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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八千两银子。
虽然一个月也卖不出几台,可是那是一开张就赚一堆钱,完全值当!垄断什么的,真的是太美好了。
“童望,你怎么这样对小姐说话!”王韶皱眉,斥责了一声。
童望撇了眼郑铭,没吱声。他其实和王韶关系不错,平日里他也是这样,对陆宁华完全称不上什么毕恭毕敬,王韶或者说所有人也都没有说过他什么。王韶现在斥责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这一回多出来的这个人。
童望他本身也是好人家出身,只是之前家里头那时正值家主交位的敏感时期,他做为家中嫡子被人视为眼中盯,险些被杀。无奈混在流民之中脱身,由于身上没有带任何的身份证明,倒是变成了真的流民回不去了。这段时间在锦山当了锦山总管事,大权在握童望的书生意气也起来了,他自信他童家并不比陆家差,甚至于还是南方的一个正正经经的世家望族,作为嫡支童望虽然签了一份长工的契子,心里头却是真的一点都不觉得他比陆宁华和郑铭矮一截。
当然,童望也不会去傻的去反驳王韶,撇了撇嘴,翻看一边堆着的册子山,最后丢了一本给陆宁华:“这是水车全部的进行情况,现在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大概过两天左右下水运行。”他也和陆宁华做了两年的上下属了,陆宁华这一会儿突然跑过来是做什么,那里会不知道。
陆宁华笑眯眯的接过,她在这世界弄不出蒸汽机发电机的,不过弄个水车出来还是没问题的。只有把人力从繁重的事物中解脱出来,她这个就几千号人的陆庄才会真正发展不是?
19第十八章()
这一回去水车房的路上就只有陆宁华和郑铭两个人了,童望说有事要王韶帮忙,把人给要走掉了。两人之间少了王韶,顿时气氛就变得古怪起来。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稚子的朗读声隐隐约约的从远方传来,郑铭倒是更为惊讶了:“这里还有私塾?”
陆宁华听着这首诗经略微有些失神,顿了一下才道:“只是一个落魄书生而已。”学校之类的事情她是有打算办,可是锦山忙着发展一直都没有什么余钱,而且书生这类人都是金贵事物,让他到深山老林里头教一群泥腿子的孩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太年轻的心高气傲不愿意来,一心想着科举一跃龙门,心灰意冷的都是一些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锦山之中蛇虫鼠蚁从来不少,最初一批来锦山的人,水土不服病倒了一片人也不是假的,陆宁华还真的不敢让老人家过来。不过虽然这样的情况找人很困难,也不是真的完全找不到,只是陆宁华不愿意那些书生把孩子们都教成榆木脑袋。
而在两个月前锦山的船外出交易回来,忽然间发现船底多了一个人,而且鼻青脸肿的都被人打晕过去了。船工们无奈给送到锦山的郎中那里了。
而这位书生醒过来,稍微见识一下锦山的东西,马上就赖在这里不肯走了。最夸张的一次那直接就抱着童望的大腿哭,好像把他丢出去就是要他命一样。用他的话来说,也确实是要他命。
他说他在外面有着三百万的债款,十几个帮派在追杀他,江湖中无论善恶都恨他入骨,他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世外桃源的地方,想要在这里安度晚年。
对于被抱住大腿的童望来说,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他居然看到比陆宁华还更加厚脸皮的人了!
最后这个名字叫做董临的书生还是被留下来了,当然,董临这样突然混进来的人是被锦山人紧密监视着的,一直到前段时间查出来他的身份情况才作罢。
这位董临是以作假古董为生的手艺人,那一会是骗到了一个他所不能惹的人,被套麻袋痛揍一通要丢河里淹死,他机缘巧合逃脱,躲在锦山的船舱中一直到这船开船之后才松了一个口气晕过去。
作假古董也是需要一定的文化功底的,至少所有的字都认的,三字经千字文也都学过,再高一点的也懂的一些诗经论语,教导小孩子那是够了,于是童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董临在锦山办小私塾的事。比较让陆宁华惊喜的倒是董临的算术天赋,她花了一天教了他十个阿拉伯数字,还有两位数的加减乘除,董临马上就记住了。
于是锦山这个不伦不类的小私塾就这样建立了起来。
见陆宁华不想多说的样子,郑铭倒也是没有在追问什么,只是这四周却是看得更勤快了。他很敏感的注意到陆宁华并不喜欢自己踏入这块地方,就像是划出了一个圈子,这个地方都是她的私人领域,对于别人的入侵本能得带有一种敌视感。而更让郑铭不舒服的是,他是那个入侵的别人,而王韶却是被陆宁华划在了自己人的一边。这个认知让郑铭十分的愤然和委屈,明明他才是最先认识陆宁华的不是吗?
不过郑铭越看越有意思,倒是暂时把心头的感觉抛去了。这锦山中并不缺水,而且土质也不差,于是除了山脚下的一片田地之外,山上还开有一片片的梯田。水从顶上的泥土里溢出来,顺着梯田一直往下走,最终流入河中,成功的完成了一次次的灌溉。
然后是各家各院的园子里,三两个少女妇人围着一台木质器具,两个人上下压着换线,另外一人手中梭子一丢到了另外一处,如此飞快的织着布。或者做别的如缝衣绣花,甚至于还有晒着药草干货,做着吃食的。便是孩童也没有闲着,都帮着自己的母亲姐姐们打着下手。
对于这样忙碌的生活,郑铭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脸上有着抱怨的表情,一个个都十分充实幸福的样子。对于这一点郑铭完全不能够理解。他进陆府之前,在外头也见过很多没日没夜工作的长工们,哪一个不是麻木不仁的表情,随时随地就找一个地方躲懒去了。
为了自己未来而努力什么的,这样的概念郑铭这个纯粹接受古代教育的人是完全没有的,这个理念除了陆宁华自己之外,大概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几个人能够明白。即便是童望还有王韶,虽然按着她的话去做,去安排,不过一直都只是觉得锦山这样积极向上的情况,是因为她太善良,大家感激的缘故。
郑铭虽然不太明白这一个道理,不过一路看过来,心里头隐隐约约有一种类似于明悟的感觉,可是仔细去想去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了一圈,郑铭都没有看到男人们,想起两年前在东门前收流民的情况,心里头已经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其然,入了水车房的一带就看不到几户人烟了,不过健壮的男人们却是多了起来,一个个都忙忙碌碌的做事,即便是看到陆宁华这个主子也就是怔了一下,喊了一声小姐好就继续做活起来。
不知道怎么的,郑铭看着这样的场景总是觉得有些维和的感觉。一直到后面他入了军队之后,他才知道,原来那时候感觉维和的是如同军队一般的纪律感。
锦山人少,陆宁华几乎是把每一个男丁都当作士兵来锻炼的。实际上锦山后背的地方陆宁华还弄了一个演武场,比东曲城陆府那个可是大的多,可以让数百号人同时活动开来,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匹人进去训练,军规纪律什么的,条条框框明明确确,虽然没有什么抗令者杀的规矩,可是如果触犯了,一顿打加饿几餐是一定的事。
当然,陆宁华没有直接说是训练士兵,而是说维护锦山的安全,并且定期让演武场锻炼的人去围猎一次猛兽。拖他们的福,这两年来锦山的猛兽完全都销声匿迹了。
而此时此刻留在童望处……
“我以为你会随时随地跟着你们家小姐,怎么忽然要我把你留下来?”童望略感兴趣地对着王韶问。
王韶没理会童望满脸恶趣味的表情,反而一本正经地道:“她也是你小姐。”
童望撇了撇嘴:“谁都知道我只是暂时呆在这儿的。”说完童望目光烁烁地看着王韶,“话说那后山是怎么回事?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注意,前些天我过去看了一下……那其实是在练兵吧?不对,就算是一般军队练兵也没有到那个地步,你家小姐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若是谋逆我可不会上这贼船!”
后山的事情童望虽然在建立之初的时候就知道,而且还是双手赞同的,毕竟那时候被猛兽咬死的人就有好些个,谁也不想睡个觉醒过来豺狼虎豹什么的就在你床头。而后面陆宁华要做这要做那,他这个管事忙得脚不着地的,哪里有功夫管后山。
王韶略微惊讶:“后山出了什么事了?”
“我的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童望无奈,不过后山这一块是王韶管着的,童望也不会不告诉他,“就是起了口角,两队人打起来了,有一个家伙倒霉胸骨被打断了两条,现在在医馆里头躺着呢。”
一听,王韶的脸就黑了:“还有精力吵架斗殴,看来最近的训练是太轻松了!”
童望耸肩,默默给后山那群精力过剩的家伙们默哀,而后很利索的拿出一个名单出来:“这是参与者的名单,按照参与的程度轻重排下来了。本来是打算过两天发船的时候一起寄过去给你,正好你今天来了。”
王韶嗯了一声接过,然后就风风火火地去了后山。
…………
……
大竹捅了捅身边闭眼抓住每一分每一秒休息的二石:“别睡了,你看看对面绿营。”
二石睁开眼白了大竹一眼:“睡觉!他们再瞪也没用,我们打都打了,现在名字也记下来了,他们还敢顶风打回来不成?!”
“据说被我们打到医馆里头去的那个黑大个在绿营人缘一直不错,我怕他们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要挨打挨饿,也不差那么一点。”大竹忧心忡忡。
二石顿时就清醒了,向着绿营方向看过去,果然一个个目光都凶得像是要杀人,顿时也全身警备起来。回捅了大竹两下:“把其他人叫起来,都警醒点。”那次打架就是昨天傍晚的时候,打到一半童管事来了,便不了了之。作为出了重病号的绿营一股气憋在头上,烧坏了脑子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不其然,绿营那群人嘀嘀咕咕了一阵子,目光越来越凶渐渐也骚动起来。这会儿上头管事的都在午休呢,留下来看管他们的人就那么几个,见着状态不好顿时也有些急,啪啪甩了地上几鞭子,怒吼了:“别嘀咕!都给我闭上眼,好好休息!”
这一句话没有起到半分安定气氛的作用,反倒像是点燃了某根导火索一般,顿时这一块营地就你吼一句我吼一句炸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难得的3000字章节……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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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王韶到了演武场外的哨岗处,对了暗号刚要进去,就听到一阵喧哗声。王韶冲着声音传过来的地方看了过去,确定喧闹的营地是蓝绿两营的地方,顿时就皱起眉头对着旁边在哨岗值班的管事问道:“前不久刚发生斗殴的事情,你们居然和过去一样把蓝绿两营放在一起?”
那管事面色一窘,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连连倒是。
王韶刚才只是怒气上来了而已,马上就消退下去:“知道这事不是你们所管辖的,你传达一下,负责蓝绿营的管事这两个月的工钱都没有了。”
那管事面色一松,也不忘对着身后的下属使了一个眼色,让他通风报信,赶紧让午休中的相关管事起来。
王韶也知道这管事的动作,也没有管加快了脚步向着营地走过去。到底蓝绿营的地方时,气氛已经紧张到极点了,负责看管的小管事面色都白了,两边的气势都很强,他不仅镇不住场子,放到还被眼前的场景吓蒙了。
快步拿起一边放置的号角,王韶呜得一声吹响,顿时整个场地的目光都集中到王韶身上,发现来人是谁的时候,一个个都脊背发凉。王韶冷笑着看着下面一个个摆着一副气虚样子的人:“你们是不是觉得发钱板子什么真的太轻巧了?”
“不是!”长久的训练习惯让他们一个个都站好,齐齐大声回答道。
王韶他们都认得,陆宁华是他们这群佃户长工的主子,也是在他们流亡的时候救他们一命的恩人,他们遵从陆宁华到尊崇的地步,绝对是到了陆宁华指东他们不会往西的程度。而王韶不一样,他年纪小,他们之中最小的一个也都比他大了五岁,而身份说到底也就是陆宁华手下的一个高级的仆从而已,刚刚陆宁华要王韶接管这演武场这个锦山重中之重的地方,那几乎是全部人都反对,就算是唯一几个不反对的,也只是因为是陆宁华下的命令而已。
而王韶真正被他们这些认认同则全是靠着自身的努力。最开始的时候,王韶靠着本事把人一个个揍趴下,后来随着武艺渐渐的加深,如今他们之中三五个人一起上都不会是他的对手。而且最开始狩猎这周边的野兽也都是王韶和陆宁华带领着大家的行动,陆宁华身份尊贵面容柔弱,一般都是被当作保护对象来看待的。只有几次在危机的关头出手,留下零星点点完全没有人相信的传说。而主力军的王韶却是救过帮助过很多人。
演武场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可是王韶却是一直都在的,带新人上山练手的时候更是少不了他的在场。虽说这样的行为对于被他带出来前面几批人来说,确实是有种遭人恨的炫耀自己不断增长武力的感觉,不过不得不说,这样下来每一个批次对王韶的尊重服从都是不低的。
“演武场虽然说是按着军队的标准,甚至于还更高标准来训练要求的,不过却没有搬军规弄什么五十四斩,都是罚钱饿肚子或者一顿板子的事情,反正也不会砍头杀**及妻儿什么的,大家都很无所谓了吧。”王韶阴恻恻的看着下面的人。
“那我现在就把律令改了。罚钱饿肚子罚板子什么的既然满足不了你们这群家伙,那么……”王韶微微眯眼,“所有惩罚最轻改为板子,附加刑为游山示众,最高刑罚为……逐出锦山!”
“我不需要不服管教的部下,锦山也不需要痞子混混。”
下方一阵死寂,再也没有之前躁动不安要爆发的火山一般的感觉,反而满满都是恐惧。他们都是家中的支柱,甚至于家中人多数都是因为他们在锦山工作所以在能生活在锦山的。锦山如今有多排外他们都很清楚,自从两年前开春的时候为了耕田的事情再招收了一部分的流民之外,入住的不是被陆老爷带过来的人就是陆小姐亲自送来陆家本院的人,唯一一个特例就是董临这半个夫子一般的人了。
他们若是被赶出去的话,再回锦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原来的家……当初没有和流民大队一起回乡,大概田地和房子都已经不是他们的了。
被赶出去那是比死还惨的事情。
毕竟还没有闹起来,只是喧闹飙气势而已,王韶宣布了这一件事情之外看到这蓝绿营的总管事后,就没有再留在那里和管事们一起进了屋。
蓝绿营的总管事叫做何明,演武场一共是六个营,两个营一个场地和管事,何明为人处事比较温吞一点,有点老好人,这个性格其实挺讨大多数人喜欢的,王韶也不讨厌这样性格的人,只是这样性格却不适合管理一批的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