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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想要赢得他的心了?”
见她还在硬撑,端木琉璃的眼眸骤然锐利:“没错,短时间内你是做不到,所以你便想让我消失,先得到他的人,然后再慢慢赢得他的心!”
苏天蔻本能地后退一步,继而想起这样的反应无异于默认,便立刻含笑开口:“你说这话,我倒越发不懂了。你一个大活人,是我想让你消失你便消失的吗?”
端木琉璃看着她,目光淡然:“天蔻,我曾一度以为你是我第一个值得倾心相交的朋友,但是后来我慢慢发现,其实不是的,因为我们是情敌,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苏天蔻皱眉:“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我接近你是为了跟你抢凌云哥哥?”
“那不是怀疑,是事实。”端木琉璃笑了笑,“之前你一直不曾对我下手,只是因为血寒玉还未到手,凌云体内的剧毒无法解。所以当我们拿到血寒玉,你便让蓝月白利用我假装陷入流沙坑的机会把我带走,让凌云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如此,你便可以重新与凌云在一起。”
苏天蔻笑了笑,平静得很:“琉璃,没有证据是不能乱说的,即便你说了,凌云哥哥也不会相信。我们毕竟十几年相交,他信得过我。”
端木琉璃看着她,情绪同样没有多少起伏:“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谁相信,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傻子。别忘了我们曾约定好,只要我拽动隐形钢丝,你便把我拉出来,但事实是不管我怎样拽动钢丝,你都毫无反应,告诉我,为什么?”
只有一个解释:她早已与蓝月白商议好了新的暗号,所以当端木琉璃拽动钢丝时她并没有反应,只管等蓝月白赶到。
“我往外拉了啊!”苏天蔻显得很诧异,而且似乎不像伪装,“当我感觉到你拽动钢丝的时候,便用力向外拉,却只是把盒子拉了出来。”
端木琉璃静静地看她片刻,目光渐渐变得幽冷:“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我知道真相就好。从此之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说完,她转身而去,将苏天蔻扔在了当地。苏天蔻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看到她一个人回来,楚凌云并不意外,只是温和地笑笑:“都解决了?”
“嗯。”端木琉璃点头,“我跟她,彻底决裂。”
楚凌云低头,继续翻看手中的《凤灵宝鉴》:“她刚才那句话我送给你:你也是个眼中不容沙子的。”
端木琉璃不置可否:“我可以受得千般苦,就是受不得背叛。”
楚凌云的动作顿了顿:“琉璃,你早就看出她动机不纯,是不是?”
“一开始没有,”端木琉璃微微一叹,“不过后来我渐渐发觉,她虽然口口声声不再奢望,其实对你根本没有死心,尤其她看你的眼神,太过赤裸裸。”
楚凌云笑笑:“我没看出来。”
“那是你根本没看,”端木琉璃有些疲惫地抚了抚眉心,“还有,一直以来她对血寒玉就表现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关心,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不管我们的处境有多危险,她唯一关心的都只有血寒玉。随着你恢复的越来越多,她的眼神就越来越热切。我相信你应该看得出来,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而只有抓住你这样的男子,她的野心才有可能实现。”
楚凌云点头:“这一点我承认。天蔻不像其他的女子,整天就知道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当初这正是让我对她另眼相看的主要原因。”
“有野心并不是坏事,因为古往今来有大成者往往都是有野心的。”端木琉璃点头表示并不在意,“不过可惜,并不是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都可以有大成,她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够好,这一把赌输了。”
楚凌云微笑,抬起头看着她:“你是说她联合蓝月白把你掳走这一把赌输了吗?”
端木琉璃摇头:“我说她赌输,是说她太快放弃了你,否则今日狼王的身边未必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楚凌云又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不知道是生怕真相被揭穿之后无法面对两人,还是此时赶来解释只会让人觉得她是欲盖弥彰,苏天蔻居然并没有再回到前厅,就那么默默地离开了。
黄昏时分,端木琉璃才再次前来看望蓝月白,看到他的精神状态略有好转,她放下托盘走到床前:“再吃些东西吧。”
蓝月白点头苦笑:“有劳。王妃以后还是不要来了,我担当不起,也无颜面对王妃。”
端木琉璃神情平静:“过去的事无需再提,何况你也为此付出了代价,相信以后你不会再因为那份执念犯同样的错误。”
“是,我不敢了,”蓝月白叹了口气,“王妃总该还记得当初我说过的话,我已经难以想象将来我会是怎样的生不如死,不过如今看来,比我想象的要温和得多,狼王到底还是个面冷心热、嘴硬心软的。”
端木琉璃看着他,突然嗤的笑了出来:“你还是闭嘴吧,这句话若是被凌云听到,他还不知道会怎样折磨你。”
“啊?真的?”蓝月白吓了一跳,本能地抬手捂住了嘴,却又因为这个动作牵扯到胸口的伤而嘴角抽搐,浑身发颤,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端木琉璃见状无奈地笑笑,摇头说道:“你也真是够大胆的,天蔻要与你联手,你便相信她了吗?她毕竟是我们的人,你就不怕那是我派去试探你的?”
蓝月白愣了一下:“王妃说谁?苏姑娘?”
“是啊!”端木琉璃点头,“不是你跟她商议好,你才有机会把我带走的吗?”
可是蓝月白脸上依然满是疑惑,摇头说道:“不是的,我根本没有跟苏姑娘商议任何计划,我把你带走与她无关。”
这一次轮到端木琉璃愣住了:什么?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苏天蔻了?
慢慢摇了摇头,她紧盯着蓝月白的眼睛:“不可能,你与那些黑衣人纠缠了片刻,如果我一陷入沙中天蔻就把我拉出去,你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对我下手。”
蓝月白仍然摇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如何商议的,但是我们在外面耽误的时间并不长,你一陷入沙子之中我们便离开,然后我再悄悄返回,跑到你身边点了你的穴道,立刻就带着你离开了。我曾经进行过仔细的计算,确定时间足够才对你下手的,否则我根本不会冒险。”
端木琉璃沉默下去,长久无语:原本以为已经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如今才知道原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眼睛一亮,她突然问道:“你说的时间足够是什么意思?就是说即使天蔻能够按照原定计划立刻把我从沙子当中往外拉,你也有足够的时间把我带走?”
“是,”蓝月白立刻点头,“沙子的阻力非常大,苏姑娘要把你拉出来是相当费劲的,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所以我计算过,完全有时间把你带走。”
如此说来,这件事的确另有内情。
端木琉璃淡淡地笑了笑:“这么说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蓝阁主,吃些东西吧,你现在应该觉得好些了吧?”
见她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蓝月白自然也不纠缠,点头说道:“早上被狼王吓得吐出那几口血之后,我就感觉好多了,这还真是阴差阳错。”
“什么阴差阳错?”端木琉璃淡然一笑,“你也是习武之人,想必也知道受了内伤之后,必须尽快把淤血排出体外。”
蓝月白也是一点就透的聪明人,立刻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狼王是故意那样吓唬我,好让我在激怒之下把瘀血吐出来?”
端木琉璃点头:“所以你放心,他不会做那么龌龊的事,只不过是故意吓唬吓唬你罢了。”
蓝月白越发哭笑不得,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方才怎么说的?狼王就是个面冷心热、嘴硬心软的,我那么冒犯你,他居然还对我如此手下留情,实在是惭愧至极。”
端木琉璃突然狡黠地笑笑:“他对你手下留情是因为你遵守诺言,并不曾用内功疗伤,更不曾离开,就那么硬生生地承受了一夜的痛苦,凌云说就这一点而言,他其实是有些佩服你的,所以早上给你服下的并不是阻止断骨愈合的药,而是恰恰相反。”
蓝月白一愣:“也就是说,那是促进断骨愈合的药?”
“嗯,顺便帮你排除淤血。”端木琉璃笑得得意,“反之,如果你偷偷用内功疗伤,或者居然意图逃走,他就真的给你服下阻止断骨愈合的药,然后把你送给那些达官贵人做娈童。”
蓝月白再次手捂心口,后怕不已:“谢天谢地,我总算熬过来了!其实昨夜最疼的时候我几乎就忍不住用内功疗伤了,但一想到王妃被我囚禁之时曾经受尽折磨,我便惭愧万分,就算再受更多的苦我也认了,这才咬牙挺了下来。”
端木琉璃点头:“幸好你挺了下来,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王妃,无论如何我欠你的。”蓝月白神情郑重,“从此之后无论你有任何差遣只管开口,我为你死而无憾!”
“言重了,”端木琉璃摇了摇头,“你有你的苦衷,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愿做得太绝。”
蓝月白闻言不由一叹:“王妃果然宅心仁厚,非常人所及,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好人有好报,否则王妃怎会得到那稀世珍宝?”
端木琉璃闻言心中一动:“你说的稀世珍宝自然不是血寒玉?”
“自然不是,”蓝月白摇头,“之前所有人都认为琉璃球内的惊喜是血寒玉,其实根本不是,血寒玉顶多是个陪衬,真正的惊喜其实是‘水龙丹’!”
端木琉璃目光一凝,立刻想起了那颗在她手心消失的冰蓝色珠子,立刻开口:“水龙丹?那是什么?”
“原来王妃还不知道?”蓝月白反倒愣了一下,“或者说,琅王还不曾告诉王妃?”
端木琉璃摇头:“你告诉我。”
蓝月白迟疑片刻,却显得十分谨慎:“琅王不曾告诉王妃,想必有他的考量,月白不敢多嘴。王妃若想知道,不如直接去问琅王。”
端木琉璃点头:“好。”
回到房中,楚凌云坐在桌旁,又在翻看那本《凤灵宝鉴》,端木琉璃不由失笑:“又在看?什么时候对用蛊如此感兴趣了?”
“艺多不压身,”楚凌云扔下书伸个懒腰,“蓝月白还活着吗?”
“明知故问。”端木琉璃瞅他一眼,“琅王府的粮食格外多是吧?你打算一直这样养着他?”
楚凌云一手托腮,温温柔柔地看着她:“想为他求情就直说,何必用激将法?”
“好。”端木琉璃坐到他面前,诚恳地说着,“他虽然把我掳走,但一来并无冒犯,二来原本就打算过段时间就放了我,只是为了了却心愿而已。你打也打了,折磨也折磨了,放他回去好不好?”
楚凌云笑得更加温柔:“不好。”
端木琉璃白他一眼:“随你。对了,水龙丹到底是什么东西?”
楚凌云唇角笑意一凝:“你都知道了?蓝月白告诉你的?”
“他只告诉我这个名字,还是无意间说出来的。”端木琉璃摇头,“所以除了这三个字,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凌云抿着唇,片刻后摇了摇头:“琉璃,我现在不想说,不要问好不好?等我觉得可以了,我会告诉你一切。但在那之前,你也不要通过其他途径打听。”
端木琉璃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楚凌云笑笑:“早点睡。”
回到书房,他坐在椅子上长久沉默,眼前同样时时晃动着那迷人的冰蓝色。
端木琉璃同样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蓝月白的话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结论:难道苏天蔻真的没有害过她?但是综合之前的种种迹象,她总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无论如何,她们之间已经有了嫌隙,这朋友是做不得了。
而今夜的皇城,无眠的并不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道人影很快从琅王府附近的屋顶上疾掠而过,往珩王府的方向而去。不多时落在院中,她轻轻叩响了其中一扇房门,门内立刻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
来人推门而入,接着掩好房门上前见礼:“媚儿见过王爷!”
“嗯。”楚凌跃点头,神情间有一抹急切,“东西带来了吗?”
“是。”柳媚儿点头,眉头却渐渐皱在一起,“可是此法真的凶险之极,请王爷三思!”
楚凌跃冷笑:“不必,本王早已考虑好了,而且所有后果本王一力承担,与你无关!拿来吧!”
柳媚儿迟疑着,从腰间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楚凌跃眼睛一亮,居然等不及她送到面前,站起身奔过去一把夺过来:“如何用?”
“王爷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柳媚儿诚心相劝,“这未必是唯一的法子,或许还有别的路可走……”
“好。”楚凌跃冷冷地看着她,“那么你告诉本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法子?”
柳媚儿愣了一下,无言以对。
“没有是不是?”楚凌跃冷笑,“那还不告诉本王该如何用?本王说过不需要你承担任何后果!”
柳媚儿叹口气,只得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很久。
等她说完,楚凌跃眼中已经满是阴沉兴奋的光芒,更有着浓烈的怨毒和恨意!小心地将瓶子收好,他一把搂住了柳媚儿的纤纤细腰:“辛苦了,今晚就留下来,让本王好好伺候伺候你!”
柳媚儿抿唇,无奈地叹息:“是,不过是媚儿好好伺候王爷才是!王爷请!”
一番颠倒鸾凤之后,柳媚儿趁着夜色悄悄离开,楚凌跃望着藏有小瓶子的柜子,眼睛里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第二天一早,楚凌跃入宫请安。进入御书房,他面带微笑地上前见礼:“儿臣参见父皇。”
楚天奇抬头看他一眼,神情平淡:“原来是跃儿,平身吧。”
他的冷淡楚凌跃自然看得出来,早已暗中咬牙,面上却完全不动声色:“多谢父皇。”
起身站在一旁,楚天奇已经接着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父皇关心,”楚凌跃满脸受宠若惊,“儿臣已经好多了。”
楚天奇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接着说道:“这件事云儿做的是过分了些,但也是你有错在先,如果不是你企图伤害琉璃,云儿也不会这样对付你。”
楚凌跃低着头聆听他的教训,老老实实地说道:“是,父皇说得对,都怪儿臣一时糊涂,三皇兄这样惩罚儿臣是应该的。不过父皇,儿臣当初根本没有打算伤害琉璃的性命,只不过是想派那些人把她带回来而已。”
“哦,是吗?”楚天奇抬头看着他,眼中有一丝明显的疑惑,“好好的你为何要把琉璃带回去?”
楚凌跃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说道:“父皇,您也看到了,世人原本传言琉璃卑微怯懦,实际上却是那么清雅高贵,品性高洁,儿臣对她一见倾心。原本儿臣以为她是儿臣的表妹,儿臣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因此曾数次暗示舅舅和母妃,希望他们能够做主,帮儿臣成了这桩好事。可是他们却都不理会,儿臣又是生气又是伤心,只好出此下策,想要派人把琉璃带回来,将生米煮成熟饭。儿臣想着,到时候琉璃就是不嫁也得嫁了。”
他这番话乍一听来合情合理,楚天奇脸上的疑惑渐渐褪去,却并没有其他的表情:“是吗?若是如此,为何霜妃说她曾经写信给你,让你帮她除掉琉璃呢?”
楚凌跃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