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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见到折冲都尉答应下来,葛欢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又是吩咐道:“如此甚好,本将去西城门巡视了,大总管大兵在外,但愿不要出什么大事。。”
“喏,卑职恭送中郎将大人!”
在折冲都尉的送行下,葛欢骑乘上了战马,没等他领着亲兵出发,远处,黑漆漆的街道中,三个气喘吁吁的府兵模样人忽然闯了出来。
“大人,千万不要从东城调兵啊!”
听着气喘吁吁断断续续的声音,葛欢忍不住皱着眉头回过头问道:“这是那部官兵?此时宵禁,何来散漫到处乱逛?”
“是儒兵吧?”
脸上流露出不屑的神色,那折冲都尉鄙夷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的点了点头,听着李明宋璟嘶声力竭的喊着小心,葛欢也是轻蔑的充耳不闻,驾驭着战马缓步向城西跑去。
可就在这时候,街头角落中,一个戴着湿漉漉头巾的黑影忽然冒出了头,手中游牧弯弓拉的紧紧的。
嗖~葛欢应声落马,脖颈上插着一支长箭,倒在了路旁,一大摊血顿时流淌了出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乃至于身边十来个护卫亲兵还有阴山府折冲都尉都是惊呆了,片刻后,从东城门的左右街道中,竟然冲出了无数阿拉伯兵,呐喊着杀了过来。
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猛地醒悟过来的折冲都尉立马难听的发出了狼嚎一般吼声。
“杀贼啊!”
如梦初醒的亲兵也立马怀带着无比仇恨,抽刀在手,嗖嗖的弓箭声中,最前面的几个亲兵府兵被射的犹如筛子一般倒在地上,后面的府兵,中郎将亲兵悍不畏死推开同伴尸体,与冲上来的阿拉伯伏兵撞在一起,厮杀成一团。
“杀!”
怒吼中,折冲都尉的横刀用的如出水毒龙,火光四射的对砍中生生把对方的弯刀都劈的脱手而出,下一秒狂暴的从阿拉伯人脖颈抽刀而出。
喷溅的热血顿时染了折冲都尉一身,真有如打了鸡血那样,轮着出了锯齿的横刀,彪悍的折冲都尉旋风一般杀进了蜂拥而来的阿拉伯兵中,一道白色闪电忽上忽下,共同之处却是喷用的鲜血的到处都是,短短时间,他一人居然斩杀了六七个敌人。
不过在后头远远观战着,宋璟又是焦急的大吼了起来:“都尉大人,城门!城门!”
听着这话,折冲都尉惊愕的回过头。
大约三十来个冲来的阿拉伯伏兵,可这些人根本没有用心与守城府兵厮杀,拼着死硬生生从府兵队伍中撞出了一条通路,五个混身是血的阿拉伯兵这时候已经杀到了城门下,沉重的大斧狠狠地砸在了门闸之上。
咣,咣,木屑纷飞!
这个愣神的功夫,身后一个刚刚被折冲都尉卸去半个右臂的阿拉伯胡兵疯狗一样左手轮刀,狠狠地砍向了那折冲都尉背后,咔嚓的脆响,一道血口子顿时狰狞的显露出来!
惨叫一声,踉跄的栽倒在地上,那折冲都尉甚至连还手都来不及,焦虑的向前伸着满是鲜血的手大声的嚷道:“别管我,杀了那几个蛮夷!”
听着自己主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后面几个府兵立马端起了弩,踏上箭矢瞄准了还在砍着门闸的五个阿拉伯兵。
砰砰,弩箭钉进皮甲中,两个人瘫倒在地上。
嗖~后脑勺中箭,又是一个阿拉伯兵软瘫瘫的倒在地上。
即便是死士,也是有这心里底线的,身旁战友被射死,自己犹如暴露猎人眼中的兔子一样,剩余两个阿拉伯兵也终于心里防线崩溃,哭喊着丢下斧头向两侧逃去。
看着还剩三分之一的硬木门闸,所有人心脏似乎都放缓了几分,那折冲都尉更是松了一口气,宋璟三个则是喘着粗气瘫倒在了地上。
可就在这放松一刻,城头上,守军府兵忽然疯了一样趴在跺口向下疯叫着:“大人,敌军,全都是阿拉伯人!”
话音未落,咣的一声重响再一次在城外狠狠地敲响。
就仿佛砸在所有人心头那样,踉跄的从地上弹跳起来,挥着刀向城外,折冲都尉拼命地嘶吼着,府兵们也是焦急的向城门口冲去。
咣,咣,一下,两下,三下重响,不堪重负的城门栓终于在中间齐齐断裂,沉重的包铁城门轰然洞开。
城门外,抱着撞城木的阿拉伯兵惊慌的向两边退却,与此同时,数不清的阿拉伯骑兵打着火把,驾驭着战马,疯狂的涌向设拉子城。
“完了!”
。。。
第981章 。血战之夜()
形势严峻的令人绝望。
派出去八百多府兵入城平乱,他一个上府也不过千二百将士,一多半还在城墙上,即使他们下来也无济于事,远远奔来的阿拉伯骑兵不下万余,如此高速冲击下,就算他的步兵也拦截不住。
阿拉伯人的国家在西面,闽军在城北,城南,城东都布置下了重兵,谁能料到阿拉伯大军偏偏是从城西而来呢?
“完了!”
一晚上的努力白费了,宋璟瘫软在了地上,咬着嘴唇,李明把手探入怀中,一块金牌被她抓的紧紧的。被砍伤倒地的折冲都尉却仿佛孤狼一般弹跳而起,一刀捅进身旁握着刀哈哈大笑的独臂阿拉伯兵咽喉,旋即嗜血狂暴的大吼着:“杀胡!”
愣了一下,残余的三十来府兵迅速聚拢在了折冲都尉身边,端着长矛横刀,每个人都是发出了震天的嘶吼声。
隆隆马蹄践踏着城外麦田,大地都仿佛在颤抖,如同进入了人生的倒计时,每个人的心脏都是狂跳,好迎接下一秒的死亡。
可就在这时候,一声紧张的大吼却是突然从城头响起。
“跟我撬!”
设拉子是波斯帝国的古京之一,时至今日,四面的城门上还保留了居鲁士大帝下令雕刻的怪兽头颅,十几吨重的巨石赫然成了设拉子一景。
不过这惊人的文化财富,如今几百个人却是将武器插进了粘合的石风中,吃奶得劲儿都用了出来,拼命地撬着,钢铁与石头之间的较量,每个人的脸都是憋得通红,石像根部也是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呻吟声。
“杀!”
冲过了原野,带领着麾下,一员阿拉伯悍将最终还是冲杀进了城门中,耀武扬威的将弯刀高高举起,可没等他重重批下,用方天画戟撬的作用力一人也是发出了最后惊怒的嘶吼声。
“啊啊啊啊!!!”
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缕稻草,沉重兽头在自身重量的作用下,轰然塌陷,兽嘴狠狠啃进了地面,十多个阿拉伯骑兵成了殉葬,血肉模糊,骨断筋折,被活活砸死在了下面。
沉重的兽头也将城门堵住了三分之二,仿佛海浪一样狂涌而来的阿拉伯骑兵也拉住了战马缰绳,终于停下了脚步。
城上,气喘吁吁的闽军府兵终于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冲进城内,头戴头巾,披着阿拉伯人传统盔甲的贝都因猛将则慌了,四面八方全都是欢呼声,部下被隔绝在了城外,都仿佛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一样,犹如掉进陷阱的野兽那样,那猛将恼火的四处张望着。
忽然,猛地踢着战马肚子,阿拉伯猛将再一次狂奔了起来,目标却不是列成阵势的折冲都尉一行,而是不远处傻乐着观战的宋璟而去。
谁知道这一刻阿拉伯猛将是怎么想的?也许宋璟太胖太抢眼了吧?总之,没等宋楚河反应过来,寒光透骨的弯刀已经直奔他粗大的脖颈而来,慌得后面李明再次端起了火铳,对着那猛将脑袋狠狠扣动扳机。
没响。
这时候李明放才想起,刚刚一枪已经在军营中开过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来不及装填。
刀锋呼啸在耳边,宋楚河甚至能感觉到来自死神的呼唤。
咔嚓~
又是鲜血喷溅而出,这一次,喷洒的更大,滚烫的血液浇了宋璟一身,让他哆嗦着猛地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了再次不想看的一幕。
刚刚耀武扬威的阿拉伯猛将半个身体都被劈开了,战马也在一击之中被压趴在了地上,血腥,内脏,血肉模糊的腔体还在喷用着鲜血,残忍的一幕看的宋楚河又一次哇的一下吐了起来。
直接从城墙上跳下来,哪怕死死按着长戟缓冲,薛讷粗壮的胳膊,腿依旧不住地颤抖,不过看着这小子狼狈的模样,薛讷却是终于舒心的吐出一口浊气。
死一个,等身三倍的银子罚款啊!这小子这么胖,老子十多年的饷银,算是保住了!
“左军总管大人!”
以往,薛讷可在军中一点威信都没有,可是刚刚那惊鸿一击,一刹那让他的形象在府兵中高大起来,后背还在流血,砍翻了几个阿拉伯骑手的折冲都尉一瘸一拐的冲了过来。
“大人,现在怎么办?”
听着询问自己的声音,薛讷恼火的踢了踢路边葛欢已经死透了的尸体,方才沉闷的说道:“马上召回本部,全力坚守城池,葛郎将不在,我没法调动其他城门守军给你,一切,就看你自己的了!”
“喏!”
大声的应答一声,折冲都尉旋即狠狠拉起了手中烟火,一个红光顿时被发射到了半空中,不过召集完属下,折冲都尉又是焦急的询问道:“将军,那城内的乱贼?”
“交给我!”
儒兵军官都有战马,此时,急急匆匆从城下下来的亲兵还有校尉等十几个人已经牵着战马奔了过来,从尸体上拔起了变了形的长戟,薛讷翻身上马。
从前,薛讷是虐待狂,苦瓜脸,却从没有一天像今天这么在宋璟几个心头这么高大,吐了半天,热血上头的宋璟脚步虚浮的又是拦在了薛讷的战马前,激动的问着:“将军,那我们做些什么?”
这个请求还真是让扬鞭要走的薛讷愣了一下,兜着战马转了个圈子,方才指着一旁无所适从的李明吼道:“你俩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她,一根汗毛也不能让她掉下来!她可比等身几百倍的金子都要贵重!”
说完,踢着马肚子,薛讷领着他从左金吾卫带来的十多从骑一股风那样向城内杀去,转眼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算什么任务啊?真会敷衍人。”
眺望着薛讷越来越远的背影,宋楚河却是不满的嘟囔起来,郁闷的看着同样有些不知所措的李明还有尚且狂吐不止,变成真正小白脸的姚崇。
可就在这时候,城头上,一声呼和猛地想起,下一秒,蝗虫一般的箭雨甚至越过了城墙,飞落了下来。
嗖嗖嗖~仿佛突然长出的芦苇一般,就在宋璟三人眼前几步的距离上,数不清的箭雨插在了地上,撅着屁股吐的姚崇也收了今晚第一个伤,一支冷箭猛地插在了他屁股上。
“快逃啊!”
听着城头上府兵的怒吼,屁股跟着了火一般,也顾不上吐了,姚崇撒腿就往城墙根跑去,眼看着刚刚被劈成两半的阿拉伯猛将也成了刺猬,亡魂大冒的宋璟一把搂住惊呆了的李明,两人也是疯狂的向前躲避着。
城下,突袭不成的阿拉伯骑兵愤怒的趁着夜色开始了攻城,无数贝都因弓骑兵打着战马回旋着把利箭射向城头,更是有阿拉伯骑兵悍不畏死的用绳套套住城跺向上攀爬。
“杀!”
背后一道血口子的折冲都尉也顾不得伤痛了,猛地向前挥舞出战刀,两百多个府兵也是把闽国令人生畏的钢弩探了出去。
嗖,嗖嗖~长短羽箭漫天飞舞……
城内,干枯的水井旁,新搭建的竹楼酒馆熊熊燃烧着,映照在火光中,顶着白色头巾的阿拉伯轻兵小心翼翼的探出头,下一秒,勾魂夺命的一把长戟猛地从后脑勺砍了过来。
犹豫长戟头都弯了,这一击没有按照计划切下脑袋,却是打飞了半个脑袋,尸体无力的顺着井壁掉了下去。
几个已经爬了出来的阿拉伯兵惊愕回过头,凶狠的闽国骑兵却已经杀到近在眼前,长槊横刀的挥舞中,光影映衬下的影子中一串串液体喷了出来,短短片刻,阿拉伯人被斩尽杀绝。
“原来阿拉伯胡酋已经在井底挖了暗道,堵死他们!”
听着地下慌乱的脚步声,扬起长戟,薛讷愤怒的咆哮着,听到命令,在儒兵中憋闷许久,一个个校尉亲兵凶狠且残忍的从旁边酒馆拖出熊熊燃烧的木头,狠狠丢了下去。
伴随着烤肉味道,井底顿时响起了大片惨叫声。
眼看着半燃烧的井底飘出浓郁黑烟,薛讷又是满意的拍了拍手喝令道:“我们走!”
“将军,还去哪儿?”
“去火烧的最烈的地方,那是哪儿?”
随着薛讷手指方向,亲兵疑虑的探望一眼,旋即不可置信的惊叫着:“那,将军,那好像是我们儒兵的军营!”
从马上摇晃一下,薛讷差不点没掉下来,慌得身边亲兵赶忙围了上去,焦急的高叫着。
“将军!”
“将军你没事吧?”
好半天,凄厉的吼声这才在人群中响起。
“都是银子啊!”
。。。
第982章 。军心涣散,投笔从戎()
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设拉子城,这一晚上又遭遇了噩梦一般的打击。
才从远方运来的建筑材料化为了灰烬,在新建成的酒馆废墟旁边,肥胖的店主人绝望的瘫坐在了地上,靠近东城门的工人坊中,一个个家属神情麻木的抬着已经冰冷的亲人尸体。
“你们怎么就死了呢?”
尤为悲惨的痛哭声嚎啕惊天,昨夜,损失最惨重的莫过于儒兵了,两千多人居然阵死四百多,直到天亮,官府征集的民夫这才扑灭了军营中熊熊燃烧的烈火,一具具血肉模糊或者烧糊了的太学生尸体被整齐摆放在院子中。
瘫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几欲晕过去的,却是平日里最是苛刻,最是不得人心的儒兵中郎将薛讷。
失声痛哭中,眼泪甚至冲散了这个硬汉昨夜因为厮杀而喷溅在脸颊上厚厚的血痂,悲苦的声音,真是莫过于闻者伤心,听着落泪。
列成一队送别着战友,被找回来的儒兵们更是感觉到了莫大悲凉萦绕心头,脑袋上犹如千斤重担压着,每个人都抬不起头来。
两千儒兵被八十九个阿拉伯胡蛮打的全军溃败,落荒而逃平日里目高于顶的太学生清醒过来后,内心犹如被油锅煎熬一般,浓郁的耻辱感觉噬咬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尤其听着薛讷撕心裂肺般的痛哭声,每个人心头的内疚更是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将军,时辰到了,该送战友们走了!”
在薛讷一旁,宋璟劝说着搀扶着薛讷的胳膊,谁知道猛地挣开宋璟的手,薛讷还是跪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就在宋璟,姚崇三个束手无策的时候,冷不丁急促的马蹄声从营外传了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府兵果毅都尉直愣愣闯进迎来,对着集结的儒兵们高声大喊道:“十万火急,本将马上要见你们中郎将!”
惊愕了一下,陪同在一旁的姚崇立马高声喊道:“这里,在这里!”
穿过触目惊心的白布单,看着低头失声痛哭的薛讷,来的那个果毅都尉也是惊呆了下,犹豫片刻,果毅都尉也是焦急的但系跪拜在地上,行了个军礼,焦虑的吼道:“薛郎将大人爱兵如子,末将佩服。”
“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阿拉伯蛮夷骑兵如黑云压城,设拉子摇摇欲坠,全城十多万百姓,数千将士的性命全都系于大人一念之间啊!您如今是设拉子最高统帅,求您振作起来,率领大伙于阿拉伯胡虏决一死战!”
“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