凡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沉香盯着远处几乎是忽然出现,茫然四望的十几个魂魄,还没等疯狂撕杀祸及他们,又忽然不见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赤精子在用阴阳镜而已。”
“用阴阳镜?!”
“还傻在那里干什么,找死啊?”鬼车不耐烦道,“你该不会以为阴阳镜只是用来杀人的?”
“哼,我只道是用来折磨人的”
“废话什么?”鬼车嗤笑,“那是你我倒霉,撞上他阐教!”
“我”
“对了,我还没问过你小子,阐教为什么要杀你?”
这一说来,沉香顿时红了眼,咬牙切齿:
“我爹,我娘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在我死进阴阳镜之前,我看见爹全身是血,只怕”
黯然哽咽难语:
“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你还有爹娘?”
鬼车惊讶无比的扭过一只头来。
沉香也惊道:“我为什么不能有爹娘?”
“神仙一般都是没有的”
“为什么?”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神仙在想什么?说什么摒弃七清六欲的,除了七仙女,天庭上有爹娘的神仙估计都是一起成仙得道的,没听说谁家神仙和哪家仙女成了亲。难道我被封印的几百年,天庭世道变了不成?”
“”沉香闻之哑然,敖春和四姨母都是东海龙族,而哪吒的父亲李天王也是封神时得的道,红孩儿的爹娘是牛魔王和铁扇公主,连师父猪八戒做梦都经常念叨自己曾经有个媳妇在高老庄平日里总觉得身边的人和他一样有爹娘双亲,还真没想过这些事。
想来也是那所谓的天条,不禁恼火道:
“天庭世道怎么会变?我娘是违了天条,私下与爹成亲的。”
“果然。”鬼车一翅膀扇飞最后一个疯狂扑过来撕咬的怪物,直接累瘫在地,“天庭的那些仙女,总是这样,私下凡间我听得多了。
“那她们,都怎样了?”
“还能怎样,万劫不复,或生不如死不对啊,小子,你娘犯了天条自然有天庭来管,阐教怎么好好的跑来杀你?”
“我”
“算了,阐教那帮莫名其妙的上仙,盘古大神都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痛苦的咬着牙,等着被撕裂的伤,一寸寸恢复,沉香越想越恨:
“他们根本就是不论是非,蛮不讲理!总有一天,我要——“
“你要怎样?”鬼车毫不留情的嘲笑道,“就凭你这小子,就算再修炼个几万年,再投胎十八辈子,也别想在阐教手里讨回公道!”
“你怎么总是说这些泄气话?”
“哼,我是好心,怕你小子晕了头,自己找死不够,累得你朋友兄弟父母亲人跟一起丧命。”十六双眼睛一起滴溜溜的转,懒洋洋的伸出翅膀,同时捂住八张嘴打呵欠:
“小子,你可知道阐教是什么来历,有多大威势?你知不知道就算是个还没完全得道成仙的阐教弟子,也绝对不是三界中人敢轻易得罪的,就算是上古神兽,饿得快死了,准备吃人,如果发现那个家伙出身阐教,就宁可饿死算了。”
“”
“告诉你,小子!阐教门下弟子,随便谁手里一件法宝,都可怕得很。当然以前的截教也是。当初阐教与截教那群上仙最大的本领就是护短,谁跟他弟子过不去,立刻就能变成和他阐教截教过不去所以说那个时候他两教打起来,闹得那么轰轰烈烈的封神大战三界所有人一点都不奇怪,似他们那般不辩是非不愿退让,先前几万年都没什么太大冲突,才让三界觉得诧异。”
“难道就没人管吗?”
“你这小子说话真有意思,元始天尊与通天教主乃是鸿钧老祖的门下,鸿钧老祖则得道于太元之前,甚至早于盘古大神”
“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君还在前?”
鬼车这才惊讶望过来:“咦,你小子竟然知道这个?”
“玉帝曾说鸿钧老祖与他的三个徒弟关系并不好,而那陆压道君又与阐教有旧怨,甚至偷走了阐教的昆仑神镜,为什么找阐教麻烦还得看他们面子?”
“你懂什么?鸿钧老祖好面子,谁若是跟他徒弟过不去,也得先告诉他,至于陆压道君——你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昆仑镜是他从谁手中偷去的?”
沉香闻言惊愕,垂头。
好象是听太白金星说过——
“在昆仑山中的玉虚宫里,传说有一面神镜历来是阐教镇山之宝,为阐教首座弟子保管”
惊而失声:
“杨戬?”
“呵呵,看来你这小子,真的知道很多秘密啊。”
“怎会是他,怎么又是他?!”
“哼。”鬼车也不说话,只是冷笑,目光流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见沉香慢慢平息下来,鬼车才慢悠悠道:
“你想活着出阴阳镜?”
沉香愕然,不明白它为什么忽然转了话题。
“如果你想出去,就非得继续听不可。”
“为什么?”
“因为山河社稷图,在杨戬手里。”
“”
“怎么,傻了。”
“不我”沉香几乎站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