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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从前姜云浅或许不能明白其中道理,但如今想想什么都明白了。德妃年轻时被人下毒流产过,以至于气虚体弱很难受孕,更严重的是她身体里还残留毒素,虽然平日不显,但只要一显,便是要命的凶险。
前世姜云浅回陈府后,费了好大的心力为她配制了解毒养身的药,可在下次为德妃请脉时,发现她的脉相还是如故,完全没有半点好转,姜云浅还纳闷了许久,直到后来姜云浅死后,跟着陈家人身后,无意中听陈百味自言自语才听明白,若是德妃身子调理好了,为皇上生下皇子,皇上因对德妃的宠爱,这个孩子势必就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而当时岐王正与太子斗的如火如荼,若因有了孩子,原本支持岐王的德妃再生出别的心思,岐王的势力定会受到沉重的打击,所以岐王不愿德妃的身子好,陈家当然就不能让德妃的身体好,而姜云浅再有一身医术又如何?大家都不想治好德妃的身子,只她一个人努力又有何用?
第218章 最幸福的体验()
姜云浅陷入两难,以她身为医者的医德,自然是愿将天下人的病都治好,可德妃的情况又太特殊,即使她前世就已经琢磨出替她调理身子的药,却不知该不该拿出来给她治。
前世陈家投靠在岐王手下,她虽然也算是岐王的人,与岐王却没有多少交集,也没真心为岐王打算过,她只想做个单纯的医者,治病救人。
而这一世就不同了,她跟岐王是共过患难的交情,岐王也不再是前世别人口中高高在上的皇子,那声‘大哥哥’可不是白叫的。
而姜云浅也把一家人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了岐王身上,若岐王得势还好,姜家至此也就飞黄腾达。可若岐王一旦失势,不但姜家要受到牵连,就是王北王南也不会好过,顾侯曾为大周所立下的功绩还会不会有人知道?而这所有的一切却都取决于她是否治好德妃。
救与不救之间,姜云浅第一次徘徊不决。
珠帘后也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姜云浅的宣判,虽然德妃和刘家人都对这个年轻的女大夫不能全心信任,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希望,若能治愈德妃的身子,德妃也不求能生下个皇子将来争夺帝位,哪怕只有一个贴心的小公主,她的心愿也足了。自己的孩子,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软软的、小小的,在她的怀中一天天长大成人,德妃想,那会是最幸福的体验吧!
但姜云浅久久不说话,还是让德妃再次陷入失望、甚至是绝望之中。
苦笑着将手收回,“姜二小姐也不必为难,我这身子自己清楚的很,治不了就是治不了,怨不得你,我儿女缘浅,这辈子无法像别人一样有儿女绕膝之乐。”
姜云浅脑中便闪现出一张艳冠群芳又高贵大气的笑脸,那样的女子生来就该高高在上,谁又能想到她做为女人,不能生下自己的孩子的遗憾?
姜云浅满脸歉意地站起身,似乎连直视珠帘的勇气都没有了,低垂着头,声音喃喃,“怪我学艺不精,夫人……怨我也是应该的。”
德妃轻笑出声,却未置一词,一次次希望破灭的滋味并不好受,她不好受,别人同样不好受,回想这些年为了争宠,她被人害,她又去害人,或许这些都是她的报应吧。
摆摆手,让随身带出来的宫女送姜云浅出去,人往床榻上一躺,她是真的累了,身累、心更累。
姜云浅出了门眉头却一直深锁,虽然在她看来,为了岐王,为了家人,为了她自己,她这样的选择并没有错,可一想到就为了自己的私欲,让一个渴望孩子的母亲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她做为医者的良心都在被拷问。
可当今皇上在位还有十几年,她若是治好了德妃的身子,德妃真生下个皇子,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储君了,她虽然会因此被德妃看重,可若是最终登上皇位的还是岐王,她这算不算是把岐王给得罪彻底?
更不要说姜云浅与岐王的感情自不是德妃可比,她又怎么可能亲自给岐王弄出一个敌人来?
唉,这事还真是难啊,若是换了个人她都不用这般为难,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戏弄她,在京城第一次给人出诊就遇上德妃。
虽然姜云浅没能治好德妃的病,刘府给的诊金还是很丰厚的,姜云浅拿着手上的银票,虽然轻飘飘的一张纸,在她手里却犹如有千金重。
回到家时,姜方还没回来,夏氏还在厨房亲手给姜方煲着鸡汤,姜云娘等几个就围过来,纷纷询问姜云浅第一次给人出诊的经历。
这一年来的,姜家的几个姐妹也跟着姜云浅学了些医术,虽然还都只是浅显的东西,说起来也能头头是道了。
姜云浅自然不会说在刘府的经历,更不能把德妃的病症告诉她们,只说了刘府给的银子很多,回头就带她们出去吃好的,顺便再送她们一些首饰,把姜云冬和姜云秋乐的直拍手,只有姜云娘若有所思,看姜云浅的神色哪里像给人治好病后的喜悦呢?眼中那淡淡的轻愁完全掩饰不住呢。
姜云娘只说要跟姜云浅回去继续缝制月事带,让两个妹妹去玩,她则拉着姜云浅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屋中将丫鬟们赶出去,姜云娘才问:“难道这次看诊不顺利吗?”
这事没人可以帮她决定,但说出来没准姜云娘能提出些有用的建议,姜云浅想了想,问道:“大姐,你说若是一个病人,我有医治她的方法,却因种种原因不能将她治好,你会不会觉得我没有医德?”
姜云娘没立即回答,沉思片刻后有些不确定地问:“那你想治好她吗?”
姜云浅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想了,只是她若好了,就会对很多人都有影响,唉!真让人两难啊,若是她再过几年找我医治,一切都成定局,我再给她治病也不用这样为难了。”
“那你为何不慢慢地治呢?等什么时候不为难了再治好她也不迟嘛。”姜云娘摇头,她也看出姜云浅这是钻了牛角尖,这样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姜云浅眼前一亮,脑中瞬间就像被注入一股清流,整个人都精神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虽然因她的重生,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但当今皇上前世是老死的,这辈子应该不会变吧?只要在老皇上死之前让德妃怀上孩子,这样既圆了德妃的母亲梦,也不会对岐王有影响。
而且,德妃只是想要孩子,她完全可以用秘法让德妃怀上个公主嘛。她果然是当局者迷了。
想清楚之后,姜云浅整个人都焕发出不一样的神彩,姜云娘捂着嘴娇笑,“瞧瞧,往后有事解决不了,还得跟大姐说说,看这精神头,事情想通了吧?”
姜云浅用力地点头,踮起脚尖在姜云娘的脸上亲了一口:“不愧是我最美丽又聪明的大姐,你咋就能集聪明与美貌于一身呢?真不晓得将来谁有那么有福气娶到你了。”
“你羞不羞啊?小小年纪整日把这些挂在嘴上,哼!看大姐以后还帮你想主意不?回头告诉王南,让他好好管管你。”
姜云娘羞的脸通红,虽然她是家中长女,但毕竟还只是十几岁的大姑娘,又正是待嫁闺中的年纪,提起这事哪会像姜云浅那样厚脸皮。
“那也得看王南敢不敢管我了。”姜云浅却不以为意,不说她跟王南定了亲后,王南在她面前服服贴贴的,就是在京城哪家的女子不都是大大方方,甚至还有成亲前自个儿相亲的,也就是姜家人初来京城,姜云娘没见识过京城女子的开放才会一提这些就脸红害羞。
姜云娘知道自家妹子这些年脸皮越来越厚,她是比不过,再说下去吃亏的也只能是她,狠狠地剜了姜云浅几眼,拿起做了一半的月事带继续缝了起来。
姜云浅讨好地坐在一旁,也拿了针线跟着缝,几句话姐妹俩又亲亲热热地说到了一处。
直到丫鬟进来禀报说:“考场那边已经有人交了卷出来,夫人让来问小姐可是要随她到考场外面等老爷出来?”
对于姜方来说,这次参考可以说是人生大事,做为女儿她们当然愿意姜方一出考场就能看到自己,二话不说放下手头上的针线活,整理下衣服,跟着丫鬟到了前面。
夏氏正指挥着丫鬟婆子们在装东西,除了两罐鸡汤,连衣服薄毯这类的都准备了不少,一家人坐了两辆马车就奔着考场去了。
到考场时看到外面正有考生从里面出来,只是大多数神情都不算好,想也是,在这种时候大家都恨不得时间再多些,再好好斟酌斟酌,先出来的这些人,若不是太过自信,那就是自知无望,不愿在里面受煎熬了。
姜家人在考场外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里面响起锣声,之后考生们陆续从里面出来,考场外就有些乱了。
姜家人踮着脚在人群里面寻找姜方的身影,直到看姜方虽然略显疲惫,身姿还算挺拔地从里面走出来才放下心来。
这才考的第一场,还剩下两场没考,若这次都坚持不下来,姜家人说什么都不会让姜方接着再考下去,什么都没有姜方的身子骨重要。
姜方走过来,夏氏赶紧倒了一碗鸡汤给姜方递到面前。鸡汤还温热着,在考场里虽然也能吃些东西,却都是凉的,姜方已经冷的有些说不出话,一碗姜汤下肚,整个人才活了过来,长长地吁了口气,“鸡汤不错,是夫人亲手炖的?”
夏氏笑的很得意,别人当然没有她这般了解姜方的口味。
第一场总算考完了,但对于姜方来说并不是轻松的时候,吃过饭后,姜方就开始挑灯夜读,虽然第一场考的还算不错,姜方还是从中看出自己的一些不足,眼看十二日又要考下一场了,他不抓紧怎么行呢?
姜方读书,夏氏就做了添香的红袖,比起前些日子,姜府上下更加小心翼翼了。
第219章 不速之客()
王南好些日子没来姜家了,就怕被姜方逮着了再考较他的文章,可连着两天没见着姜云浅又实在是想的很,最后还是痛下决心来姜家瞧瞧。
自亲事说好后,姜家的下人见着王南都热情了太多,谁让这位是二小姐未来的夫婿,还是将来要‘嫁’进来的,妥妥的就是他们未来的主子了。
没等王南问,下人们就将他们所知道的姜家这几日的情况都说了,大小姐和二小姐在后院整日整日不出来,三小姐带着四小姐逛街去了。
二公子和三公子在自己的院子里玩,大公子则在建好的铁匠炉那儿忙着,只是因为老爷要读书,大公子也没急着打铁,就是不知在摆弄什么。
夫人陪着老爷攻读,无论是谁来府上都是两个字‘不见’!
知道姜方没空搭理自己后,王南整个人都来了精神,不见最好啊,他这几日再来姜家就不用小心翼翼了,让丫鬟去后院通报姜云浅。
姜云浅还没过来,姜兴家却从铁匠炉那边伸过脑袋,见是王南未说话先哼了声:“王南,你说的寒铁还有准没?这都多少日子了?合着你就是拿话忽悠人吗?”
王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哥,我忽悠谁也不能忽悠你啊,这不是看咱们阿爹这些日子都在读书,琢磨着寒铁送过来你又不能打,还不得急的抓心挠肝的?就想等咱们阿爹考完了再送过来。你若不信回头就跟我去瞧瞧,好大一块都给你放着呢。”
姜兴家见王南说的认真,也就信了他,正如王南所说,寒铁真送过来他肯定是会急着想试手,姜方正苦读的时候,打铁还真会打扰到他。
可他还是看王南不顺眼,怎么就把自家的妹妹给哄走了呢?
姜云浅过来时就见王南目不斜视地站在院子里,姜兴家却站在铁匠炉前跟看仇人似的盯着他,真不瞧得王南又哪里惹着大哥了。
“大哥,又不能打铁,你站那儿做什么?今儿天还不错,没事做就出去走走。”
姜兴家瞪了姜云浅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女生外相。”转身回了铁匠炉。
姜云浅将姜兴家瞪过来的眼神直接就还给了王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哥不待见你,没事招惹他做什么?”
王南无辜地扁了扁嘴,“我知道他不待见我,哪里会去招惹他啊。”
姜云浅看王南的样子,也知道是冤枉了他,“你今儿过来有事吗?”
“好歹我也算是姜家的人了,没事还不让过来了?”王南不满地盯着姜云浅,“再说你也不看看你都好几日没去珍珑阁找我了,我这不是想你了才过来看看。”
说的姜云浅心里甜丝丝的,低声道:“我这不是家里有事嘛,前两日我去了刘国舅府上给刘夫人诊脉,这些日子就在琢磨给刘夫人治病的方子,自然是忙了些。”
姜云浅没有说她通过脉相已经看出请她去诊脉的是德妃,不说她解释不了如何从脉相就猜出看脉的是德妃,就是大家都不想挑明,她也不会傻傻地说出来。
“真要恭喜媳妇儿了。”王南倒是不知道这件事,听说姜云浅已经开始为人诊脉也替她高兴,别人家的女人都恨不得藏在家里不让见人,他喜欢姜云浅的却正是姜云浅的独立和给人治病时的认真。
姜云浅却叹口气,她真没觉得第一次在京城给人出诊就遇上让她两难的病人有什么好恭喜的,可这话还不能跟王南说,只能埋在心里自己琢磨着了。
今日已是二月十一,明日又是姜方下考场的日子,整个姜家人都处在紧张之中,连逛街刚回来正在兴头上的姜云冬和姜云秋都大气不敢气,更不要说时常被姜方鞭策的王南了。
午饭时,姜方难得被夏氏从书房里给拽出来,再读书也不差这一点时间,若是还没进考场就把人给熬坏了可不更糟糕?而且脑子也得清醒清醒,真昏乎乎的也做不出好文章来。
姜方也被夏氏说动了,吃饭的时候手上就没捧着本书,但吃的速度还真叫快,被夏氏在桌子底下踢了几脚才慢下来。
桌上的菜也都是夏氏专门吩咐人做的,都是些利脑的,姜方这几日吃的都是这些,虽然痛却欢快地吃着,现在可不是挑食的时候,当然是怎么对应考好怎么来了。
正吃着饭,门口处传来喧哗声,姜家吃饭时都不许说话,一般也没人会赶着饭口上串门,尤其是眼看要参考了,姜方的脾气也见涨,不悦地看向大门,张氏赶紧跑出去瞧,没过多大工夫张氏再进来时整张脸都有些发绿。
“回老爷夫人的话,老太太同二爷一家过来了。”
一句话,这顿饭谁也没心思再吃了,夏氏手上的筷子不受控制地掉在桌上,整个姜家人都在想一件事:往后再也没有平静日子了。
姜宏和二婶一边一个扶着姜老太太,姜云荷和姜兴祖紧随其后,还有一个挺着肚子的年轻女人,辩论了半天才认出是姜宏的小妾雪烟,只是怀着身孕,又经过一路颠簸,人显得很憔悴,一时没有认出来。
经过一路颠簸,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的,瞧着就是从乡下来的穷亲戚模样。
一进门姜宏和二婶的眼睛就不够看了,连雪烟眼里都掩饰不住的嫉妒,当初若不是被姜宏占了便宜,她应该是姜方的妾啊,那么这一切就应该有她的一份了,可到了如今她都怀了姜宏的孩子,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只能想想怎么才能多从姜家得到更多的好处。
虽然之前他们是打听着过来的,也有人说过姜家如今在京城也算有些名气,却怎么也没想到姜方一家日子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