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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维拉离开前的最后一刻,夏佐终于来了。狄伦冷眼看那棕发少年试图呼唤,却再也来不及。
罗布对他解释起如何前往维拉他们将落脚处与联络方式,而狄伦听的漫不经心,只是面无表情定定看着夏佐,几乎都没能将罗布的话听进去。
早在好久好久之前,他就瞧不起那个叫夏佐的残耳。
犹记斗师学院飞舰坠毁无边黑森那事件,在同他一同进入森林搜救前,维拉与夏佐在他面前缱绻吻别,早在那时他们就是一对恋人。
当时狄伦还没什么感觉,但与维拉日渐熟捻后,渐渐开始理解这两人间的冲突纠葛。
有时在日光碉堡看见夏佐,狄伦便会不着痕迹的远远观望那个残耳,想看看夏佐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可是他看见的,却总只有夏佐对他的敌意,与放不下身段与坚持的别扭。
狄伦嫉妒夏佐与维拉那段难容他人的曾经,可却也瞧不起这个因怒气看不清全局,因而错失最重要东西的少年。
马可仕带着维拉飞走后,狄伦看着失魂落魄的夏佐,不禁为维拉感到痛快。
不是总遮住双眼,自说自话认定维拉这几年在日光碉堡过的很好?多年后才知道蝴蝶之潮,对维拉当初那段日子又有何帮助?
那日光碉堡之内的晦暗阴凉时光,支撑维拉的不是夏佐或者谁,而是他。
狄伦相信,这将他拉到了与夏佐比肩的起跑线上,在维拉心中地位也不再只能遥望那些往日里重要的人,无论是班杰明、夏佐还是其他人。
拉上兜帽,狄伦瞟了夏佐与亚柏最后一眼,便瞬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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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巢穴的路途,真的好长好长。
维拉身上的伤还没能完全愈合,因为昆诺清剿梦魇的实力惊人,他们不想冒险,想等抵达普卡其后才再下去地面捡尸体。
喝完了凯里下属赠给她的那一壶血,维拉窝在马可仕怀里,与他们一同飞越下方丘陵与城市。
天色暗了,高空寒风让维拉冷的像冰块,而同伴乘风翱翔的羽翼潋滟的像是深山灯火,远远燃起一盏,就清晰的百里之外都能看见。
恍惚中,往日光景纷纷向前,像温暖潮水,将维拉灭顶。
在混乱中求生的残耳军团,常常卡弹的枪,锈掉的刀片,森林里的熊熊火堆及同伴脸庞,还有他们那地穴般隐密基地。
军团阴暗北国境基地里,珍妮阿姨让她拿着手镜,一吋一吋的替她剪发;鹅毛大雪里,班杰明回头带笑问她,是否可以再来段腊肠;军团壁炉熊熊,灰烬纷飞,她和小伙伴窝在老毛毯里,眼皮发沉,慢慢进入梦乡。
然后是华美富丽的昆诺帝国学园。
大片云朵将阴影投在整齐青草地上,学生们制服笔挺亮丽,抱著书,三三两两笑语浅浅,走过各大校舍间,报时钟声宏亮。
教室里头发卷帮斜眼看她,却点头示意,然后偷偷往她抽屉塞糖果,并拒绝承认。
比利、妮娜、南西等新兴贵族,在每一次的走廊相会,都要亲昵吻颊问候;马术老师凛凛骑在马上,用犀利而期待鲜血的目光替他们打分数;彼得友善温和,老爱找她喝咖啡。
怪胎小队活力十足怪人丰富,提姆废话多,贝蒂热爱八卦,而凯里老臭着脸,坐在他黑皮办公椅上,问她为什么又打架。
可靠兄长一般的亚柏,仿佛课业是第二生命,总坚持要在每次大考前替维拉做总复习,以秀丽钢笔字替她在重点处写下行行注解,大掌像摸小狗一样的拍她脑袋。
她曾经的恋人,夏佐,喜爱拉她发尾,带她跷课去屋顶睡午觉,或者看星星,比谁都带刺难亲近,却也比谁都会照顾人。
夏佐的带舞像钟摆一样精确,打猎不花半颗子弹就能满载而归,迫降黑森林那趟,不需要任何人多说,就安静搭好帐篷升好火、并在火边清理起动物内脏,比任何人都可靠。
那带着残耳黑耳饰的侧脸,比谁都能完美诠释阳刚与华美。
没有忘记那些早晨里,有梦师迟到豁免权的她,都坐在床上看夏佐一件件穿上制服,系上领带,看夏佐拿起方正手提书包,然后过来与她吻别。
漠然的少年,却有着世界上最缱绻的吻。
夏佐站在落窗前逆光而孤高的背影,像是隽永剪影,维拉永远也无法忘记。
时间推移到日光碉堡,幽深的长廊,冷凉的石砌房间,夏日阴凉,冬日寒气逼人,派克、彼得与那万劫不复的蝴蝶之潮,终生的恶梦。
日光碉堡也有其美好的部份,维拉大部份的护卫,都像护卫头子埃迪那样保护她,包容她的疯子失控行径,在她需要逃亡时放水,在她需要陪伴时拉她打牌,供给名为友谊的爱情。
当然,还有支持她在蝴蝶之潮阴霾下,过活多年的狄伦。
虚弱而行动不便的日子里,狄伦就是她的脚,她的世界。
那少年军官将她从乏味的轮椅上抱起,走遍每一个角落,并在她心血来潮时,听其任性,抱着她跳舞──维拉总指定快步华尔兹,可是两人聊着聊着总就变成款款的慢舞,心贴着心,鼻息温热却沉默以对。
那几年里,狄伦陪着她做了不少疯事。
他们看准时机,在首都贵族舞会前的大雨中,维拉撑伞,狄伦挖坑,让贵族跌进精心设计水坑里,一身污泥痛不欲生,也在日光碉堡各处放置小型漆弹爆裂物,让日光碉堡天天都有惊奇
记忆里的色彩饱满鲜明,都是维拉过去里,做为人类的快乐。
而那份快乐,尤其大量的浓缩在那名为夏佐的少年身上,那个无法和狄伦一样抛下一切,接纳她世界的少年。
狄伦尾随了维拉,所以她可以将那个无所顾忌的少年昆诺军官与日光碉堡大量记忆,一并打包带走,夏佐却不行。
夏佐无法陪她一并走向未来。
从今而后,就只能永远被封存在斗师学院的那三年里头,像凯里赠给维拉的合照那样,不再更动。
夏佐身上,真的有维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
一看见夏佐,就对往日充满留恋,就会对回到马可仕与科尔文身边,心存犹豫。
生命中不可能的兼得,而现在,她大约该学着割舍了。
可是当维拉想到,她正远远离开往日的那些再也无法复返,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了。
哭得极为淋漓毫无保留,维拉在高空放声大哭,凄厉的声音散进风中,引来其他中阶梦魇异样目光,只有罗布与马可仕镇定依旧,因为那两人早已习惯她失控。
就像从前那样,马可仕任她放声大哭,没有出声安抚,只是让她尽情宣泄。
偶尔,才会低下头来,大猫般喉间发出温柔咕噜声,轻轻以发鬓蹭她安慰。
在这个熟悉她一切脾性的少年怀中,割舍下昆诺往日的一切,他们飞往普卡其山区巢穴,飞往维拉与新伙伴们那个截然不同的明日。
下章预告:
维拉刚像伤残松鼠一样爬进窗口落地,抬头,就看见了夏佐。
不同于此时发型与造型都形似流浪汉的维拉,夏佐军装笔挺,无懈可击依旧,让人目眩神迷依旧,祸国殃民可口依旧。
最让维拉觉得自己产生幻觉的是,夏佐扛般扛着一鲜美花束,好像正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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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他们的巢穴;维拉等人稍做休养;便开始着手计画。
提及找揽同伴与寻求人类认同这类高深“计画”;很快就在维拉这伙人里见真章──关于谁有资格能参与这么技术含量的事,而谁又只能被指辉东飞西飞,到处打人或打劫。
很明显的;维拉的确具备谋略,但只局限于阴人和揍人这类领域,马上就被温和劝离。
她倒是欣然接受。
那么厉害又重要的事;就该交给科尔文那样学识渊博的人;或是罗布那类老奸巨猾的家伙,就连狄伦那散漫鬼随便提出的建议;都比她提出的高瞻远瞩。
她与马可仕;还是适合乖乖坐在一边开嘴发呆;等着接任务就好。
反正他们的优点就只有揍人痛和打不死;用看也知道是血统纯正的专业打手。
就这样;他们开始长达数月的招揽伙伴。
先从普卡其各地散落的中阶梦魇开始,打算有一定规模后;再由维拉与马可仕以高阶梦魇的嗷叫,集结那些嗜血毫无理智的低阶梦魇;驱赶占领各地守军,进而拉拢普卡其民心,并一个个搜罗狄伦这样,愿意加入他们的人类。
维拉他们希望能拉拢到一定数量的普卡其军人,当然有斗师更好,而梦师什么的太遥不可及,暂时不敢奢望。
而几个月的东奔西跑下来,维拉与马可仕这两个稀有至极的高阶梦魇出马,不意外说服了数十位中阶梦魇过来,加入他们山区阵营,投入招揽、建设、侦查等等重要活动。
不过中阶梦魇一多,变成怪物失控的事件自然也多,狄伦这块基地里的唯一人类肥肉,更是众人虎视眈眈、维拉忧心至极的对象。
“你确定不先到普卡其各地旅游一下,避避风头?”
狄伦却摇头,浅笑表示科尔文都想好了。
果然几天后,科尔文将整个阵营,分成了“安内”与“对外”。
很快维拉就好笑的发现,是由马可仕“安内”,她“对外”。
“这是为什么?”维拉乐颠颠的跑去找找科尔文,撒娇的抱住老爹手臂,问:“是因为马可仕比较贤慧,然后我比较有吸引力和亲和力?”
科尔文没说话,只是笑吟吟宠溺拍她脑袋,问她要不要吃最近从法路帝国领区抢来的蛋糕。
罗布就没这么客气了,冷眼直接道:“是因为马可仕比较冷面凶残,镇的住基地失控中阶梦魇,而你散漫偷懒,适合派出去用好皮囊的假像,风骚搜罗伙伴。”
维拉脸瞬间垮了下来,动手去掐罗布。
这大叔最近做为她智囊东奔西跑,还真的越来越骑到她头上来了,其从前那愚忠模样,果然是有求于她的假像。
但不得不说,这几个月对维拉而言,又是一段崭新的生活。
不时的东奔西跑,带回新伙伴,也时常到处打劫,去抢瓜分普卡其国土的他国军火、物资、美食,就连大炮都拆了好几尊回来。
“你带大炮回来做什么?”这次没跟维拉去、就见其带废物回来的罗布,痛苦问道。
“有敌机来时,可以把它们轰下来呀。”
罗布更痛苦了:“维拉,敌人飞不进来,早在看见我们基地前,他们就会被乱流吓退,或者是被我们扛着火箭筒的同伴吓退,知道吗?”
当时咬着浓黄乳酪球看报纸的维拉,却不耐抬起头来。
“那就装在要进入我们基地的门户,或敌人的必经航线上呀?”说完,就背过身去,边大口吞乳酪球边继续看报纸。
草,这小鬼难道不知道炮弹很重而此地僻远吗?不知道这里很潮湿吗?
还有,与其搬这些射程有限的老旧大炮,维拉不如拿些鱼雷或飞机火炮回来,让能飞行的梦魇直接拿去砸人,当然反坦克反战舰反碉堡之类的火箭筒,那便更好了。
这废物根本只想早日回家交差睡觉,罗布阴森望着维拉,还有旁边体积大于炮台的如山美食。
老实说,要不是打不过维拉,又忌惮狄伦、马可仕、科尔文那些保护神,罗布早就宰了维拉。
这兔崽子实在太嚣张、太难以理解、太让人崩溃了。
痛苦的看向那几尊老大炮,还有一堆精致美食,罗布大叔深深觉的,今后维拉每次出门,自己还是都跟着会比较好,以免这废物又带着部下到哪神游踏青去了。
唉,还是想办法让自己早早进化成高阶梦魇的好,不然不知还得替这混蛋擦屁股多久。
罗布想的没错,维拉这家伙在自家慈父和青梅竹马的放任下,的确每天都过的很惬意,游荡的时间比做正事多,还在以颓废暴吃美食的方式,填补舍弃亚柏、夏佐、残耳军团的遗憾空缺。
维拉自暴自弃,这几年阅尽维拉习性百态的狄伦,自然早早看出来了。
狄伦那家伙根本把她当需要运动的暴躁大狗,每天都拿着狗绳一般的大衣准时报到,问她:“要不要去逛逛?”
如果维拉说不,狄伦就笑笑将大衣往维拉身上一套,然后直接扛她出门。
就连马可仕都对维拉的糜烂生活,有了怨言。
某日深夜,马可仕鬼魂一般幽幽出现在长廊转角,缓慢抬头看维拉,惆怅淡淡问她:“我好饿,维拉,食物都到哪去了?”
维拉当下觉得自己猪狗不如,摸鱼打混就算了,竟然还抢了自己唯一同族的美食!
美食可是马可仕重要的人生乐趣呀!维拉泪流满面,她真他马的畜牲都不如,于是在狠狠踮脚拥抱了马可仕后,立刻吹哨起飞,和搞不清楚状况冲来集合的部下们,直接出发打劫美食。
不过她的生活糜烂归糜烂,但其实维拉打算放自己半年假后,就要重新振作的,谁知道第五个月中,她得令如时抵达某山脚偏僻小城指定建筑时,却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维拉见到了夏佐。
那日,天气和这山脚小城平时天气一样,是个让人心情晦暗、想找人打架的雨日。
这小城维拉很熟悉,是少数尚未被各国瓜分的城市,也是他们钟爱的小据点,所以当维拉与罗布领着其他中阶梦魇抵达时,并没有多想。
真的没有多想,因为维拉和往常一样懒得走门,直接从小窗很丑的爬进指定的旅馆三楼。
而维拉刚像伤残松鼠一样爬进窗口落地,抬头,就看见了夏佐。
不同于此时发型与造型都形似流浪汉的维拉,夏佐军装笔挺,无懈可击依旧,让人目眩神迷依旧,祸国殃民可口依旧。
最让维拉觉得自己产生幻觉的是,夏佐扛般扛着一鲜美花束,好像正在等着她。
维拉忽然就莫名想起校园里,自己差点失手杀死吉儿那段时光。
人群异样目光凌厉,像在看着杀人凶手,看清了她怪物一般丑恶本质,责备目光刀锋般沉默剐向她,让她抬不起头,举步维艰。
夏佐总在那样目光中不耐叹息,伸手抚上她背脊,指腹压上她弯曲背颈。
“抬起头来,看着前面走路。”
黄玉双眸看向维拉,少年总这样低低说道。
凛直的背脊,毫无畏惧,那就是夏佐。
“就叫你揍人鼻梁时小心点,脏死了。”
而仅只夏佐居高临下、如此鄙夷的对她说了这么一句,维拉立刻知道眼前不是幻觉。
会第一眼就发见自己拳上蛛丝马迹,还如此完美主义,让她揍人鼻梁还不能指甲卡人鼻血的,就只有鶏婆过度的夏佐了。
可是以这么一句带刺不屑,做为两人久未重逢的开场,会不会太甜美了一点?
还有,她的奴仆罗布和其他跟屁虫到哪去了?莫非夏佐早已渗透他们组织,连罗布这大叔都能买通支开了?
说道罗布,那大叔老在旅途中装作白翼天使和平民套近乎,真他妈的不是普通恶心。
维拉拍拍自己满是尘土的手掌,若有所思,注意力被各种匪夷所思的问题给带走,直觉逃避夏佐带着花束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个棘手状况。
而眼前那今日正装、耀眼而难以逼视的少年,叹气了。
“你脑中小剧场结束了吗?”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