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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没有厉声吆喝,只是语态祥和着说道。
以老爷子的心思,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皇上已经封赏了爵位,就是一世的富贵。即使孙子是个白丁,也不用日夜操劳艰辛度日,不是很好吗?
“我胸中自有一片天地,为什么就要活在他的圈地里。难道说,‘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是错误的吗?难道说,‘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也是虚言?”祚晨寸步不让,据理力争。
祚晨知道,老爷子的保守思想是为了稳持。可是,祚晨以为,让家人更加幸福安康,也不是错误的事情。更何况,倘若哪一天皇上不高兴了怎么办?革了你的爵位,收了你的封赏怎么办?
“你……,会害了整个刘家,你知道吗?”老爷子终于遏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又开始大声嗷嗷起来。
激进和保守,再也无法平心静气的谈话。
祚晨明白,再谈下去也是白搭。祖孙俩的矛盾已经迸发,没有实质性的措施没法解决现有的僵持状态,多谈无益,只会让双方更加坚守自己的阵地。
“爷爷,我来,不是为了和您一味的争吵,我会安安静静地呆在府里。可是,即使是您禁锢了我的身体,还能禁锢我的思想吗?”祚晨懂得孝道,不会和老爷子一般大声。稚嫩的声音依然充满力量,就像千钧重锤敲打在老爷子心上。
老爷子把颤抖的双手藏到书案下,他担心祚晨看到自己的不堪。更担心在祚晨心里失去了,他作为长者的威严。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想要组织出扼要的语言反驳祚晨时,却眼看着祚晨在向他行礼。
“爷爷,孙儿先退下了,惹得您老不高兴,孙儿给您赔礼了。”已经跪在地上的祚晨说完话,捣蒜一样的磕了三个响头,听在老爷子心里一阵地心惊肉跳。
祚晨起身,见一脸呆滞的老爷子没有言语,转身步出了书房。
老爷子就那么直愣怔地看着祚晨走远,大脑就像停止了思维,没有任何动作,只余下了必要的呼吸。老爷子发现,祚晨的彬彬有礼是别有意义,不是阴奉阳违那么简单,是很明显思想上的分道扬镳。
骤然之间,老爷子感觉很委屈,为家人付出了很多,却不为家人理解的委屈。老爷子很伤心,为什么是他自己最喜欢最痛爱的孙子,这样对待自己。
老爷子悲伤的神情,没有落入祚晨的双眼,却被踌躇着走进书房老太太,瞧得清清楚楚。两位老人四目相对,苦涩的笑笑,彼此摇了摇头都没有说什么。
一直到了日落西山,祚晨在去马厩的路上,等到了一脸红润的祚荣。
“祚晨,你把老爷子怎么着了,都不让你出府门半步。”祚荣喷着满嘴的热气,问道。
“那不是你能知道的事,你少打听,有你的好处。”祚晨白了祚荣一眼,悻悻然地说道。
祚荣皱起眉头,说道:“这么严重?难怪呢!”说着,还点着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就像真的懂了似的。
没心情理他故作高深的姿态,祚晨深吁一口气,说道:“和你商量个事,你以后得帮帮我的忙。”
“和老爷子没关系吧?其余的都好商量,只要没老爷子什么事,我肯定答应你。”祚荣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放心好了,我还会害你不成?走,回去吃饭。”祚晨说着拉起祚荣的手。
“你怎么不告诉我,要帮你做什么?”祚荣问道。
祚晨故作轻松地说道:“又不是紧要难办的事,紧张什么?到时就告诉你了。”
“你这人真是的,总是神神秘秘的。”祚荣满脸郁闷的神情,虽然比祚晨年长几岁,却总是拿他没有办法。
祚晨答应老爷子安稳地待在府里,可没说不继续他的计划。大脸盘留给自己的三百虎贲,终究属于外部力量,不说是否对自己忠诚,就说自己本身,也得准备可以保住身家性命的杀器。
消石和石流黄,在很多医馆都有卖。祚晨在海阳城王兴科的医馆,就仔细看过,就是硝石和硫磺。
祚晨不知道它们可以应用到医药,却知道是火药的主要组成部分。为了不引起老爷子和王胖子的注意,他要通过祚荣在凤乡购买,就是为了能够掩饰这个秘密。
想着火药的威力,想着枪在手的踏实感觉,祚晨知道,现在心里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武器带给自己以安全感。
今后的几年里,祚晨要做的事情很多,读书、练武、制造武器和商品,没了人身自由肯定步步艰难。可他不在乎这些困苦,有志者志在千里,一个刘府怎么会掩埋了一腔热血,还有那远大的理想和抱负。
第四十六章 新岁 {求收藏}()
二伯和三伯,陆续地回到了刘府。
久别的人回家,马上又要春节了,因为刘尚武受到皇上封赏带来的喜庆气氛,还未完全消失又被燃起。刘府上下人等无不喜笑颜开,心事重重的祚晨却是有些牵强。
祚晨没有感到家人对自己的冷落,慈爱的二伯和三伯总是喜欢和自己唠嗑,毫不保留的指点自己练武,更喜欢抢着把自己跨在他们肩膀上、或是骑在脖子上。
多日以来,祚晨被压抑的情绪得以慰藉,欢快的随着伯父欢腾着。
二伯看着祚晨满脸童真的脸,说道:“看你人畜无害的样子,谁会想到竟然有那么大的心思。”
听在耳中,祚晨没有接腔,依然欢笑着。心想,原来大家都得到了老爷子的通告。他没有表现出心中的不快,依然在三伯的脖子上手舞足蹈着。
眼见得祚晨不动声色,尚志暗暗为祚晨的沉着赞许。心想,以后的事情谁能够看得准、谁又能看得透?也许,祚晨未雨绸缪的想法就是正确,那也是有可能的。
一场风雨一片泥泞,一朝天子一朝臣民,不是哪一个凡夫俗子能够左右得了的。基于这样的心思,尚志和尚稷对老爷子的话不置可否,和老爷子君为臣纲的思想不同,哥俩考虑的是弱势平民幸福,出于对老爷子的尊重,当然不会反驳。
“晨小子,做事情不可草率莽撞,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我和你二伯会一直这样托着你,你知道吗?”尚稷停下动作仰起脸,颇有意味地向上仰望着祚晨。
没有过思想准备的祚晨,一时之间就怔住了,呆呆地低头看三伯,心里不由得异常兴奋,还有伯父暗暗支持自己的想法,自己并不是一个孤独的拓荒者。
“伯父,我所计划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刘家的将来,我会慎重考虑慎重实施,你们要相信我!”祚晨满脸凝重的神色,不见了顽童模样。
尚志在祚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满脸严肃的说:“你要动歪心思毁了刘家,小心我和你三伯,剥了你小子的皮。”
“我要有错处,对不起祖宗或是鱼肉百姓,侄儿甘愿受罚,绝不皱一下眉头。”祚晨浑身热血沸腾,声音稚嫩却铿锵有力。
“好!你给我记住,老刘家没孬种,都是孝悌忠信之人,没有被百姓戳脊梁骨的汉子!”
“好样的,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尚志和尚稷从精神上给予鼓励,从言语上给予鞭策,无疑给了祚晨莫大的助力,就像安装完毕的飞船,点火就能遨游太空。
在老爷子诧异的目光下,祚晨又对他有了久违的嬉皮笑脸,又是嚷嚷着和奶奶喊着“孙儿饿了”。激动的老两口手足无措之余,心里暗暗欣喜,以往那个活泼可爱的心头肉,终于认识到错误了,也终于回心转意了。
没有大脸盘的大年三十,祚晨很失落,在一家人欢乐气氛下,很知趣的没有过分表现忧伤。祚晨知道自己很想念他、挂念他,也知道父亲肯定会有同样的心情,这就够了!
拿着奶奶塞在手里的压岁钱,祚晨对老爷子装出郁郁寡欢的模样,说道:“我都有了爵位身份,再说不久前还在海阳城,为家里添了产业。大过年的,就给这点压岁钱?您也太抠门了!”
见祚晨肯和自己和颜悦色,又不排斥爵位身份了,老爷子心里就像喝了蜜汁一样甜,抚着胡须笑道:“算你小子说的有理,加一个金元宝!”
祚辉和祚荣,双眼目不转睛的端详着,捧在手心的金元宝。唯恐,它像冰块一样化成水,从指缝之间溜走了。
“我还以为会比他们多得到好处,唉!还是一样多!”祚晨一副诡计未得逞的模样,惹得满家人哄堂大笑。
老爷子和老太太,笑的最是欢畅,他们俩喜欢这种团圆的喜庆,更喜欢这种和睦的兴盛氛围。
被搂在老爷子怀里的祚晨,嘻笑着看向两位伯父,换来会意的点头和暗暗竖起的大拇指。祚晨心里更是信心百倍,因为二伯和三伯给予了他难得的定心丸。
就像太阳不可能停在天上,春节很快过去了,尚志和尚稷又回到了各自的军营,刘府一年一度的团圆节狂欢,也恢复到了以往的柴米油盐和酱醋。老爷子很感激孙子这些日子的表现,没有在自己很在意的春节,给自己或是家人们添堵。由此,对祚晨的睿智和心机又有了崭新的认知。
祚晨没有按照老爷子计划读书练武,而是读书一天习武一天,然后就是做着各种实验的一天。就这样坚持不辍,日以继夜的循环往复。虽然,偶有出府时,都是老爷子不辞劳苦的监督,但是祚晨仍然没表现出丝毫不快乐。
府中有甲子,岁月添人寿。
冬去春来,酷暑严寒交替,祚晨已经茁壮成长为一个十岁的少年。自小就习武练功不辍,又饱读诗书,打造了祚晨英姿勃发的同时,隐隐透射着温文尔雅的气质。
练武场上,哥仨最后一次比武。明天,祚辉和祚荣就要前往军营历练,这一去就是两年。
“祚晨,今天我可不会让着你,教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功力。”祚辉骄傲的仰着头,被祚晨压制的太久,总想能够真正的一较高下,无论是智力或者是武力,有一样能够胜了祚晨也好。
老爷子看着祚辉,心里比较复杂,倘若没有祚晨作比较,无疑祚辉是一个很出色的青年。虽然十九岁,但是自从打刘尚武军营回归后,刻苦练功是刘府上下人等有目共睹的事实。老爷子一手教导出来的十个徒弟,其中竟有六个已经奈何不了祚辉的武力了,可见祚辉几年来下了多大的苦功。
关键是有了祚晨这个妖孽,祚辉注定永远在祚晨的光环之外。就论年龄,两人就整整相差了九岁,虽然祚晨有异于常人的身高,看起来有十五、六的样子。外人不知道这一点,刘府里每一个人都很清楚明白。
老爷子知道,祚辉败了。不是败在志气上,而是彻底败在心性的沉稳冷静上。其实,潜移默化式的,祚辉已经把祚晨当作了目标或是标杆,已经在人家身后做好了追赶的打算,超越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祚辉不懂这个道理,老爷子活了这么一把年纪,怎么会不懂又怎么会想不明白?
“辉哥,再输了可是不能在找理由,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记住我们之间的誓言,我很在乎的。”胸有成竹的祚晨,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紧张,看起来有一种自以为是的嚣张。
“什么誓言,怎么我不知道?”老爷子很机警,总是很紧张于祚晨对他又耍什么花枪。
回过头,祚晨呵呵笑着,说道:“爷爷,我们小孩子之间的把戏,不用那么认真吧!”
“爷爷,没事。若是我和辉哥输了,今年必须春节回家过年,就是这样。”祚荣在帮腔说着,其实也就说了一半誓言,余下的是哥俩不能参军,将来随着祚晨开辟将来。
练武场正中,哥俩拳来脚去同使刘家拳法,一时之间胶着在一起不分上下。突然,祚晨招数急变,近身拿住了祚辉的左手臂用力向下压去。祚辉怎肯让他如愿,左手臂向后用力同时,右臂轮圆了袭向祚晨的头部,典型的双峰贯耳半式,脚下一式撩阴腿递出。
祚晨不退且进,避过祚辉的右手,身体向右滑动半步,将祚辉手臂反关节背负于肩略一转身,身体微微拱起猛地用力拉起祚辉。完美的一记过肩摔,祚辉就像被摔在地上的稻草人,弹了一下再也爬不起来了。
祚辉的五脏六腑,就像从没上过船的水矬子,翻江倒海五味杂陈之下,张口就嗷嗷的吐了出来。看看污秽杂物,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老爷子也是很惊异,这确实是很简单很实用的招数。
稍顷,略感舒服的祚辉喊道:“你耍赖!这不是拳法招数!”躺在地上,心里还在愤恨着祚晨,怎么还有这种身手自己却全然不知。
“管那么多干嘛?你不是已经输了吗?”祚晨的笑,在众人眼里是那么的卑鄙无耻,事实却的确是祚辉输了。
老爷子的几位徒弟,更是疑惑地看向老爷子。心想,师傅还有后手没有传授,都传给了他最喜欢的孙子?
“爷爷,你偏心眼!传给祚晨高深的功法了?”祚荣心直口快,表达着对爷爷的不满。
“砰”一记爆头蹦,砸在祚荣脑袋上,老爷子愤怒道:“口无遮拦,我在你们心里就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心里思量着,祚晨这小子心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祚晨笑着,用手指着正在揉着脑袋的祚荣,说道:“荣哥,轮到你了!”
“免谈!祚辉都败了,我还去找虐?我再褦襶,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祚荣红着脸,怎么也不肯下场。心里琢磨着,和你这妖孽比?也就祚辉那犟货不服气,非要来比一场,这回好了,看他怎么实现誓言。
第四十七章 有欲则苦无欲则高 {求收藏}()
刘府越加的冷清了,没了祚辉和祚荣这俩货的上蹿下跳,祚晨就像是失去了呼吸一样燥闷。
突然之间的失落,虽然已经有所准备,祚晨仍然有些措手不及。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几年就是这俩货和自己嬉笑打闹,才让自己感觉不到坐牢的感觉。
家里就像牢笼或者说就是牢笼,不在家人面前表现出被压抑的苦闷,并不代表祚晨内心没有这种感觉,只是为了老爷子心安,只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自己很坚强。
当一直陪伴在自己左右的俩货真的离开,祚晨才真正感觉到了孤单。
两岁时,就想过要逃出府,这一刻,心中渴望自由的愿望更加强烈,就像刘府外有人在召唤,就像整个世界都在刘府外为祚晨张开了臂膀。
被褥整整齐齐的没有展开,坐在书案前的祚晨表情木讷,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感觉有些僵硬,看着书案上的笔墨纸砚,祚晨愣是没有勇气留下只字片语。他怕,怕情绪激动的自己会写下令家人难过的怨念,更怕自己会写着写着丧失了逃跑的勇气。
横竖都是伤害,是不是不做表达会更加稳妥,祚晨也没有类似的经验。心想,不管怎样,自己的心里还是好意并非邪恶。不是特意想让家人伤心难过,这就够了!
前世里如果自己想要创业,爷爷和奶奶肯定会给予支持,最起码是精神或是言语也要表示一番。环境的不同,造就了心理认识的不同。祚晨在这一世,没有得到老爷子最有力的支持。
军团,是祚晨对封建制度的抵触才做出的决定,祚晨知道自己不是无中生有。因为发誓要活的精彩有意义,自己的举措难免对现有的制度产生冲突,政治因素会影响到自己的安危,所以军团就是自己和家人的保障。
或许,目前的人生目标有些自私有些狭隘,但祚晨想,随着自己能力的提高,也许能够为社会、为百姓切实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