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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吐蕃贵人,原本应该是婆罗门的子弟在这里摇头晃脑念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一部部儒家经典被传递在异国的土地上,梵语的使用被更进一步的压缩。
如今的京师街头,就连小商小贩都以说唐语为荣,说梵语为耻,街道上经常能看到穿着唐式士子长衫,为了某一段诗词大声叫好,亦或为了某一段经意而争得面红耳刺的天竺士子,李捷理想中的王化已经如今已经实现了开,华夏在他的带领下越走越远。
总之,阵痛过后的五个月时间,闽国终于挺过来了,而且如涅盘过后舒展了身姿的凤凰,更加锋芒逼人。
这一天,京师南方,城市前呼喝阵阵,热闹非凡。
“喝,喝,喝,喝!”
整齐的呼喊声在城外响起,那是数以万计的将士组成方阵,长槊如林,劲弩如雨,在各自都尉校尉指挥下人如虎,马如龙,演武不停,挥汗不止,威武雄壮的队伍,看的围观的数万京师居民喝彩连连,鼓掌喝彩不止。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京师城南城门落成,闽王终于对这八十多平方公里,属于自己的庞大城池满意了,立下了最后疆域,文武百官,城中富豪,士子,八十岁以上老人数万人全都聚集在附近观礼。
不过站在达官贵人,百官群落中,一个靓丽的身影却是无趣的打了个哈欠。
“不就建个大门嘛,城墙都没建好,有什么可得意的,还没有我们君士坦丁堡的城门高呢。”
。。。
第533章 。立碑,祭奠,作秀?()
的确,如今的京师还显得光秃秃,略显简陋,不过安娜这话明显显得酸溜溜的。
这个时代,乃至延后千年时光,都没有超过唐长安城的巨城,八十三公里,是明清北京城一点四倍,八百年后伊斯兰的巴格达六点二倍,古罗马城仅仅是它的五分之一,尤其是,比同时代的君士坦丁堡,大七倍!
宇文恺的孙子宇文行真可完全按照唐长安的蓝本来归化闽国京师,就算没有城墙,鳞次正比的里坊,热闹繁华的市集,干净的市容以及发达的暗渠排水排污系统一就足以令闽国京师傲视世界群城,也难怪以文明中心自诩的君士坦丁堡出来,安娜这般酸溜溜了。
原本的曲女城连京师七分之一不到,原本婆罗门教中心城市改建后那种混乱还能让安娜颇有自豪感,以为长安不过如此,可如今的闽国京师可把她那点自傲虐的细碎细碎的。
“大有什么用,说不定城墙修到一半就没钱了呢,光秃秃的惹人耻笑。”抱着胳膊将本来就鼓鼓囊囊的小胸脯挤得更鼓,安娜身边飘着的醋味愈发的浓郁。
“小姐,真的的好热闹啊!”小侍女露丝可没想那么多,站在城墙上看着闽*演以及后面各种整装待发的彩车,兴奋的直蹦高,拜占庭商人,胖乎乎的阿木列则是眼放红光盯着彩车上缠绕的各色丝绸,嘴角甚至流下了点点晶莹的口水。
“我说侄女儿,你都和闽王这么熟了,能不能和他说一说,游行过后把这些丝绸锦缎都廉价卖给叔叔我吧,反正都不能用了。”
这话可言不由衷,彩车上的丝绸全都是闽王府库中最上等的,就算游行弄脏了,洗一洗过后也是价值不菲,看着自己叔叔没出息的样子安娜忍不住头疼的揉了揉小脑瓜抱怨道:“叔叔,咱能有点国格行不行,不要给咱们罗马丢人了。”
“叔叔我是罗马商人,再说,你知不知道你们一大家一年花销偶多大,太祖希拉克略与波斯,大食的战事就不说了,宫廷一年下来需要多少钱。”
“嘘!”
伸出白嫩的小手狠狠捂住了阿木列的嘴,安娜作为一般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嗔怪的瞪了这个口无遮拦的胖子一眼,弄的阿木列委屈的眨了眨眼。
“反正卑路斯那小子都投靠闽国了,他还不早就说了。”
“应该不能,我毕竟是卑路斯的未婚妻,观闽王雄心大志,对于波斯旧地也有着野心,如今寄人篱下,他翻盘的唯一一点机会就在咱们罗马这儿了,他应该不能与闽王说出我的真实身份。”捏着下巴,安娜也是不确定的嘟囔着,这功夫,一个闽王府的侍卫却忽然赶了来。
“安娜小姐,阿木列先生,闽王请你们一同去观礼。”
侍卫恭敬地弯腰行礼,对视了一眼,安娜也是乖巧的行了个提裙礼:“侍卫大哥带路即可。”
因为南面面对的遮娄其以及混乱的德干,所以道家风水中需要武事镇压气运,一番演武之后,兵士们挨个把兵器填埋进明德门附近挖好的祭祀坑中,以及册封皇天后土的玉册。
礼部官员的呼喝中,闽王李捷打头,身后王府诸多妃子,凤台鸾阁大臣们纷纷跟着鞠躬拜下,在中原,参加祭祀可是很神圣很有面子的事,在京师八大才子,武元庆武元爽嫉妒的注视中,阿木列这胖子跟着安娜糊里糊涂也是位列在祭拜人群中,跟着鞠躬拜啊拜。
“立碑!”
参拜完过后,又是穿着黑色深服曲裾,戴着纶巾的礼部老儒长长一嗓子。
李捷说话算数,说要立碑记录就是立碑记录,一块足足五米高的巨大玄武岩纪念碑被数百个军中壮汉挥汗如雨,嘿呦嘿呦的用力拉扯着立了起来,上面用巴掌大的黑字将这一次闽国遭遇叛乱缘由,经历,乃至死难者等详详细细的刻在其上。
华夏碑文一般不是夸耀功绩,就是帝王将相坟墓前记录一生功过,如此这般记录一段历史还真是少见,尤其是这样一件令闽国上下都蒙羞的事。
而且就算太史公都不得不遵循为尊者讳,这篇碑文写的却直白无比,就连最开始李捷去三珈蓝寺与那个如今也不知去了哪儿的湿婆派圣女都*裸毫无暴露展露出来。
这就是婆罗门暴动的借口,闽王玷污了神的女人。
接下来,闽国上层的决断错误,主力轻离,暗地里暗流涌动,监察部门的失职,以及各个世家子弟为了一己私利与叛乱婆罗门勾结,这些黑暗都毫不遮掩暴露在阳光下。
当然,大的灾难中还是有着可歌可泣的一幕,死战王府,拖住叛军主力为士民争取到宝贵撤离时间的绿珠与禁军校尉,死战恒河边,全军而没的曲女城左金吾卫,以及在平叛过程中,痛定思痛出谋献力浴血奋战的闽国士民,短短数千字的碑文无比生动的展露了这段血淋淋的历史。
重达几十吨的玄武岩石碑在几百个壮汉一齐呼喝下缓缓离起,最终重重的树立凹陷的凹槽内,一面刻着历史,另外三面则是叛乱者名单以及有名有姓的殉难者名单,密密麻麻的隶书在阳光下折射着别样光辉,看的陪同观礼的数百官员无不心中复杂,像这样坦诚向世人承认自己过错,就算从三皇五帝开始都是为有过的。
谁也不知道后人回如何评说今日的自己。
郑伦丑陋的铜像跪伏在铜像前,在群臣瞩目下跪伏着,看得李捷也是沉重不已,死难者碑文上,杨绿珠,李玉儿的名字赫然列在其中,凝望着碑文,李捷的目光禁不住穿透了天空。
就在同一个时间里,中原大地,荥阳,天竺还是中午朝阳时候这里却已经是日落西山了,斜照的落日余晖照耀在残雪上通红一片,城郊的村落中,扛着锄头刚刚在农田中愁苦巡视完,一个个农人忧愁着回到乡间。
都道瑞雪兆丰年,今年的落雪太少了,预兆了明年必定是个旱年。
本来就一肚子烦乱,偏偏在村头大石头上,农人们又看到了让他们头疼的一幕。
“吾乃闽国相,你们都得跟着本相,守规矩点,来,叩拜闽王。”
乱糟糟的官员长袍布满破洞,披头散发,半张脸连带眼睛都被毁在了严重的烧伤中,看另半张脸却也皱纹满面,就是一个老疯子。
在老疯子的带领下,村中数十个顽童也是嬉笑着跟着叩拜在地上,稚嫩的声音分外嘹亮。
“叩见闽王。”
“这熊孩子,不是告诉你们离这疯子远点吗?”
“快跟爹回家!”
皱着眉头的农人恼火的喝骂着,拎着自家孩子就回了家,还不忘晦气的吐一口唾沫,老疯子却浑然不知,依旧浑然忘我的对着空空荡荡大石头磕着头。
“臣郑伦叩见闽王啊!”
郑伦,意思就是领袖群伦,荥阳郑家把他推荐过来时候羽扇纶巾傲然士子到现在李捷还记得,就在前几天,郑家传来消息,刚一踏上中原,郑伦就疯了。
李捷却更愿意相信他没疯,癫狂于叛乱中可能浑然不知,一旦烟消云散,数十万亡灵索命的心里煎熬那种沉重可想而知,也许这个罪魁祸首就是用外表的疯癫来掩藏心头苦闷。
不过这样也好,心中无尽苦楚正是李捷惩罚他要得到目的,凝望着碑文与雕像,李捷回身对着群臣,群民嘶声竭力大吼道:“看着这碑,看着这上面的死难者,孤立此碑目的,就是要告诉后人,我们华夏儿女自大与不团结曾经照成过何等的灾难,作为先辈,我们就是要告诫后辈子女,以此为戒,千年万年!”
“谨遵闽王教诲!”声音所过之处,所有人都是应声拜倒,就连安娜也不得不跟着拜了下去,不过翘着弯弯睫毛,安娜的双眸中倒是显露出了欣赏。
历代帝王,无不是竭力去隐藏着自己过错,赫赫有名埃及拉美西斯二世,明明打了败仗,却还是要不惜吹嘘自己的功绩,凯撒,屋大维,戴克里先甚至希拉克略无不是如此,像李捷这般坦诚的承担自己过错,安娜还真没见过。
不过这么一遭,李捷的威望不减反增,而且添加了亲民的形象,更加告诫了属下后辈,谁若再敢与外族勾结反叛,遗臭万年。
沉重的立碑过后,气氛再一次活跃起来,毕竟今天是立城墙,是喜事,立碑过后,李捷率领着文武百官摆驾回宫,接下来花车上了来,京师的富豪早已经准备好的文艺节目也上了来,由这里的永定门通往闽王宫一路上都是张灯结彩,数以十万计居民涌上街头看着彩车一同庆贺,热闹非凡。
“安娜小姐,中午孤准备了喜筵,华夏有安宅庆贺的传统,安娜小姐不妨一同去瞅个热闹吧。”大队人马行走在中央朱雀大街上,忽然李捷又是调转马头,到了跟在后面的安娜身边,彬彬有礼的邀请着。
刚刚立碑中李捷严肃严谨的形象,让他在安娜心中形象高大了不少,真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愕然了一下,安娜这才点了点头,难得像个大家闺秀羞涩的低下头:“如此,就劳烦闽王了。”
一个拜占庭美女加入了闽王妃的骑队行列,看样子与闽王还很亲密,后面百官中十来个老学究禁不住就是一肚子酸水,商讨着要去觐见,挽着秀发轻松的驾马走在李捷身边,安娜浑然没有发现,左右的人群中。
一队披着斗篷低着头的大胡子也是阴沉的看着她。
“绝对不会错,安娜。希拉克略,拜占庭来的婊子,勾搭到了闽王李捷身边!”
。。。
第534章 。谁为闽国买单()
月落星稀,就算国际性大都会,新建成的闽国京师城,凌晨几点钟也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城郊的农人们还要准备明日的整理田地,工人们还要准备上工,靠近城郊的工坊可连成了一片,如今最南端的城门被设置好了,虽然有遮娄其数十万俘虏官奴作为修建城墙主力,,还要有建设城墙的工具需要打造好。
这么大晚上不睡觉,也就有靠着寺田过活,一群袄教的祭祀有着这闲心了。
如今也融入了唐人的生活,曾经的波斯国主伊嗣埃三世居然也是一身绿色锦缎汉服,一副胖乎乎的员外打扮,还是紧张的胖乎乎脸上冷汗直流,紧张的等在后头,几个袄教观星士则还是穿着波斯长袍,在两个环组成的观星工具中不紧不慢的看着天空,好久,这才轻松的揉了揉眼睛。
“恭喜陛下,阿波罗,波塞冬等三星正常归位了,继续向西天前行,三王应当已经全部陨落,陛下无恙,当不是映在我们身上。”
汗水湿透了员外服的伊嗣埃三世也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颇有些郁闷的看向了远方。
“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应到了戒日王朝旧主,遮娄其王,估计还有那位汉王身上,白让本王担心了这么久。”一面用手帕擦拭着头上汗水,伊嗣埃一面还抱怨着,不过一旁袄教大祭司的话又让他身上肥肉一哆嗦。
“陛下,最近卑路斯王子活动的太频繁了,陛下应该管束一下,闽国气运如此旺盛,不应该逆其而行了。”
想着自己一心复国的大儿子,伊嗣埃三世脑门上又是滚滚汗珠冒出,无奈晃了晃肥胖的脑袋抱怨道:“本王哪儿管得住啊!”
夜空中,金星,土星还有木星依旧在空中或明或暗的闪烁着光芒,不知道在晦涩的想见见传递着什么。
其实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天文现象,地球是不规则的椭圆形,公转过程中一些纬度看到的其他行星发生了偏差,原本一直在天空向东环绕的金星忽然停顿了下来,停留在双鱼座中向回逆转,实际上金星运转如常,只不过地球角度不同罢了。
一颗星逆行,几年可见一次,两颗星逆行,百年可见一次,三颗星逆行,则是前年难见,不过明明是简单的天文现象,却似乎总有一根神秘的线与人间牵扯在一起,千年前的三星逆行让亚历山大大帝灭亡了强盛一时的波斯帝国,千年后三星逆行,戒日王朝的后裔被斩尽杀绝,南方古老的遮娄其王国也陷入一片刀光剑影中,到如今,阿罗顺与超日唐军也没寻找到他们的下落。
看如今南方已经被杀成一锅粥他们也没出现过,应该是,死了吧。
时间不会以某一个过了气儿的君王感慨而停留,几个时辰后,永徽五年正月的早晨还是如期到来,偌大的京师再一次变得热闹起来。
执勤的金吾卫一面吃着早点一面急急匆匆上街巡逻,一个个临街的小店铺打开门,学堂中,士子们已经开始了朗朗的诵经声,庙宇中,和尚,道士开始了早课,城外,超过二十万遮娄其人官奴则是不情愿的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挖坑,取土,烧砖,夯筑城墙,在闽国管理的皮鞭看护下,这些曾经在闽国南部国土烧杀掠夺的强盗尽心尽力为闽国建设添砖加瓦。
新建成的京师西秦楼中,安娜大小姐也在忙碌着。
曾经在曲女城三珈蓝寺显示出不凡,而且随后闽国密探又查出她与波斯王子卑路斯有着不明不白的联系,似乎是拜占庭叙利亚总督的亲属,对于她,闽王李捷招待得倒挺热情,住的西秦楼最大套间,吃的喝的都与闽王府看齐,时不时还有赏赐送到。
一件件珍贵的丝绸成衣,长裙,甚至肚兜内衣堆成了堆,波斯青金石,中南半岛后世缅甸的各种珠玉玛瑙首饰成盒成盒摆在了一起,这些东西乱糟糟的被安娜翻出来,一件一件的丢进箱子里。
这一幕看的胖商人阿木列和小侍女露丝全都激动到眼睛直冒小星星。
“啊,安娜,我的我的好侄女,你终于想着要回君士坦丁堡了,叔叔这就叫人备车。”
“小姐,我也这就收拾东西!”
眼看着小侍女与胖叔叔兴致匆匆就要转身下楼,安娜禁不住郁闷的回过身轻斥道:“谁说我要回君士坦丁堡了?”
“那你这收拾东西干什么啊?”阿木列与露丝禁不住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阿木列这才满是愕然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