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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一些不愿归人统领的,自己圈了片毒瘴林,自立为主的,还有那些心狠手辣、****如麻,从不守江湖规矩的,就如京城的马匪一般,被称之为江湖黑。道。
而这江湖和朝堂最大的不一样便是,武林盟主之位但凭武学高低,不论身份血脉。即便是现任武林盟主的儿子,若是武功不如他人,那下一任的武林盟主之位也轮不到他来坐。
而这武林也有武林的规矩,那就是武林中人,万万不可与朝堂有牵扯。
正巧,前段时日风城那位老武林盟主的长子寒窗数十载,终于中了新科状元,留京任职。老武林盟主也顺势宣布退出江湖,举家迁去京城了。故而,这几日风城正在举行比武大会,为推选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这比武地点正在城西裕安茶楼所正对的广场上。茶楼之上,一位俊俏的白衣公子正手执一杯清茶,阖目地静静品着茶香。
坐在他对面的青衣男子笑看着他,眸中一片脉脉温情:“彤彤不是来看比武大会的吗?怎么到了这里却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苏尚彤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茶水中自己的倒影,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温度、触感,与平日里毫无分别,可自己的容貌却是与原本的模样全然不同了。
这可不是化身丹的效果。之前她和李洛已经尝试多次,不知为何,化身丹好像偏偏对他二人失效一般,根本不起作用。她和李洛如今能换副面孔,全得归功于当日她离开京城之时,师父无为居士送给他们的冰蚕面具。
这薄如蝉翼的面具,倒是解决了自己的难题。比起药效只有一个时辰的化身丹也便利的多。
她抬眸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李洛,有些怨愤地瞪了他一眼:“这比武大会,不过是打打杀杀,拼些招法罢了,我本就不看。我今日出来,不过是想图个清静。”
李洛听了这话,一双眸中晕出深深的笑意:“陈小姐又缠着你了?”
苏尚彤搁下茶盏,没好气地往椅背上重重一靠,斜睨了李洛一眼:“还不都是你!自己招惹了人家姑娘,偏偏要把香囊丢到我怀里。不然,如今被她缠着的人可是你!”
“冤枉啊,彤彤。”李洛的眼神一片委屈,声音却带着忍不住的笑意,“那一日可是你一定要我去查查陈家的底细,指明要我去跟着‘陈家七公子’。我事先可一点也不知道这陈家的‘七公子’是‘七小姐’。更何况,我一发现不对就冲出来了,什么也没有瞧见!彤彤可不能胡乱污蔑我的清白。”
“胡说八道!”苏尚彤别过脸,声音有些忿忿地:“什么也没瞧见,你是如何发现端倪的?”
“彤彤”李洛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如苏尚彤意料之中的羞愧,而是开心地站起了身,凑上前两步,笑嘻嘻地看着他,“你这是在吃味?”
苏尚彤双颊一红:“才没有!我我只是觉得你、你无”最后那个“耻”字,在李洛灼灼的目光之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都快要蹦出胸口了。
李洛见状,面上的笑容更胜,正想凑近苏尚彤耳边说些什么,外间忽然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擂鼓声。
“今日的风城一战,意欲决出新的武林盟主。台下各位,无论男女老幼,何门何派,只要是武林中的正派人士,都可上台角逐”
说话之人站在广场的擂台之上,声音却如洪钟一般盖过了重重鼓声,响亮清晰地传到了茶楼之上,可见内力之深厚。
“那个人他不参加比武大会吗?”当今世上,内力如此深厚之人可不多,功力可以达到此种高度的人,又为何甘愿只担任比武大会的裁决?
第107章 陈家小姐()
“他?”李洛伸手指了指窗外擂台上那个身材魁梧,满面虬须,一看就是武林中人的大汉,薄唇倏然勾起,带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彤彤不会以为,朝廷真的会放任一群武林中人划地为主吧?”
苏尚彤自然立刻就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他是朝廷的人?”
李洛随意拨了拨自己的手中的茶,目光转向窗外,颇有兴味的看着台上的打斗,似乎在仔细研究台上那两个人比武的招法,嘴上却是很是认真的应道:“不然光凭一帮拉帮结派的武林中人,风城哪里会这般风平浪静?”
苏尚彤闻言点点头。也是,苗疆位于瑶国最南边,本就是天高皇帝远,加之这群武林中人武功高超,放在寻常人里头,各个都能以一敌百,又偏偏拉帮结派,规矩严明,并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这种情况下,若是任何一个门派稍稍起了点心思,整个风城便会顷刻大乱。
可是偏偏这么多年风城都风平浪静,自然不会是因为那些武林中人心思淳朴,心悦诚服着远在上京的皇帝。他们不敢乱,只能说明他们见识到了朝廷的势力,知道自己敌不过。
朝廷连风城的武林大会都能插手,自然不是光凭着几个武功高超的人。就像方才的那个大汉,他的武功再高,都只是一个人,若是一个门派群起而攻之,他自然只有抱头求饶的份儿。就像风城中这么多的武林中人,他们虽然人多势众,又各个功夫了得,可又哪里能敌得过成千上万、训练有素的军队呢?
“难怪安国大将军会将府邸建在风城”她原本还奇怪,那位安国大将军居然将自家的府邸建在离京城如此遥远的苗疆地界,如今却好似找到了原因。
李洛本来飘忽在窗外的目光,听到了苏尚彤这句话,迅速转了回来,落在了她的脸上,眯着眼睛,就那么盯着她看,唇角勾起,带着揶揄。
苏尚彤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又端起了桌上的茶盏,装作喝茶的样子,想要挡住他的视线。喝了几口茶,见他还在盯着她,当下忍不住回瞪了他一眼,开口问道:“你在瞧什么?”
李洛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随即收了笑,面色带着些许的凝重,放低了声音:“我在瞧”
苏尚彤见他忽然露出这样一幅神情,当下也敛了心神,从椅子上坐起身,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仔细听他的话。难道他在这个茶楼里发现了什么人?跟之前追杀他们的那群杀手有关?
李洛的声音不疾不徐,“我在瞧彤彤是不是上次摔下马车的时候,碰伤了脑袋。”他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还是面无表情,可每说一个字,唇边的笑意便扩大一分。到最后,一双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的模样。
“你在说我笨!”苏尚彤便是听不明白,瞧他笑成这样也明白了。她重重地把捧在手心的茶盏往桌上一搁,“哐”地一声,清亮的茶水猛然晃动了两下。
她恼恨地看着李洛,眼睛里好似要冒出火来。骂她就算了,还刻意做出一副出了大事的模样,害得她还一本正经地配合他!真是丢死人了
这么一来,好像就如同她自己承认了自己笨一般。苏尚彤恨得直咬牙,当下转过头,轻哼了一声,不再搭理对面的人。
当然,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她也明白了李洛那话的意思。是她臆测了。安国大将军解甲归田之后,陈府除了在民间受些拥戴,便与普通人家毫无区别。更何况苗疆偏远,好些人甚至根本没有听说过安国大将军的名号,正如他们这几日所见,陈府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一户极普通的人家罢了。如今,会领兵的安国大将军也早早故去,陈府的一众儿女均不善军事,除了家底丰厚一些,与这风城中的百姓根本无甚分别。看来安国大将军当日将府邸选在这里,是为了别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呢?苏尚彤忍不住思索起来。脑中却忍不住想到了陈府各处都有的装饰——牡丹花,缠枝牡丹,没有枝叶。而她也不免想到当日陈九马车上的那朵四平八稳的缠枝牡丹,那时候淑太妃在宫中设宴,她一直觉得淑太妃衣衫上头的牡丹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其实便是因为她之前曾经一眼扫过了陈九的那辆马车,模模糊糊记下了那上头的纹饰,所以略微有些印象。而她与师父在途中救的那个陈九,正是陈家的九公子。
陈府,和宫中那位淑太妃到底有什么关系?
可安国大将军这样一心为民的人,又怎么会跟给皇上下蛊的淑太妃扯上干系呢?
一想起“蛊”这个字,苏尚彤一下子陡然惊觉,陈府可不就正好在苗疆吗?她原先发现那枚金丝玉的作用之后,就一直觉得奇怪,淑太妃是当年姚相的女儿,从小养在京中,根本不该跟蛊术有任何牵扯,也不可能会接触到只能在苗疆养出的蛊虫九缺。而陈府就在苗疆,会不会
而且,据她的推断,陈府的那个陈大公子,极有可能就是当日那个戴着梼杌面具的人!她记得当日侍花娘子曾经说过,梼杌,是申国皇室的标志。而前世萧天辰也告诉她,陈府的孩子好多都是安国大将军夫妇收养的战场上的孤儿,所以她那个时候认为陈大公子的真正身份说不定正是申国的某位皇子,在战场上被安国大将军夫妇当成孤儿领了回来。而且,陈大公子如今三十又一,九年前,圣上父子三人被下蛊的那年,他正是二十二岁。若说他那个时候忽然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一番算计之下,想要搅乱瑶国,所以通过重重途径上了淑太妃,向淑太妃了蛊虫,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前些日子,李洛撞破了陈七小姐的身份,陈九怕他们想多了,率先将陈府子女多为安国大将军夫妇二人在战场上收养的孤儿一事说了出来。因为陈七小姐被人撞破了身份,干脆换回了女装,这一下,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她的年龄了。她看上去分明只比苏尚彤大一两岁的样子,而且一看就比陈九小得多,却偏偏行七,排在陈九前头。任谁见了,都能猜到陈家兄妹的排行有些问题。而让陈九不得不澄清的一点就是,如果按照陈七小姐的年龄推算,她出生的时候,安国大将军早就故去几年了
陈九不愿损了陈老夫人的名誉,自然将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的身世说了出来。可偏偏苏尚彤问到最让她怀疑的那个陈大公子的时候,陈九却信誓旦旦地保证,陈大公子是安国大将军的亲子。而且,他们几个之中,也只有陈大公子一人是安国大将军与陈老夫人的亲生儿子。
这一下,苏尚彤完全懵了,之前的猜测也全都被打乱,她之前好不容易理清的思绪又全都散乱开来。如果是安国大将军的亲生儿子,那陈大公子就不可能是那个戴梼杌面具的人了。毕竟安国大将军可以说一辈子都在抗击申国,他的亲生儿子又怎么会戴着象征着申国皇室身份的面具,设计想让瑶国内乱?
可当日进了护国公府,摘走那株天山雪莲,所碰过的东西都让追香极为兴奋,就只有陈大公子一人
而陈府设在苗疆却又是那位已逝的安国大将军的意思。苏尚彤不知这般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一番思量让她脑中的思绪又走入了死胡同,忍不住叹了口气,丢开这些事情不再去想。
苏尚彤看着面前盯着她笑的李洛,撇了撇嘴,可能她就是笨呢
可就是她真的笨,他也不该如此不留情面的说出来!别人都可以说,他、他怎么能
想到这里,苏尚彤愣了一下,什么时候,在她的心里,李洛竟然与旁人不同了?她承认,她的确是有些喜欢墨鱼的,对于幼时记忆里的那个洛哥哥,一想到他笑的模样,内心里头也是欢喜的。可她分的清楚,她喜欢的是那个傻傻呆呆的,一心一意只信任着她的墨鱼,是那个一心一意**着她,她无论犯了什么错都护着她,不许宁文泽对她发脾气的洛哥哥。无论哪一个,都并不是眼前这个笑得狡诈,总是设个圈套让她跳的李洛!
苏尚彤又忍不住瞧了他一眼,目光一下子撞进了他那双幽深似潭的眼睛里,心忽地抽动了一下,赶紧别开眼,却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直跳,那一声一声重如擂鼓的声音,在耳边甚是清晰。她的余光甚至察觉到,李洛望了过来,唇边扬起了略微带着得意的笑容,就好像自己的心跳声被他听见了一样。
心跳的更重更快了,苏尚彤的脸色微微泛红,忽地推开了茶盏,站起身,没好气地道:“这个什么比武大会也没什么意思,我要回去了!”说完,也不理李洛,转身飞快就下了楼。
店小二只觉得有两道疾风从他的眼前闪过,柜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就多了一锭银子。
好在他从小生活在风城,见识过各种脾气古怪的武林高手,也没有觉得奇怪,只是忍不住啧啧称奇:“哎呀,没想到还有轻功如此出神入化的高手!”
就在店小二的叹息声中,一楼有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忽地站起身,冲着苏尚彤和李洛离开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店小二追在他身后喊:“喂,这位客官,您还没付银子呐!”
掌柜的一双手噼噼啪啪地在打着算盘,见状叫回了店小二,很是随意地笑道:“算了,人都走了,你也追不上。再说也不过是一盏茶钱,算不得什么。”
店小二闻言才无奈地转身回来,转身之前,还忍不住朝那人的背影瞪了一眼。一盏茶也是钱啊!没钱,来什么茶楼!也就是掌柜的心善,不和他计较。一时又有些懊恼,其实他早该看出来的,那个人一直不肯摘下斗笠,不就是怕不付钱,被他认出了长相吗?
苏尚彤自然不知道这一切,她此时已经回到了陈府。
刚一进门,白宁馨就飞快地跑了过来,笑嘻嘻地看着她:“苏姐哥哥,你可回来了!”
看着白宁馨红扑扑的小脸,和眉心那一点鲜妍的朱砂痣,苏尚彤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想着他们一路上所经历的艰险,忍不住有些后怕。好险,她险些没有保住这个一心信赖着她的小姑娘。要不是那一次运气好,碰到了陈九,只怕他们几个都要命丧那群黑衣人之手。
那群黑衣人并没有说他们是谁派来的,可就凭着他们对自己和白宁馨赶尽杀绝的态度,苏尚彤就知道此事和康亲王府脱不了干系。
那一日,要不是他们的马车正巧经过那片密林,白宁馨就想到那日的场景苏尚彤就忍不住凝眉。姚家,还真是胆大包天!为了太子妃一位,也可谓是费劲了心思!第一次用樊香草假冒白日沉陷害太子妃,一计不成,又将樊香草用在了白宁馨身上。现在,设计不成,干脆就想拿白宁馨的性命威胁了吗?
原本那群黑衣人的追杀,凭着李洛的轻功,带着苏尚彤是完全可以甩开他们的。可偏偏车上还有白宁馨和紫玉。苏尚彤没练过武,并没有几分力气,吃了希露丸之后,自己是可以飞快的躲开刀剑,却不能带上别人。而李洛一个人,也没法子带着两个姑娘跑太远。更何况,那群黑衣人还配备了,射程极远。最后一次,要不是发现有埋伏的时候,她眼尖看到了恰巧停在客栈楼下的陈九的马车,陈九又想起她是当日的救命恩人,没有声张,让他们悄悄上了车,只怕那时候他们都几个就都要被射成刺猬了。
苏尚彤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正渐渐西斜的骄阳,透着火红的颜色,映照出了漫天的红霞。现在已经是四月了,因为有了那群黑衣人的围追堵截,原本短短两个月的路途,她们硬是走了小半年。两个月前,凭着陈九的帮助,他们才一路躲过了重重追杀,顺利到了南疆。
可是苏尚彤现在心里却隐隐泛出一丝不安的感觉,那群黑衣人那么孜孜不倦,都一路快追到了南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