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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华皱着眉头道。
“撑过一段时间也好。现在最困难的是，英国、法国有意无意地对我们进行了封锁，让我们的资金周转不是太顺利。实在不行，又要找洛杉矶了。”姚宏民叹道。
“嗯。慢慢熬吧！熬过了这一年半载，事情就好办了。”姜华点点头笑道，对南华的未来充满信心。
过了一会儿，美华银行的另一位重要人物李光前进也来了。南华打下苏门答腊岛和婆罗洲大部分领土后，姚宏民就把李光前从槟城调回棉兰，协助姜华处理美华银行事务。
“太好了。正想找你们呢！”李光前笑着走进来。
“有什么好事啊？看你笑得这么开心？”姚宏民招呼李光前坐下。
“刚刚接到美国的消息，那边跟摩根商行、纽约城市银行、罗伯斯证券公司达成了借款协议，一共借贷3500万美元。
同时，美国的工商界也对南华的投资敢兴趣。不过。我们得让出不少有价值的资源了。”李光前笑道，对于用南华的资源拉拢美国工商界支持，他觉得很值，接到消息后就赶了过来。
“真是个好消息。看来我们头疼的事早有人帮忙解决好了。呵呵，终于不用再愁眉苦脸了。”
姚宏民笑道。
“让我们来商量这笔钱如何花吧？”姜华爽朗一笑。
华尔街的钱不是那么容易拿，很多贷款规定要采购美国的机器设备或者其他工业产品，同时南华政府还要给美国大公司提供诸多优惠。
“军方的手脚有些大啊。这些装备都是按照列强来配置的，真苦了我们这些管钱的人。”李光前拿起军费报告叹道。
“没关系！军方的武器装备都可以从美国赊购，我们还是把这比来之不易的款项用于完善金融系统吧！
至少得把南华元成功发行，在经济上取缔荷兰盾对我们领地的影响力。”
姜华笑道。
姚宏民点点头，现在确实要建立南华的货币系统了，司徒南为他们提供的这3500万美元的确可以让南华尝试发行一批新货币，在经济上确立美华的统治。
李光前有些迷惑，大咧咧数千万美元的军火美国人肯赊？见姚宏民和姜华两人兴奋地讨论货币的事情。他一时插不上话。
相比于前两个月，棉兰空了不少，除了棉兰警备师外。其他的部队都被派往南部去了。
其中以苏门答腊岛南部的港口城市的兵力最为雄厚，驻扎有第二师、第四师3万来人，此外还有新编的亚齐师和巴塔克师。
南华军司令何文秀把棉兰的防御交给参谋长马克思？鲍尔后，亲自赶赴巨港指挥，为接下来登陆爪哇做准备。
他是乘船来到巨港的，同时还带来大批的物资。
歼灭了荷兰东印度舰队，南星轮船公司的船只可以自由出入爪哇海了，人员、武器都可以通过海路投放到南方。
“这里就是巨港？”
何文秀看着巨港开阔宁静的湾区，可以停泊着万吨的轮船，是个不可多得的深水良港。心里忍不住喜欢。
“果然，名符其实，将来可以作为我们的造船中心。印尼群岛有一万多岛屿，船舶制造对未来的国防和经济建设太重要了。”
他点点头，身边的一众南华军重将纷纷点头。除了老巢棉兰，巨港几乎集中了南华军的三分之一主力。可见南华对巨港这座城市的看重。
“还不止呢？听说这里还有丰富的石油。巨港位于穆西河的入海口，以巨港为中心，可以通过油管把整片石油产区连接起来，所以说这里也是我们未来的能源中心。”
第二师师长张成栋道。
“你怎么知道怎么清楚？”何文秀有些惊讶。
印象中，巨港是荷兰人在南苏门答腊重点经营的城市，早在17世纪的时候，荷兰东印度公司就在巨港建立贸易站了，所以荷印政府对巨港的控制力也比苏门答腊的其他城市要强许多。
要不是在棉兰一战中，荷兰殖民军主力被歼灭，造成南苏门答腊防御空虚，南华要打下这座城市至少要花费不少功夫。
“我本来也不知道的，审问了当地的荷兰官员才知道的，他们也知道不久，可惜这个聚宝盆已经落入我们手里了。”张成栋笑道。
他说的审问很容易理解，南华的情报局有一批审问好手，专门派到巨港。在那些人的手段之下，荷兰人没有不坦白的，所以关于巨港的详细信息也被南华军整理出来。
“嗯。那就好！”何文秀笑着点点头。
远眺波澜壮阔的穆西河，又道：“我们不能只满足一座城市，这方圆百里千里的地方都很不错，应该要彻彻底底地消化掉。”
话音未落，穆西河上漂下不少漂浮物，慢慢地流入大海中。
那是一具具尸体，被人杀死扔进河里流了下来，就连尸体下面的河水也被染红了。
这样的情景让人倒胃口，不用说上游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何文秀皱了皱眉头，不过看到那些尸体皮肤黝、个体矮小后，他眉头又舒了开来，一脸平静。
“怎么回事？”他问道。
“前两天，我把亚齐师派出去了，他们正在穆西河上游展开治安作战行动。”张成栋脸色凝重道。
见何文秀脸色淡淡的，心里暗暗放心，他心里骂道：那帮亚齐人真蠢货！凡事都不懂掩饰一下。
巨港城人口超过了20万，有一万多荷兰人或者其他欧洲人，其他的大部分是爪哇和巽他两族的土著。
这些土著都和亚齐人结下了大仇，亚齐师千里迢迢派到南部里就是过来干脏活的。不久前，破城的时候，南华军占领市区的主要位置后，紧跟进来的亚齐师、巴塔克师就扑向爪哇人和巽他人的聚居区，进行了血腥屠杀。
几天后，留在巨港的原土著寥寥无几，不是被杀掉了，就是逃走了。
亚齐师和巴塔克师紧接着有开出市区，在巨港周围开始治安行动。
除了每天报道位置，申领补给，南华军高层几乎不怎么理会亚齐师和巴塔克师，让他们自由行动。
造成的结果就是巨港周围出现了大量的无主之地，便宜了南华政府。
南华的二线部队和美华公司工人也开始大量进入巨港，跟在疯狂的亚齐师身后，大肆圈地，规划农场，建立定居点。
待何文秀从棉兰过来的时候，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了快一个月了。
“做的不错，还知道封锁港口，封锁城市。不过，马上我们就要和英国人荷兰人谈判了，动作要收敛点，别闹出让人难堪的事情来。”
何文秀告诫道。众人随之进入笼罩着死亡阴影的巨港市区。
他刚走进南华军指挥部，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棉兰的电报。
军费采购计划通过了，但财政部暂时没钱，建议军方发挥自己的能力，争取美**火商同意赊购武器所需的武器装备。
“怎么可以这样呢？他们太不负责任了。”海军司令罗宾逊已经就急了。
他还想从购置几艘军舰来充实南华海军呢，
上次鲁莽地和英**舰对峙让他受到南华高层一些批评声音，不过得到了军中的大量支持声音，军衔地也从上校升到了准将。
南华军结束苏门答腊战事后，进行新一轮的扩张以准备解决窝在雅加达的荷印当局，他也乘机为海军争取利益。
“财政部那些家伙太狡猾了，竟然唆使我们去向少爷要装备。不过老大，还是你的面子大啊！张张嘴，几千万美元的军火就有了。”张成栋笑了笑。
“拿我的面子赊军火？”何文秀又看了看脸色有些异常的空军司令保罗，淡淡道，“那些人，真无聊！”
不过，当何文秀和司徒南联系过后，南华军确实从康明斯公司、伯利恒公司赊购了数千万美元的装备。
第四卷 繁荣 103 流血的夜（）
巨港因荷兰东印度公司而兴，是荷兰人在印尼群岛着力建设的堡垒之一，当初荷兰人就是以巨港为基地，向苏门答腊岛南部广袤的地区扩张的。
在过去的几十年来，荷兰人一直保持对印尼群岛的土著作战状态，征服了印尼群岛上大大小小的土著王国，着实了得。
如果没有棉兰华人的崛起的话，荷兰人在印尼群岛上的统治还可以持续二三十年。
何文秀赶赴巨港，除了组织南华军登陆爪哇作战，还有个重要的人物就是考察苏门答腊南部的形势，配合南华政府顺利在苏门答腊岛南部确立政权，所以很有必要学习研究荷印政府的殖民统治政策。
他一边翻阅关于荷兰东印度公司和荷印当局的历史，不由得发出阵阵感慨。
“触目惊心啊！你看看！他们每次对土著作战都有很强的目的性，制定了严密的计划，每次规模都不大，但几乎每次都取得胜利。
从雅加达、巨港、泗水等城市开始，凭借少量的人马就可以把印尼群岛占了下来。”
“呵呵。所以荷兰人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我们揍荷兰人的时候，除了爪哇、巽他人，其他少数民族的那些土著只在旁边看热闹了，省了我们不少麻烦。
不过我们迟早都要跟他们扛上的，那些土著人也未必服从我们。将来还是一个字——杀！”
司徒勇无所谓道。
这小子倒是看得挺开，不过他说得没错，荷兰人这十几年来，每次都进行血腥屠杀。现在南华的所作所为，跟腹黑如墨的荷兰人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
何文秀心里想道，点点头。
他知道华人要取代荷兰人成为印尼群岛的统治者，还有很长的路子要走。
印尼群岛偏僻落后，出了城市。农村地区几乎是封闭的，非常有利于南华清理那些多余的土著人口。
想到这里，何文秀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初司徒南会把美华公司定义为华人的东印度公司：不以此行事不行。
哈桑有些忐忑地走进司徒勇的指挥部。昨天他的手下在穆西河上游开了一个爪哇部落，那些粗心的家伙杀得兴起竟然把爪哇人赶到河边，用机枪把爪哇人突突突了。
杀了就杀了，亚齐人死得比这些爪哇人更多更惨，不过让哈桑担心的事，此事能做不能说，更不能大张旗鼓。
实际上这也是南华限制向亚齐地区移民扩张的交换。亚齐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为了争取对其他土著民族的优势，只能跟在华人身后，成为他们手中的刀。
这点哈桑看得很清楚，南华军轻易地歼灭了荷印殖民军的主力极大地震惊了他，让他彻底死心塌地了，所以一路南下，亚齐师的表现都不错。也获得了大量的“战利品”。
这点上南华军高层一向很慷慨，对于土著人的物品倒不怎么稀罕，只需要少看见土著人。
“你在想什么？”司徒勇从办公桌后抬起头。看着面前沉思的一身杀气的亚齐师长。
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司徒勇故意先处理完公务，有意凉对方，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主人。
“没什么。只是有些遗憾，前几天的行动有些失控了。”哈桑坦诚道。
他知道自己对南华有利用价值，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对方都会原谅自己的错误，最后只是训斥一番而已。
“遗憾？确实有些遗憾。不过我希望在登陆爪哇前，亚齐族的士兵要加紧训练。你们的技能有待提高。”
司徒南刮了哈桑一眼，轻描淡写道。“对了，今晚的荷兰战俘营可能会发生暴动，我需要一些骁勇的亚齐族士兵协助华军士兵。你知道的，现在我们的人手有些紧张。”
“非常乐意，这是我的荣幸。”哈桑有些兴奋道。他知道对方可能觉得巨港城的荷兰人口有些多了，需要亚齐的小伙子来为他们效劳了。
“很好！亚齐师的表现让人满意，我认为未来需要更多的优秀的亚齐青年加入我们的队伍里。你说是吗？”司徒勇笑道，很满意哈桑的识趣。
实际上，南华军内部也有一支专门干这事的部队，只是很少人知道，很少出动而已。
哈桑踌躇满怀地回到营地，马上召集部队。现在亚齐师的指挥大权集中在华人团长、营长、连长手里，亚齐人担任他们的副手，后勤司也是华人军官担任。
这些华人军官主要训练亚齐人城市和乡村治安作战，教会他们如何应付部落武装和游击队。经过几次不错的行动后，亚齐师成了一只战斗力不高，但作风狠辣的部队。
早已得到命令的华人军官很配合哈桑，当天下午，5000多亚齐师在第二师的监视下进入市区，和华人师交接完毕后，亚齐师接管了荷兰聚居区。
巨港自从南华军进入以来，一直处在封锁状态。南华军占领巨港后，除了没收当地政府的财产后，抓走了部分荷兰官员后，对滞留在城中的数千荷兰人倒是不怎么理会。
渐渐地，荷兰人也不怎么害怕那些脸色拘谨的华人士兵了，有些胆大的重新恢复了轻视的态度。
他们以为就算南华占领了巨港，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该死的，高贵的荷兰人怎么能被这些肮脏粗鲁的黄皮猴子这样对待呢？”一个蓄着八字须的荷兰男人挽着身边的太太刚刚从面包店回来，看着不远处的街道上巡逻的华人士兵的背影骂道。
他们说的是荷兰语，华人士兵听不懂，所以就算有好几次，这个勇敢的荷兰人骂得很大声，那些华人士兵只是有些迷茫，然后冷冷地盯了他一眼，直到他闭口为止后不再理会了。
“上帝保佑那些野蛮人快点消失吧！我已经很久没去参加沙龙了。”荷兰女人符合道，看着手中的面包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们很久以前就来到这片王国的土地里，有漂亮的房子、贴心的佣人、华丽的马车，生活过得富足谢意。不过，战争发生后，形势发展太快，打破了他们奢侈、骄傲的生活。
“噫？今天的士兵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他们很黑，跟之前的黄皮肤的华人不大一样。”眼见的夫人提醒道。
“哎呀，那些家伙的眼神很让人害怕啊？他们过来了。”那女人稍稍往丈夫的怀里躲。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家门口了，正要进门的时候，街口巡逻的亚齐士兵突然端着明晃晃的步枪过来了。
“别怕！我在这里，他们不敢怎样。”八字胡男人骄傲地挺起胸膛，挡在前面。
“进去！”亚齐士兵粗鲁地把这对夫妇推搪进门，然后关上门，看着精美宽敞的房子，他们眼中流出贪婪和怨毒。
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华人士兵对这里好像不怎么感兴趣，但此刻亚齐士兵知道他们要发了。
“不准破坏房子，违令者枪毙！”还算清醒的亚齐士兵头领喝道。他们来之前被告之，可以拿点纪念品，不过不能太出格了。
什么叫太出格呢？这实在难以衡量。
看着屋子里的一脸贪婪的亚齐士兵，那荷兰人眼神有些不一样了，怎么看，眼前的这群龌龊的家伙都挺像自己农场里那些懒惰的土著人。
不过这些人眼神冰冷凶残，进门后就像饿狼一样。
“别动！松开你的脏手！”见一个黑油油的爪子伸向自己心爱的瓷器，那八字胡男人阻止道。
“啊！”没等他说完，亚齐士兵就赏了他一刀，白晃晃的刺刀直插进那个肥猪的心脏。
这事他们刚刚在爪哇部落里做过，杀气还没散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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