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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的香气混合着针水味,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大眼半躺在床上,嫌弃的翻了翻眼皮:“怎么又是粥,我都快吃吐了,我想吃炸鸡、喝啤酒、吃烤串、吃咸鱼干,为什么就不能满足我,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吗?”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听起来完全不像是个病人。
或许是怕别人为他担心,或许是适应能力强,现在的他除了一只眼睛蒙着纱布,整个人的状态差不多已经恢复到受伤之前。
任甄皎洁一笑,走过去把餐桌架起,不由分说的摆了满满一桌。
林凤祥目瞪口呆的道:“任甄你这是买了多少?他肯定也吃不下了,你来晚了,我买的也是粥,刚刚逼他吃下去了。”她没有想到任甄这么夸张,买了十几种粥,估计是把粥店里的粥挨个点了一遍。
这种事情,以为就只她这个大小姐才能做得出来。
任甄转向大眼,大眼皱着苦瓜脸重重的点点头。
最近吃的太清淡,肚子里都快没油水了。大眼一看又是这琳琅满目的粥阿,就忍不住要反胃,哪还有什么胃口。看他那表情,面前的食物简直比狗屎还不如了。
任甄道:“你不吃了?真不吃了?”
大眼坚定的摇头:“真不吃,看了都想吐了。拜托你们吃的时候离我远一点,这味受不了。”
“那就好。”任甄慢慢吞吞从另一个纸袋子里掏出来一只烧鸡来,故意在大眼面前晃了晃,得意的道:“这可是你说不吃的,别怪哥们不仗义。”来医院之前,他特地又绕了一圈,去南田最好的烧鸡店买了一只烧鸡,准备给大眼解馋。
刚打开包装袋,烧鸡的味道立刻飘了满满一屋,大眼伸手欲抢,任甄连忙躲了一下:“你不是不吃吗?”他从来没有觉得大眼的动作能如此敏捷,若不是他闪得快,还差点得手了。
大眼撇撇嘴:“你们就气我吧,在这医院已经够受罪了,想吃点什么都不让。”
林凤祥指着大眼笑道:“你看看他,二十多岁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心理年龄太不成熟。”
“没错,这哪还像一个混黑社会的?”任甄把烧鸡的鸡腿撕下来,塞到了大眼的手里:“吃吧,免得你回头说我小气。”
大眼心满意足的啃了两口,指着那只蒙着纱布的眼睛,含糊的道:“就是这造型才像黑社会的呢,不挂点彩,你好意思说你是道上混的?我这也算是没救了,只能从此在这条道上走到黑了。”
大眼的这番话,令林凤祥和任甄感到有些心酸。
大眼受伤的原因,大家彼此心里都非常清楚。虽说不是任甄直接造成的,可是和任甄也脱不了干系。因为这件事,任甄始终都过不去,他觉得如果他早就意识到敌人的目标是大眼,这一切都可以阻止的。
大眼明白任甄的想法。所以总是不惜自嘲自己的形象,以减轻任甄的心理负担,可越是这样任甄越是不好受。
气氛徒然变得沉默了起来。
空荡荡的病房里,就只有大眼故意发出来的咀嚼声和赞叹声:“嗯,真香,还是烧鸡好吃。”
林凤祥看了任甄一眼,好像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抿着嘴低了头。
大眼出事后,这个小丫头居然也变得心事重重了起来。任甄揉了揉林凤祥的脑袋:“你出去,给大眼买点宵夜,一会他饿了吃。”
买宵夜?桌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粥,角落里也堆着两大袋食品,而且大眼嘴里还吃着烧鸡……
林凤祥撇了撇嘴道:“你这是要支开我吧?我偏不走,我要听听你们说些什么?”
大眼冲林凤祥努了努嘴:“喂,丫头,让你走你就走,快去买宵夜去,别再买粥了阿,再买粥回来打你屁股。”
听了大眼的话,林凤祥这才极不情愿的站起来。慢悠悠的晃到门口,她还不忘回头冲任甄做了个鬼脸:“一会你别偷溜,我还得让你送我回家。”
任甄笑道:“看来现在只有你能治她。”
大眼意犹未尽的啃着鸡腿骨,直到把骨头啃得干干净,这才抹抹嘴角道:“她呀,就是一个小孩。年龄十六,外表是二十六,现在的小孩看起来都太成熟,可实际上是小屁孩一个。对了,她和你妹妹倒是有点像,你妹妹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见她了。”
任甄道:“老样子,她前两天还问起你呢。”
大眼开心的咧咧嘴:“等出院了去你家看看,对了地窖里的酒给我留着,别都给我喝光了。”
“一定给你留,等你出院了我们一醉方休。要不然吃院后,你搬我家去住吧,反正我家也够大。”
“我才不要。我那好歹也是个狗窝,住别人家里我可不习惯。”
任甄点点头:“随便你,什么时候想来都成,不来我也不勉强。”他突然清了清嗓子,换了种更缓和的语气道:“二叔那边,最近有没有人联系你?”
大眼摇摇头:“说来也奇怪,以前每周最少会联络我一回,最近有快一个月没再联系了,不过零花钱倒是没忘给。我不过是他们底下打杂的,估计二叔最近也没什么业务,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没动静。”
任甄道:“我准备和二叔谈谈,让他把你放出来。”
“你是说让我脱离二叔帮?”见任甄点头后,大眼语气坚定的道:“他们不会同意的,以前曾经有人提出过同样的要求,结果当天就被人断了一只手。我一只眼睛没有了,我可不想再少一只手。”
任甄道:“真的没有其他可能了?如果我给他们钱呢?”
大眼道:“我知道你有钱。但是这帮人的胃口很大,如果能用钱解决的事,那一定也不是小数目。我劝你不要费这个力了,我做这个也挺好的,每个月有点零花钱。”
任甄道:“二叔是什么样的人,你未必比我了解,如果缺钱我可以给你。我不想让你再重复以前的生活。”
钱我可以给你,不想让你重复以前的生活。
这样的话,只有真正的兄弟和亲人才会对你说,大眼心里顿时一暖。
任甄继续道:“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大眼心事重重的道:“我是不希望你淌这趟浑水。”
沉吟片刻后,任甄道:“二叔帮的事你了解多少?听说二叔还有认了其他人为大哥,那些人你们有没有见过?”
大眼摇摇头:“我们只知道二叔有很怕的人,也称其为大哥,而我们就叫大哥大。我们私下都知道大哥大为人很暴戾,别说是我们了,就是二叔也是小心翼翼。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些人,却也听说过一些传闻……”
“什么传闻?”
“说大哥大和大哥大身边的人都有什么盖世奇功,只要他们一出手几乎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住。此前,有见过他们面的,统统失踪了,连尸体都找不到。或许是这样,二叔才会这么怕他们。要不然,二叔为什么会听他们的?”
“盖世奇功?”任甄忍不住笑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四章 给俩钱花花()
就在这时,大眼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
拿过电话看了一眼,大眼的眉头皱了起来,对任甄道:“好像是帮里的人打的。”
沉吟片刻后,任甄冲大眼扬了扬下巴:“接。”
按了接听到键,大眼把电话放到耳边,仅“喂”了一声,很快便挂断了电话。
大眼道:“对方要求集合。”
任甄蹙了蹙眉头:“集体?去哪集体?为了什么事情?”
大眼道:“二叔帮的管理很像是部队的管理。将军到师长到团长到营长,再到排长,每一级都有固定的人来管理。经常找我的人叫虎子,相当于二叔帮的排长,如果没有出什么大事的话,虎子会先通知我们地点,安排我们十几个兄弟集体,然后宣布随后的任务。不过好像有事情要宣布,说是让兄弟们明天晚上集体集合,至于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任甄双手抱臂,交叉于胸前,表情严肃的道:“如果不去话的话,会怎么样?”
大眼道:“如果不去,除非你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否则会按帮规处置。”
任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这算不算非去不可的理由?”
大眼苦笑的摇头:“我伤的是眼睛又不是胳膊和腿,这算不上什么理由。况且就算是断胳膊断腿,也需要去给虎子确认了之后,才算数的,所以我是非去不可了。”
他说完,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任甄上前一步,挡在大眼的面前:“你不能去。”
大眼走下床,活动着两只胳膊,故作轻松的:“我现在当然不去,约的是明天,我只是下来活动活动。你看我身子早就没事了,就是打架我也没问题。随便能扳倒几个。一会我去虎子那里撒个娇什么的,搞不好他就让我回来了。
任甄道:“二叔帮最近很乱,遇到了一些问题,很可能晚上要做的事情动静会很大。你听我的,明天关机,就算他们想要找到你,也没这么容易,起码也要花上一段时间。这几天,我们踏踏实实把病养好,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
“用不着。我只是伤了一只眼睛。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伤和他们对着干。再说。我好了还得让他们帮我开赌场呢,不然我吃什么喝什么……”
任甄知道大眼这么说,是不想他去找二叔谈条件,所以无论听大眼装得有多无所谓。他都不可能会改变主意。二叔是什么样的人,只看九爷就知道了。没有利益于二叔的,活着就等于是废物,动手的话绝不会手软。
他一直直勾勾的瞪着大眼,大眼心虚了,摆摆手表示不再说下去。
任甄道:“你知道我的性格的,我不让你去就肯定不会让你去。你要是不听我的,我现在就去找二叔去。”
大眼无奈的耸耸肩:“好,听你的。不过如果我现在关机。后面找上门来怎么办,我一个伤残人士,你来保护我?”
任甄笑道:“现在说自己是伤残人士了?刚刚是谁在吹牛皮,能扳倒几个的?你放心吧,我有我的解决方式。肯定没有人敢动你。对了,他们让你们去哪里集合?”
大眼警惕的望着任甄:“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要胡来。”
任甄道:“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去找二叔,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们的行动,我什么也不会做的,我保证。”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一个人能做什么?我又不傻。”
大眼仔细想了想,把各种可能性一个个排除之后,喃喃的道:“就怕你脑子一热,不过想来你应该不会做什么傻事才对。电话里说是让我们明天晚上八点,去南门菜市场的露天歌舞厅集合,看样子人应该不少。”
露天歌舞厅本来来往的人就杂,即使是突然多了一两百人也未必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菜市场周边的地形很乱,万一临时有状况发生,他们也能及时的分散撤退。二叔帮的人,还是很有头脑的啊。
任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大眼重新坐回床上,担忧的望向任甄道:“任甄你真准备和二叔谈?”
“谈是肯定的,但是怎么谈,我会好好想想。”任甄冲大眼笑了笑,露出雪白的门牙:“你一个伤残人士就不要担心了。”
“我靠!”
从医院离开后,任甄去了趟南门市场,甚至还进那个露天歌舞厅溜达了一圈。
很普通很廉价的地方,有点像村里的“酒吧”,几个射灯在顶上闪呀闪,音质不太好的音响充足了场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往外一放,估计几里之内的居民是没办法在现在这个时间睡觉的。
里面的客人不多,大多数都是中年人,还有几对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在舞台中央跳着慢三慢四之类的交谊舞。
像任甄这样的年轻人,角落里也有几个,看着不是很面善。一个个把腿全都架到了桌子上,拖鞋是什么牌子的,一看鞋底便一目了然。
任甄找了一张远离其他人的台子坐下,点了杯五块钱的椰子汁,喝完正准备走人。
这时,从旁边晃过来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穿着花衬衫,大裤衩,不知喷了多少摩斯而变得硬帮帮的中分头,小眼睛滴溜溜乱转,透着精明劲。
毛茸茸的大腿架到了任甄旁边的凳子上,男人拍了下任甄的肩膀:“喂,兄弟,哪里混的?弄点钱来花花?”他是看任甄脸生,又仗着自己人多,所以想要趁机敲上一笔。
本来是来探探路的,结果碰到了这等下流的混混,任甄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头。
男人提高了音量,眉毛也随之上扬:“喂,我在说你呢。”
任甄刚想动怒,却又改变了主意,淡淡的道:“坐吧,想要钱花,也得报个名号吧?”
男人听闻,眼珠转了转,便大大咧咧的在任甄旁边坐下,似笑非笑的道:“听兄弟的语气,好像也是在道上混的,难不成是自家人?”
任甄道:“是不是自家人还不知道,但是最近风声这么紧,你也不知道收敛一点,就不怕上面人知道?”
听到任甄这么一说,男人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他一本正经的道:“难不成,你也是道上混的?”
不过是投石探路,没想到还真被他猜着了。任甄笑道:“你既然跟着二叔,咱们也算得上自家兄弟。呵呵,你用不着这么紧张。”
在二叔的地盘,理直气壮的向一个路人索要钱财,如果不是二叔帮的人,那就只能说明这个男人的智商可以和猪相较了。如今看来这个男人的身份,完全没有悬念。任甄从容的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椰子汁,翘起了二郎腿。
男人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自家兄弟,你是新来的?怎么没见过你?”
任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你该有点眼力了。”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男人,任甄的这句话却是很有杀伤力。
男人的眼珠又转了几圈,猛的一拍大腿道:“得!既然是自家兄弟,就恕我方才得罪了,您吃好喝好吧。”
他站起来刚想走,任甄慢条斯理的道:“急什么?都说是自家兄弟了,那就坐会,不就是俩钱吗?想要多少?”
男人立马又坐下了。
嬉皮笑脸的道:“这个大哥,怎么称呼?”
任甄道:“小姓黄,咱们年龄差不多,叫我小黄兄弟就成,别大哥大哥的叫,容易让人误会。”
男人点头道:“还是小黄兄弟考虑周到。巧得很,我也姓黄,他们给我一个外号叫黄军。”
任甄道:“黄军兄弟,最近手头紧?”
黄军道:“小黄兄弟可能进圈不知道,最近行动少了很多,行动一少油水自然也就少了。偶尔蒙了个大头,还被上面的人扒掉,不光我们手头紧,从上到下都挺紧的。也就是每个月那点零花钱,买盒烟就没了。”
任甄疑惑的道:“你们手头紧也就算了,上面怎么手头还紧?这咱们可不能乱说。”
黄军急了:“什么乱说?这是我亲耳听到的。咱们老大投资给一个房地产公司买一块地皮,好几十亿呢。那么多钱,就是首富也不一定有啊。但是我也奇了怪了,咱们老大怎么会想着要去做房地产?现在行情不一样了,国家都在打压,能好得了?能赚得了钱?要不是怕兄弟们没心思,说不定零花钱也不一定能准时发了。”
任甄同情的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怎么老大也不想点辙?前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