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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天倒也当真是朱翊钧的幸运日,若不是冯宝怀疑张凡是不是有所察觉自己的计划,他本人必须要在大殿上盯着张凡,要不然朱翊钧也没有机会准备这些东西。
于是,万事具备之后,朱翊钧已经忍不住,开始捏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嘴巴里了。下面的情况就是,当张凡走进来的时候,朱翊钧正在把一块杏仁糕放进嘴巴里,结果听见了脚步声,虽然明明知道就算自己被张凡看见了也没什么,不过他还是想要赶紧把高点咽下去。结果就是……
“咳咳咳……”朱翊钧根本就不顾什么了,剧烈的咳嗽起来,还在满屋子找水,想要将黏在喉咙那里的糕点弄下去。
“怎么了陛下?”张凡一路上都在担心着,一直等到走近屋子都没有发现什么,知道朱翊钧那剧烈的咳嗽声传来,这才是让他回过神来。只不过回过神来的张凡,看到的却是这么一副景象,一时之间他还以为朱翊钧出了什么意外,赶紧上前查探。
一旁也是刚刚走近来的小太监却是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如今张凡在这里,他自然是不可能说什么的。这一愣神,小太监就只知道呆呆地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了。
“你,你还愣着做什么”张凡见状,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了,“没看到陛下咳得这么厉害,还不去弄些茶水来。”
被张凡这么一吼,小太监是一个激灵,赶紧转身小跑着出去了。没过多久,小太监端着一壶茶水和杯子进来。
不过即便是如此,张凡也嫌他实在是有些慢吞吞的,从他手上拿过茶水和被子,来到朱翊钧面前就要倒水。
谁曾想到,朱翊钧比他还要着急,根本就等不及张凡把谁倒在杯子里。他是一把抢过茶壶,对着壶嘴就灌起水来,哪里还有一点皇帝的样子。幸好这壶茶是温热的,若是刚刚泡的,那可就好看了。
将一壶水灌了一半下肚,朱翊钧这才是缓过劲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这口气一叹出来,张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一股子桂花和杏仁的清香味道。在仔细看看,却是能发现朱翊钧的嘴边还有不少粉末,定然是刚才急忙着将糕点吞进嘴巴里只是沾上的。
看到这里,张凡的心中有些想笑,刚才心中的那股子阴霾虽然还不能完全消去,却也是好了很多。
而一旁的小太监自然是看出来张凡一副想笑却是憋住了的样子。只不过他如今可不敢搭话,万一张凡笑出来,恐怕朱翊钧之后会责怪他。而如果张凡责怪朱翊钧的话,他同样也逃不了一顿骂。他在乾清宫当值还没一个月呢,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而有什么闪失才好。
张凡自然是不会注意一个小太监的表情,他只是知道,这对于朱翊钧来说怎么都算是一件糗事,不太适合让很多人知道,所以他挥挥手,让小太监离开。
见到张凡的手势,小太监自然是如蒙大赦,赶紧离开了这里,连作揖都忘记了。好在此刻,屋子里的两人也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陛下,好些了吧。”张凡笑着问道,显然,既然这里如今已经没有其他人在了,张凡也不打算隐瞒什么,面上的笑意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他心中的想法。
“老师也真是。”本来,朱翊钧的心中还是有些害怕。毕竟,这样公然吃东西,也实在是有些过分来了。只不过,当朱翊钧看到张凡面上那并不是自然显露出来的笑容之后,心中也是明白过来了,知道张凡并不会责怪他,反倒是露出了一副我没做错的表情,说道,“老师平日里的脚步总是温和的很,怎么今日却是如此沉重,害得朕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不,噎着了。”
对于朱翊钧的恶人先告状,张凡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那一句脚步沉重的话,却也让张凡面上的微笑退去了,却好似,张凡心中本来就是在担心这件事情,如今朱翊钧的提起,自然是让他想到了。
见张凡不接自己的话,朱翊钧的面上有些担心起来了。他不知道张凡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着脸色变得是如此之快。
“老师,你……你这个怎么了?”朱翊钧略显担心的问道,面上的表情很是有些担心。不过朱翊钧的担心,有一些是在担心张凡会因为心事不少,从而会责怪自己什么。而更多的则是当真在为张凡担心。
不过这两种心事,不管是哪一种,却都是体现出了张凡对于朱翊钧的重要性。第二个担心就不必提了,这是朱翊钧对于张凡关心自己的回报,既然张凡为他担心着,他怎么又不会替张凡担心呢。
而第一点,虽然乍一听起来,似乎是朱翊钧害怕张凡会责怪自己。但是,他的这种心情并不是如同表面上所看起来的这么简单而已。正是因为张凡平日里对他好,甚至可以说是,在如今的这整个朝廷里面,也唯有张凡一个做臣子,并且是手握大权的臣子才将他当成皇帝来看待,其他人根本就不把他当成一回事。
张凡对于朱翊钧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恭敬非常的臣子,也不仅仅是一个肯将一身所学,甚至一些不好听的道理都倾囊相授的太傅,更是一个可以跟他做朋友,说些在别人面前无法开口说的话的朋友。
可以说,对于如今的朱翊钧来说,张凡绝对是他最为珍重的人。而来自于张凡的责骂,朱翊钧自然是不会反驳,但是却会伤心。
张凡并不知道朱翊钧到底是什么心思,但是最起码的一点,他看到朱翊钧的这幅愁眉苦脸,心里也不是滋味。
“陛下多心了。”张凡说道,“微臣确实心中有事,不过跟陛下并无关联,是朝政上的事情。”张凡安慰道,他也的确是不想把事情告诉朱翊钧,让他来烦心。而且,如今的朱翊钧对于冯宝很是讨厌,如果自己将事情说出来的话,朱翊钧的确是帮不了他,不过将来也说不定。
但是,张凡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再到将来的话,他们君臣之间不可能永远都是这种关系。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张凡自然是明白的。
万一将来,拜托了这些束缚的朱翊钧,会不会觉得,这个时候的张凡利用了自己,利用了自己对于张凡信任。这些都是说不定的事情,所以张凡也就没有打算说出来。
“老师这么说就不对了。”朱翊钧说道,“既然是朝政上的事情,朕作为一国之君,岂能无关呢。除非……除非是太傅也不将朕当成皇帝来看了。”说完,朱翊钧用带着可怜的眼光看着张凡。这可怜的情绪,也是半真半假。
看到朱翊钧的这幅模样,张凡也是觉得有些头痛起来。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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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渴望自由()
现实情况一点都没有错,张凡绝对是当今所有的朝臣当中,最把朱翊钧这个皇帝当成一回事的人。
而张凡的这种做法,并不是因为他和朱翊钧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因为他觉得朱翊钧这个空有架子的皇帝可怜才会如此,他是当真将他当成一国之君来看待的。
也就是说,既然如此的话,朱翊钧这个皇帝如果开口说什么的话,张凡自然是不会反驳的,就算不同意,也是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才会以理相拒的。
这可以说是一个做臣子对于皇帝最大的尊敬表示了。
总而言是就是一个道理,朱翊钧所说的话,只要不是两人私下之中所说的戏言,张凡都是会好好考虑一番再做出决定的。
然而现在,张凡就遇到了麻烦。
如今她所碰到的事情,的的确确是朝政上面的事情,也已经是被朱翊钧看出来了。
可是张凡并不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朱翊钧,也不想欺骗他。
然而朱翊钧想要听他说的理由也更是充分无比,他是皇帝,而这件事情又是事关朝政之事。
这么一来的话,张凡是没有理由瞒着他的。
可是张凡又当真是不想说。
一来,这件事情,他自己都解决不了,告诉如今无权无势的朱翊钧,除了再增加一个烦恼之外,却是没有别的了。
二来,他生怕朱翊钧因为跟自己的关系,而为了自己的事情,再去跟李太后说这件事情,这么一来,张凡心中总是会有自己利用了朱翊钧的感觉一般。
倘若朱翊钧是个成熟的男子,是个手握大权,已经亲政了的皇帝的话,张凡这么做就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而且他相信,作为一个亲政并且手掌大权的皇帝来说,心智也要成熟许多,利用不利用的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在意。
但是朱翊钧毕竟是个孩子,张凡在这件事情上面想的非常慎重。
也就是说,哪怕朱翊钧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真的能够帮上什么忙,张凡也不想。
可是现在,张凡却无法拒绝朱翊钧的询问,这实在是让他有些两难。
不过显然,因为张凡平日里对待朱翊钧的原因,朱翊钧也自然会“回报”张凡的。
他看到张凡如此烦恼,特别是在自己问了话之后烦恼是不减反增,心中就明白过来了,自己所问的问题,显然是不仅没有让张凡解除困扰,反而还更加地让张凡烦恼起来了。
明白了这一点的朱翊钧,便不再说什么了,笑着说道:“老师不必如此烦恼,若是实在不方便说,朕也就不再追问了。
对了,老师今日不是要为朕主讲经筵吗,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早些开始吧。”
“陛下……”对于朱翊钧的这种善解人意,张凡一开始有些惊讶,不过马上,他也就会心一笑。
这样的结果是最好不过了,与其徒增烦恼,还不如这样好了。
“既然如此,那微臣便为陛下讲经吧。”
张凡振了振精神,翻开了手中的本,正好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问道,“对了陛下,若是微臣没有记错的话,这《中庸》一,我全都为陛下讲过了。
而且今日所要说的这敬重大臣一篇,也是微臣曾经着重为陛下讲解过的。”
“是啊。”
听到张凡这么一说,朱翊钧之前的笑容也全都消失不见了,全都变成了一副苦瓜相,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副无聊之极的模样说道,“可不是吗,这些东西当年太傅早就为朕讲解过一遍了,可是如今朕还要听一遍。
那时候,张先生说要为朕讲《中庸》,朕就已经说太傅为朕说过了。
可是张先生一点都不答应,非要说。
而且,朕觉得,张先生说的是好,可是朕却是一点都听不下去。
不是因为这些东西朕早就知道了,实在是朕不想听。”
越是往下说,朱翊钧那副无聊的模样就越发地深重。
听朱翊钧这么一说,张凡却是微微一笑。
为什么会这样,张凡自然是明白非常的。
实际上,这并不是张居正说的不好,实在是因为,张居正在经筵这件事情上面的关注泰国重大了。
不论是经筵大典,还是这样的小经筵,张居正全部都当成是一件大事来对待,所以不管何时,张居正都是非常严肃的。
而偏偏,朱翊钧的性格,再加上他又是一个孩子的原因,让他对于严肃这种事情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以前,其父皇隆庆皇帝还在位的时候,朱翊钧却是做的不错,不过那说起来,也是他做给皇帝看的。
倒不是说朱翊钧有什么心思,只不过他不想要让自己的父皇操心罢了,而且他那么做的时候,也是相当的认真的。
如今,隆庆皇帝驾崩了,朱翊钧也就懒散了下来。
要说起来,李太后还在,而且她对于朱翊钧的督促,比之隆庆皇帝要严厉许多了。
可是,越是这样,朱翊钧就越是不想那么做了,他想要更加自然一点,更加自我一些。
当然,对于一个皇帝来说,他的这些想法可以说都是奢望,将来也绝对不能实现的。
大明的历史上,正德皇帝是做到了,可是朱翊钧并非正德一脉,他虽然羡慕正德皇帝玩乐一生,却并不想去做那么一个皇帝,他的目标,最起码也要向自己的父亲那样,即便是没有功劳,却也不要有什么过错才好。
再加上,张凡当年为他讲授这些东西的时候,他还只不过是个太子,张凡并没有太多的估计,而朱翊钧也的确是比较容易亲近。
所以,那时候的张凡在说这些的时候,很是趣味,也很敢说,就算是举个例子,也会说个笑话。
如此一来,不由得朱翊钧不听进去,而且不仅仅是听进去而已,他还记得相当的牢靠。
当然,这并不是一种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的东西,可是一旦遇到有所关联的事情,朱翊钧就会立刻记起来。
而如今,张居正来重新教授这些。
且不说朱翊钧早就已经把这些铭记于心了,更重要的是,在朱翊钧看来,张居正实在是太过无聊了。
张居正讲经的时候,不仅仅是面色毫无变化,甚至就连声调也没有丝毫的抑扬顿挫,完全就是同一个声调,不论是问话还是陈述,都一样。
当然,不可否认,张居正所说的东西非常的透彻,根本就不用人去多想,他就已经将其中的道理解释的明明白白。
可是,先不说朱翊钧早就知道了这些东西,就算是他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些,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记得住这些。
这怎么说呢,只能说是两种不同的教学方法,在同一个人身上所展现出来的不同吧。
很显然,张凡的办法,更加适用于朱翊钧。
这也并不是因为张凡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只会这种方法的张凡,就恰巧碰到了接受这种方法的朱翊钧。
实在是因为,张凡事先已经是把朱翊钧分析了个透彻,因材施教才有了这种效果。
当然,这里并不是贬低张居正不知变通。
实际上,从张居正一心想要改革变法这件事情上面就能看得到,张居正是个很能够变通的人。
只不过在这件事情上面,张居正也是有着说不出的苦衷的。
一来,经筵乃是国家第一大事,无论规模大小,全部都要郑重对待才行。
面对皇帝,张居正不可能喜笑颜开,也不可能用什么趣事来让皇帝知道什么道理,那种氛围与国家大事丝毫不符。
二来,张居正当初坚持重开经筵实在是有目的的。
毕竟,重开经筵这种事情,既然是他所提起的,而且他本身有身为内阁首辅大学士,这个重任自然是要落在他身上。
当然,他的确是想要让一国之君多多做些改变,明白一些道理,这么一来不论对朝廷还是对大明都是有好处的。
可是,张居正真正的目的并不仅仅是这些。
他还要通过经筵来提升自己的影响力。
并不是他在朝廷当中的影响力,那个的话,如今的张居正已经是足够了。
当然,冯宝还在他的上面,不过张居正并不想要超过冯宝。
张居正真正的打算就是,要提高自己在朱翊钧心中的影响力。
将来的朱翊钧,无论冯宝和他如何打压,总有一天是要亲政的。
张居正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朱翊钧对自己害怕,然后,害怕变成了一种习惯。
最后,即便朱翊钧亲政了,大权在握,却仍然是会听他的话,这就够了。
所以,张居正在经筵之上,全都是一丝不苟的严肃模样,绝对不会露出温和的笑脸个朱翊钧,当然,也不会怒骂。
只不过后面的那一条,张居正却是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悄然改变了。
朱翊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