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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歌眯起眼睛,那女子明明没有看她,她却觉得对方的视线铺天盖地袭来,紧紧的将她包裹,让她有种窒息般的束缚感。
待她们走近,众人一起行礼:“拜见大长公主!”
“免礼,”大长公主对着她们,脸上又恢复冷肃,说话也没什么起伏,“谁是柔贵妃?”
雪千舞上前一步:“回大长公主的话,臣妾便是。”
大长公主抬眼将她打量了一番,又扫了眼旁边的千歌,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嗯。”然后便移开了目光,没有再说什么。
雪千舞刚要开口,卫淑妃抢先道:“大长公主车马劳顿,不如先到臣妾殿内休憩一会,现在时辰也该用膳了,让臣妾亲手给您做几道祛暑的小菜,大长公主觉得如何?”
“嗯。”大长公主又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卫淑妃眼中露出喜色,请大长公主上鸾车,谁料大长公主居然请那女子乘坐,那女子也不客气,抬脚便登上大长公主的鸾车。卫淑妃呆了一下后,立刻将自己的鸾车让给大长公主。
卫淑妃自己坐一顶软轿后,不等雪千舞几人,直接就下令回去。
雪千舞望着她们一行人先行离去,眉头皱了一下,道:“我们也回去。”
雪千舞与千歌共乘一辆鸾车,忧虑道:“千歌,大长公主只怕来者不善。”
“她一来便往卫淑妃宫里去,这是很明显的宣告,她是站在二皇子那边的。”千歌道。
“大长公主是皇上的亲姑母,她的态度多少会影响到皇上,”雪千舞凝重道,“但我更担心的是那个神秘女子,大长公主如今的身份,便是见到皇上也不用如此恭敬,也不知道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千歌道:“我倒有几分猜测。”
雪千舞眼睛一亮:“快说来听听!”
“大长公主不愁荣华富贵,她能数十年不回京城,必定也不贪恋权势,”千歌缓缓道,“姐姐觉得,什么东西是大长公主现在最渴求的?”
雪千舞立刻回答道:“阳寿!大长公主什么都不缺,但最缺的就是寿命!”她想了想,惊疑道,“你是说,那个神秘女子能帮人增加寿命?!”
千歌道:“那女子气质独特,有仙风道骨。她刚才从我面前经过,我隐约闻到了一股丹香,或许她精通炼丹之道。”
雪千舞蹙眉道:“民间常有传说,深山、海外素有奇人,能通天彻地,炼制长生不老的神丹,但是千百年来,也未见谁真的长生不老过,可见传说并不可信。那女子看起来与我们差不多年纪,更不可能是什么奇人。”
千歌笑了笑,似真似假的道:“姐姐怎知她看起来年轻,真实年龄就与我们相当?或许她已经上百上千岁,只是已经得道,故而容颜不老呢?”
雪千舞惊的差点站起来:“这、这不可能吧!”
千歌收敛笑容,声音沉沉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但不管怎样,她都不是个简单的人。有大长公主和她站到二皇子那边,太子危矣!”
两人回到永寿宫,刚进门,徐德妃就冲她们冷笑了几声,阴阳怪气的道:“柔贵妃顶着日头去迎接大长公主,结果人家话都没跟你讲一句,就拐去了西华宫,柔贵妃这两个时辰的日头,可真是白晒了。”
她讥讽的话语中隐藏着不甘,她原本还抱着希望,说不定大长公主会看中她的四皇子呢,结果连面都没见到,期望就被打碎了。徐德妃满腹怨气,这两人平时不是厉害的很吗,今天偏偏就被卫淑妃比下去了!
雪千舞淡淡道:“本宫去迎接大长公主,既然人已经迎接到,便是完成了使命,何来白晒日头之说?”
徐德妃一噎,然后冷冷道:“柔贵妃既然想装傻,臣妾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了。”转身的一瞬,徐德妃眼中闪过狞笑,等一会皇上到了,看这贱人还如何嚣张!
大长公主进宫,元帝自然是要去拜见的。刚一进西华宫的门,元帝一眼就看见一名白衣女子盘坐在烈日之下。她双手在胸前捏成兰花指,双眼紧闭,红唇微启,呼吸缓慢绵长的做着吐纳。她静坐在那里,犹如仙人玉女,不似真人。
元帝眼中闪过异色,她应该便是被大长公主带进宫来的那名女子了,下人对她的描述,实在不及真人之万一。
大长公主和卫淑妃走出殿外迎驾,卫淑妃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皇上已经许久没到她的宫殿了!
双方见礼后,元帝看着那个明知他到来,却仍盘坐不动的女子,问大长公主道:“她是何人?为何盘坐在此?”
大长公主眼神充满恭敬和激动,道:“这位是海外来的玉婵仙子,玉婵仙子已经修炼一百余年,得证大道,不食五谷杂粮,只需吞吐日月精华,便可与世长存!”
元帝震惊:“皇姑母此言当真?!”
“本宫岂敢欺骗皇上,”大长公主道,“玉婵仙子此番入尘世历练,本宫好不容易才将她留下,本宫与她相处两月有余,她连一滴水都没用过!”
元帝半信半疑,目光灼灼的盯着玉蝉仙子看。
这时一个宫女来禀告:“皇上,徐德妃请皇上移步永寿宫,说有关于柔贵妃的大事要禀告皇上!”
元帝此时心神都在玉蝉仙子身上,想要弄清她是否真是得道奇人,哪有心情听徐德妃禀告什么大事。他刚要拒绝,玉蝉仙子慢慢睁开眼睛,道:“玉蝉想同行,不知圣上可否允许?”
602 柔贵妃不贞()
元帝、大长公主、玉蝉仙子。卫淑妃一行人到了永寿宫。
白衣飘飘的玉蝉仙子吸引了众人大半的注意力,尤其是亲眼看见大长公主对她毕恭毕敬,尊称仙子,众人更是惊疑不定。
大长公主有意让玉蝉仙子在众人面前展现神通,便询问的看了一眼她。玉蝉仙子对她微微摇头,但神情并没有不愿意的意思。大长公主转念一想,皇上是来听徐德妃禀告大事的,等事情处理完也不迟,否则的确有些喧宾夺主了。
大长公主于是对元帝道:“皇上,本宫与仙子先去为大行太后上一炷香。”
元帝亲自将大长公主送到殿门口,看着她们走进去后,才转过身,问徐德妃道:“你有什么大事要禀告朕?”
徐德妃排众而出,噗通一声跪下,道:“启禀皇上,柔贵妃对皇上有不贞之心,请皇上治其欺君之罪!”
她存着把事情闹大的心思,说话的声音足够让所有人听到,顿时永寿宫内一片寂静,连哭灵的妃嫔宫女都停止了哭声。
“大胆!”元帝顿时双眉倒竖,“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污蔑柔贵妃?!”
“臣妾冤枉!”徐德妃情真意切的叫道,“臣妾所言字字为真,这种杀头的事情,臣妾怎敢在皇上面前妄言!臣妾深受皇恩,故而甘愿承受圣怒,也决计不能让皇上受其蒙蔽!”
“胡说八道!”元帝对她的话丝毫不信,千舞对他是虚情假意,还是情深意重,他自己难道分不清?说什么不贞,柔贵妃成天待在万安宫,能有什么不贞?分明是这后宫妒妇又不安分,想陷害千舞!
元帝脸色难看,平时她们之间有龃龉就罢了,德妃竟敢当着这么多皇族王亲的面,在太后灵堂前搬弄是非,让一众人看他的笑话,德妃真是越来越荒唐了!“以下犯上、污言陷害!来人,给朕掌她的嘴!”
徐德妃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心里又急又气,嫉妒又恐慌,凭什么皇上对那贱人如此信任,竟连听她把话说完都不愿意!
“皇上息怒!德妃言辞凿凿,想必事出有因,皇上不若听她解释清楚。”说话的是文亲王妃,年约五旬,精神饱满、眼神清正,她比元帝长一辈,是先帝非常倚重的文亲王正妃。
今上继位之后,文亲王急流勇退,退居益州养老,不再关心朝政,但他在皇族中素有威望,文亲王妃自然也地位斐然。这若是一般的后妃争宠闹事,她是绝不会开口的,但她眼中揉不得沙子,见徐德妃实在不想撒谎的样子,就想弄个水落石出。
雪千舞走上前来,脸上有悲愤之色,声音因气愤而颤抖:“皇上,文亲王妃说的是,臣妾也想听德妃把话说清楚,臣妾是如何不贞了!”说到后面,忍不住有些哽咽。
“爱妃!”元帝目露心疼,“你放心,朕一定会为你做主,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尽管他不信徐德妃的话,但文亲王妃都开口了,他也不好拂她的面子。
元帝转过脸来狠狠瞪着徐德妃:“看在文亲王妃的面子上,朕给你一个机会解释,若是再敢信口雌黄,就不是掌嘴这么简单了!”
徐德妃不由的抖了一下,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她就要把傅念恩的衣服说出来,这时,千歌突然跪在元帝面前。
千歌道:“皇上,今日德妃娘娘当着这么多皇亲贵胄的面诬告柔贵妃,就算最终证实柔贵妃清白,以后也会有人指指点点,柔贵妃和五皇子终身都会受人诟病!柔贵妃心地善良,凡事皆愿息事宁人,但臣却不能坐视柔贵妃受欺辱!在徐德妃开口之前,臣想向皇上求个恩典!”
“你说!”元帝道。
千歌看向徐德妃,冷冷道:“德妃娘娘可敢与臣立下生死状,倘若证实娘娘所言为真,不仅柔贵妃受到应有的惩罚,臣与整个雪氏一族亦甘愿引颈受戮!但是若证实是娘娘诬告……”千歌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她凛然而笑,眼神如出鞘剑锋,“就不知德妃娘娘可敢?”
徐德妃脸色顿时刷白,双眼大睁的盯着千歌,她本是信心满满,但是见雪千歌下如此大的赌注,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难不成她们有什么后招?无论如何,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和徐家的命豪赌啊!
雪庄氏亦是吓的白了脸色,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千歌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是有十足把握的,她也不信柔贵妃宠冠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会做什么不贞的事。假如有万一,根本不用千歌拿家族做赌注,皇上爱之深恨之切,绝对会让整个雪氏陪葬!
雪庄氏心中掠过这些念头后,立刻走到千歌身边跪下,声音铿锵有力:“皇上,雪氏一族数千族人,愿以性命为柔贵妃做保!”
雪千舞红了眼,也跪下道:“皇上,臣妾从来没有争过什么,但是今日臣妾也要为自己争一争了,臣妾不想以后再有谁往臣妾身上泼涨水!”
元帝动容,伸手用力的将她拉起来,然后狠戾的冲徐德妃道:“柔贵妃和整个雪氏一族都愿堵上性命,德妃怎么不敢开口了?”
“臣、臣妾……”徐德妃被逼得骑虎难下,答应不是,拒绝也不是,脸色青白交加,额头直冒冷汗。
一旁的徐夫人也是满心惶恐,她没有雪庄氏那么大的魄力和信心,敢去支持德妃,实在是她这个女儿,有时容易冲动行事,着了别人的道都不知道!
“说话!”元帝冲徐德妃喝道,“你刚才不是振振有词吗,怎么哑巴了?!”
徐德妃转头看了眼人群之中,被傅安氏护在怀里的傅念恩,咬了咬牙,叩首道:“皇上,百善孝为先,臣妾可以拿自己的命去赌,但是不能用家中父母的命做儿戏!”她此言既把徐氏家族摘了出去,也是在暗指雪千歌不孝。
雪庄氏无声冷笑一声,道:“我雪氏一族上上下下都坚信柔贵妃的清白,故而敢以命相搏,倒是徐夫人一声都不敢吭,可见并不相信德妃娘娘的诬告!”
徐夫人脸色难堪,感受到众人向她投来各种意味的眼神,更是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但就算被庄氏讽刺,被众人鄙夷,她也不能拿徐氏家族冒险,只能涨红着一张脸僵立在原地。
双方一比,高下立判,就连众人的心都偏向了雪千舞这边,更何况本就相信她的元帝。
有与徐家交好的夫人,厚着脸皮给求情道:“皇上,此事本就是柔贵妃和德妃两位娘娘的私事,若是牵扯到雪、徐两大家族,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两家都是肱骨重臣,实在不该因这点小事折损。”
亦有雪家这一派的夫人冷哼一声,道:“诬陷柔贵妃清白,祸乱后宫,搅扰大行太后在天之灵,如此还算小事,那什么才算大事?!”
“话不能这么说,德妃娘娘话还没说完呢,你怎知就是诬告?”又有人道。
眼见众人就要吵起来,元帝怒道:“都给朕住口!”
文亲王妃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心中觉得雪千歌果然如传言中的那样尖锐厉害,但她能为柔贵妃以命相搏,倒也是难得的真情,心里倒生出几分欣赏。但欣赏归欣赏,雪千歌把两个家族拖下水的偏激行为,她却是不赞成的。果然是年龄还小,有些年轻气盛吧。
“皇上,如今举国热孝,实在不宜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柔贵妃、雪尚宫和德妃三人之间,有一方去侍候大行太后便足矣。”文亲王妃说道。她是赞成立生死状的,不管是柔贵妃不贞,还是德妃诬告,都该被处死,以儆效尤。
元帝沉声道:“如此也好,昨夜大行太后还托梦给朕,说身边缺一个贴心的人照顾!”
徐德妃双手忍不住的颤抖,心里无比后悔,她现在开始理智的动脑子,都怪自己一时高兴糊涂了,就算要揭发,也可以买通宫女太监的,何必自己亲自来,但是她现在想明白也晚了!
徐德妃眼中闪过狠色,她就不信事关傅兮阳,柔贵妃能摘清自己,谁去见大行太后还不一定呢!
元帝当真让人取来纸墨,写下生死状,让千舞、千歌和徐德妃都盖上宝印。
此时已经被逼的没有退路,徐德妃道:“皇上,傅家小孙儿傅念恩身上穿着柔贵妃亲手做的衣服,柔贵妃根本就没忘记自己是傅家妇!她心里还惦记着死去的傅兮阳!”原本还想说的委婉些,徐德妃现在是恨不得怎么难听怎么说,完全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全都变了,只恨时光不能倒流,否则他们一定全把耳朵堵上!一些宫女们都绝望了,听了这样的话,他们还能活吗?
雪千舞曾是傅家妇,只要是有些地位的人,心里自然门儿清。但是皇上已经在明面上将“殉夫”的傅家妇风光大葬了,众人也就跟着装傻,这些年来,不管是谁要害柔贵妃,也没谁敢拿她的过去做文章,就怕触怒皇上,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今天偏生被徐德妃提起,众人都在想,她莫非是傻了?!
603 赐德妃毒酒()
徐德妃的确是傻了,在她被元帝一脚踹的倒在地上吐血时,整个人都傻了,皇上为什么先对她发难?皇上应该生气的是雪氏那个贱人啊!
元帝神色狰狞,连生撕了德妃的心都有了!这些年过去,尤其是千舞给他生下了小五儿,他几乎快忘记傅兮阳的事了,现在德妃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破,把他的颜面往地上踩!
“信口雌黄!柔贵妃和傅家妇一点关系也没有!”元帝怒吼道,“来人!把这贱妇拖出去杖毙!”
徐德妃挣扎了几下都没爬起来,刚才元帝那一脚踢的她五脏六腑如错位了一般,想张口喊冤,却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皇上开恩!”徐夫人现在不能坐视不理了,德妃若真被处死,四皇子怎么办,他们徐家又将如何自处?“皇上,德妃娘娘一定是中邪了,才会胡言乱语,求皇上开恩,饶娘娘一命!”
元帝冲奴才吼:“朕的话都没听到?你们也想死朕就成全你们!”
几个太监连忙就要去拉徐德妃。
“且慢!”一直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