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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王爷已经说过,如果不及时服下解药,剧毒会在今日午时发作。”顾秋波抬头看了看天色,“这眼看着就要到午时了,王爷若是愿意,可以等等看。”
楚凌跃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到了午时剧毒不曾发作,那就说明是第一或第四种可能,本王自然什么都不必怕了!”
“不错,正是如此。”顾秋波点了点头,“反之,就算到了午时剧毒真的发作了,王爷也可以立刻服下解药,倒不至于有什么大碍,只是那就说明,只能是第二和第三两种情况之一。”
最可恶的是不管是哪一种,他仍然不能对邢子涯做什么,否则便会跟着毒发身亡。
冷哼了一声,楚凌跃突然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本王就冒一次险,看看究竟是哪一种!”
顾秋波反倒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王爷务必将解药放在面前,一旦剧毒发作,也好立刻服下。”
大约也是看出顾秋波的用处其实不算小,楚凌跃的脸上早已浮现出满是感激的笑容,温和地说道:“多谢教主提醒,本王会注意的。你先下去休息,若有需要,本王会派人去请你前来。”
顾秋波答应一声,施礼之后退了下去。转身来到门外,她却已经微皱了眉头,眼中掠过一抹隐隐的冷意。
圣月教的大本营虽然在南幽国,但她却看中了东越国的繁华富庶,不愿再留在那蛮荒之地,这才不惜与楚凌扬互相勾结。双方约定,她帮助楚凌扬登上皇位,楚凌扬即位之后会在潋阳城划出一片土地,作为圣月教的新总坛,双方共享富贵。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惜千里迢迢来到东越国,帮助楚凌扬出谋划策。而之所以选择他作为合作伙伴,是因为他毕竟是长子,又是梅皇后的儿子,理论上来讲继承皇位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当然话又说回来,若论才能,楚凌扬自然远远比不上楚凌云,只不过两人的合作是从几年前开始的,那个时候楚凌云正好中毒残废,任何人都以为他已命不久矣。何况就算他那时已经是如今的样子,也绝对不会跟圣月教搅和在一起。或者说,他并不需要靠这样的势力帮他争夺皇位。
无论如何,顾秋波一直期盼着梦想实现的那一天。谁知这美梦刚刚做了几年,还不曾看到有任何实现的希望,局势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首先是端木琉璃艳惊世人,彻底治愈了狼王,令她不自觉地大呼不妙:有狼王在,楚凌扬还想继承皇位?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因此从那个时候起,她其实已经在思谋着后路,尤其是看到后来楚凌扬仿佛着了魔一样,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夺回端木琉璃,居然连争夺皇位之事都暂时摆在了第二位,她便越发觉得此人根本不是可造之材,萌生了终止合作的目的。
不等她将这一点和盘托出,局势又发生了更加出人意料的变化,楚凌扬居然意图弑君篡位,被押入死牢终身监禁,彻底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
如此一来,双方的合作自然就胎死腹中,从此之后也不必再担心楚凌扬会因为她的退出而挟私报复了。
事已至此,她虽然也为楚凌扬感到可惜,更多的却是松了口气,盘算着不如立刻回大本营安安稳稳地呆着,不要再做什么繁华富庶的美梦了。
然而不等她收拾好东西动身,楚凌跃却突然秘密找上了她,说他已经掌握了两人互相勾、结意图谋夺皇位的证据,如果他将这些证据呈到楚天奇面前,圣月教只能落得个被铲除的下场。
顾秋波闻言自然吃惊不小,但楚凌跃既然没有直接把证据交给楚天奇,便说明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果然,楚凌跃接着便说明了来意,要顾秋波继续与他合作,帮助他争夺皇位,将来一旦事情成功,楚凌扬许给她的诺言依然有效。
顾秋波无奈,越发后悔当初不该痴心妄想,结果如今脱身不得,一招不慎还会连累整个圣月教。事已至此,她根本没得选择,只得勉强答应。
之前楚凌跃被楚凌云算计中了剧毒,宋空雷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他也曾立刻派人通知顾秋波前来。只不过那个时候顾秋波正好回了一趟总坛,回来之后果然一眼就发现了问题。堂堂圣月教主,毕竟也有其过人之处。
不过可惜,她虽然看出血液中有问题,却根本不可能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当然,那就不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了,楚凌跃之好自求多福!
“皇位?”顾秋波突然冷冷地笑了笑,“就凭你这个样子,还想跟狼王争夺皇位?我看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否则你早晚会落得跟楚凌扬一样的下场!”
当然,她巴不得楚凌跃落得那样的下场,好彻底脱身,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眼看着午时就快到了,不知结果究竟如何?
房内的楚凌跃同样也在抬头看着天色。为防万一,他早已在茶碗中倒满了茶水,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一旦剧毒真的发作,他便可以立刻将解药服下,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若剧毒果然已经解了,三皇兄,我绝不会与你轻易罢休!
随着时间的推移,午时终于慢慢来到了。楚凌跃几乎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感觉着身上的每一丝变化。如果仍然没有任何感觉……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不过午时刚至,心口就泛起了那股熟悉的剧痛,令他不自觉地变了脸色,一把抓过茶碗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
很好,原来他果然中了剧毒,至少在这一点上楚凌云并没有吓唬他!如今的问题就在于到底是第二种还是第三种可能?这一点,恐怕只能交给顾秋波去证实了!
楚凌跃万分失望,突然狠狠地将茶碗摔在了地上,接着却又反应过来,这好像还是三皇兄送的那套骨质瓷。不知道摔完之后,他还愿不愿意再送一套来?
自从认回楚凌云这个儿子,凝贵妃的心情昂扬得不得了,即便楚凌云不在,她也仍然时不时眉开眼笑。也难怪,无论谁有楚凌云这样一个儿子,恐怕都会是这样的反应。
一大早,楚凌溪和楚寒薇便前来请安,三人围坐一起说说笑笑。便在此时,只听内侍一声通传:“皇上驾到!”
众人忙起身迎接,楚天奇随后进门,挥手命众人免礼,并各自落座,他才含笑开口:“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在说寒薇跟苏天宁的婚事。”凝贵妃含笑开口:“臣妾刚才问寒薇,苏天宁有没有说打算何时娶她过门,寒薇说她舍不得臣妾,不想走呢!”
“是吗?”楚天奇微笑,“父皇瞧你根本就是口不对心吧?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呀,巴巴地要朕为她赐婚,怎么这会儿又说舍不得母妃了?”
楚寒薇闻言顿时羞红了脸,一扭身子撅着嘴说道:“父皇笑话儿臣,儿臣生气了!”
“好好好,不生气!”楚天奇不由笑出了声,接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明明是个大姑娘了,还这般小孩子脾气,将来嫁了过去,不知道苏天宁会不会受不了你,又把你退回来?”
“才不会呢!”楚寒薇不服气地嚷嚷着,“苏大哥已经说过了,他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楚天奇依然微笑:“那就好,不过你放心,他若敢把你退回来,父皇打他的屁股。”
一句话把在场众人都给逗乐了,笑声中凝贵妃接着说道:“皇上请放心,横竖婚期还未定,臣妾会趁这段时间好好教导教导她,不会让她丢了皇上的脸的。”
楚天奇点了点头,又闲聊几句之后才话题一转,神情凝重地说道:“凝脂,其实朕过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与你商议。”
凝贵妃点头,这边的兄妹两人已经身体一动打算起身:“既如此,儿臣告退。”
“坐着吧!”楚天奇反而阻止了他们,“此事虽然重要,但并非机密,没什么听不得的。”
二人点头,重新落座,楚天奇已经接着说道:“凝脂,方才早朝之时,有数位大臣联合向朕提出,后位空缺已久,不宜继续如此下去,当选贤良之人册封为后,以定民心。”
自从楚凌扬连累梅皇后被废为妃,后位的确一直空缺,楚天奇便暂时将后宫事务交给凝贵妃打理,直到今日。
听闻此言,凝贵妃点了点头:“群臣之言倒也有理,只是不知皇上心中可有合意的人选?或者众位大臣更中意哪位妃子?”
楚天奇笑笑:“你。朕心中最中意的人选是你,恰巧联名上书的众位大臣也都提议由你入主后宫。”
凝贵妃愣了一下,立刻连连摇头:“不不不,臣妾无德无能,没有资格母仪天下,请皇上另选贤良淑德之人。”
楚天奇依然微笑:“此事乃朕与众位大臣共同的意思,你这样说是在质疑我们所有人的眼光吗?”
凝贵妃立刻吃了一惊,忙起身敛衽做礼:“臣妾不敢!臣妾绝无此意,只是臣妾之才德的确不适宜入主后宫,多谢皇上的美意。”
楚天奇的眼中闪过一抹阴沉,只是这阴沉完全掩盖在了温和的微笑之下:“凝脂,你为人谦逊,这本是一件好事,但凡事都要有个度,若是过分谦虚可就变成骄傲了。”
“是,臣妾多谢皇上教诲。”凝贵妃忍不住苦笑,“可是臣妾真的没有这个意思,臣妾这性子未免太优柔寡断了一些,若是统领后宫,只怕多数人会不服。”
“你不是优柔寡断,而是宽厚仁慈。”楚天奇越发不吝赞美之词,“你这样的人统领后宫,才是人心所向。”
凝贵妃一时有些无言以对,但她心下却十分清楚,这皇后她是无论如何做不得的,否则还不定会引起怎样的闲话。
抿了抿唇,她到底还是挥手让所有人暂时退了下去,这才叹了口气说道:“皇上一番心意,臣妾若坚持不受,未免太辜负了皇上。但此处已经没有外人,请皇上恕臣妾大胆,说几句心里的话。”
楚天奇脸上的表情仍然没有太大的变化:“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言,朕恕你无罪。”
“是,多谢皇上!”凝贵妃点了点头,“皇上您也知道臣妾来自端木世家,尽管端木世家对东越皇室一直忠心耿耿,但在世人的眼中,却一直对我们诸多误解,说我们功高震主,恃宠逞骄等等。臣妾自入宫以来,得到皇上百般眷顾,一直感恩不尽,这才小心谨慎,宽容待人,就是不想让人以为臣妾仗着端木世家胡作非为,以免辜负了皇上的错爱。”
楚天奇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也真难为你了,其实你什么都不曾做错,却要受这些委屈。”
“臣妾从来不觉得委屈。”凝贵妃立刻摇了摇头,“相反,皇上青睐臣妾,臣妾为皇上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所以皇上给臣妾的已经足够多,臣妾本就已经受之有愧,岂敢其再觊觎那顶凤冠?”
“朕知道你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楚天奇不由皱了皱眉,“所以你放心,如果有人敢在背后说闲话,朕绝不会轻饶了他。”
凝贵妃摇了摇头微微苦笑:“臣妾行得端坐得正,区区几句闲话倒是不怕的,只是臣妾……这样说吧,皇上已经给了臣妾那么多的宠爱,倘若再把皇后之位给了臣妾,那臣妾便占尽了所有的好处,皇上认为这真的没有什么不妥吗?”
楚天奇沉默下去,许久之后才淡淡地说道:“你的意思朕明白,你是怕拥有的太多,会招致所有人的妒忌。”
“不错,这是根本。”凝贵妃点了点头,“若只是招致旁人的妒忌,臣妾倒还能承受。但万一因为这妒忌而令后宫永无宁日,又岂是臣妾心中所愿?臣妾知道皇上是为臣妾好,所以臣妾更希望皇上一切都好,无论宫内宫外、殿前后宫都能一片安宁祥和。只要能如此,臣妾做不做这个皇后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这一次楚天奇沉默的时间更长,以至于凝贵妃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他才长叹了一声:“凝脂,就冲你说出这番话,你才最有资格做朕的皇后。”
合着说了半天等于白说?凝贵妃急了:“皇上,您……”
楚天奇一抬手阻止了她:“莫慌,立后毕竟是大事,朕必须经过通盘的考虑才能最终作出决定。今日过来也只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还要与群臣仔细商议。”
凝贵妃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臣妾多谢皇上的厚爱,但若论入主后宫,臣妾真的不合适,还望皇上成全。”
此事的确还在商议阶段,楚天奇当然不会拍板定案,又坐了片刻之后便起身离开了。来到门外,他脚步一顿,唇角已经挑出了一个淡淡的弧度:凝脂,你的确是个聪明人,没有让朕失望。
云儿既然是你的亲生儿子,如果你再成了皇后,那……
房中的凝贵妃早已抬手擦去了额头的冷汗,有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一声苦笑:让我做皇后,我敢吗?若是以前或许还有几分可能,但云儿既然是我的儿子,我怎会那么锋芒毕露?
他本就已经是天下无双的狼王,所有人都在私底下悄悄议论,说他最具有帝王之相。如果出身端木世家的我再成了皇后,岂不是更加令世人不做他想,认为东越国的江山必定会传到云儿的手上了吗?
若是在旁人看来,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完美。但太过完美了便容易遭妒,人妒天也妒,云儿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托琉璃的福,他好不容易恢复了从前的样子,我又岂能再将他拖入灾难的深渊?
所以,这皇后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做的,绝不能。
回到御书房,内侍已经迎了上来,躬身见礼:“老奴参见皇上。皇上,二皇子已经到了,正在御书房等候。”
楚天奇点头,立刻加快脚步进了御书房。房内,楚凌霄正安然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佛珠,一手立在胸前,闭着眼睛念念有词。一身长袍的他依然将头发随意披在身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令人不自觉心生敬意的宁静,一眼看去绝对是个超然世外的得道高僧。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站起身微微施了一礼:“儿臣参见父皇!”
楚天奇点了点头:“不必多礼,坐吧。”
“儿臣不敢!”楚凌霄却不再落座,淡然地说着,“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有何吩咐?”
楚天奇并不曾急着开口,慢慢走到桌案后落座,他先是沉默片刻才说道:“云儿和跃儿的事,你应该听说了。”
“有所耳闻。”楚凌霄微微垂着眼睑,“此事的确十分出人意料,难怪朝野上下都议论纷纷。不过这对父皇来说是个好消息,父皇为何却又双眉不展?”
楚天奇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霄儿,朕为何双眉不展,还有人比你更清楚吗?”
楚凌霄捻佛珠的动作一顿,同样抬起头与他对视着:“父皇的意思是,端木世家?”
楚天奇微微一声冷笑:“你是个聪明人,而且这件事朕从来没有瞒过你,不必拐弯抹角。那件东西朕原本就怀疑端木世家已经交给了云儿,如今他既然是凝脂的儿子,那么就算原本不是这样,只怕也差不多了吧?”
当初楚天奇不知道司徒笑颜是北宫律燃假扮的,曾经悄悄跟她说过,等她嫁入琅王府之后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她。
只可惜北宫律燃自作聪明,设计想要陷害端木琉璃,反而被端木琉璃揭穿了身份,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所谓的任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