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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跃惊了，后背有些发凉，难道这个曾经纵横草原的强盗已经疯了，还是被炸药震傻了，对刚才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
梁跃虽对袁天爵怒目而视，但是袁天爵却以慈祥眼光看向梁跃。％
“你果真是托娅替我生的儿子，怪不得我看你的眼神总觉得很熟悉，好孩子……”
“对不起，我没办法让自己接受你是我的爸爸，我接受不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也接受不了一个杀死自己母亲的人。”梁跃冷冷地打断了袁天爵。自己抱起托娅的尸体走向一旁，在水潭旁用尖刀来挖地上的沙石，准备葬了托娅。
乌日娜蹲在袁天爵面前，用很好奇的眼光看着他。袁天爵问：“小丫头，看什么，我的脸干净一些就不认识我了么？”
乌日娜问：“你真的巴特爷爷么？”
袁天爵说：“是我，我扮成老爷爷是躲避仇家，很多人想要我的命。”说着看看托娅的尸体：“当时传言有个女头领在找我，却没想到是托娅没有死，不过找我的人都是想要了我这条老命的人。”
乌日娜又问：“那你就是大漠苍狼么？”
袁天爵叹了口气：“当年做过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不过现在我对以前做的事很后悔了。”
“那我爷爷是你杀死的么？”
袁天爵语塞，对着乌日娜看了一会儿，歉意地说：“是的，如果你要杀我替你爷爷报仇我不会怪你的，就动手吧。”
乌日娜摇头说：“你要是大漠苍狼我就会很恨你，可你要是巴特爷爷的话我就恨不起来你了，你不但救过我，还总是帮着村子里的人治病，你已经是个好人了，我为什么要恨一个好人呢不过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凶狠，为什么还要杀死托娅当家的？”
袁天爵想想说：“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进的山洞，我只记得我在上边听见托娅的声音，我没脸见她，就回去我住的山洞里了，后来喝了不少的酒，睡着了，再后来醒过来就来到这里了，还断了一条腿。”
一番话说得乌日娜目瞪口呆，明明是巴特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却一推溜干净，居然说什么都不知道。梁跃嗤之以鼻，根本不信他。乌日娜伸手摸了摸袁天爵的额头，说：“巴特爷爷，你是不是病了，怎么会不记得刚才的事呢？”
袁天爵闭目冥思，苦苦想了半天，还是摇头，说：“自从五年前我出了监狱以后，总是有很多的事想不起来了，有时候睡着了再醒来就会莫名其妙的到了另一个地方，我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很惊恐，总怕别人暗算我，我把脸伪装起来，就是怕以前的人认出我来。我对村子上的人做一些事，那也是因为觉得当年对不起你爷爷他们，不过那时候我是匪，现在再不会做害人的事了。”
梁跃听不下去了，站过来问：“你既然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那我问你，以前有几个进洞探险的人是不是你杀的，六个男人和两个女人。”
袁天爵想了想，说：“你说的是不是水中豪他们那些人呀？对了，我记得当年的事，那应该是三年前的事了，有一次我在山上遇上了几个在避雨的人，我好心把他们领进了这个山洞里，进洞后点燃火堆我才看清，其中有水氏弟兄，不过我虽然讨厌他们，但事情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当时化了装，他们也并没有认出我来，所以我也就没有和他们算以前的帐，冤冤相报何时了呀”
梁跃说：“这么说你就是当时那个他们认为是牧民的人。那你后来是不是又把山洞堵死，然后一个个将他们杀了，这可是刚才你自己亲口承认的。”
袁天爵茫然道：“是我说的么？我不记得我杀过他们，我当时很讨厌他们的样子，所以我就走了，后来又过了很久我回山洞来看时，见有石头堵着山洞，就搬开了它，见里边很多死尸，才知道他们都死了，我以后就没有再来过。”
梁跃哼了一声，叨咕道：“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认定他是不敢承认以前的事，不再理他回身去葬托娅。
乌日娜又问袁天爵：“巴特爷爷，那你刚才在石头缝隙上一挤就进来了，梁跃和你身材差不多，为什么他挤不出去呢？”
袁天爵说：“那是因为我小时候和师父练过缩骨功，可以把关节错位，骨骼收拢重叠，再把肌肉收缩，所以很轻松就能挤进那个缝隙了。不过你长得瘦小，女孩子柔韧度又好，说不定你也可以从那里出去。”
乌日娜说：“可是我爬不上那么陡峭的石壁，还是出不去的。”
袁天爵叹道：“我已经成了废人，纵然会缩骨功也爬不出去了，看来咱们爷几个只有在这山洞里过余生了。我倒无所谓，已经行将就木的人了，可惜你和梁跃，年纪轻轻就困在这里了。”
“那你可以教梁跃缩骨功呀，他很聪明的，一定学得会，到时候他可以爬出去找人救我们的。”
袁天爵摇头道：“缩骨功需要从小练起，成年人筋骨长成了，即便你再聪明也是白费。让他学缩骨功都不如让你学壁虎游墙，现在的人也叫它做攀岩，不过也不是能速成的，三年两载的或许能有小成，要想离开这里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乌日娜说：“我们在这里没有食物，哪里能挺的太久呀？”
袁天爵也犯难，叹道：“如果我没有伤这里倒是困不住我们，现在我也是无计可施了，不过这水里的倒是有些小鱼可以充饥，只是打捞要费些力气，可以用死人的衣物做些渔来捞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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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五十四章：又遇险境（）
梁跃这时把托娅埋好了，在坟前拜了几拜，然后走过来对袁天爵说：“虽然你以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但毕竟敢作敢当，你现在拒不认自己刚刚做下的事，和小人无异，我不追究你杀人的事，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再无关系，井水不犯河水。”说着拽起乌日娜，走到一边去了。
袁天爵也觉得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索性闭口不言了。大家都沉默了一阵子，梁跃忽然听见袁天爵在自言自语地叨咕着什么，细一听，原来是在哼唱一首歌，歌词好像就是托娅临死时说的那几句话“世间功名利禄皆是浮云，恩怨情仇转头成空，谁去谁留，福祸难辨……”
再看袁天爵的神情，好像有所变化，眼神渐渐露出凶恶神色。
梁跃观察到了袁天爵的变化，把乌日娜拉到自己身后，手里拿着匕首瞪视着袁天爵。
袁天爵哼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看梁跃，忽然狞笑着说：“臭小子，别以为托娅说你是她的孩子我就可以饶恕你，在我眼里所有人的命都是一不值”
乌日娜看他神情可怖，忙说：“巴特爷爷，你不要吓我，我……”
“住嘴，死丫头，和着小子一起算计我，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们”说着他拄着刀站了起来，看看自己的断腿，狂笑起来：“我是废人了，你们也别想活着，我不好大家就都不要想好”他在地上拾起托娅掉的飞刀，忽的一声朝梁跃掷了过来，刀子夹着风声，力道大得出奇，梁跃连忙躲闪，飞刀越过梁跃的头顶，直插进石壁去了，手劲儿可想而知，要比托娅大得多了。
袁天爵一击不，在身边拾起石头就往这边打来。梁跃扯着乌日娜躲在一块巨石后边不出来，袁天爵的石块在巨石上打的火星四溅，他一边打还一边骂着娘，神态与先前没有昏倒时一个样子。乌日娜扯着梁跃说：“梁跃，巴特爷爷一定是疯了，我好害怕”
梁跃说：“不要紧，他已经断了一条腿，伤不到我们的，要不是我不想和他动手，我过去就能把他料理了。”
乌日娜说：“你不要伤害他了，其实他也是蛮可怜的。”
梁跃点点头，看看袁天爵没有罢休的意思，就对乌日娜说：“你憋住气，我带你到外边去，躲开这个这个疯子。”
乌日娜问：“去哪里？”
“去吃兔子肉。”
梁跃说着，拉住乌日娜，回身跳进了水潭。
梁跃怕乌日娜闭气时间短呛到水，加游进那个水下石缝，在乌日娜喝过几大口水以后露出了水面。一露头出来，乌日娜大口喘息了半天，然后用手打了梁跃一拳：“你坏死了，害得我差一点就淹死。”
梁跃拉着她上了岸，乌日娜这才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山洞里了，而是另一番天地。
乌日娜欣喜若狂，在草地上奔跑了一会儿，直到觉得浑身湿漉漉的有些冷了才又回到温泉湖旁，拉着梁跃的手说：“你果然没有说谎，水底真的有出口”梁跃很自然地把脸放低让她亲了一下，他已经有些习惯这个小妮子一高兴就要亲吻自己一下了。他看乌日娜那高兴劲儿，没忍心告诉她这里不过是个死谷，还是出不去。
乌日娜说：“梁跃，我们要不要去把巴特爷爷救出来，不然他会死在里边的。”
梁跃说：“他现在凶得很，等一等，等他没有力气丢石头了再说。”
乌日娜说：“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心狠，他毕竟是你的阿爸。”
梁跃眉头一皱：“在不许提这件事”
乌日娜以吐舌头：“知道了，我不再说了，不过我觉得巴特爷爷实际也挺可怜的。”
梁跃抚了下乌日娜湿乎乎的头发，说：“我看你现在的样子也挺可怜的，是不是冷了，我们烤火吧。”
梁跃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塑料包裹的火机，那是他从写日记得那个死人身上拿来的，正好派上用场，他找了一些干枯的草木，隆起一堆火来，让乌日娜蹲在那里烤一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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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五十五章：巨蟒来袭（）
梁跃吓得张大嘴巴一动不动，别看他打架生死不惧，可是他这一生最害怕的有两样东西，一是老鼠，一是怕蛇，此刻这么大一条蟒蛇就在面前他如何不惊。
这条青花巨蟒嘴里不停地发出“嘶嘶”的声响，挺着头也是一动不动，像是在和梁跃对视，忽然间张开血盆大口，伸头过来。梁跃吓得大叫一声，撒腿就跑，不过幸好蟒蛇并不是攻击他，而是咬向他头顶“吱吱”叫的那只猴子，那只猴子也是灵敏非常，身子一闪就跳开了，蟒蛇扑了个空。
梁跃跑出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蟒蛇对猴子一击不，就回转了身子，对着梁跃追了过来，身子所过之处，草木皆倒，发出“刷刷”的身音。梁跃吓得回身就跑，再不敢回头去看，只觉得身上起满的鸡皮疙瘩，在不停地往地上掉。
他对着乌日娜火堆那边跑，一边跑一边喊：“乌日娜，快跑，有蛇精呀”
梁跃一时受惊，忘记了乌日娜在脱衣烤火，飞一般地往回跑，乌日娜正赤条条光溜溜的蹲在火堆旁挑弄着柴草，忽听梁跃走了音的大声喊叫着往回跑，急忙站起来要去拿衣服，可是梁跃声到人到，忽的一声从树丛后跳了出来，乌日娜身上未着寸缕，白花花地站在梁跃面前，惊得不知所措，梁跃哪里顾得了这些，过来一把抓住乌日娜的手腕，几步来到温泉湖旁，带着她“噗通”一下就跳进了水里。
梁跃人鱼一般狂游，片刻就回到了石室，来到岸边就要往上推乌日娜，乌日娜气得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嚷道：“你疯啦，我没穿衣服怎么见人”
梁跃赶紧脱下自己外衣裹住乌日娜，说：“快上去，逃命要紧，蟒蛇是会游泳的”
乌日娜顾不得露点走光，三下五除二上了岸，裹着梁跃的大衣服蹲在了石头后边。梁跃也爬上来，坐在石头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睛还惊恐地盯着水面。
这时袁天爵在不远处问道：“你们两个孩子搞什么鬼，怎么这么慌张狼狈？”语气挺温和的，不像是有恶意。
梁跃回头看他，只见他脸上带着关切，不似伪装，偶尔露出一些痛苦之色，那也是伤痛所致。
梁跃答道：“有一条大蛇在追我，比我的腰还要粗，嘴比我脑袋还要大，一口就能把我吞下去。”
袁天爵说：“那你还离水面那么近，它一探出水面就把你叼进水里去。”
梁跃一听真的一激灵，赶紧拉着乌日娜走过来凑到了袁天爵身边。梁跃的衣服虽大，但是乌日娜一站起来走路还是露屁股，不得不半蹲着行走，到了袁天爵身边就赶紧又蹲下来，扯着衣角遮住身体。
袁天爵笑道：“你的衣服哪里去了？”
乌日娜说：“我本来在那边烤火晾衣服，梁跃说他不会偷看我的，谁知他忽然就跑了过来。”说着委屈得眼睛里含着眼泪，嘴巴噘得老高。
梁跃这时也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赶紧对乌日娜说：“实在对不起，我是被大蛇吓坏了，不是故意要看你的，不过我刚才吓得魂飞魄散的，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乌日娜撅着嘴扭过头不理他，袁天爵问：“你们说你们刚才去哪了，不会在水里烤火吧？”
梁跃此时惊魂稍定，也不再隐瞒，对袁天爵说了水底有一条通道，通向外边，不过外边也是死谷，别无出口。
袁天爵点头说：“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以前进来就猜测这水另有出处，不然温泉不住流下来，这水潭不会多年以来水位却不升长，只是我水性不佳，不能潜到水底去探个究竟。”
梁跃说：“有出处也没有出路，还有那么大的一条蛇守在外边，想出去打猎也不成了，我先前抓到的野兔扒了皮放在树上也许就是被这条蛇给吃了。”
袁天爵说：“其实蟒蛇并不可怕，它要是进过一次食以后经常多日都不再进食，也不会对人发起进攻的。”
“那谁知道它现在是不是正好多天没有进食了，正在寻找猎物，我刚才就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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