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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死的简单,生似乎是更显长久的艰难。更显曲折和坎坷。所以,人生是需要一种快乐来支持的,有了这种支持,才会让人更加强大,更加有力,更能坚持。因为活着。并使你周围产生一种因为生,而透析出来的一种快乐,一种幸福,你才会感觉到生命活着的意义,才会反射出生的快乐
对于彩凤来说。她对人生的理解还是不确定的。有时人生是一场噩梦,有时是一桌供她享受的佳肴;有时人生是雨后天空出现的彩虹,有时是一条坎坷曲折的山路;有时人生是那只断线飘摇的风筝;有时人生就是吃得饱睡得好的肥猪。
活着,那就努力让自己快乐起来吧!开心快乐是一天,愁苦郁闷也是一天,最后人生的终点却都是一样,说得再彻悟一些,人生不过是是步步走向坟墓的履历。
一处怡人的风景,一曲抒情的老歌,一壶浓烈的老酒,一个甜蜜的热吻,一场动情的温存……人生的快乐并不遥远,可以说是无处不在,只看你是否能找到,是否够珍惜。
咯咯的清脆笑声打断了彩凤的思绪,丽莉和玉莲笑得欢快,笼子里又多了一个战利品,是蟋蟀还是蚂蚱,彩凤分不太清。玉莲是个很好动又聪明的小丫头,她有几罐蟋蟀,还会逗它们。用一根长长的老鼠胡须似的东西在它的触角上拔弄几下,便把小东西激怒了。但玉莲只是玩儿,并不让它们真的咬仗,以免伤着它们。
相比玉莲的天真浪漫,丽莉却因为她所经历的苦难而显得成熟,虽然她只大么几岁。但她对玉莲是真心的,玉莲是她的第一个朋友,也并不因为她的蓝眼睛而取笑她、骂她。
“孩子们,别跑太远。”彩凤愿意看着两个孩子在无忧无虑地玩耍,虽然她有心事。
有些时候,彩凤觉得她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似乎都在等候男人。这使她颇有耐心,但也总有不耐烦的时候,因为她等的人是她爱的人。
为了分散注意力,她忙着给自己做事做。早上起来和丽莉一起比比划划地打一趟太极拳,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除了接送丽莉和玉莲上学、放学,她便看书、学外语。在她看来,陈文强需要有才学的女子,虽然因为出身和另外的原因,这个女子很可能不是她。
最感到轻松的时候是陪着丽莉和玉莲在屋里观看小罐子里的蟋蟀打架。聪明的小丫头逗弄着蟋蟀的触角,激起它们好斗的热情,然后在激烈的时候又把它们分开。丽莉和玉莲时时显出的好奇和柔嫩,让彩凤心痛宠爱。
再就是在野地里玩耍,丽莉和玉莲笑闹着跑跳,小辫儿在脑后甩得象个拔浪鼓。两个丫头可爱的身影,乌亮的眼睛,清脆的笑声,时而煞而其事,时而淘气逗人,这一切都使彩凤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情景,也有那么一段非常短暂的快乐时光。
当路上的马车停下来,陈文强那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现的时候,彩凤刹时意识到自己是一直那么担惊受怕。但现在,她对陈文强归来所感到的,只是高兴。
陈文强的外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他笑着拥抱了彩凤,抱得很紧,这让彩凤知道他的力气似乎又大了。然后陈文强微笑着和两个小丫头说话,玉莲显得有睦怕羞,却不失庄重。
“养哈巴狗不好吗,非要捉蟋蟀?”两个丫头很干脆地拒绝了陈文强的建议,又跑去玩耍了。
彩凤凝视着陈文强,那坚毅的脸,微启的嘴唇,平常严肃的神情露出了温柔,一眨一眨的眼睛里闪出几分淘气。两人手牵着手,走到路边的汽车上坐着,低声细语地说着话。
这样的情景不是第一次,但依然让彩凤感到兴奋。她早就知道男人的热情和爱情是不同的,这两者在男人的心中似乎就是两码事。
“万宁的暴动不会影响到这里吧?”彩凤原来有些担心,但陈文强一回来,她就已经不在乎了,可还是喜欢听到陈文强的答复。
“不会。”陈文强搂着彩凤的腰肢,抚弄着她的手,“没看到商团、民团都扩充了,还买了很多武器。再说那起义的也不是什么暴徒,万宁的罐头厂,他们就没碰。”
“那个德国人在等着你,你要去青岛吗?对了,我已经会德语日常会话了。”彩凤觉得陈文强的怀抱温暖极了,就象早起的热被窝,让她不想离开。
“青岛暂时不去。”陈文强伸手托着彩凤的下巴,让她的脸庞正对着他,仔细端详着,笑着说道:“说一句我听听,就说‘我爱你’。”
彩凤轻轻咬紧了嘴唇,如果是在卧室,她极想把两人变成一团无法抑制的欲火,但现在,她只感觉到陈文强回来后带给她的平静和安心。直到呼吸越来越近,嘴唇接触到一起,她感觉到了火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革命家,刺杀,伏击()
清朝末叶,国民的麻木僵化是有目共睹的事实。这固然是令人既悲愤而又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正如大革命家宋复华所言,烈士的鲜血不会白流,烈士的生命宛如在夜间擦亮的一根又一根火柴,光亮虽小虽短暂,但却会使越来越多的人看到光明,从沉睡中惊醒。
随着万宁起义的爆发和不断深发展,名为《大革命家宋复华》的书册在东京首发,并迅速在国内、南洋各地传播开来。显然,这是酝酿并准备已久的宣传造势,复兴会所掌握的媒体更是连篇累椟,介绍大革命家的经历和思想理论,并不吝溢美之辞地大肆赞颂。
“何者为义?何者为勇?何者为雄?何者为烈?何者为国家?何者为私己?何者为民族?何者为个人?何者为先?何者为后?”
“……民气日益委靡,老百姓勇于私斗而怯于公战。万宁起义,摧枯拉朽,振聋发聩,有此一役,实乃发掘中华民族的良心,弘扬浩然正气。吾国民受此雷鸣电震,当于酣睡、麻木中警醒而奋起……或者吾国民仍将安居于‘铁屋’之中,烈士的鲜血将被雨打风吹去。但一次,两次,数次血沃中原之后,寒凝的大地终能发出一星星春华。”
正如宋复华所言,中国固然有麻木的民众,可时代激荡之下,也不乏为了理想头颅一掷轻的革命志士。他们或许单纯,或许天真,或许是彻底的理想主义者,但他们是光,是闪电,虽然短暂却无比绚烂。无数青年在短暂的一生里燃尽了自己的全部生命。为理想义无返顾。直至牺牲。
而又一个大革命家横空出世,思想理论更显精深细致,虽然不太合某些激进革命者的口味,但其看问题之深远,将革命划分为推翻与建设的合理,依然使其受到了广大革命者的关注。
现在不是人们刚刚意识到要革命的时候了。革命已经不是新鲜词,但如何革命却成为了更重要的问题。道路不只一条,人人有选择的权力,大革命家宋复华也有亮明旗帜、充当指路明灯的权力。
推翻**朝廷,组建五族共和政府,发展工商,普及教育,完善法制,富国强兵。耕有其田……报纸媒体陆续登载,革命的道路也逐渐清晰。不管你赞不赞同,大革命家的方略是相当具体和完整的,比激进而肤浅的口号强得太多。
更何况人家背后还有坚强团结的复兴会全力支持,还有万宁起义的成绩在支撑。你要说大革命家五族共和不比排满杀满激进痛快,可人家是在干着实事,用嘴皮子革命之辈又有什么资格指摘?
共和,共和!复兴会明确地提出了建国政体。这与立宪派似乎划清了界限,但所禀持的宪政理念却还是相同的。而相对温和的立场。使复兴会与立宪派又不是水火不相容,还有着求同存异的基础。
东京,大革命家宋复华所要巡回讲演宣传的第一站,消息在报纸媒体上屡次登载,日期已经确定,场地已经选好。留学生期待盼望着见到大革命家的真容,并探讨革命的真义。而作为欢迎的礼炮,却是万宁起义的再起**,以及广州将军诚勋的被炸身亡。
……………
广州。
天空晴朗,稀疏的白云象鳞片般在空中轻轻飘着。街道上人来人往。象往常一样热闹繁忙。
一阵铜锣响处,行人们赶紧加快脚步,或是找地方避开。斥喝声随之而来,一乘绿呢大轿在荷枪实弹的旗兵护卫下,沿着街道行来,如狼似虎的差役们在前面鸣着锣、吆喝着。
鸣锣开道,官威赫赫,正是广州将军诚勋的官轿。按照清制,广州将军官阶与两广总督相同,地位却比其更高,全省绿营兵要受广州将军节制。但是到了清末在西方列强和太平天国的内外夹击下,满清八旗兵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其承载的官方秩序也随之分崩离析,广州将军地位日衰。即便如此,在名义和官面上,满人广州将军依然保持着很大的威风。
招摇过市,无异于插标卖首?何记商铺内,王小徐听着越来越近的锣声,冷冷一笑,扬了扬下巴,示意队员做好准备。
临街的楼檐上,一块木板做成的机关,绳子一拉,四颗炸弹便会滚落当街,将十几米的距离覆盖。也就是说,凤山及其随从,都在击杀之列,为的是避免之后撤离的困难。
现在的杀手团,应该说是特别行动部已经不是当初的暗杀团。不仅仅是武器装备和器材的完备,更经过了较专业的训练。而刺杀行动也是策划很久的,不管是凤山还是张人骏,或者是李准,都在名单之中。只不过现在杀满人高官,更振声威,也对陈文强的发展计划有好处。
诚勋坐在轿子里根本没有意识到死神的临近,他或是在想着很快就要离任,或想着家中的娇妻美妾,在历史上籍籍无名,只不过因为种族和官职,成为了复兴会暗杀的目标,也实在是冤枉得紧。
锣声、斥喝越来越近,轿子和护卫刚刚行到何记商铺,一声异响之后,四颗炸弹冒着缕缕青烟骨碌碌地从天而降,掉落在地。没等旗兵、差役看清是什么东西,炸弹已经轰然巨响。
轰隆,仿佛晴天霹雳,不,比霹雳更震耳,更惊人。木屑、泥土、石块飞扬,烟雾升腾,官轿被包围其中,几乎看不见了。几个旗兵象稻草人一样被气浪推翻,离得近的更是被撕碎了肢体,一瞬间,现场一地狼籍,哀声一片。
何记商铺里面,房顶的尘灰被震得簌簌而落,王小徐等人耳朵嗡嗡作响,可却没有耽搁,从后门依次而出,分散消失在广州的街道小巷之中。
诚勋的官桥被炸得零碎,不光他一命呜呼。随从也是死伤惨重。等到张人骏派来的官员赶到现场,只见十几具尸体焦黑难辨,竟然花了很长时间才认出诚勋的尸体。
从策划、实施到撤退,这是一次完美的刺杀。炸弹的威慑力更胜于枪枝,从铁良到诚勋,满人高官的连续被刺。也有力地回应了复兴会软弱的置疑。
宗旨是温和的,是富于远见的,但行动起来却是果决、狠辣、老练的,这让越来越多的革命者在改变起初的印象,重新研读复兴会的纲领、宗旨、纪律、方略,重新给这个革命团体进行定位。而竞争者则开始重新审视、估量复兴会的实力,重新调整策略。
……………。。
海南琼中县湾岭东。
琼崖兵备道刘永滇勒住了马头,用单筒望远镜四下望着地形地势。说不上险恶,但对己方不利是真的。可他并不认为由乱民组成的队伍能有多大的战斗力,敢与他的巡防营对面对抗。
从琼崖(海口)率队出发,未至琼海,乱民已经闻风丧胆,流窜琼中;清军派出一哨人马去“收复”琼海,其余部队便改道向琼中杀来;在琼中县城以东的中平镇与贼匪终于进行了第一次交锋,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三个小时,三百多贼匪便分路逃窜。
这些迹象。以及战斗的经过,让刘永滇产生了错误的判断。其实也不怪他。他怎么知道义军得到了武器装备的支援;他怎么知道有一支武装训练已久的部队隐藏着爪牙,正等着他入套。在他想来,在中平镇击溃的贼匪就是敌人的精兵或者主力,因为这些家伙手中都有枪,这也是比较符合正常的估算的。
敌人的主力已经被击溃,号称上千的贼匪就是用棍棒、刀枪组织起来的暴民了。巡防营再不济,还对付不了他们?基于这样的认识,刘永滇大胆分兵,三个巡防营分南、北、西三面追击溃敌,然后于县城会合。
这么急着追赶也有刘永滇自己的道理。他不担心贼匪来作战,却担心贼匪窜进山林。如果是那样,剿匪的工作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巡防营在山林中搜剿又要付出多大的艰辛。
判断的错误,急于消灭敌人的心思,终于使刘永滇落入了吴禄贞设计好的圈套。有备对无备的伏击,就在清军行进的路上开始了。
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还没等清军反应过来,刘永滇已经翻身落马。几个卫兵围拢过来抢救,但人已经死了。子弹是从他胸口穿过去的,背后老大一个血窟窿,已经失去了神采的眼睛空洞的看着天空。
两挺马克沁机枪突然从掩蔽处露了出来,急风暴雨般地响了起来,两条火蛇象鞭子一样朝清军猛烈抽打。在满地子弹激起的烟柱中,猝不及防的清军士兵抽搐着倒下。几百枝步枪也响了起来,子弹啾啾地在空中划过,射向混乱的清军。
这不同于在中平镇的战斗,清军很快就意识到了。不仅仅是马克沁机关枪的凶猛,还有步枪射击的准确。在中平镇,贼匪的射击频率也很高,但却多是盲目和急促的,热闹多于杀伤,一看就是新手。但现在则不同,能明显感觉到敌人射击的沉稳。
“撤,快撤。”一个哨官大声叫嚷着,指挥卫兵把刘永滇的尸体驮在马上,“撤回中平镇,撤……”
不用他喊,清兵已经开始仓惶后退,穿着号褂的尸体到处都是,横七竖八地躺在战场上。枪声依旧激烈,但却少有清兵抵抗的射击,把后背交给敌人的清兵,不断地倒在撤退的路上。
围攻清军的人马足有四百多人,这可不是什么会党组成的杂军,而是由热血青年组成的、为了理想悍不畏死的真正的革命军。其中有国内的知识青年,有留学生,有海外华人华侨。经过了相当正规的军事训练,再加上为了国家、民族视死如归的精神意志,即便是对上再多的敌人,也拥有着奋战拼杀的勇气。
军号吹响,“冲啊,杀啊!”的呐喊声如惊涛骇浪,在战场上空回响。军官挥舞着盒子炮,士兵们挺着寒光闪闪的刺刀,如同一道道海浪,向着清军猛扑了过去。
在自动武器成为士兵的普遍装备之前,步枪射击再加白刃冲锋是战场上极为正常的打法。步枪射击是比较容易掌握的,敌人离得远嘛,心理压力小,就算是新手,也差不多能把子弹打出去。白刃冲锋或者叫白刃格斗则不同,最是考验战士的勇猛和军队的强弱。
刺刀格斗不同于武术比武,很多时候也就是互相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对冲,在一瞬间的工夫里就解决了对方,或者自己被对方解决。进程血腥而残酷,绝不是一般的士兵能承受的心理压力。
“杀!”刺刀入肉的声音很疹人,但怒吼声却更高,温生才一脚踢开清兵的尸体,挺着染血的刺刀冲向下一个敌人。
“杀!”付长锁将斧子劈在一个逃窜清兵的后脑,握斧子的手感受到了头骨的反作用力,但还是裂开了。
波状的阵线奔涌而上,淹没着清兵,击垮了他们最后的斗志,撤退变成了崩溃,崩溃又变成了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