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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学没俩月,两只便结交了几个谈得来的好朋友,在同学中的人缘也极好。
尤其是灵犀。嘴甜、会来事儿,教养好、家世好、卖相又好,凡是与她接触过的人,不能说全都喜欢她吧。但也没有人讨厌她。
而长生呢,人缘虽不如阿姊,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他愈发稳重,且这种稳重不只是肤浅的表现在面上(比如板着个包子脸)。而是渐渐的渗透到了他的骨子里。
现在的长生,哪怕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烂漫。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不会真把他当无知幼童。
当然,也有那眼神儿不好的,被长生那纯真的笑容骗了过去。比如,长生的新舍友郑平童鞋。
其实郑平起初几天表现还不错,长生虽不喜欢,但也不算太厌恶,顶多就是按照阿娘说的,把他当普通亲戚看待。
而郑平呢,见长生笑得一派天真可爱,虽表现得比同龄小郎聪明、懂事,但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七岁的娃儿,应该好哄的,对不对?
郑平家里的堂兄弟、侄子、堂侄一大堆,六七岁的小屁孩也有好几个,他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是个什么状况,非常了解。
唔,长生再聪明,他也不会聪明到逆天吧。
时间久了,郑平便开始一点点试探。
比如故意在长生面前提一些高年级学生关注的话题,什么游猎、什么吃酒、什么去西市看百戏。
郑平也知道分寸,最初的时候,他没敢涉及一些‘成人’话题,只说些京城权贵子弟的吃喝玩乐的趣事。
每每说完,他都会密切的关注长生的神情,见他时而迷惑,时而好奇,时而笑得傻气,完全像个普通的七岁孩子,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这次顺利过关,下次便有意识的加一些‘重口味’的话题,继续观察长生的反应。
几次试探下来,郑平可以确定,长生就是个比常人聪明点的小郎,但天真纯良、涉世不深,对外头的‘某些事’并不了解。
这个发现,让郑平非常兴奋,要知道演戏什么的最累人了,他能维持表面上的完美形象就够费精力了,若是让他常年保持表里如一,他岂不是要累死。
所以,渐渐的郑平可是在长生面前演戏,当着长生的面,他依然是个和善亲切的表兄,背地里,却原形毕露。
没用多久,便与学院一干同样爱好‘娱乐’事业的小纨绔混在一起,每天放了学,也不说回宿舍呆着,而是以‘探讨功课’为名,与他的小伙伴们吃酒玩乐。
积微学院的校规森严,但是再严密的看守,也不可能看住每一个学生。
尤其近两年扩招了一些高年级的学生,这些孩子的某些习性已经养成,学院的老师能让他们乖乖上课,却无法彻底掰正他们的陋习。
再加上积微学院的面积不小,还有一块儿极大的山林,山林有专人看护,但三四个小少年往树林里一钻,护林队的人也很难发现。
所以,那片地方便成了小纨绔们聚会的风水宝地,每隔几日,他们就凑在那里,射几只林间的小动物,拿着趁休沐回家时、偷摸混进来的酒水,大口吃肉、小口喝酒的玩闹一通。
虽然没有胡姬助兴,但在牢房一样的学院里,能有这待遇。就已经非常不错了,一干小纨绔玩得很是嗨皮。
而郑平更加得意。他自认为在长生面前表现很好,殊不知长生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探讨功课?
探讨什么样的功课会沾来一身的酒气?
难道是酿酒?还是品评诗文?
郑平每次回宿舍前都会用漱口、佩戴香料。不过喝酒的人是不会闻到自己身上的异味,他以为换个味道浓一些的香料,就能遮住酒气,殊不知,似长生这种不沾酒水、又有点儿小洁癖的孩子,鼻子最是灵敏。
别说站在一起说话了,就是隔着三尺远,长生也能闻得出来。
“……你说,郑平背着你偷偷与一干高年级的同窗吃酒?”
萧南搂着儿子。轻轻摩挲着他的发髻,低声问道。
“嗯。”
因着这一桩事,长生便升起了警觉,再次面对郑平的时候,就多留了几分心思。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心中已经断定某人不靠谱,再听他说话的时候,哪怕人家说的是实话,你也觉得有假。
长生就是如此!
随后的日子里。他越看郑平越觉得他虚伪,说谎成精,且喜好夸夸其谈,有时还会冒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粗言秽语。
这让长生对他的印象差到了极点。若不是看在大夫人的面子上,他真想跟阿娘说,自己不要跟郑表兄住在一个屋檐下。
而这种厌恶值。在前日傍晚直接爆表。
郑平又一次与小伙伴们吃酒神侃一番回来,许是他觉得长生一小屁孩、好糊弄。这次竟喝得有些过了,步履踉跄。双眼充血,拉着长生的小胳膊,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
‘崔郑两家再结两姓之好’的话,郑平也就这么顺嘴儿说了出来。
说完,他一头扎进被褥里,呼呼睡了起来。
闻听此言,长生先是一惊,接着便是大怒——靠,就你这么个伪君子,居然还敢肖想自家阿姊?!
还有,亲事尚未定下,郑平这厮就敢大喇喇的说出来,这次是当着他的面儿,四周也没有外人,可下次呢?
阿娘说过,喝酒误事,人一旦醉了,什么真话、心里话都能说出来呢。
万一这个混蛋在他那群狐朋狗友跟前也乱说,自家阿姊的名声岂不是要被他带累坏了?!
该死,真该死!
“郑平,郑平,你给我起来!”
长生气呼呼的挽起小袖子,捉起两个小拳头,麻利的爬上榻,抓起郑平的衣襟,准备跟他决斗。
结果……
zzz~~
郑某人睡得昏天黑地,小呼噜打得山响。
长生只得怏怏放下拳头,坐在榻上,狠狠的盯着死睡的某人,若不是自家祖母也姓郑,他早就把郑平的十八代祖宗全都问候一遍。
一股子怒气就此郁结心中,也亏得小少年能忍、够理智,次日对上郑平的时候,居然像个没事人一般,仍旧‘表兄长’‘表兄短’的与他亲热。
只是若郑平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长生每次唤‘表兄’的时候,唇边总不自觉的带出一抹冷嘲。
可惜郑平见自己再次蒙混过关正得意着,哪里还会这般仔细?
长生一直忍回家,见到自己的阿娘,这才爆发,他拉着萧南的手,连声请求:“阿娘,求您千万不要把阿姊许给郑氏呀。郑家表兄实非良配!”
萧南笑得愈发温柔,反手握住儿子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揉搓着,“放心,阿耶和阿娘都不会将灵犀随意许人的。”
见长生仍面有不甘,又凑到儿子耳边,低声补充了一句:“……我儿说得没错,姓郑的配不上我家灵犀!”
得到母亲的保证,长生总算松了口气,又跟阿娘汇报了下自己的学习情况,便告退回房去洗漱了。
萧南含笑目送儿子离去,待长生的小身影彻底消失后,她才渐渐敛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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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撮合()
萧南很生气!
一来,她是气郑平,这个小混蛋,德行不好,恶习满身,口风也如此不紧,这等大事他也敢信口胡言?
在这些缺点面前,郑家的门第衰颓、她与大夫人的矛盾等,反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还敢肖想她的宝贝灵犀?
还有,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郑平在长生面前胡说的那些混话,显然就是他的心里话。
难道在郑氏心中,崔郑两家定会结亲?
他们就这般笃定会娶到她萧南的掌珠?
“……白日做梦!”
萧南长长吁了口气,用力捶了记隐囊,恨声骂道。
除此之外,萧南还为了长生无意间提到的那句话生气。
什么叫‘时常与高年级同窗小聚,后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她的积微学院是全封闭军事化管理的寄宿学院,酒水这种成人才可以用的东西,在学院里属于禁品。
每次学生休沐回来,门口的护卫都会检查他们带进来的东西。酒水、五石散等校规明令的违禁物,更是门卫们搜查的重点。
萧南相信自己手下的能力和操守,有他们在,学生们绝迹不会把酒、毒品等物夹带进校。
忽然,萧南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那些鹞子的功劳?
靠,不会吧?
萧南越想越觉得可能,护卫只会专心检查学生,哪里会在意空中乱飞的鹞子。
自家鹞坊培养出来的鹞子。它们的强悍与机警,萧南比任何人都清楚。
有它们帮忙,没准儿那些小混蛋们还真能把某些违禁物带进学院呢。
不行,这件事不能纵容。一旦纵容下去,她积微学院的风气将会被这群小纨绔们弄得臭不可闻,一如某些世家的家学,表面看着风光无限。内里却是污遭一片。
她的积微学院是要名留史册的,而不是成为贾家那样的家学!
唔,从郑平这件事入手,来一个一箭双雕?
萧南缓缓将身子靠在隐囊上,手里端着个茶盏,轻啜几口,静静的思索着。
很快,她就摇头,“不行。整顿校务的事儿。绝对不能从郑平身上入手。这个混小子嘴太松。到时候若是胡说一气,污了我儿的名声,那可就糟了!”
想了又想。萧南终于拿定主意:郑家,肯定要敲打;而学院也必要整顿。
具体如何操作。萧南眯了眯眼睛,暗暗将行动细节重新整理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这才起身与儿女们一起用暮食。
次日清晨,萧南领着长生、灵犀去荣康堂给崔泽和大夫人请安。
只一个大夫人的话,萧南还真未必肯来。
但崔幼伯不在家,儿子的成长须有男性长辈的引导,而崔泽终究是长生的嫡亲祖父,又是个宦海沉浮几十年的老油子,由他时常点拨长生,长生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虽然萧南始终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把几个小儿子交给崔泽启蒙,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故意让孩子和祖父生分。
崔泽是崔泽,大夫人是大夫人,这一点,萧南分得很清楚。
再说了,不管怎么说,大夫人都是孩子们的长辈,‘过继’不是万灵膏,该表示恭敬的时候,萧南也不吝于表现一二。
母子几人行至荣康堂的正堂。
廊庑下,王氏、韦氏已经带着儿女赶了过来。
看到萧南,妯娌两个纷纷笑着打招呼,并提醒儿女跟婶母请安。
萧南这边也是如此,灵犀和长生乖巧的向王氏、韦氏请安,又跟堂兄、堂姐问好。
一时间,廊庑下充满相互问好、寒暄的声音。
只听得屋里的大夫人皱紧了眉头。
好吧,她早就起来了,可就是不想轻轻松松的让王氏、韦氏等人进门。
时下可是初春二月,春寒料峭,一早一晚更是冻煞人,此时外头的天色还没亮,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
王氏几人站在廊庑下,饶是穿着厚厚的裘衣,手里抱着熏笼,也冻得够呛。
偏大夫人就喜欢这个调调。
年轻时,她没在请安、立规矩的事儿上为难过儿媳妇,当然,那时崔老夫人还活着,大夫人行事的时候有诸多忌讳。
如今上了岁数,老夫人、老相公又相继去了,头上再无压制她的人,再有身边婆子的撺掇,大夫人愈发变得不可理喻。
哪怕外头站着的有她的小孙子、小孙女,她也不在意,一心只想让几个儿媳妇受点儿苦。
可……
明明她们该冻得哆哆嗦嗦,满心期盼的求她才是,怎么忽然变成了这样。
她们把她的正堂当成什么地方了?
可以随意闲聊、玩笑的茶楼酒肆?
“哼~”
大夫人再也装不下去了,直接从榻上翻身起来,没好气的喊道:“人呢?”
四周服侍的小丫鬟纷纷动了起来,端漱口水的、端水盂的、端帕子的、端澡豆的,一个个次序来到大夫人身边,服侍她洗漱、更衣。
站在门边的小丫鬟,听到动静,则掀开帘子,躬身对外头的几位娘子回禀道:“大夫人醒了!”
王氏、韦氏与萧南聊着家常,闻言,两个年长的嫂嫂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彼此明白的眼神。
随后,王氏笑着对萧南道:“弟妇,走吧,咱们进去吧!”
萧南当然没有漏掉两人的眼神交流,也了然的微微一笑,右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动作:“嗯,阿嫂请!”
“呵呵,请,请。咱们都请!”
韦氏虽上了年纪,可还是不改爱说笑的性子,笑嘻嘻的跟在王氏后头,妯娌三个相继走进正堂。
几只小的则乖巧的跟在三个大人的后面。一改方才笑闹的模样,个个板着小脸,缓步慢行,举手投足间皆是世家子弟的优雅与飘逸。
“儿请阿娘安!”
“儿请大伯母安!”
“孙儿请阿婆安!”
大夫人换装完毕。刚刚坐在榻上准备喝点儿雪耳汤,耳边便响起此起彼伏的请安声。
当然,她也没忽略掉萧南那句异于其它两个儿媳的称呼。
大伯母,该死的大伯母!
大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目光不善的扫向萧南母子几人。
当她看到灵犀的时候,不禁想起了正事,这才压住胸中的莫明火,淡淡的说:“都起来吧!”
“谢阿娘!”
“谢大伯母!”
“……”
又是七嘴八舌的回话声中,王氏等几人纷纷坐在主位下首的单榻上。而几个小郎。则开始准备去书房给祖父请安了。
大夫人见状。摆手道:“你们且等一等,我这里还有个客人呢!”
长生等几个小郎正拉着手准备告退,一听这话。都乖乖的顿住脚步,躬身听候大夫人的吩咐。
王氏、韦氏和萧南互看了一眼:客人?什么客人?
尤其是王氏。她主持中馈,家中所有迎来送往的事儿,都是由她负责。可大夫人这儿来了客人,她竟丁点儿都不知道?
就在众人纳闷是什么客人的时候,一个清秀的文静少年,穿着一袭月白色的广袖长袍走了进来。
“孙儿请姑祖母大安!”
少年恭敬的行礼,姿态优雅,声音不高,却能听得出他的自信与爽朗。
咦?
这是郑家的子孙?
王氏和韦氏没见过郑平,见了他,不免有些好奇。
萧南却心头一跳,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的抓了起来。
她似是明白了什么,心中的怒火愈加炽烈——好、好,真是好算计,她不许郑平留在荣寿堂,大夫人就来了个‘山不就我我就山’。
大夫人知道萧南会带着灵犀来给她请安,所以,她就故意留郑平在荣康堂,借着请安的机会,努力‘撮合’郑平和灵犀。
就在萧南暗自恼怒的当儿,大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还没见过吧。呵呵,这是郑家的十九郎,十九郎,这是你大表婶、这是你三表婶。这位,则是你八表婶!”——她一直固执的称呼崔幼伯为八郎,拒不承认他已经被过继出去的事实。
大夫人故作不知道郑平曾去过荣寿堂,装模作样的介绍着。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