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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风头被这个黑漆漆的罪人囚徒给抢去了,从小到大从来的人群视线的中心,李畴就跟心爱的玩具被抢走的孩子一般,红着眼睛气急败坏的指着郭待封的脸尖锐大叫着。
    “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情报却一点显示都没有,整个河中都在看着,一旦格鲁塞并没有说动突骑施人南下,你却说动大都护将都护府主力布置在天山一带,岂不南辕北辙贻笑大方,如此颜面尽失,将来都护府还如统御偌大的河中各族?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李畴虽然是气话,但说的却并非没有道理,郭待封也没有再言语,亦是再一次拱起了拳头,深深拜倒在了李让面前。
    这也许就是李捷让李让出任河中大都护的深意所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在了自己身上,一面是堂哥李畴,一面是共同出征过河中的将军郭待封,其中还牵扯着河中都护府上万将士的性命,看着眼前错综复杂的河中地图,头一次自己拿如此重大的决定,李让的脸严峻到了极点,抬起的衣袖却在颤抖着,好半天也没有选择落在哪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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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5章 。出兵()
    恒罗斯闽王行宫。
    说是宫殿,实际上这里的陈设与宫殿相差甚远,别说唐宫中的亭台楼阁,锦绣花园,这儿连个像样的厅堂都没头,上朝时候甚至容纳不下几百官员,四品以下的官员还需要在殿外太阳底下侯着,一旦需要到才能被招进。
    李捷办公与住的地方也与京师,波西斯大皇宫差的甚远,甚至连新晋阳都比不上,一间房间低矮昏暗,点燃的龙涎香甚至都掩盖不住烛火难闻的气味,闽王办公的书桌上方,还被蜡烛熏黑了一大块。
    不过这个简陋的地方,如今却是闽国蓬勃跳动的心脏。
    远自东南亚,岭南,中南,南北印度,甚至在南方新发现的大岛,被闽王命名为澳州的闽国殖民地都有奏折千里迢迢发往这个世界角落的小城,可以说这里的一呼一吸决定方圆上千万平方公里五千万人口的生命动态。
    这个时代,一个不可思议的帝国。
    而此时这个帝国的主人,却是抱着一堆奏章,走神的看着太阳。
    这地方虽然商业兴起了,医疗条件却实在不是太好,气候也远不如靠近海洋的南方怡人,所以尽管安娜不愿意,李捷依旧把她也送去了兴都库什山脉以南的波斯湾沿岸养胎度假,并让丽安,长孙织还有胡倩儿几个女人也去陪她。
    所以如今李捷是自己孤零零的在恒罗斯待着,自己的女人家人,一半儿在南方,一半在京师,还有一个常年活动在东南亚为自己的霸业提供金银动力,聚少离多,也许就是霸主的悲哀吧。
    也正是因为如此忙碌,别的王娃都一堆了,李捷到现在才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还有两个私生子见不得光,如今太宗诸王,最少一个曹王明都有十七八个娃了,让李捷合个亲还得从亲戚家借闺女,也算够可怜的。
    让他操心的还远不止这些。
    “上柱国到!”
    恭敬的声音从外传来,跟着斯婆罗提陀,一个头上挂着微霜,却身形庞大,体格健壮的五旬将军披着黑色的盔甲,恭敬的抱起拳头,单膝跪伏在地上。
    “臣席君买拜见陛下,请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虽然声音依旧洪亮如钟,不过席君买明显还是有点老了,脸上多了不少皱纹,让人怎么也不相信这一位就是百骑破万敌,在土谷浑几乎已一己之力击破一个国家的英雄。
    见到席君买来,李捷也没有托大继续坐着,而是热情的迎了出来,亲手搀扶起了席君买来。
    当初他一穷二白的时候,也就是眼前这个宽厚的老将军不洗冒着抄家灭族的危险劫了和亲队伍,踏出了霸业的第一步,这么多年来还一直跟随着自己,最艰苦最危险的任务都是他去完成的。
    扶着席君买的手,李捷也忍不住感慨了几句时间的蹉跎。
    与席君买叙了几句旧后,到底还是君王,李捷很快的道出了这次的目的。
    “老太保,进城之际,你应该看到河中都护府的军队开出城了吧。”
    “是,臣看到河中郡王带领大军的英姿,时间蹉跎,一晃陛下的孩子都能独当一面了,也许用不了多久,老臣也可以告老还乡了。”
    席君买的感慨的确发自内心,曾几何时李捷还是个需要人扶持的孩子,如今,他的儿子却都已经成为一府大都护了,的确令这个老将有一种老人心态。
    可说到了这里,李捷忽然倒退了一步,旋即双手握拳拥在了一起,竟然是轻轻拜了下去。
    “让儿这个孩子文弱优柔,他需要走的路还长着,孤恳请老太保,帮着孤在扶他一程,不知可否?”
    足足愣了片刻,席君买方才赶紧又是单膝跪倒在地,郑重的叩首道:“陛下但有吩咐,臣粉骨碎身,在所不辞!”
    恒罗斯城门口,前日刚刚引起轰动的河中铁军,今日又成了瞩目的中心,除了两千兵马留守城南教场,剩余一万将士,几乎全都被李让带了出来,将士们骑着战马,全员满装的经由街市,在来往商贾敬畏的注视中,缓缓开出城去,奔赴战场平乱。
    虽然恒罗斯城至少还有闽军十万,不过这一支军队格外引人注目,商贾们可各个都是精明人,闽军关内大军迟早会退回去,到时候维持整个河中运转的,还得是这位十多岁的少年。
    这也是李让头一次自己决断如此大事,没有李捷,没有安娜,没有太傅杨翊。
    当然,毕竟家长对孩子的一贯不放心,在河中军走后不就,城南教场又是一支骑兵急促的奔驰了出去,相比于河中军,这支不多的骑兵人员复杂无比,从海东的女真人到极西的罗马人应有尽有,而且比河中军的越骑,这一支骑兵更多了几分冰冷的萧杀很辣之气。
    这是席君买从跟随他破土谷浑百人破阵勇士扩充去来河西千骑,跟着席君买一路从中原杀到亚美尼亚,又从阿拉伯人的层层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杀回来的,沙场搏命的强悍战斗力惊人。
    所以李捷才把李让托付给了席君买。
    浑然不知到自己背后还有这么一支保镖,李让依旧浑浑噩噩的带着河中军向曹国国都迦底真城进发着,而且一路上还向曹国附近的石国,米国,康国等发出了协同作战的命令。
    这一趟对于李让自己的统帅能力还真是个考验,第一天他连怎么扎营,怎么安排巡逻任务,怎么分配粮草都弄不明白,还是郭待封替他代劳了这些,并且事无巨细的指导着。
    与安西都护府一样,河中都护府统治也是凭借着声威,在各国的副都护府催促下,几个曹国周边部落方国先后发动军队民夫跟随出征,大约第四天,李让最初的一万人膨胀到了六万人,各国各族的联军打着各式各样的图腾旗帜,气势非凡,分为六军将曹国国都团团保卫在其中。
    短短四天时间,李让也彻底学会了如何安置扎营,各处军营都是他亲自布置,并且合理安置补给线,既保证了军营自身安全,又保证了水源的充足,而且对各国的辎重任务分配均匀,让几个国家来的将军也是颇为服气,敬佩,不知不觉中,河中都护府与土著民族的第一次协同作战倒是摩擦的颇为和谐。
    不过再和谐,战争还是第一位的,整个河中都在瞩目这场战事,打赢了,河中都护府将存在下去,各国将继续服从闽国的统治,商人们也会满怀信心继续给这里带来财富,打输了,虽然不说闽国统治土崩瓦解,终究还是会生出不少波澜。
    这种压力下,傍晚时分,李让携带着几个都护府幕僚以及都尉,校尉亲自到前线勘察敌情,端起闽国静心制造的双筒望远镜仔细大量着眼前这座胆敢挑战闽国威严的城市。
    就在李让绕城而走的时候,殊不知里面的人也在观望着他。
    虽然是一国之都,迦底真城的规模依旧远不能和中原巨城相提并论,就连一些州城都比不上,也就比恒罗斯城能大上一点,周长六里左右,沿着一座突出的丘陵小山建设,一面是七八米的悬崖,加上城墙足足有十八米高,能够攻击的只有东城,这一段还在山坡之上,需要仰攻,整座城池瑞的易守难攻。
    说来也好笑,这已经是曹国奸相格鲁塞第二次被围攻了,上一次是在恒罗斯城,被国主曹格列纯挑动阿兰人围攻,这一次还是因为曹格列纯,只不过这个老狐狸已经化为一捧黄土了。
    还真是世事无常,利用闽国,哪怕付出三分之一领土的代价,曹格列纯也要除掉格鲁塞的势力,并把他圈在迦底真城里,眼看胜利在望了,距离胜利一步之遥的老狐狸却让格鲁塞反戈一击给干掉了。
    此时的格鲁塞已经大约六十多岁了,有这一张粟特人特有的面孔,中亚的风霜吹拂的他满面皱纹痕迹,一脸长长的大胡子整齐留到胸前,豹头环眼,面部颇为夸张,一笑起来总有种山猫阴险的感觉。
    尽管被层层叠叠的包围在城中,这个老家伙却似乎一点都不急,反而满是笑意大量着城下各**队,尤其是目光重重落在正东方而来给,威严飘着闽国玄色真龙旗以及河中都护府大旗的河中军主力。
    只不过他的注意力,时不时还转向北方,眺望向几乎隐约可见的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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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6章 。打怕了()
    人类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无数种乐器,琴瑟萧笛,催拉弹唱,几乎每个民族都有其特有的乐器,花样百出,可如果说那种乐器才是最伟大的乐器,乐器中的王者,却莫非是鼓了。
    因为它能催动金铁之音,让将士们去搏杀亡命,让数不清的人去流血,不论东方,西方,甚至原始的非洲,鼓的身影都活跃在战场上,每一次鼓声隆隆中,总是洒下无数英雄豪杰的鲜血。
    这一次也不例外。
    十六面一人多高的牛皮军鼓屹立在烈阳之下,两面,三十二个壮汉精赤着健壮有利的上身,双手轮起婴儿小臂粗细的鼓锤,全身力道都释放到了眼前这厚实而洪亮的军鼓上,太阳的热力,剧烈的运动,汗水从他们结实的肌肉下不乱流淌过,在脚边已经聚拢了一小堆。
    厚重而低沉的鼓声穿透力极强,几里可闻,鼓动人心的有节奏鼓声中,多达几千军士亦是在城前排列出了方阵,这些人中既有粟特人,又有唐人,突厥人,阿兰人,红色黑色的头发覆盖下,每个人额头的血管都是鼓得满满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阴沉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屹立在小山前的城池。
    终于,大纛猛地向前一挥,或是唐军伍长,或是粟特人勇士贵族,几乎同一时刻将压抑在心口的怒吼蹦发了出去,踩着鼓点,刹那间蓄势待发的河中都护府大军犹如潮水般冲上前去,扛着云梯,冲杆,嘶吼着冲锋过去。
    面对这玄黑色的铁流,城上的守军却也不是吃素的,城上贵族军官的嘶吼中一个个曹国人亦是顶着简陋的皮甲,端着东方特有的复合弓冲上城墙端,一个个彪悍的粟特人整个人都贴到了城墙边,结实的弓弦被拉的笔直,抽冷子猛地凑到剁口一箭射下去。
    冲到城下小山坡的中亚各部一时间死伤狼藉,纷纷而下的箭雨中,眼见着一片片军士犹如割麦子一般纷纷扑倒在地。
    激烈的战鼓突然一变,变得鼓点舒缓了几分,后面冲锋攻城的兵将也是立马停住了脚步,厚重的盾牌大橹立马被顶到了前面,攻城的各部亦是在大橹后面端起了弓弩,对准了城跺后面,稍一有人冒头,又准又狠的弓弩立马狠狠射了过去。
    交战不过交战了半个多时辰,飞舞的弓弩却已经将城跺射的犹如刺猬一般了,从剁口中箭掉下来的曹国兵将亦是在城墙根堆了一层,有的没死的尚且在尸体堆里痛苦呻*吟着。
    到底出身在帝王之家,幼年还生活在冰火战乱频繁的八闽,看过饱受儒生诟病的大竞技场,如此残酷的一幕,李让面色却锻炼的连变都没变一下,看着机会差不多了,李让又是猛地向左一挥手中的令旗。
    击鼓半个时辰,剧烈的运动不下于战场搏杀,连续已经换了两批鼓手了,看着将台上的旗语,本来就很急促的鼓声突然变得更加密集了,前营的将士亦是精神一阵,手中的弓箭不管不顾的向迦底真城攒射了过去,一时间压的曹国叛军连头都不敢露。
    错过了这仅仅几刻钟机会,战场形式旋即就大变起来,城下的河中铁军大橹忽然错开,一根根黑漆漆的虎蹲炮管子在缝隙中露了出来,烧红的铁条猛地捅进炮尾点火孔,垫高的虎蹲炮旋即发出了一声声雷鸣,足足一百多个黑色丸子被猛地射向天空。
    因为是奔袭河中,沉重的五六百斤乃至千斤大将军炮自然不能携带,闽军带来的清一色是仿制大明后期的这种中国独有轻火器,虎蹲炮轻便,打出的弹丸狠,几百炮下去,就算结实的包砖夯土墙也要分崩离析,唯一的缺点,射程太短。
    而且迦底真城还是在半山坡上,虎蹲炮的铁爪高度更是抵达不了城头高度,需要一个稳定阵地,为此,闽军故意大张旗鼓的攻城,用后方运来的半人高大橹在城下五十米处设立虎蹲炮,用麻布袋装土垫的虎蹲炮几乎八十度角朝天,然后猛地撤开挡路的大橹,犹如獠牙一般亮出来。
    而且虎蹲炮发射的弹丸还与众不同,铅皮中包裹着火药与铁砂,外流一孔插着引信,点燃引信后方才塞入炮中,还要垫一层原木料,发射出去百多米高后,然后猛地落向城头。
    听着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