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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齐然手稍稍松了松。
毛勇呼哧呼哧喘了两口气,像个怨妇似的叫苦连天:“齐少。您要发火也先听我说嘛,那个王老师,别人是介绍给我耍朋友,结果她说有男朋友。我又没逼过她。现在是她跟男朋友分手,不关我的事啊……有半个字不真,把我浑身肉剔下来喂狗!”
这话倒是不假,现在毕竟明面上**治社会,就算毛勇、杜小刚这些黑白两道通吃的角色,也只能在夜店里耍下作手段、搞些非法勾当,恶少当街强抢民女这种戏码,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很少发生的。
王梦桢洁身自好。每天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毛勇也没什么办法。这次是听说她已经和男朋友分手,男方还上门来纠缠不清,他才觉得有机可乘,结果被齐然听到,不用说,勇哥的美梦再次被无情打碎。
“警告你,以后别打王老师的主意!”齐然**的扔下句话,转身拦了辆出租车。
留下来的毛勇和小弟们大眼瞪小眼,半晌才有人憋出句:“勇哥,美女老师的事儿,就这么黄了?”
毛勇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咬咬牙:“黄了就黄了,你问个铲铲!”
只要和齐少拉近关系,把和吕小中、林嫣的过节揭过去,老爹毛宗强的仕途无忧,接手流金溢彩之后,什么样的妞弄不到?
可想想美女老师妩媚中透着股天真的小模样,他还是感觉非常失落:王梦桢这样的极品美女,不是达官显贵们金屋藏娇的恩物,就是青年才俊的枕边爱侣,以他的身份地位,今后肯定很难遇到类似的机会了……
“哎呀,想不到齐少这么小年纪,都会泡老师了!”一个小弟貌似很羡慕的砸吧砸吧嘴。
另一个家伙也啧啧连声:“就是嘛,上次他还和林市长的女儿去狂热迪吧,嘿嘿,看起来老实,其实脚踏两只船呢。”
“你晓得个屁,这才是大衙内的作风!”毛勇劈手把小弟打了一拐脖,“跟过去看看,也许齐少用得着咱们。”
………
齐然坐在出租车上,心绪乱如麻,还是纠缠成团的麻线。
王梦桢为了替司马刚治病,甚至宁愿出卖自尊,称得上情比金坚了吧,怎么突然又要闹分手?那个司马刚,不是有很严重的肾病吗,听老妈说过就算换了肾,恢复期也需要很长时间,怎么他从京城跑到东川来了?
齐然想不通其中的原因,拿出手机拨打王梦桢的号码。
电话通了,但半天没人接,让少年的心情更加烦乱,为王梦桢担心——那位美丽温柔的大姐姐,千万不要有什么不幸的事情降临在她身上啊!
嘟了第八声还是第九声,王梦桢终于接听了,电话里她还在笑呢:“喂,齐然啊,怎么想起给姐姐打电话?奥运会开幕式你看了没有,哎,昨晚上好热闹啊……”
齐然皱起了眉头,因为王梦桢虽然装得轻松愉快,可她的声音听上去暗哑而疲惫,早已不是属于年轻音乐老师的,那宛如天籁般温婉动听的嗓音。
有什么好瞒着我的?齐然有点生气,和王梦桢共同经历了许多事情,心目中她就跟自己姐姐差不多,于是**的问她究竟在哪儿。
“我、我在北京啊!”王梦桢有点发慌。
正在这时候,听筒中传出门被砸的嘭嘭响声,还有外地口音的男人在叫喊,隔着门内容听不清楚。
“别瞒了。我马上过来,”齐然直接挂掉了电话。
“喂、喂?”电话那头,王梦桢喊了两声。很泄气的扔掉手机,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美女老师的状态很不好,满头秀发乱糟糟的披散下来,她整个人深深的陷进了沙发角落,郁闷的抱着脑袋,白嫩的十指张开插进头发里边,红唇微张。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活像一条被扔到沙滩上暴晒的鱼。
门被敲得嘭嘭响,曾经深爱过的男朋友司马刚就在门外。一边敲一边喊:“梦桢、梦桢,我没有故意骗你,这么做也是对你好、对咱们俩好……我条件多差你也知道,要是不努力怎么买车买房。怎么出人头地。怎么娶你?至于那笔钱,现在圈子里流行潜规则,不拿钱评委根本不鸟你,我拿去打通关节嘛,也为了我的事业,为了艺术……”
两行晶莹的泪水,从王梦桢雪玉般粉嫩的面庞滑过,滴落在家居服的前襟。把那里沾湿了一大片。
司马刚啊司马刚,你可知道我为了这笔钱。差点沦落到怎样可怕和屈辱的境地?要不是齐然,也许我和你之间就不是隔着一扇房门,而是隔着监狱的铁窗!
想到齐然马上要过来,她心情变得更差,对着镜子随手理了理头发,又扯了张纸巾擦眼泪,看到镜中糟糕的形象,又赌气的把纸巾团起来扔掉,嘟着嘴生闷气。
长期以来,虽然多次被齐然搭救,但是心理上王梦桢仍然是老师、姐姐,天底下所有的姐姐,都不希望被弟弟看到这幅软弱、憔悴的样子吧。
和司马刚之间的破事儿,也没打算告诉齐然,反正发生了那种情况,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不声不响的分手就得了。
结果事与愿违,还是被齐然知道了,王梦桢心底非常不情愿,连她本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本能的就想把和自己和司马刚之间的事情瞒着齐然……
捶门声还在继续,前几天司马刚先是从京城追到王梦桢家里去,她躲到东川,又跟着追到了过来。
王梦桢怒气冲冲的打开门,司马刚一个趔趄差点扑进来。
他个子瘦高,精神也有些疲惫,但脸色红润,中气十足,根本就不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只是眼圈红红的,眼球布满血丝,嘴唇也干裂起了口子。
“梦桢,梦桢你终于开门了!”司马刚这一喜非同寻常,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我这几天好辛苦,都快急死了,唉……不说那么多,总之跟我回京城吧,那边有的是机会,章导说了可以捧红你的,你条件这么好,待在东川太委屈了……”
“有什么好委屈的,”王梦桢冷着脸,想把司马刚的手挣开,“放开呀,别碰我,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司马刚舔着干裂的嘴唇,苦苦哀求:“你再考虑考虑,留在东川这边有什么意思,京城那边的发展空间大得多,以你的条件,要红也很容易得很。”
“红,像你这样,去送钱,去潜规则?”王梦桢水汪汪的眼睛里写满了痛苦,慢慢扳开司马刚的手指:“司马刚,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司马刚撑到现在,精神也疲惫到了崩溃的临界点,王梦桢打开门的时候,还以为她回心转意,哪晓得依然遭到拒绝。
于是他一下子爆发起来,嘭的一声踢上门,脸上肌肉抽搐着,红着双眼盯住王梦桢,鼻孔里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从来对王梦桢都很温柔的司马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司马刚一把抱住她:“梦桢,反正你说过要和我结婚的,迟早都要给我,不如就现在吧,潜规则有什么可怕的,还不就这么回事儿……”
“你疯了,我们分手、分手了呀!”王梦桢努力的抗拒着,但无论如何都推不开发狂的司马刚,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大学里的花前月下,宿舍楼下的吉他声,还有更多甜蜜的回忆,现在全都变得异常苦涩。
抱住她的男人,突然之间就变得那么陌生,甚至比在京城发现真相的那一刻更加让她心如死灰。
王梦桢不再抵抗,因为她的心已死。
突然房门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司马刚愕然回头,就看见脸色发青的少年朝着他猛扑过来,拳头在视野中不断放大、放大。
在那一瞬,时间的流逝仿佛停滞了,甚至能看清拳锋上,因为用力捏紧而发白的指关节……(未完待续。。)
。。。
125章 真的不是师生恋()
齐然来到楼下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听到从上面传来的争吵声,令人奇怪的是,楼道口的大妈们还很淡定的打着麻将,对争吵声充耳不闻——司马刚已经来软磨硬泡了好几天,王梦桢都没给他开门,开始的时候大妈们还跑去看热闹,时间一长,八卦之心渐渐熄灭,还是回归到了麻将桌。
不像大妈们习以为常,齐然听到争吵声就更加担心王梦桢的处境,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跑。
还有三层楼,就听见王梦桢的哭泣声,和挣扎撕打闹出来的动静,气人的是下面一家人打开了里面那扇老旧的木头门,关着外面用铁条焊的防盗门,两口子躲在门后面竖着耳朵听,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
草!齐然顾不得鄙视他们,抓着楼道边的扶手铁栏杆,手脚并用加紧往楼上跑,速度快到了极点,急促的呼吸让胸膛里的空气都快要爆炸了。
来到王梦桢家门口,里边已经没有大的动静了,齐然心头咯噔一下:难道已经?
这一瞬间,恋人因爱生恨、男女情变酿命案的新闻标题好像就在眼前、王梦桢倒在血泊的情形更让齐然寒毛都立了起来。
厚实的铁制防盗门挡在面前,少年使尽全身力气,用肩膀朝它撞过去!
看似坚固的防盗门,竟在这一撞之下开启了——它的质量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显然,出租房主并不舍得在一扇门上花费太多。
齐然看到的情形并不是司马刚持着滴血的尖刀。王梦桢倒在血泊之中,而是美女老师被摁在沙发上,衣衫凌乱。神色哀戚,本应躺在病床上的司马刚,还有力气抓住她双手,狰狞的表情因为齐然的出现而有些错愕。
少年的心头,无名火腾的一下被点燃,他猛的挥动拳头,朝着司马刚那张扭曲的脸狠狠砸去!
咚!
令人牙酸的沉闷碰撞。司马刚的左脸和齐然的拳头亲密接触,拳锋触及的皮肉迅速凹陷下去,扩散的震波让半张脸扭曲变形。当拳劲透过皮肉直抵颧骨的瞬间,力量把司马刚的脑袋掀得后仰,带动整个人往后栽倒。
司马刚在一阵天旋地转中吐出了几颗牙齿,甚至没什么疼痛。因为整张脸都好像不存在了。没有任何感觉。
齐然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骑在司马刚身上,一拳一拳往下捣。
现在少年把那残酷的真相猜到了六七分,想到王梦桢为这家伙的付出,而他又是怎么对待可怜的美女老师,就恨不得把他彻底砸扁。
每个青涩少年的心目中,都有位漂亮又温柔的姐姐,或者是舅舅家永远会护着你的表姐。或者是喂你糖吃的邻居小姐姐,直到有一天。姐姐带来了男朋友,少年终于知道她不再属于自己,只能默默的祝福他们,忍着酸楚叫他一声哥哥。
但是,如果那家伙竟然不懂得珍惜,亵渎了这份祝福,少年会毫不犹豫的挥动拳头,叫他知道厉害!
如果在平时,司马刚就算身体有点瘦,也是个年轻的成年人,战况不至于这么一边倒,可他这些天也身心俱疲了,又在精神崩溃后遭到突如其来的打击,这会儿晕头转向的倒在地上,竟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王梦桢瘫坐在沙发上,衣衫半解露出凝脂般的香肩,如雪的肌肤赫然带着几处抓痕和淤青,漂亮又妩媚的脸蛋满是心碎后的绝望,但看到齐然那种发自内心的愤怒,一下一下挥动着他的拳头,美丽的脸庞又慢慢慢慢的有了丝生气,蒙着水雾的眼睛也流露出感激。
“别,别打了,”年轻的音乐老师说完这句,扭过头看着窗外,用力的咬着唇瓣,雪玉般的脸蛋布满红晕。
齐然终于停手,口中嗬嗬的喘着粗气,用力甩了甩手,打的时候没感觉,停下来就有阵阵疼痛。
打人的手都痛了,挨打的人可想而知,司马刚软软的瘫在地上,手脚四仰八叉的张开,满头满脸血糊淋当的,本来还有点帅气的脸,肿得像个猪头,青的紫的红的,什么颜色都有。
混到上的都知道,十五六岁的半截小伙子下手最没轻重,齐然也不例外,这一顿好打把司马刚打脱了半条命,要不是他的胸口还随着呼吸在起伏,真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幸好,齐然不是鲁提辖,三拳没打死镇关西。
听到王梦桢出言阻止,齐然心头没来由的不舒服,没好气的指着司马刚:“他刚才怎么对你的?你还护着他!”
王梦桢看着窗外那一片蓝天,幽幽的说:“分手就是陌生人,好像一场梦,梦醒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为什么要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让他走吧……哎呀!”
她转过脸就看到司马刚的惨状,被吓了一跳,蹲下来在他鼻子底下探了探,仰着脸就嗔怪齐然:“傻瓜,你疯了?干嘛打这么狠,万一他受了重伤,你不怕被警察抓呀!”
齐然听到王梦桢埋怨,还以为是护着司马刚,心里面酸不拉唧的不是个滋味儿,等到她把话说完,少年就咧着嘴笑起来——原来她是担心我呢!
美女老师蹲着扬起脸,脸蛋上残留着泪痕,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儿,梨花带雨的娇媚小模样。穿的夏季家居服被扯得凌乱,敞开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半杯胸罩托起的两团丰硕,白嫩滑腻,还残留着水渍,不知道是香汗还是泪水……
齐然喉咙里咯的一下,不敢再看了,扭着头脖子一梗,气冲冲的说:“我才不怕呢。”
王梦桢察觉到少年的异样,红着脸把领口理了理,又去接了点冷水洒在司马刚脸上。
司马刚悠悠醒转,嘴里呻吟两声,费力睁开肿泡的眼皮,看看王梦桢,又看看齐然,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忍着伤痛翻身起来,朝地上吐了两口带血的唾沫:“好,好,王梦桢我知道你为什么绝情了!你跟我分手没什么,另结新欢了嘛,哈哈哈,还以为以你的条件,肯定挑了个有权有势的呢,结果找个半大的毛孩子!”
王梦桢气得发抖,娇媚的脸蛋白得没有一丝儿血色:“这是我学生!司马刚,分手就分手,刚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难道非得把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全毁掉吗?”
齐然真的不想说什么了,冷冷的瞅着司马刚,嘴角露出鄙夷的冷笑,再看看王梦桢,真的搞不懂她为什么会接受这样一个男朋友。
少年还不知道,很多东西在象牙塔里边是看不出来的,静谧的图书馆,阳光灿烂的体育场,小树林的花前月下,为象牙塔中的人蒙上了一层美丽的光晕,直到走上社会,光晕散去,直面生活中形形色色的诱惑,才会真正暴露那些藏在骨子里的东西。
司马刚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面孔抽搐着盯上齐然,“小子,原来你是她学生,呵呵,玩师生恋啊?”
师、师生恋?齐然和王梦桢互相看了看,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不约而同的叫起来:“你、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哎,王梦桢,以前没看出来啊!”司马刚歪着嘴,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
渐渐有人在楼道里边探头探脑,吵架吵了好几天,最后冒出的第三者居然是学生,和美女老师搞师生恋,这绝对是重磅级的新闻,比打麻将有意思多啦!
“哎哎,还有这种事情啊,好像是南浦中学的?”一个头发像鸟巢的大妈冲着麻友嘀嘀咕咕。
另一个下巴长黑痣的大妈满脸惊喜:“对了,以前也看到这小子来找过王梦桢,想不到啊……”
齐然立马大窘,这些事儿妈嘴巴大得很,传到学校里边,或者被林嫣知道了……
看看王梦桢,也满脸通红,两只手搓着衣角,很不好意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