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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前世,再不用多久就要有瘟疫横行,之前只要多囤积一些黄芪,只要陈家的方子一拿出来,也不用怕赚不到钱。
而且,用她囤积的黄芪打击到陈家赚黑心钱的机会,姜云浅即使是不赚钱,也乐得给陈家拆台。
第31章 好一个冤大头()
王北听了也直点头,虽说做收购药材的生意辛苦了些,但他年轻轻的,王南也老大不小,什么苦吃不得?比起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种地,收购药材真算不得苦了。
“行,有浅姐儿一句话,我还怕什么?只是对于药材我和王南都不在行,还要浅姐儿多提点才行,到时赚银子咱们三人分。”
王北没说做生意把王家人都带进来,这点姜云浅很满意,不然就算初时主意都是她拿的,可一旦赚了银子,王家人难保会觉得都是王家人一起做生意,为何要带个姜姓人?
到时真闹起纠纷,她还真无处说理去。
再有,收药材的生意就这么大,让王南和王北兄弟加入进来也是她为了防阿奶实在没法子,可若是王家人都加入进来,她就一个人势必要影响到利润分配。
如今只三个人合作,赚三十两每个人就有十两,若是王家人都加入进来,亲戚套着亲戚,只按每户一股来算最少就能分个二十几股,到时每户一股,她也不能多占,三十两银子到手恐怕就只有一两。
不过若是王南和王北兄弟想要提携自家亲戚,雇佣他们做工,姜云浅倒没意见,但前提一定是要签下契约,谁占多少必须明确,雇谁做工也要经过她的同意才行,雇人用的银子可以走公账,但不能用她的银子养王家的闲人,想在她面前充大爷大奶奶,肯定是不行!
也不用多久,只要能做满一年药材生意,姜云浅有信心就能赚够她往后再做生意的资本,到时若是王家人想要反悔她也不怕,大不了就撤股走人。
姜云浅从未想过一辈子就靠收购药材赚钱,她最终的想法还是开一间医馆,不同于一般的医馆,姜云浅前世虽然医术都有涉猎,多半也都精通,但或许是她身为女子,有些难言之隐不好对人言说,她狠是照着医书专研过,最拿手的就是妇科。
而陈文志因是男子,很多来看妇科症的女子都是由姜云浅亲自诊脉医治,学识与经验都有,姜云浅在妇科上的造诣相当深厚,除了诊治一些病症之外,她还研制不少调理身子的方子,很受京城上层贵妇们的推崇,也因此结交了不少达官贵人的家眷,为陈家能在京城立住脚出过不少力。
既然陈家于妇科造诣不深,她即使利用她在妇科上的好医术扬名,于陈家利润也不会有多大影响,等她真正的站稳脚跟,陈家即使发觉她是劲敌,到时也拿她没办法了。
一旦她有了能够自保、反击的能力,她还真就没打算放过陈家。
说着话的工夫就到了合记门外,找了处避雨之所,姜云浅先要过王家兄弟之前抓药的方子。既然说好要合作,姜云浅也打算露一手,至少让王家兄弟知道她并不是心血来潮就要做生意,而是在这上面确实有真材实学。
方子上的药本就不多,却多是贵重却效果不佳的药材,吃了倒是能有几分效果,却完全无法除根,只看这方子就知合记是把王家人当冤大头来宰了。
第32章 压价()
就着原有的方子姜云浅指给王北,减了几味如人参和灵芝一类无多大用处又死贵死贵的药材,又给加了味麻黄,王北记性很好,姜云浅说了两遍就都记下了。
之后,王北王南帮着姜云浅把药材搬进合记,虽然谈好收购药材,往后再有药材都可以留着自家卖到县城,但今儿这药材既然都推来了,下雨天也不好再推回去。
何况姜云浅也有不少东西要买,夏氏的药也喝的差不多,来时身上又没带银子,这些药怎么着也是要卖掉了。
合记的张掌柜对姜云浅和王家兄弟都很热情,一个是难得的冤大头,一个是低价收药的财神爷,张掌柜这人虽是心黑了些,却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只要有钱可赚,那就都是大爷。
前些时候姜云浅每日下午都会背药材过来卖,张掌柜早就习惯每天看一眼这个单薄的小姑娘,连着几日没见着人,张掌柜也犯起合计,难道是嫌他药材给的价太低,姜云浅不在他这里卖药了?
虽说姜云浅人小,每天能采的药材不多,可蚊子再小也是肉,何况姜云浅所采的药都是足够年份,药的品相也都是极好的。
因姜云浅说过她在家中的医术上学的,张掌柜也没在意,在这里谁不知道姜方曾经是有名的少年秀才,人也是极聪明,家中有几本藏书也不稀奇。
原本见姜云浅人小,家中那状况,即使药价给的低姜云浅也都认了,他心里还算计着多从姜云浅这里得了多少便宜。
可当姜云浅连着几日不过来卖药,张掌柜就开始后悔了,难保不是姜云浅药材卖久了,觉着他的药价给的太低,不愿来他这里卖药了,还想着若是姜云浅再来卖药,他就把价给提一提,免得丢了小财神。
可当他看到姜云浅推来的小车和车上满当当的药材,显然姜云浅是想要把药材存在一起过来卖,免得一日过来一次耽误上山采药啊。
张掌柜的手指在唇上的两撇八字胡上拈过,一想到要给姜云浅提提药价,心咋就这么疼呢?
之前明明想的好好的,临到时候张掌柜又反悔了。
“浅姐儿啊,咋这么多日没来卖药了?大叔我还当你不采药了呢。”
姜云浅笑盈盈地道:“哪能呢?我家那情况张大叔也知道,我阿娘每日抓药也要不少银子,不采药吃什么喝什么?”
张掌柜更加肯定姜云浅翻不出他的手心,跟着点头道:“浅姐儿说的极是,要说起来也得亏了大叔我照顾你。行了,今儿都有什么药大叔先瞧瞧,不过话说回来,你赶这下雨天来卖药,一路药材沾了水气,可不能按着往日的价收了。”
说着就要过来扒来姜云浅装药材的篓子往里瞧,姜云浅一把将篓子按住,皮笑肉不笑地道:“张大叔说的啥意思?我这一路都用苫布盖着,咋就沾了水气?再说这几日我在家时就将采好的药材晾晒过了,都是半干的药材,张大叔咋还要给压价?”
第33章 蒙蒙门外汉()
张掌柜咂着嘴,刚刚透过篓子上的苫布他看的清楚,篓子里还真是半干的药材,品相也好的很,比他们收上来后自家晾晒的还要好上不少,这样的药材价可比刚采来的高不止一倍。
只是一想到要按贵价收药,张掌柜心就疼,故意一脸为难地道:“浅姐儿,刚我也看了一眼你那药材,不是大叔心黑,药铺里炮制药材可不是随便拿日头一晒就成了,很多药材需要火制、水制,或水火共制,还有一些药材因用途不同还需要醋制和酒制等,像你这往日头底下一放,瞧着是挺好的,可药性能保留多少?甚至说好好的药材可能就被你给糟蹋了,这样的药材,大叔真没法给你高价。”
听张掌柜这番话说完,王北和王南都没接话,虽是气张掌柜心黑,但药材里的一些门道他们也都听说过,不能说张掌柜说的全无道理。
可他们不懂啊,什么药材晒晒就成,什么药材需要醋制酒制,他们完全是门外汉,被张掌柜说完,他们又开始对收购药材心里没底了,不知自己只凭着一腔热情到底能不能做好药材生意,毕竟这里面的门道他们也只是耳闻。
目光都落向姜云浅,她虽然说自己从医书上学到不少,甚至连她娘吃的药都给换了方子,可说到底她有多大本事谁也不清楚。尤其像药材一道,可不是照搬书籍就能做好,很多似是而非的药材可能一个是良药,一个是毒药,万一弄错了可关系到人命,他们还真不敢儿戏。
静观其变也是想看看姜云浅如何应对,也是否真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在收购药材上自信,万一她真如张掌柜所言都是外行,他们还真得考虑合作的可能有多大,毕竟没有懂行之人,他们就是要做收购药材,也得找个明白人合作才行。
姜云浅也看出王家兄弟的迟疑,既然将来要合作,自然要让他们信服自己才成,于是,姜云浅淡淡一笑,将篓子上面姜着的苫布揭开,“张掌柜,你也别说那些道理唬人,虽说你在这行做了几十年,但我既然敢采会采药材,对药材也不是一无所知,就我今儿拿来的药材,你说哪样是用得上醋制或是火制水制的?”
张掌柜往篓子里一瞧,还真都是只要在日头下面晒一晒就成的,甚至说比起药铺里晒的还要齐整干净,绝对是上上之品。
哪怕张掌柜心再黑,也不敢针对药材挑剔了,从药材上他看得出姜云浅是真有些本事,若是他把她惹恼了,姜云浅一气不下不把药材卖给合记也有可能,毕竟这么些药材,就是推着去县城卖也划算了。
姜云浅又道:“再者炮制药材又岂能像张掌柜所说那般简单?很多药材在使用时根据病情,采用不同的方法进行炮制,又岂是水制火制醋制就一概而论了?如草乌生用大毒,自古便有盐制、酒制等法,更有以甘草与黑豆制法,目的都是降低毒性又保持其固有的疗效;因病症不同,同一种药材也要有不同的炮制方法,像张掌柜之前言论,虽似有理,实则不过就是蒙蒙门外汉罢了。”
言外之意,对面那两个听的惊疑不定的就是门外汉。
第34章 晴天霹雳()
张掌柜一时无语,他之前只想过姜云浅或许认得一些药材,却从未想过姜云浅竟然于药材炮制也有心得,看来他之前想的太简单,秀才家的姑娘当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山野丫头了。
见张掌柜没话说了,姜云浅这次卖药也没想跟张掌柜闹起来,左右往后也不往他这儿送药了,只要他给的价不太过分,姜云浅也懒得把药推回去。
最后这些半干药材张掌柜按比以往收药的价又给提了一半收入,这也是一时被姜云浅给震住了,他可从没想过姜云浅真懂药材。
姜云浅也不吝啬地向张掌柜道了声谢,转身出了合记,推上车子还要去买些用品。
天凉了,家中几人的棉布和棉花要买,吃的用的也要买,眼看手上五百多文钱可不怎么禁花。
在肉铺割了两刀肉,又买了两只鸡绑好塞进篓子里,用苫布都盖的严实,刚要奔镇中的布铺过去,就见王南和王北二人提着用油纸包好的药迎面过来。
姜云浅也不在意,之前谈好合作,这二人就是伙伴了,下着雨,路不好走,有他们同行也安全一些。
王北过来跟姜云浅打了声招呼,将手上的药包塞到车上的苫布下面,又从姜云浅手上接过推车,果然壮小伙子比姜云浅力气要大,车推的也平稳。
王南瞧着推车上还有位置,“浅姐儿,你坐车上去,也省点力气。”
不等姜云浅说话,王北也道:“正是,车上东西少轻飘飘的,推着不稳,你坐上去压压车。”
姜云浅也不好再说什么,应了一声,王北等姜云浅坐好,才推着车子继续上路,王南小跑两步也从旁边跳到车辕上坐好,车子歪了歪,王北嘟嚷一句却未停下。
而王南跳上车时,因车子晃动,身子碰了姜云浅,虽然隔着蓑衣,姜云浅还是被他撞的肩头有些发麻,有心把他推下车,可一对上王南没心没肺的笑脸,也没好把手伸出去。虽然身上都披着草编的蓑衣,还是被雨气袭的湿冷,脚下的鞋子更都湿透了,之前推车用力还不觉着怎样,坐到车上没走一会儿,姜云浅就觉得浑身都冷,手心脚心都刺麻刺麻的。
结果王南一句话,让姜云浅冷的更厉害了,“浅姐儿,刚出来时路过你阿奶家,我瞧着花媒婆进你阿奶家了,说是要给你提亲。”
“花媒婆去阿奶家了?你没看错?”姜云浅只觉好似一道晴天霹雳就劈在头上,她只算计阿爹拒了花媒婆提亲,自己就不用怕会嫁到陈家,怎么就忘了还有阿奶那尊大佛了?
若阿奶看在陈家应下的聘礼,真答应了这门亲事,阿爹八成会把她嫁过去,如今过去这么久了,阿奶怕是已经应下亲事,难道她真要为了不嫁陈家逃婚不成?
之前刚重生那段,她整日琢磨怎么能不嫁进陈家,想的最多的就是万不得已就逃婚,只是后来瞧着阿爹对阿奶也有了怨言,瞧阿爹也不是不分好坏的人,就想能平和地不应陈家的提亲最好不过。
可若是阿奶真应下这门婚事,姜云浅真不敢去赌阿爹是会疼姑娘多些,还是孝顺阿奶多些,万一阿奶收了聘礼,以陈家的势力,她再想退亲是比登天还难。
第35章 把水搅浑()
“怎么可能看错,那贼婆子一路走着还叨叨,说是给你提的是医药世家的陈家,还说你不识好歹呢,要我说陈家那样的人家为何要娶你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肯定没安好心。”
王南赌咒发誓自己没看错,可听了他的话,姜云浅心越来越往下沉,就王南话里对她有贬低之意她也不在意了。
一时想要干脆家也不回就逃,一时又想着身上银子不多,就是要逃也要拿了王老太给的银子再逃,至于说刚跟王家兄弟说好的收购药材生意压根就被她忘到了脑后。
王北和王南瞧姜云浅魂不守舍,也知她不想嫁到陈家,可他们能做什么?不说陈家的富贵于姜云浅来说确实是难得的好姻缘。
就这件事儿最后还得姜云浅的长辈做主,他们把话给姜云浅带到,让她能早做准备已经是全了当初姜云浅救了王南的义了。
至于说姜云浅跟陈家定了亲之后,还能不能跟他们做收药的生意,他们也吃不准,主意是姜云浅给出的,若是她真做不成了,他们也没道理摆在眼前的路子不走,大不了将来请位懂药材的先生出来,最多不收那些没底的药就是了。
当然,若是姜云浅能想出什么拒婚的好法子,他们也不介意帮着把水搅浑,别人怕陈家的势力,他们兄弟俩还真没怎么看在眼里。
姜云浅琢磨了半路,连衣服料子没买就出了镇子都没想起来,琢磨到最后看了眼王家兄弟,突然眼前一亮,“王北哥,王南哥,这回还得劳你们救我一命,不知二位兄长可愿拔刀相助?”
姜云浅说这话时已料定王家兄弟不会拒绝,虽说王家在姜王村,甚至是镇子上都有些霸名在,可王家人讲义气也是出了名,就她救过王南这一条,就足够王家帮她这次了。
再者,她与王家兄弟说好要一同做生意,王家兄弟也不能眼看着她跳火坑。
王北略带沉思,想姜云浅所说的帮是如何帮,而王南则拍着胸口道:“既然浅姐儿都唤我一声哥了,这忙能不帮吗?是不哥。”
王北也点头,“浅姐儿请讲吧。”
姜云浅心落回一半,略带伤感地道:“你们可知陈家为何放着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不去提亲,偏偏相中了我?”
王南王北齐齐摇头,姜云浅又道:“若是早前我也想不明白,可就刚刚买肉时,我听旁边一同买肉的两位阿婶闲聊,说是陈家小公子身患恶疾,药石罔效,有位算命先生说只有选一位命中带旺的女子娶过来冲喜,或许还能让小公子挺过这一关。”
王南‘嗤’地一声,“想不到陈家这种世家也信这个,自家有病都治不了,我看那些神医大名也是吹嘘出来的。”
姜云浅也不接他的话,只垂着眼落泪,“陈家小公子那是什么样儿的人,我又是什么样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