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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拉,呀!小妮子,敢编排姐姐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不经大脑大大咧咧一声回答,旋即李雪雁才反应过来,同样闹了个大红脸,回过头去,哪儿还有秦卿的影子,气的这个彪悍大姐头虎吼一声,一扭身也追了出去。
彪悍的雌性动物终于不在了,身为表弟的李捷与身为老公的秦怀阳竟然同时松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唉,秦老哥,这就你不行了,要俺老刘娶妻,一天打八遍,看她敢不敢起刺的!”
典型的事后英雄,李雪雁一走,刀疤刘这个大喇叭又是哇哇叫了起来,听的秦怀阳禁不住直翻白眼,无语的反驳着:“刘兄弟,要是照你这个想法是永远娶不到妻的,学学人家盛兄弟,那样稳健的为人处事多好,对了,盛兄弟呢?”
“他……”
这次却是一阵沉默,好一会还是李捷叹了口气道:“老盛殪在了辽东,没能回来。”
不光是秦怀阳低头默然,王微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往日在长安厮混时候,他这个狗头军师没少和盛问剑刀疤刘等呆在一起,感情最是深厚,感叹了好一会,李捷才挥了挥手打破了这个闷气。
“行了行了,逝者已矣,现在应该做的是如何才能在闽地立住脚,咱们好了才能让老盛在天之灵得到慰藉,老王,孤可是让你来探信儿来了,打探出什么情况来了?”
听着李捷的问话,王微却把脸拉的老长,无奈的从口袋中掏出了整理好的资料本递了过去,哭丧着脸说道:“这闽地可不好呆啊!”
颇有些惊奇的接过小本子,打开后李捷的眉头却禁不住也是皱了起来,别看闽地人少,问题还着实棘手呢!
虽然大唐疆域广阔,但封建王朝的控制力强弱往往随着到距离首都的远近而递减,帝国南疆尤其如此,整个岭南道几乎都是羁縻政策,交由越国公,左骁卫大将军,岭南总管冯盎管理的,福建属于岭南道,对于各洞俚人撩人蛮人,岭南冯家在这里的威望甚至比天子还要高。
这还不算,登记在册的汉民中,不少都是世家大族举族南迁,尤其以林,黄,陈,郑,詹,邱,何,胡八个姓为大,闽地游离于中央统治之外已经几百年了,往来的移民自成体系,大体上是以福州刺史陈成,建州刺史胡达为首,各世家大姓依附左右自成体系。
“这么说,本王这个闽地总督,福建观察使也就能排个老三了?”看了半天实际情况记录,李捷自己也是直瞪眼,伸手把情况递给了一旁沉默看着老半天的王玄策,这才郁闷的说着,谁知道苦着脸,王微又是无奈摇了摇头。
“恐怕殿下您连老三都排不上,从得到殿下即将入闽消息开始,属下可是足足提早了十多天打出了闽王招牌,可也就有莆田县县令郑融提前过来拜见,除此之外福,泉,建三个州十多个县无一人来拜见。”
“恐怕这些世家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殿下您架空啊!”
“唉,这不过十多万人口居然还这般勾心斗角。”李捷听的眉头禁不住就皱了起来,沉吟的坐回了椅子上,有道是主辱臣死,刀疤刘这家伙眼看李捷皱眉,当即热血沸腾的咣啷一声把刀拔了出来,咋咋呼呼的大嚷着:“娘的,敢对咱们殿下使小心思,老刘这就把什么姓胡的还有姓陈的给砍了。”
“站住!”
没等刀疤刘冲出去,身后王玄策已经无奈的喊了起来:“这可是大唐,闽地,可不是高句丽占领区那么随意,想干掉谁干掉谁,这些时间与中原世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这般莽撞,不是给咱们殿下找麻烦吗?如今立足未稳,再遇上御史弹劾,咱们殿下就会很被动!”
“不,不!”没等王玄策训斥完,李捷忽然笑呵呵的站起来摆了摆手,颇有些恶趣味的笑道:“这一次,难得老刘想出个好主意来。”
“看看,殿下都说俺老刘对!”立刻把胡子嘴笑成了瓢,刀疤刘的得意的都快飞了。
“殿下不可啊!”不光王玄策苦口婆心的立马拱起了手劝谏道,秦怀阳,王微也是担忧的望了过来,可惜李捷还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放心吧,虽然倒霉到了这儿,毕竟在辽东战场上咱们有大功未赏,就算有御史对咱们发难,本王也有足够舌头去反咬一口污蔑功臣!”
颇有些猥琐看了看外面闹得正欢的一群丫头,尤其是侯线娘,李捷的嘴角阴险的挑了起来。
“再说,就算咱们做的跟人民的子弟兵一样,这帮习惯于依附当地大家族的软骨头还是对咱们视而不理,还不如现在亮一亮肌肉,让人知道知道谁都拳头大。”
“王微,去把那个莆田县郑融带来,孤要找他发财。”
“老刘,你带兄弟们准备出去打劫,咱也当一次鬼子,抓壮丁!”
李捷嚣张的大笑声中,一头雾水,王微几个还是不得不出了门。
。。。
第335章 。第一桶金,逼你现身()
短短几天,从福州城旁到莆田县,整个就忙成了两个大工地,原本福州海边就有的小港口被北方来的源源不断船只运来的水泥修建的越来越平,越来越大,填土深入到了海中,一条条船坞凭空而出。
干这些的可都是北方来的闽王铁林,谁让目前劳力太少呢?某个无良王爷一句适应性训练,就苦了几千军汉,一个个在大太阳底下晒得汗流浃背的,偏偏还不敢有怨言。
没办法,不知道哪个缺德鬼想出的损招,让闽王决定文明治军,从江南请来了十来个老儒要给全军讲解四书五经,那玩意谁听的进去啊?不去干活就得听课,两两选择下这些人不得不打落门牙肚里咽,去港口扛起了石头来。
不过港口扩大了倒是有好处,北方过来的船舶也多了些,尤其是齐王李佑派过来的十多条广船大渔船也跟了过来,每天扑捞上来的大鱼成堆,让全军伙食又丰富了几分,多余的鱼除了制成鱼干的,还额外出售给福州城,没人还能分到几分均贴,虽然不多,毕竟是个快乐。
远航的大渔船也给古老的闽地带来了第一次冲击,原本海岸边可有不少渔夫靠打鱼卖鱼为生,如今港口被占去不说,闽王府廉价的大鱼还把他们的市场给占去了,没过三四天,一些有心人的推动下,足足五六百渔民全都拖家带口到闽王军营前去抗议了。
可惜,这帮人笑话没看成,反倒捏了把汗,李捷可不客气,来抗议的全都以扰乱军营罪名抓起来了,不光这些,几天以来闽王军出动频频,福州下属的几个几个州县全都闹开了锅,只要是个壮丁,就被闽王府扣上同谋罪名给抓起来,发配到莆田县。
这么折腾下,八月初,足足拖了一个月未来拜见的福州刺史陈成,建州刺史胡达还有泉州太守钟远宏终于是急急匆匆赶到了莆田县,看着大海边,三个闽地顶尖人物却禁不住吃了一惊。
莆田县倒是没变什么样,海边却来了个大变样,数十个快十米高的大轮子被放置在海中,数以百计的大汉呼次呼次喊着号子不断拉动着轮子,顺着大转轮上的木桶,海水源源不断被抽上来,顺着一些砌好的沟流淌到沙滩上。
沙滩也已经被平整过了,挖出不透水的方池子,不断有工人在工头的喝令下整理着水池,一片忙活的场面。
最令几个大官感觉眼睛发花的是,小山一般堆在那儿,不断装着袋子,白花花亮晶晶的海盐!
后世盐可太普通了,这个时代却不同,盐可是人离不开的贵重资源,效率低下的煮海为盐需要大批的时间与成本劳动力,闽地如此贫瘠的地方甚至还要吃淮盐,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月功夫闽王不声不响折腾出了这么多盐。
立刻连来的目的都忘了,双目中闪烁着贪婪,胡达冲冲就拉着其他两人要进盐场,可惜刚到门口一伙兵就把他们拦住了。
“瞎了你们的狗眼,老子是建州刺史胡达,再不让开老子让你们一个个都蹲大狱!”
边疆之地一贯横行惯了,胡达那遇到过这种冷遇,好不顾仪表跳着脚大骂着,不想守门的校尉军官却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吾等是福建观察使,闽王麾下的军兵,几辈子也不归你管,哪儿凉快哪呆着去!”
“你早死!来人!”暴怒下胡达红着眼睛就大吼起来,不过他的属下刚刚蛮横的拔出刀,尖锐的哨声中数不清的脚步声就从四面八方传来,眼看着周围玄甲军兵端着雪亮的钢制重弩对着自己等人,三个刺史脑门上都流下了冷汗。
“诸位,误会,误会!我们是闽地几个州的刺史州官,特来拜见上司闽王的,久在边疆疏于礼教,还请诸位谅解则个。”
“诸位,吾等毕竟是朝廷命官,如此被威胁怠慢,闽王那儿诸位也不好交代啊!”
拱着拳,福州刺史陈成陪着笑转了个圈,软中带硬的威胁还真有效,守门的校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挥了挥手,遣散了部下,可算让三个刺史松了一口气,胡达尚且抹不开面子气哼哼躲到了后头,陈成则是继续笑面佛那样拱着手。
“这位将军,吾等欲拜见闽王,还请引见则个。”
一口一个将军,叫的那辽东才入伍的校尉脸都红了,赶忙也是客气的拱着手道:“将军不敢,在下不过闽王手下一员小将而已,奉命守卫于此,不得离身,几位官人如要拜见,去莆田县的西秦楼即可,这些天我家殿下都会在哪儿会谈宾客。”
“会谈宾客?”听到这个词,几个刺史禁不住凝重的对视了一眼,闽地世家政治尤为浓郁,几乎所有人都在世家的控制下,这些天他们都是严令属下不允许去拜见闽王,这还出了莆田郑家一个叛徒,会见宾客,能让堂堂闽王接待的自然不可能是泥腿子,难道又有叛徒?
想到这儿,陈成又是赶紧陪笑着拱了拱手,带着一行人就丛丛往回赶去,浑然没有注意到,盐场内高高的瞭望竹楼上,一老一少看着他们正出神。
“呵呵,有意思,这个胡达都四旬了,做事还是这般毛毛躁躁不经大脑,这种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大有人在,倒是这个陈成,少年老成不太好对付,不过看他一身棉服丝绸,到底还是少年性子追求奢华,利益拉拢,应该也能收服此人,至于那个钟远宏,唯唯诺诺之徒耳。”
捋着胡须,老杨翊笑眯眯的点着头,不想另一旁狄怀英却是摇着头否定了他的判断:“恩师不然,弟子看这三人中最难对付的,反倒是这个钟远宏,胡达,陈成,背后都是永嘉移民大世家推动,能坐上这个位置不足为奇,反倒是钟远宏出身平民小户,能在闽地当上刺史,没点本事是不可能的,这样的人最能隐忍,也最是难缠。”
“哦?倒是老夫目光不够长远,不如你一个年轻人了了。”一点也没生气,杨翊反倒捋着胡子开怀的笑道,弄得堂堂狄仁杰也不得不赶往拱手一拜:“老师,不敢当!不敢当!”
另一头,匆匆回了莆田县城,胡达几个才发现,来时候他们忽略的东西,县城东城墙居然拆了,数百工匠忙忙碌碌的用一些他们看不懂工具扩建着城墙,与此同时,规划整齐的石质建筑也是拔起了地基。
不少工匠可是大唐朝廷精心选拔去吐蕃的陪嫁,李捷一念之差没杀他们,反倒把他们托付给去益州上任的蜀王李愔,想不到后来这批人竟然发挥了如此大作用。
历史上,李愔在益州时常无故殴打官员,打猎不知收敛,总之能多的瑟就有多的瑟,这一次,有余多了李捷这个更不讲理的,到了益州李愔多多少少能收敛了一些,可该咋玩还是咋玩,偏偏这个样子的李愔,却混得了一个贤王称号。
原因无二,有钱,打猎踩了田地,十倍赔,看上哪家官员闺女,几箱子钱送上,小官屁颠屁颠恨不得把自己老婆一块送上,有人攻讦?不好意思,跟蜀王喝过酒拜把子兄弟不知道多少,有的是人帮腔。
靠着这些工匠李愔经营起了大片茶园,甘蔗园,如今这批能工巧匠又是被李捷要了回来,经营起闽地来,一饮一啄,还真是奇妙无比。
当然,这种奇妙胡达几个可体会不到,心急火燎,三人打听着就来到了新建起来的西秦楼,楼下,心急火燎的胡达刚要上去,冷不丁陈成赶忙拉住了他的衣袖把他扯到了一旁,气的胡成又一次胡子乱颤低声咆哮着:“又怎么了?”
“胡叔,那,那是越国公二子,智戴大人!”陈成声音发颤中,李捷正好笑呵呵的与一中年人携手同出,到了门口,冯智戴尚且颇为兴奋的拱手道别道:“如此,高州的盐业就拜托闽王了,我们冯家感激不尽。”
“不敢不敢,本王初到贵处,还有许多事要劳烦冯伯父的照应呢。”似乎达成了一笔交易,李捷也是颇为开心的模样,依依惜别后,冯智戴这才踏上了李捷新送的四轮马车,扬鞭远去。
“他,他闽王李捷如何与岭南冯家联系上了?”惊奇的声音中,胡达竟然也有点发颤,毕竟冯家在岭南道影响太大了,冼夫人的名头下,俚人撩人敬若神明,他建州最深入闽地,晋江的中游,左中右可全都是这些山民的包围之下。
陈成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唯独钟远宏捏着下巴不知道想些什么,这功夫,却冷不防一声响在了耳畔。
“胡刺史,陈刺史,还有钟刺史,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啊。”
心头猛地一多所,三人一起抬起头,对面,李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了街到了三人身旁,语气中满含讽刺,心头一惊,就连胡达也不得不赶忙跪伏在地拜见道:“王爷恕罪,月余山撩异动,劫掠建州属下州县,下官不得不疏理,耽误了拜见王爷的时间,望王爷恕罪。”
“下官属下丰县汉民与俚人发生械斗,忙于公事,王爷见谅。”
“下官……”
三个家伙都是满口公事,听的李捷却禁不住冷哼起来,一个月时间,就算本人不能拜见,还不能派个使节,三人分明是连承认都不想承认他这个上官,不过没关系,来之前李捷也做好了不那么一帆风顺的心理准备。
想到这里,李捷依旧态度冰冷,冷哼着说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能多加追究,现在几位刺史忙完了吧?三日之内,本王要见到闽地的民户造册,军籍,交接清楚闽地事物,不得有误!”
胡达再一次眼睛瞪得溜圆,想要说什么,可惜却被陈成赶忙拉住,答应着叩拜了下来:“下官遵命。”
眼看三个家伙不情不愿的模样,李捷心头却是冷笑了起来,不耽误赚钱的同时,本王还不是把你们逼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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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见招拆招()
繁华真是肉眼可见。
随着莆田盐场与泉州港口的建成,越来越多商船停靠在泉州,莆田独有的阳光沙滩上,产出的盐甚至比煮海为盐的闽地一年产量都多,不光北地的客商,福建山里严重缺盐的俚人,撩人,躲藏起来的客家人也全是闻风而动。
的确是泉州,感觉两个地名老是弄混,李捷干脆根据自己的洗好把海边的福州改成了泉州,闽江流域的丰州改成了福州,这会李捷是顺口了,一帮地方官却纠结了。
纠结的尤其是胡达,陈成,还有钟远宏三个土皇帝刺史。
拖了好几天,终究三人还是扛不住压力,带着本地闽籍去了闽国都督府,出来的时候,三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一面走,胡达一面还怒声的哼着,双手疯狂的在身前挥动着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