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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开口说话,只听噗的一声,秦铮满口的茶水已经喷了出去:“你你你……”
原来你真的很喜欢喷茶水,那就让狼王把你做成喷壶算了。端木琉璃刚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蓝醉已经看着秦铮冷冷的地开口:“干什么,见鬼了?”
秦铮擦了擦满脸的茶水,毫不客气地说道:“大白天的见到你,还真跟见了鬼差不多。你不是喜欢昼伏夜出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出来捕食啊?”
“对,”蓝醉冷笑,“出来捕你。”
秦铮瞬间大为不满:我又不是虫子。
端木琉璃早已起身迎了上去:“又是来看我的?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应该在府中等着我去看望你才对。”
“我没事,”蓝醉摇头,“我只是来看一看身无彩凤双飞翼你开始修习了没有,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一般入门的时候最难,慢慢顺上道了就好了。”
端木琉璃忍不住抚了抚额:“我还没开始练。”
话未说完,蓝醉已经目光一寒:“琉璃,你……”
“停!”端木琉璃立刻一抬手阻止他,“你别慌,我不是答应过你的事不算,而是你总要给我几天时间做准备吧?练功可不是吃饭,拿过来就能往身体里塞。”
蓝醉暂时不曾开口,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脸上写着两个大字:怀疑。
端木琉璃叹口气,生怕他再度吐血,忙安慰道:“我保证这次真的不是故意拖延,而是手头上有件事比较重要,必须先忙完,否则会出人命的。等忙完这件事我就开始练。”只不过练多少就是我说了算了。
蓝醉依然不开口,还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不过看到他紧紧闭着唇,端木琉璃生怕他已经在酝酿着吐血,连忙说道:“干嘛?你又要吐血给我看?你不信的话,大不了我先吃一颗血魂丹给你看怎么样?你等着,我去拿!”
说着她转身就走,蓝醉已经一把拉住了她:“回来。我说过不信了吗?我只是想问你,既然事情那么重要,需不需要我帮忙?”
知道狼王在旁,他倒是接着就松开了手,但垂在身侧的手却不自觉地轻轻握了一下,仿佛还在感受着掌心残余的温热和滑腻。而且很不巧的,这个细微的动作正好落入了楚凌云的眼中,但他却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端木琉璃倒是不曾注意这些,松了口气说道:“不需要,如今你还是应该以休息为主,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何况还有凌云在。”
蓝醉点头:“既如此,那我先走了,等你开始修炼之后,有什么问题都可随时来找我。当然狼王惊才绝艳,找他比找我方便。”
说着他转身离开,连来加去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难为他真愿意来回跑。不等两人吩咐,秦铮已经主动上前:“我去送送他。”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狼王府,蓝醉便站住了脚步:“有话跟我说?”
“是,”秦铮点了点头,“蓝公子,请恕我大胆,我只是实话实说,绝无丝毫冒犯之意。王妃是唯一的血族后裔不假,但她也是王爷的王妃。”
蓝醉皱眉:“我知道,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铮笑笑,“只是我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整个狼王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希望王爷与王妃白头偕老。”
蓝醉淡淡地看着他:“我也是这样想的。”
秦铮看着他,依然笑得清淡:“既然如此,我只希望蓝公子做的能与想的一样。”
此言一出,蓝醉先是静了片刻,接着才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不由更加冰冷:“我懂了。原来你怀疑我对琉璃有不轨之心,怀疑我是在破坏她与狼王?”
“不敢。”面对他冰冷的怒气,秦铮依然面不改色,“我知道如今蓝公子对王妃还只是族人之亲,并无男女私情,可是蓝公子请不要忘了,还有盟魂血咒。”
此言一出,蓝醉先是目光一凝,片刻后才有一丝淡淡的了然氤氲开来,这丝了然也恰到好处地冲淡了他眼中的冰冷:“原来这才是你真正想要跟我说的话。你是怕我利用盟魂血咒暗中做手脚抢走琉璃,是不是?”
秦铮笑笑,坦然地望着他:“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就请蓝公子恕我直言:你都已经对王妃用了盟魂血咒,还用得着再暗中做手脚吗?盟魂血咒本身就是一种手脚了好不好?”
其实当初一听说蓝醉对端木琉璃使用了盟魂血咒,秦铮就脱口说了一声过分,正是因为这盟魂血咒对使用者的伤害非常大,令其根本活不过四十岁。若不是爱对方爱到了极点,没有人舍得如此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也就是说这种血咒往往是在情人之间施展的,就算两人之间原来并非生死相依的恋人,譬如蓝醉与端木琉璃,但是因为端木琉璃的体内已经流淌着蓝醉的鲜血,所以久而久之,她就会渐渐对蓝醉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愫,再继续发展下去就很容易成为男女之情。
因为有血咒作为催化,这种男女之情往往很难控制,一旦出现便会以令人吃惊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强烈。尽管当初蓝醉对端木琉璃使用盟魂血咒时并不曾存了私心,也没有想过破坏端木琉璃跟楚凌云之间的关系,秦铮却一直对此非常不安,偏偏蓝醉又三天两头往端木琉璃面前跑,今日他才干脆当面露出了指责之意。
尽管明白了他的意思,蓝醉却是面不改色,唇角甚至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并且说出了一句看似毫无关系的话:“但是你也别忘了,还有水龙丹。”
这一次轮到秦铮愣住,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恍然:“你的意思是说……”
“不错,”蓝醉淡淡地打断了他,“否则你以为狼王为何会放纵我毫无顾忌地接近琉璃?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我对他跟琉璃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威胁,即便有盟魂血咒也是徒劳。”
秦铮静了下来,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见他如此,蓝醉也不再多说,立刻转身而去:“总之放心吧,狼王跟端木琉璃之间的威胁可能来自任何人,但绝对不会来自于我,我对琉璃始终没有不轨之心。念在你是护主心切,这次我不与你计较,下次你若再说出这种亵渎我跟琉璃之间关系的话,我便不会这么客气了!”
看着他的背影,秦铮不由撇了撇嘴,龇了龇牙:“功夫好了不起啊?你敢对我不客气,我叫王爷对你不客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是不该怀疑人家嘛,那也算是自找的。何况蓝醉怎么说都是血族之王,岂容他随意指责?
“秦铮怎么还不回来,把人送到爪哇国去了不成?”大厅里,端木琉璃不由皱起了眉头。
楚凌云的目光微微闪烁,笑了笑说道:“谁知道这小子又顺道去哪玩了,不必理会。琉璃,既然蓝醉已经找上门来,你要不要考虑去练练那身无彩凤双飞翼?”
端木琉璃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她是真的不想练好不好?说什么有缘人,她看得出来,蓝醉分明就是一直把她当做了血族后裔,有朝一日真相揭开,他还不知道会有多么失望。所以她原本是想着尽量不要跟他有太多牵扯的,可是如今看来根本就躲不开了!
叹了口气他,她只得站了起来:“好吧,我回房看看去,最好那身无彩凤双飞翼根本不适合我修炼,那就万事大吉了。”
“去吧,”楚凌云含笑点头,“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或者直接去找蓝醉。”
哇咧!还是算了吧,躲都躲不及,谁会自己主动去找死。端木琉璃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回到了内室,开始了修炼身无彩凤双飞翼的漫漫征途。
见她离开,楚凌云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消失,长久不语。不过片刻后一阵脚步声响,秦铮终于回到了前厅,左右瞧了瞧:“咦?王妃呢?”
“练功去了,”楚凌云喝了口茶,“她说了,要练成身无彩凤双飞翼。”
这话若是被端木琉璃听到,非掐死他不可,居然明目张胆地胡说八道。秦铮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王爷,你还不快去阻止她?她跟蓝醉之间已经够纠缠的了,难道你还要让他们继续纠缠下去?”
楚凌云笑笑:“你急什么?该来的我阻止不了,该走的我也留不住。”
秦铮愣了一下,眉头早已慢慢皱了起来,许久之后才吐出几个字:“王爷,你变了。”
“是吗?”楚凌云不置可否,而且浑不在意,“变就变吧,这世上有谁是始终一成不变的?”
秦铮又沉默,片刻后竟然一声冷笑:“可是我以为,你对王妃的心会永远不变。”
楚凌云回头看他一眼,笑得温和:“怎见得我对琉璃的心已经变了?”
秦铮依然冷笑:“王爷尚未康复之前,决不允许任何人对王妃有丝毫的不轨之心,哪怕只是想一想,你都会把他撕成碎片。可是如今你已经恢复如初,你们之间再没有任何阻碍,王爷对王妃反而如此不在意了,甚至不管她与多少人纠缠在一起,难道这不是一种改变吗?”
楚凌云静静地听着,居然不曾反驳,只是依然温和地笑着,给人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怎么,被我说中了?”秦铮毫不客气地追问,“怪不得蓝醉对王妃施了盟魂血咒你无动于衷,蓝醉数次夜访王妃你毫无反应,我想知道你这样的态度是真的觉得无所谓,还是为了考验王妃对你的心!”
楚凌云依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唇角的笑意已经消失,眼眸早已幽深如海:“秦铮,你是最了解我的,我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不懂吗?”
秦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问:“难道真的被蓝醉猜中了,你是因为水龙丹?”
“连他都知道,你居然说不懂,”楚凌云挑了挑唇角,勾出一抹含义不明的微笑,“你应该知道,比起水龙丹,盟魂血咒根本不值一提。”
秦铮愕然,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眼中的指责早已消失无踪,而代之以浓浓的担心:“王爷,水龙丹真的像传说中那般……”
“不,那不是传说,”楚凌云淡淡地打断了他,“其实之前我也曾经怀疑过真假,但自从水龙丹出现之后,我便知道那绝对不是传说。”
秦铮的目光不停地闪烁着,慢慢点了点头:“可是王爷,就算如此,你怎么就肯定你绝对不是那个人?”
楚凌云笑笑,摇了摇头:“我不肯定,我希望我是。但是秦铮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够按照我的希望发展的,所以我只能选择等待。”
“可是你这样要等到什么时候?”秦铮满脸的不赞同,“难道要一直等下去吗?等到地老天荒?那你就打算永远跟王妃做有名无实的夫妻?你确定这样做对她更好?”
“不,不会永远等下去,”楚凌云摇了摇头,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秦铮你别忘了,故老相传,只要水龙丹出现,那么那一天还会远吗?”
秦铮愣住,长久无言。是的,水龙丹已经出现,那一天的确不远了,楚凌云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很快就可以见分晓。
正沉默间,那个号称去练功的人喜滋滋的地走了出来,一看到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干什么?你们俩比谁的眼睛大吗?”
“没,不用比,我赢定了,”楚凌云笑了笑,“琉璃,你怎么那么开心?不会是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身无彩凤双飞翼练成了吧?”
端木琉璃摇头,笑得更加开心:“错,不是练成了,而是练不成,所以我才高兴,这样就不怕蓝醉生气了。”
楚凌云又笑了笑:“怎么知道练不成?你是故意的吧?”
端木琉璃满脸一本正经:“上天作证,还真不是。刚才我照着那本秘籍打坐运气,结果发现内力根本就无法顺利运转,每到丹田处便觉得有阻碍,完全无法通过,足以证明那本秘籍绝对不适合我,我可以将它还给蓝醉了。”
然而听到她的话,楚凌云却抿了抿唇,眸中的光芒显得有些复杂。端木琉璃见状自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皱了皱眉:“怎么了?我不能修炼血族心法你不高兴吗?难道你很希望我练成不属于我的东西?”
楚凌云笑笑:“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这下只怕蓝醉又要抓狂了。”
端木琉璃笑笑摇头:“那就是他的事了,这回可不是我不练。现在不说这些,今天晚上我们要进行下一步的行动,都准备好了吗?”
秦铮点头:“好了。”
“那就好,”端木琉璃答应一声,“总之如今这件事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先不理会。”
等她离开,秦铮才抽空问道:“王爷,你又隐瞒了我什么?王妃的内力为何不能顺利运转?”
楚凌云笑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隐瞒?”
秦铮本能地摇头,他已经接着说道:“所谓的隐瞒就是,我没打算告诉你。”
说完他起身而去,秦铮气得吹胡子瞪眼,片刻后也转身扬头,傲娇地哼了一声:不告诉我拉倒,我还不乐意知道呢!
自皇陵搬回来之后,安紫晴更是足不出户,整日待在宫中,而且为了便于她休养,宫中上下更是不敢大声喧哗,甚至连脚步声都放得轻轻的,很容易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尤其到了夜晚,更是安静得要命,令这个地方更像一座坟墓,而不是妃子的寝宫。
又是夜幕降临,蜻蜓端着药渣走了出来,谁知一个不小心,居然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盛着药渣的盆子也远远地扔了出去,她不由暗说了一声倒霉,认命地爬起身找来工具慢慢地清理着。
便在此时,只见另一名侍女急匆匆地奔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叫:“蜻蜓姐!蜻蜓姐!”
“哎!”蜻蜓答应了一声,“我在这里,怎么了?”
那侍女闻声而来,急得连连跺脚:“哎呀!你怎么还在做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快回去伺候着吧,娘娘又吐了!”
“又吐了?”蜻蜓不由皱了皱眉,“中午不是刚刚吐过吗?怎么这会儿又吐了?是不是还是喝不下药去?”
“哪儿啊!”侍女一边拉着她往回走一边唉声叹气,“那药刚刚端过来,还不曾给娘娘服用呢,娘娘就吐得昏天黑地的,险些连苦胆都吐了出来。”
蜻蜓皱了皱眉:“既然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那应该去找太医啊!你来找我有什么用?”
“还用你说么,”侍女又叹了口气,“我也是这样跟娘娘说的,可是娘娘也不知怎么了,就是不准许我去,还说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就算请了太医来也没用。”
说着两人已经进了房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片刻之后,一条黑影自旁边的树上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不过奇怪的是,隔了不多久又有另一条黑影自旁边的屋脊上跃了下来,朝着之前那个黑影所去的方向看了片刻,这才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寝宫内,蜻蜓和另一名侍女守在床前,满脸担心地看着还在哇哇呕吐的安紫晴。尽管她早已难受的得趴在床沿上,一边呕吐一边不住地喘息,却并未吐出多少东西,只是呕了几口酸水。片刻后她无力地躺了回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蜻蜓忙用毛巾替她擦了擦嘴角,担心地问道:“娘娘,您这个样子可怎么行?不如奴婢去请太医吧。”
安紫晴喘息着摇了摇头:“不必了,本宫不是说过了吗?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即便请了太医来也不过是象征性地开几服药,继续苟延残喘而已。如此,何必去受那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