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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两句揭露了封建社会的一个普遍现象,将军的战功是千千万万人的生命换来的。
风渐起。吹皱秋水,也吹翻着历史的画册。一页又一页地往前翻,白骨蔽野,血流成河,有多少功成名就的将军不是踩着千万士兵和百姓的尸体建立起来的?史册上只有将军的丰功伟绩,那些流血牺牲、抛家弃子的普通士兵的又有谁能记得?
仿照着外**队的办法,革命军已经逐步在改变这些军中陋习,从新兵参军入伍时开始,资料便要求写得尽可能详细。如果牺牲,那就不是无名战士。而是将被镌刻在石碑上,存档于文字,日后将供奉于烈士墓的鲜活人物。
纸上留名,这是一个军士或百姓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但现在正在慢慢变成现实。虽然赶不上青史垂迹,但能让子孙后代感到自豪骄傲,为亲人眷属脸上增光,无疑比漠漠无闻地死于荒檄要好上千万倍了。
善后和抚恤固然要消耗很大的财力、物力,但却是近、现代军队所必须具有的。不能使将士心无旁鹜,又怎能焕出更英勇的斗志?靠抢掠和烧杀吗。革命军就是革命军,可不是一支“兽军”部队。
“杀!”尼哦大吼着将刺刀捅入一个逃跑清兵的后背,在敌人的惨叫声中,他抽回刺刀,在鲜血迸溅中,他感觉更加的振奋。
……………
城就这样被攻破了,连半个小时都不到?由西城开始,告急的旗号已经传到了南城。城内钟声大作,一声紧似一声,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这钟声中的惊慌之意。可以想象得出敲钟的那些清兵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们一定已经急得满头大汗,正疯狂地鸣钟,向全城出警报。
疯狂摆动的旗号,惊慌急促的钟声,惊骇恐慌得说不出话的清军官兵,被革命军的凶猛击溃的败兵,蒙自陷入了一片混乱。
反正,投降,清军最擅长表演的两部曲,在城墙这道实质的、也是心理的防线被摧毁后,毫不例外地再次上演。
不到三个小时,革命军已经占据了全城,除一部清军出北门逃窜外,其余的全部被歼。而这股逃窜的清军将遭到龙支队的截击,并无逃出生天的可能。
蒙自海关是云南历史上的第一个,在县城东门外设立正关,蛮耗设分关,县城西门外及河口、新街三处设分卡,并将蒙自东南的马白(今文山州马关县)划归蒙自管辖。正关有办公室、稽查处两个办事机构,海关税务司均由欧美籍外国人担任,掌握正关及分关进出品货物的关税征免、收支、拨解税款大权。
对于蒙自的法国领事馆,革命军没有攻击,但对蒙自海关却不客气。管你什么欧美外籍,还不是隶属于清廷任命的海关总税务司,而海关则属于敌产之列。
几万两的关税银,对革命军来说是笔不小的财富,但却不是攻占蒙自城的全部。逃入法国领事馆的蒙自关道增厚为了以防万一,还提前转移了一些。
虽然法国领事馆只有十几个法国兵守卫,但武力攻取是不合适的。革命军不能给外界一种义和团式的暴民的印象,而应该是文明的、有组织、有领导的正规军队。
法国武官勒内?阿贝尔紧皱着眉头,看着数百革命军士兵堆筑街垒、树起栅栏,把占地五百余平方米的领事府封锁围困起来。围而不攻,勒内?阿贝尔心中清楚。革命军不想公然违背国际法,但也不是就害怕了法国人,或者说是洋人。只不过革命军采取了更加老练、成熟的做法,逼迫法国人作出选择。
革命军甚至没派人来交涉。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法国人不主动,便被围困在这里吧!至于时间长短,谁知道呢?苦思良久,勒内?阿贝尔似乎做出了决定。派出了使者与革命军接触。
“你放心,我们不是匪徒盗贼,而是堂堂正正的革命军。”在蒙自的哥胪士洋行,宗少华正温和地对希腊商人哥胪士宣讲着政策,“洋行的货物我们照价购买,不会少给你一两银子。而且,如果你有意建立长期的商业往来,我们革命军也是欢迎的。”
歌胪士洋行由希腊人歌肿士在蒙自开设,以达到通商的目的。洋行起初主营五金器材、日用杂货;后于越南海防设总店,于蒙自、昆明设分店。进口五金、百货、食品罐头,出口豆类和蔬菜等。
将来的封锁是不可避免的,多建立一个物资补给的渠道,便多一分支持下去的力量。革命军政府对此早有章程,利用洋人的商人本性和财心理,也利用他们的方便条件,显然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哥胪士本来还想摆洋人的臭架子,可看到革命军从官到兵都是截然不同的精神面貌,根本没有清兵那种畏缩、谄媚的神情和表现。商人的圆滑立刻使他认识到该如何面对,只要不是义和团式的暴民。只要不加以触怒,洋人的身份还是能够充当护身符的。
“没有问题,这些货物我将按成本价全部卖给贵军。”哥胪士很敏锐地听出了宗少华话中的意思,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至于长期的商业往来?不知道贵军需要什么?只要不是违禁的物资”
“要是能运进来违禁物资。你还能赚大钱呢!”宗少华微微一笑,说道:“粮食、布匹、药品、棉花,以及其他的日常用品,我们都需要。至于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也表示感谢。但第一次交易嘛,不能让你亏了。所以,成本价就不必了,我们还是按照标价付款。”
“非常感谢,希望我们以后的商业来往也会如此顺利。”哥胪士微微鞠躬,脸色变幻,不知道是想着日后赚大钱呢,还是想着关店歇业,离开这是非之地。
宗少华安排完毕,转身出来,正碰上赶来报告的士兵。
“蒙自关道增厚政治避难?”宗少华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说道:“可以,法国人可以容许他政治避难。但他侵吞了国家的税银,必须交出来。否则,革命军将围困到底。”
在西南起义之前,陈文强等人便考虑到越南法国人的干涉。要打呢,越北的法军肯定不是革命军对手,人太少嘛!但大打又偏离了起义的目的,而任由法国人与清廷勾结,又对革命军十分不利。
所以,计划中便有几套备用的方案,看具体的形势而采取。理想的情况自然是革命军示之以威,迫使法国人保持中立,对革命军在越北的某些地区建立作战基地并进行备战。
另外,如果能迫使法国人承认革命军为交战团体,则是更为理想的。按照国际法,交战团体指一个国家内从事武装斗争,控制部分地区,并得到外国承认的集团。也就是说,革命军如果被承认,就摆脱了“乱民”或“叛乱”的标签,并且享有与清廷(交战国)同等的权利,承担同等的义务。
而一旦得到国际上的认同,革命军的地位和影响便是质的突破,革命军政府也就具有了政权的性质。
当然,要实现这个目标是很困难的,但你不向这个方向努力,永远也不会成功。
……………
蒙自光复,四千多革命军北进开远。
滇南城池多已老旧,清廷财政紧张,地方资金匮乏,根本无力整修。革命军围城而攻,用火炮轰击守军草草修补的缺口地段,不到半小时便炸塌数丈。在机枪的掩护下,革命军士兵冲锋入城。
开广镇总兵白金柱得知城池被破,无奈下令停止抵抗,率部投诚。
滇南重镇接连而下,革命军气势大涨,西攻建水、石屏,守军虚弱,或弃城而逃,或反正投诚。
革命军兵力达到五千六百余,北上通海,不战而下,离昆明只有一百多里,滇省震动。云贵总督锡良急电清廷求援,并急招湘鄂黔援军转赴昆明。
至此,革命军在滇省动攻势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清军来不及合围,只能转救形势似乎危急的昆明。而从大的方面来看,革命军光复了滇南的大部分地区,虽是偏远、各民族混杂,但也拓展了战略活动空间。
同时,为保昆明,并且剿攻革命军,滇省的地方清军被6续调动,造成了很多地方的守卫空虚,这也为挺进支队进入滇西开辟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袭普洱、克景谷,兵逼临沧。清军李开美全营降,临沧不战而下。挺进支队稍作停留,继续向西,兵锋直指龙陵、腾冲、保山。随后,又有清军胡华甫一哨降、王玉珠一哨降,挺进支队利用缴获的枪枝弹药,在清军中择优汰劣,再加上在当地招兵买马,由五百人扩充至一千二百余人。
似乎是尝到了甜头,但更多的是看清了滇省其他地区守卫空虚的弱点。革命军以主力在通海继续牵制清军,却再次分兵五百,组建滇西北挺进支队,溯元江而上,向镇沅、景东、南涧、大理攻击前进。
在桂越边境动起义,现在却主攻云南,革命军的战略似乎做出了重大转变,但实质上却不象表面上那么简单。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纵横桂省,袭扰战()
清朝军队起源于清太祖努尔哈赤创的满族八旗兵,后增设蒙、汉八旗,合为24旗。因民族歧视、养尊处优、生活**、制度落后等原因,八旗兵逐渐走向衰败。
而绿营兵是以归附的明军和收编的汉族地主武装改建而成各省驻屯军,用绿旗作标志,以营为建制,故称绿营兵。随着被用于缉捕、缉私等地方差役,训练不实,纪律松弛的绿营兵不久也无可挽救地走向了衰落。因太平天国的兴起,八旗和绿营已腐不堪用,清政府急令各省官绅兴办团练助剿……
湘军、淮军、练军……改来换去,终究是“汤老药杂”。到了晚清,旧军已不堪用,在体制上互不隶属、指挥混乱,军官欺上瞒下、庸劣无能;士兵素质低下、毫无斗志,以致每战一触即溃,遇敌望风而遁。
要提升军队作战能力,必须裁减旧军,编练新军。对于人数达百万之众、每年耗银千万两的旧式6军,这无疑是釜底抽薪、去腐滋新之策。
而清末军制改革的思路,大体上是由新军扮演国防军的角色,而各省旧军改编为巡防营,负责地方安全。这一安排不能说不合理,但行事过于操切,加上中央与地方的财赋划分未能清理,这在之后的风云突变之际,那些朝廷亲贵也就尝到了无尽的苦果。
按规定,地方上的巡防营平时置于各省总督巡抚管辖之下,战时则置于6军部的指挥下。巡防营只有步兵和骑兵两个兵种,每省不得过五路,每路不得过十营。
但巡防营是过去无用的绿营、练军、防军和团练的一个替代,而且毫不客气的继承了前辈们的大部分弱点,比如统领们大多为旧式军官。士兵也大半来自之前的绿营、团练等,各方面素质都很差。这些队伍尽管练过洋操,也大部分配备了西式武器,但精神散漫,军纪废弛,战斗力十分低下。
从历史上来看。清军对外敌的作战屡屡惨败,并不能单纯地归咎于武器装备上的差距。比如甲午战争,清军装备是过日军的,但由于军队长期钝化,训练既跟不上,更缺乏和敌人面对面“刺刀见红”的肉搏意志,看到别人端着刺刀时只是掉头就跑。而这也恰恰是自鸦片战争以来,外**队打垮清军最为有效的战法。
综上所述,类似于清军巡防营的旧军。即便是对上勇猛的、以冷兵器为主的民间暴动队伍,也很难说稳操胜算。这也就能解释得通,历史上同盟会动会党所进行的起义,几百人,甚至是百八十人、几十条枪,也能折腾一番,令清军损失不小。
而现在,清军的对手可是训练严格、装备齐全、士气高昂的革命军。革命军的骨干是些什么人。说是仁人志士、热血青年都不足以概括。很多人都是已经越时代局限的革命者,抛头颅。洒热血,以身殉志,以命酬国,根本是不在意个人的生死。
所有的苦难和折磨,所有呼啸而至的白刃和炮石,在这种脱凡俗的伟大精神面前。变得那样苍白无力。精神的伟大,越了苟活生存的微渺智力。正因他们的存在,中华国家短暂的四分五裂,因停滞而产生的遍体鳞伤,甚至政权一时间的分崩离析。都能在强大的民族精神力量下得以愈合创伤。
………………
旧式清军不堪战,这是早就可以定论的事实。但革命军摧枯拉朽,取得如此大的战绩,却还是大大出了起事之前的估计。
反正,投降,逃跑,清军不断上演着这三部曲。战斗频繁而不激烈,武器装备上的优势是一方面,英勇无畏的气概更重要。
伏击,攻城,缴获;革命军越打越有信心,越打越对战斗中敌我双方的兵力配备有准确的计算。
而接连光复河口、蒙自、开远、石屏、建水、通海,以及之前袭占的防城、钦州、灵山,使革命军缴获了相当多的钱粮物资,为长期坚持打下了一个好的基础;不断歼灭清军,又使枪枝弹药得到了变相的补充,能够支撑革命军连续作战;光复区的大幅拓展,更为军政府将要实施的因地就粮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由滇南席卷向北的攻势不仅使革命军拓展了战略回旋的空间,更调动了南下的清廷援军。就在湘、鄂、黔三省的清军向昆明急进,赶来增援之时,革命军再次机动,在滇南只留下龙支队三千人虚张声势,其余人马则星夜返回广西,与百色的6支队会合,突然东进,连克都安、马山两县,南下武鸣,与根据地的本部人马和王支队对南宁形成了三面夹击之势。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清军计划是采取三面围攻的策略。西面以滇、川、黔三省人马为主,北面是湘、鄂、桂三省联军,东面则是广东新军和巡防营。
但革命军的突然聚力攻击,搅乱了滇省,歼灭了大量滇省清军,为保昆明,云贵总督锡良急命湘、鄂清军改道云南。广西清军经过6荣廷、龙济光这两次反正,又被革命军连番打击,已经残破。湘、鄂清军转而西入云南,立时便使广西的清军显得势单力薄。
而广东清军重占防城、钦州,又分兵五营进入南宁协防,意图是将革命军挡在南宁以西的区域内,等待大军云集,再齐攻进剿。等到黄冈和七女湖起义爆,总督张人骏又急调水师提督李准率五营人马离开钦州,前往潮汕镇压。
这样分析下来,革命军避强就弱,再度于广西动攻势,也就顺理成章了。
当时的广西省会是桂林,但南宁乃是桂省名城,既为南宁府治又为左江道治和宣化县治,地理位置很重要,政治影响也更大。
但革命军是否真的要攻克南宁,造成更大的政治影响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作出攻打南宁的姿态。使得清军惊慌害怕,将周边人马抽调一空,又向桂林、柳州等地清军求救。这不仅造成了南宁周围县镇的防卫形同虚设,更给革命军造成了机动歼敌的良机。
武鸣、上林、宾阳等县被轻松光复,革命军迫近南宁,然后突然北上来宾县。杀入柳州府,兵逼府治柳州。
柳州城坚,守军闭城死守,革命军便绕城而过,向桂林开进,却暗留伏兵于鹿寨,一举歼灭被强令出城尾追的清军数营。随后,伪装成败兵诈开柳州城门,大队人马蜂拥而入。一番战斗后光复重镇柳州。
桂林告急,广西巡抚张鸣歧频频向清廷报求援,匆忙拼凑了六七千巡防军,加固城防,准备死守到底。
佯攻桂林,几乎调空了地方清军后,革命军由柳州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