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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许多人就要为后世作物繁盛而做出贡献,血洒在这片土地上,一大早军队出营,两方杀气在半空中都凝成了白金色云朵。
毕竟曾经担当过军将,又是军事要塞白岩城城守,对于战阵孙伐音还是颇为严谨的,枪兵槊兵在中军扎住阵脚,轻兵刀盾手两翼排列好,最中央,却是两天以来连连建功的宪兵队骑兵。
“大度设将军,对面叛军虽众,却是乌合之众居多,今日我军不必一网打尽,只要击溃了叛军,打通与闽王,沧海道行军大总管张亮元帅沟通的道路即可,所以一定不要追出去太远。”出阵前,孙伐音观望着两军阵势,颇有些忧愁的交代着。
抬眼望去利赢山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浩浩荡荡排成了硕大的军阵,估计杀都能杀到自己手软,可见李泰****的影响之深。
还真是人生际遇几起几落,从黄河畔被俘跌到一个奴隶小兵,现在大度设竟然又起来了,辽东都督府五品游骑将军,宪兵队骑兵先锋官,倒不是李泰对他多信任,实在是原本慷慨陈词恨不得天天写血书上阵,他之前好几个上司一打仗不是丁忧七大姑八大姨,就是父母有诏回了唐地,弄得李泰一时间无将可用,这才捏着鼻子把他提起来的。
“那怎么能行?”没等大度设答应下来,身后阴阳怪气尖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捏着兰花指,却是个穿着黑丝绸,戴着高纱帽的娘娘腔扭捏的到了前面。
“辽王命尔等讨贼向前,尔等却再次停滞不前畏敌如虎,真是高句丽奴贱骨头,孙总管,在不快赶紧出兵将这些乌合之众一网打尽,小心本公公回去在辽王前告你们一本,让你们统统掉脑袋。”
“还不快去?”
李泰用人还不相信人,还拍了几个身边亲勋太监跟上,美其名曰,观军容使,倒是开了大唐宦官监军的先河,观军容使大人威风凛凛的斥责下,孙伐音不得不苦楚的鞠躬承诺。
“哼,贱骨头!”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观军容使大人慢悠悠就去后营,看着他嚣张的模样,所有将领几乎都是怒形于色,尤其是大度设一双狼目中还流露出了浓郁的杀机。
“爹,这人真够嚣张,还不如在朔王手下混的时候!”孙伐音的傻儿子,孙玉霆干脆恼怒的哼了出来,提到朔王,听的孙伐音忽然心头剧烈一缩,冷不丁几天前辽王府门口弩失毕奴达那张血淋淋的脸庞再一次闪现在脑海中。
背叛必须以雪来偿!
一个哆嗦下,孙伐音大耳光就抽了过去,下手之重,抽的孙玉霆都踉跄了两步,惊愕的叫道:“爹!”
“再胡说八道,老子就砍了你,传令各部向前,开战!”
孙伐音怒气冲冲的嘶吼中,平叛之战迅速在利赢山下拉开了帷幕。
毕竟是经受过训练的正规军,而且指挥还颇有条理,山下平原两军贴在一起激战了一个时辰后,多达五万的高句丽叛军率先开始了溃败,雪崩一般不断有军兵从两翼逃到利赢山中,各家叛乱贵族本身并不是太相信对方,再大的力量都被分散了。
尤其是当大度设骑兵奔涌着杀出中军后,就好像暴怒的龙吐出的龙息那样,高句丽叛军的阵营终于粉碎,彻底崩溃在阵前。
大口大口喘息着,连续一个时辰的激战,饶是孙伐音为主帅也不得不亲自上阵厮杀了几下,叛军溃退,他也是终于舒了一口气,不过没等孙伐音下令全军休整片刻,那难听的声音又是在身后响了起来。
“孙总管,此时敌军溃退还不快点追杀等什么呢?”
又是那位中原出身的宦官大人观军容使,颐指气使翘着兰花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孙伐音等诸将身后,命令着尖叫道,听他的呼喊,孙伐音的脸色再一次变得难看起来,愤懑的扭头解释着:“观军容使大人,敌军熟悉地形,撤退又是井然有序,如果贸然离了大营,末将怕中了埋伏!”
“什么熟悉地形,这儿还不是你们高勾丽奴的老巢吗?”还是那么凶恶的尖叫着,观军容使张牙舞爪吼道:“哦,本公明白了,你们高句丽人蛇鼠一窝,你孙老奴是要养贼自重,不对,是与叛贼沆瀣一气,对不对!”
“来人,把这个潜伏在辽东都督府内的叛贼给本使拿下!”
恶狠狠地吼声中,居然还真有十来个王府牙兵彪悍逼了过来,孙伐音气的脑门青筋直跳,这功夫,大度设倒是直接哼了出来:“观军容使也不用演了,末将等出征追敌,让观军容使捡这个功劳也就是了。”
说着,大度设再一次翻身上马,呼啸着铁勒语到了宪兵队骑兵群面前,随着他的呼啸声,五千骑兵吼叫着杀进了茫茫利赢山山谷中,看到这一幕,孙伐音也是无奈嘶吼着大声传令着:“全军准备,追击敌军!”
蜿蜒曲折的山谷中,辽东都督府军拉成了一条长龙,焦急的向前追击着,望着两边山崖郁郁葱葱的树林,孙伐音则是忧心忡忡,这地方可太方便于埋伏了,穿梭在军前军后的传令兵穿梭不停,一路上,观军容使却始终在喋喋不休的催促着,搅扰的孙伐音更是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快速奔跑了半个时辰,弯曲的谷道终于到了尽头,眼看着谷口孙伐音刚松了口气,猛地,迎面光泽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黑影再一次让他瞳孔剧烈长大,凄厉的喊叫起来:“敌袭!”
随着他的话语,两面树林中数不清的箭矢缤纷落下,触不及防的辽东都督府均大批将士惨叫着被射死,翻倒在地,阵形迅速的混乱起来,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先锋军骑兵不声不响的消失了,孙伐音大声嘶吼:“听本将命令,撤退!撤退!”
“都是你轻军冒进,本使告诉你,你要负全责!”混乱的局面,偏偏李泰身边来的没有鸟的大爷还在喋喋不休叫个没完,听的孙伐音心烦意乱到了极点,骑在马上扭头就大喊着:“军容使,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本使一定要弹劾你!”一面把马打得飞快,领着狗腿子仓皇逃跑中,观军容使还不忘了扭头喊一句,听的孙伐音更是直想吐血。
叛军伏兵越来越多从两翼山峦杀出,蛇形阵下辽东都督府军根本形成不了有力的抵抗,且战且走中,数不清的军士被两面袭来的刀枪箭矢扎倒在地,足足损失数千大军,孙伐音好不容易才喘着粗气领着他傻儿子杀到包围圈边缘。
浑身浴血中,孙玉霆突然伸手指向了远方:“爹,援军!”
愕然回过头,唐军黑底黄龙旗如同风林烈烈出现在叛军的背后,显而易见的骚乱迅速传遍了整个埋伏叛军,眼看着这一幕,孙伐音禁不住呆了呆。
“爹,怎么办?”
看了看满脸是血的孙玉霆,在看了看即将冲出的包围圈,咬着牙思量了片刻后,想着刚刚观军容使的威胁,孙伐音终于狠狠挥着剑嚷道:“大唐天军来援,将士们,随老夫杀回去,与天军汇合!”
惊慌疲惫的各地高句丽皇协军被吼得奋起了最后一丝力道,又是奋不顾身向回杀了去,眼前,弥漫着数不清的叛军,箭雨嗖嗖在耳边穿梭不停,就连护在身边的亲勋将士也纷纷倒在血泊中,两面叛军却始终源源不断冒出,就如同韭菜那样,割下一丛,又长一丛。
“援军,什么时候能到啊!”
杀得老眼通红,孙伐音怒吼着攀上一块高岩远远眺望,没等他看清,声音似乎贴在耳边响了起来:“尝到被背叛的滋味了吗?”
惊愕的回过头,孙伐音老迈的身躯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距离他不远处,黑色披风的包裹下,李捷正满是恨意的盯着他,看的孙伐音寒到脊椎骨后,这才展露出一个快意的微笑,消失在了茫茫丛林中。
远处,黑底黄龙旗渐渐远去,周围,数不清的喊杀声振聋发聩,古道的最中心,迎着漫天箭雨纷飞,孙家子弟兵组成的岩州城军被死死围在了这个死地,每一秒都有人倒下,在近一点,陷入数十人的包围中,孙玉霆一面疯狂的厮杀着,一面大声喊着爹,下一刻,带着血的十多道枪尖猛然从他胸口冒了出来。
“背叛,背叛呵呵,背叛,哈哈哈哈~”
神经质那样笑个不停,站在岩石块上,孙伐音扔了刀,张开双臂疯狂的对天大笑着,左近,数百张弓也是猛然拉开了弦,准星都对准的一点……
。。。
第321章 。兑现承诺()
“该死的孙伐音,都怪他,都怪他!回去本使一定要禀告辽王,杀他全家!”
一路狂奔着,边走那观军容使还便愤怒的咒骂着,骂个不停,冷不防身前道路上出现了几十骑,吓得他差点儿没滚下马去。
“观军容使大人,是,是大度设将军!”旁边辽王府侍卫慌张的提醒着,醒了醒神,这位辽王身边的红人立马又是态度恶劣骂了过去。
“本使如何不知,要你多嘴,回去掌嘴一百!”
骂完随从,观军容使又是怒气冲冲打马奔到了牵头,指着大度设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个下等奴才,刚刚大战跑到哪里去了?本使命令你,现在马上护送本使回辽东城,回去再跟你算账。”
“喏,属下一定会安全地护送大人,非常安全,非常安全……”
大度设颇为恭顺的低下头,就在老太监满是得意与焦急的时候,猛地一截带血刀尖从他背后透了出来,满是不可置信,观军容使惊骇的抬起了手指指着大度设:“你,你竟敢……”
“非常安全的送你下地狱,去死吧!”褶皱的脸上完全被狰狞所包容,大度设厉声吼着转动横刀,待老太监痛苦的昂头嘶吼时候,闪电般的抽刀,横砍,喀嚓一声,也许会在辽东历史上留下著名篇章的老太监脑袋打着旋飞了出去,鲜血淋得后面辽王府侍卫一身。
几个身高马大的大汉全都吓傻了。
大度设可没傻,甩了下刀身上粘稠的血液,他提着马再一次狞笑向前……
辽东都督府,讨伐军后营,坐在中军大帐中,孙玉娇百无聊赖的把一大堆账务翻得哗哗作响,与辽王妃阎婉置气,几个月前她就负气出走会家了,可惜孙玉娇高估了自己的分量,她对于李泰,不过是对李捷炫耀嘲讽的一个棋子而已,成为辽王,高句丽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没了这种异域风情的新鲜感,李泰早就把孙玉娇忘到脑后了。
“大唐的男人都是混蛋,一个不解风情,天天领着本姑娘餐风露宿忙所谓的大业,一个是忘恩负义,水性杨花的负心汉,都该死!”
想着想着,孙玉娇拔出发髻上的玉簪,又是诅咒般的对藏在桌子下草人一顿乱扎,草人明显扎的水平不高,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手法不济,草人胖大无比。
“小姐!小姐!”
忽然间惊慌的喊声从外面传来,吓得孙玉娇赶忙收起了草人,这才恼火的喝骂道:“什么事?狗奴,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头一次,完颜奴一贯冰冷无情的面孔变得慌张,惊慌的闯进来,完颜奴单膝跪地,急忙禀告着:“大小姐,大事不好了,老爷兵败南羊谷,叛军马上就要杀过来了,老爷让属下赶紧带小姐快走!”
“怎么可能?”先是不可置信的惊叫一声,旋即孙玉娇惊慌的把草人扔了出:“狗奴才,还不快备马!”
眼神中闪过一丝怒色,完颜奴却一声不吭退了出去。
仅仅一刻钟后,响天震地的喊杀声已经从利赢山中传了出来,还是数不尽的辽南叛军拎着带血的刀枪,疯子一般向讨伐军后营杀了过去,营内,所有高句丽皇协军都吓傻了。
山边,一支轻骑小队亡命的顺着另一条小道奔逃着,身后传来的惨叫声,却没有一个回头。
几天后,辽东城,拿着的还是孙伐音传来的报捷战报,辽王殿里却争成了一锅粥,一个个风流潇洒的文士世家子慷慨陈词的表着忠心。
“辽王殿下,此时正值辽东危在旦夕的时刻,下臣回乡向父母一禀明,家父立刻深明大义让下臣重返辽东战场,助殿下一臂之力。”
“在下丁忧已被夺情,家母更是在在下背后刺下了精忠报国四个字,因为有伤风化原因就不展示了,总之,让在下重返战场吧!”
一大群士子争的不可开交,一首首壮烈边塞诗也是狂涌进李泰耳中,听的他舒服的都眯起了眼睛,一旁谋士阎良却是颇为不屑撇着嘴,一帮混帐东西不过是看仗好大,回来抢功而已。
不过,希望过一会你们还能笑得出来!想着,阎良的嘴角居然禁不住勾起了一抹冷笑。
“报!”
凄厉的报告声划破了殿中纷乱,士子们的愕然中,一个浑身大汗的传令兵哭爹喊娘般闯进了殿内:“报,殿下,大事不好了,讨伐军兵败利赢山下,全军由讨伐总管孙伐音到观军容使孙公公等二十六位将领全部战亡,如今叛军如山洪遍野,已然逼到了盖州城下。”
咣啷一声,李泰手中捏着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下面的士子们更是如同抹了脖子的鸭子一般鸦雀无声,好半晌,李泰这才声音嘶哑的环视问道:“谁人可替本王出征?”
“这个……,哎呦,殿下,臣旧疾发作,先告退片刻。”
“臣忽然响起,臣远方大姨妈去世了,臣还要去丁忧,先行告退了。”
“站住,崔博远,你不是刺的精忠报国吗?”暴怒的李泰竟然以与体形不相符的速度从王座上奔出四五米远,胖手死死拉住刚刚精忠报国士子的后背,急于逃窜的士子用力一跑,咯吱一声棉衣长衫就被撕了开。
崔士子越跑越远,看着他后背上四个刺青大字好汉饶命,李泰却一阵发傻,好一会,仰天的大笑声这才回荡在辽王殿中,不过那笑声中一点笑意都没有。
“殿下,该如何处理?”
传令兵还满头大汗的跪伏在地上,好一会,阎良才面容冷峻走上前,狂笑中的李泰却是生生打了个哆嗦止住了笑,半晌,才无奈的垂头吼道:“马上传令,向父皇五百里告急。”
传令兵如释重负出了门,李泰却像个困在陷阱里的野兽那样依旧转动不已,这时候,又是一个小校战战兢兢走了进来:“殿下,孙府有人报信,王妃孙玉娇被诬陷入狱,择日即将开刀问斩,求殿下速速去救援!”
“孙玉娇?”回忆了一下,李泰才想起来,却是不耐烦的挥了挥巴掌:“军国大事面前,本王哪有时间管一个女人,更何况是孙伐音这个败军之将之女,让她死了更好,快滚。”
小校慌张的往外跑,屋内,李泰还像个疯子那般疯狂的大吼着:“孙伐音,葬送了孤的两万大军,孤要杀你全家!”
门外,孙府的老仆人听着小校心惊胆战的叙述,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好一会,才双眼无神站起身牵起了马,一面走一面凄厉的叫着:“老爷,小姐,你们有眼无珠,瞎了眼啊!”
凄凉怨气的声音传出去老远,听的戍卫辽王府的军兵都忍不住心头发寒。
这一头,孙玉娇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天色越来越暗,靺鞨骑兵跑得却是越来越快,孙玉娇一个大小姐,如何跟得上这种速度,马匹的颠簸下早已经累的香汗淋漓,终于,一个山坳口孙玉娇怒气冲冲勒住了马,任性的高叫着:“本小姐不跑了!”
“小姐,在下受命将小姐带回营,还请小姐继续前行。”同样勒住马,回过头去,完颜奴却是面色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冷冰冰地说着。
女人的敏感明显让孙玉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