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氏想到除夕那天夜里婵衣闹的胃疼,也忍不住唠叨道:“苏妈妈说的对,你这孩子从小胃口就不好,还净爱挑食,青青的菜多好吃,偏遇见你了,吃一口都像是要去了你的小命一样,大年下就闹胃疼的只你一家!”
婵衣撅了撅嘴,撒娇的喊了一声:“母亲!”
谢氏又怕把她说恼了,转着安慰了几句,“赶紧吃吧,大年下吃的腻,晚上就吃些清淡的养一养,等过些日子胃口养好了,母亲给你做你爱吃的芸豆卷。”
一副哄小孩子的口吻,让一旁的夏明彻听得直笑,冲婵衣咧咧嘴,“让你再贪吃,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婵衣似笑非笑的瞅着夏明彻,夹了一筷子芹菜炒香干放到他的碟子里头,温声道:“二哥哥也赶紧吃吧,咱们在家里头好歹还能吃上热乎的,可怜那些在外头赶路的人,风餐露宿的,啧啧”
她没点名谁在外头风餐露宿,但早前她让夏琪去给夏明彻带了信儿,说萧清要出门,此时再听得她这番话,耳朵尖冒红,面上却装的十分镇定淡然,将碟子里头的芹菜夹起来,边吃边道:“嗯,这个芹菜做的不错,母亲也尝一尝。”
婵衣笑的打跌,二哥前世娶的是谢家表姐谢霜云,两个人一直是相敬如宾,还从来没见到过他会有这样的神情,而这一世他居然也会脸红害臊。
她重生一世,许多事情都有了变数。
所以,这一世,她的至亲都会得到幸福的,对吧。
婵衣陪着谢氏跟夏明彻用过了晚膳,回了兰馨院,忽然想起在避雨房里的那个男子,她吩咐锦屏让小厨房做了一碗烫面,在屋里笑着跟锦屏道:“咱们去二哥哥那里找几本书来看,顺便给他带些宵夜,他这几日可算是下了苦功呢。”
这话是说给院子里头的其他下人听的,婵衣不打算让旁人知道那男子的事情,锦屏听了点点头,拎着食盒跟婵衣一同去了隐秋院,走到一半儿,见府里头的下人少了,听风廊旁边没有下人走动,婵衣让锦屏在门口守着,她推门进了避雨房。
此时的避雨房一片漆黑,没有亮着灯,婵衣进来,借着窗外月光的亮堂,将食盒放到桌上,看不清屋里头的人在什么地方,只轻声说了句,“你快吃,过会儿我来收食盒。”
说完就要往出走,忽然被人拉住手腕,吓得她浑身发颤,就听耳边传来一句轻微细小的道谢声:“多谢,还请小姐,再帮一个忙。”
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好了一些。
婵衣动了动手腕,男子连忙放开她,她微微皱眉,“什么忙?”
男子轻声道:“在下身无分文,可否”
婵衣惊异的看了隐藏在黑暗中的男子一眼,借着月光能看到男子脸上带上了一丝羞怯的神色,眼睛垂着不敢看她,心中顿时觉得这些人真奇怪,明明穷的叮当响了,却还敢跑到东市来。
婵衣感叹一声,问道:“你要多少?”
男子低声道:“十两便好,以后在下定然加倍奉还。”
十两银子,她的两个月的月例,这个男子居然这么缺钱。
她忍不住摇头,“加倍奉还什么的不需要。”
反正她收留他也不是为了要他还什么给自己,开始是受了威胁,后来大概是因为他没有真的伤害自己吧,毕竟若是以他的功夫,想要对府里人不利,应当是轻而易举的。
她摸了摸身上的暗袋,前几日舅母过来给她的封红应该还在暗袋里头,她摸了两个封红出来,几个舅母赏的封红一个就有十两,她递给他:“都是我的压岁钱,你拿去吧,没上册的,也不需要你还,以后别再冒冒失失的闯进我们家了。”
她这一世只愿家宅平安,不想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男子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顺着窗外撒进来的月光,看了她一眼,多年的习惯让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看的很清楚,眼前的女孩儿长得十分娇美,肤色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洁白,嘴角微微抿着,一副倔强的样子,大大的眼睛很澄澈,让人对上她的眼睛时,忍不住有些自惭形秽。
她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怕会吓一跳,后悔救了他吧。
他想了想,将身上的一块玉牌拿出来放到她手里,“这玉牌小姐收着,在下答应小姐一件事。”
婵衣愣了愣,就听锦屏在外头轻声道:“小姐”
这是有人过来了,她急忙将玉牌收好,出了避雨房,跟锦屏去了隐秋院。
最近小意家这边修什么暖气管道还是什么的,整天停电,又有点卡文,更新比较少,大家见谅,明天开始补更,谢谢大家支持!
动作()
夜色更加的浓厚了,野外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不断刮过,篝火燃过的地方很暖和,楚少渊身上带着伤,白朗便让随从将篝火堆移开,将火烤过的热乎地面铺了毯子让楚少渊歇息。
楚少渊闭着眼睛脑子里转过白朗的话,身上的伤口疼的厉害,身下的毯子传来暖暖的温度,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将全身裹好,耳边呼呼的风声也显得不那么凄冷了,今日是初五,想必他的事情应该传进云浮了,不知道云浮那边是什么情况,之前说雁门关外的鞑子已经开始攻城,想来也是借口吧。
那封信函,白朗没有拿给他,看样子还是要他跟他们一同出关才肯给他,可是若是出关的话就等于将大燕的一切都切断了
怎样才能不出关又能拿到信函?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办法来,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风声静寂。
白朗躺在楚少渊身边,看了楚少渊一眼,睡着之后的少年眉间还轻轻蹙着,这样的长相这样的身手,想必在大燕也是个十分抢眼的人物,可陈文舒竟然说不出他的身份来。
他坐起来,小心的走到陈文舒身边,用塔塔尔语小声的跟陈文舒说着话。
叽里咕噜的声音响动在寂寂无声的野外,被风一吹,立刻就四散开来,模糊的让人听不清。
安北候府,昏黄的灯光将卫捷的影子拉长,卫捷手中拿着一封密函,细细的看着,看到最后,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浮上一个冷然的笑意,将宫灯罩子掀起,将密函仔细的烧了个干净。
“侯爷,您看咱们是不是该”幕僚轻声的询问卫捷的决定。
卫捷摆了摆手,“这个时候不方便动手,等他们出关了自然会有人磨他们的。”
“可是,三皇子不除早晚会成为咱们的心腹大患,侯爷这个时候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卫捷眼睛沉下来,瞥了幕僚一眼,十分不以为然道:“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放他到关外几年就能把他磨死,等局面定下来,和昶自会动手料理他,现在梁行庸那头的事情更要紧,还有那个鸣燕楼的杀手,有没有找到?”
说到这个,幕僚脸色就有些难看,“也不知他逃到什么地方了,我们派出去的人竟然找都找不到。”
“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卫捷冷声道,那人活着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
幕僚自然也明白这点,可那毕竟是个杀手,最擅长隐藏踪迹,如今他受了伤他们尚且还找不到,若是再过段时间他的伤好了,就无可奈何了。
他轻声道:“侯爷,不然我们把动静闹的大一些,就说是府里头摸进来贼子,偷盗了府上的财物,到时候将人抓住了就乱棍打死。”
这倒是不失为一个主意,只是不能由他们府上来提,卫捷想了想道:“王晟坤不是要嫁女儿么?就说女儿的嫁妆被贼子盯上了,让他将这事儿报到五城兵马司,让昌平伯接手,一定要将这个事儿办好了!”
幕僚笑着点头,这样即便出了事儿,侯府也没有任何干系。
“还有,明日宁国公夫人发丧,你让人去帮衬一把。”顾仲永想要跟他划清界限,也要看看他同不同意才行,先是他夫人,后是他儿子,若是他还不能想明白,那他的庶子也别想好端端的。
幕僚看着安北候眼里汹涌而出的狠辣,心颤了颤,回道:“侯爷放心,一定都安排妥当了。”
安北候“嗯”了一声,起身去了正院。
蔡氏正在灯下准备一些明日要用到的封红,见安北候来了,忙迎了上来,“侯爷都谈完了?”
安北候点点头,让蔡氏服侍着脱了外衣,只着了中衣去了净房洗漱,洗漱完了只穿了件居家服出来,蔡氏端过一杯温水给他,“天色不早了,喝些水早些歇息吧。”
安北候接过杯子喝了几口,递给蔡氏,躺到架子床上,“明日宁国公夫人出殡,母亲定然是要去的,你到时候多照料照料母亲。”
蔡氏沉声道:“母亲这几日气色不太好,而且今日在宫中又被太后娘娘那番发作”
安北候手捏成拳,声音中带上了愤然,“太后娘娘从来不会过问我们家的事,往年也都是皇后娘娘主持着六宫的外命妇朝见,今年竟然趁着顾家的事儿禁了皇后娘娘的足,这是明晃晃的在打我们卫家的脸!”
蔡氏叹了口气,“又有什么法子,谁让我们家碍了别人的眼,侯爷也不要生气,明儿我多照看着母亲些,不让那些没眼色的东西冲撞了母亲就是了,这个时候我们家还是忍气吞声些才能保住阖家平顺。”
卫捷心里却不是滋味,皇上刚刚登基的时候,西北的战乱还是靠着他们卫家才能平定,这些年他们家更是一直守着边防重地,连他的长子都在边关风吹日晒的,皇上却一直想下卫家的权,从登基那一天就开始防着卫家,妹妹在宫里头受了多少委屈,每每提起来,他一个男人家都觉得心酸,好在妹妹争气,一举得男,外甥是太子,以后的天下早晚都会是外甥的,他才没有揭竿而起,否则就凭卫家一直被打压,他就不能忍耐。
他闭了闭眼,“斓儿的婚事也该提一提了。”
蔡氏正在熄灯,听得此言,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侯爷可是看上哪家的公子?”
卫捷沉声道:“梁行庸的大公子学问不错,若是斓儿能嫁给他,倒是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侯爷这是看上了梁家大爷?蔡氏是知道侯爷近几日一直在跟梁行庸商议政事,可把女儿的婚事订下来,是不是有些太贸然了?
“侯爷,斓儿我舍不得这么早就嫁出去,我看冷月也不小了,不如”蔡氏心里是想着等太子登基之后,将斓儿嫁给太子直取后位的。
卫捷又岂会不知蔡氏心中所想,他摇头道:“梁行庸是户部尚书,内阁大臣,你让他的嫡长子娶咱们家的庶女?咱们家未免也太过于托大了些。”
蔡氏这也是急糊涂了,才会想当然的冒出一句这话来,她将屋子里的灯熄灭,只留了床头的一盏灯,钻进被子里头,语气有些不舍,“斓月这孩子,我原本是想着以后等太子,让她跟着太子的,若是斓月嫁了人,咱们家就剩下一个逐月了,逐月今年才六岁,这可怎么好。”
卫捷伸手过去握住蔡氏的手,轻声道:“皇上正当壮年,太子若是能够登基大宝,也得再过最少十来年了,到时候逐月不是正好么,而且那梁家大爷在大燕也算是有名的才子了,你还怕斓儿嫁过去没好日子过么?”
蔡氏忽然被丈夫握住手,脸上飞红,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怕斓儿以后过不好,改日我下个帖子给梁夫人,请她来府上坐一坐,顺道相看相看这个梁家大爷,若当真好我才放得下心来。”
卫捷知道蔡氏这是松了口,轻轻笑了一声,翻身压住蔡氏,头低下来,“这么多年,我订下的婚事,哪个会差?”
蔡氏许久没有跟丈夫同房过了,心中猛然跳动,嘴里含羞带怯的道:“妾身都听侯爷的便是”
话未说完便被卫捷封进嘴里,帐子垂落,将一床的旖旎封闭在里头,只能隐隐听到几声喘息声。
婵衣到了隐秋院,丫鬟霁月瞧见婵衣来了,忙去倒茶,婵衣冲她笑了笑,移步走到夏明彻的小书房,就看见夏明彻一手执笔在信纸上写着字儿。
婵衣没有打断他,低头看着夏明彻写在纸上的字,是一封信,写给夏明辰的,大概将云浮的一些情况都写了进去,还着意的提了提家里的一些家长里短。
“二哥哥怎么不把你的婚事写进去啊?”
婵衣含着笑在他身边道了一声,将夏明彻吓了一跳,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信上头,都没发现婵衣进来,猛然被她这一声吓得,笔锋一顿,漂亮的鹅头勾就勾弯了,让他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祖母跟母亲没骂错你,果然是只猴儿,走路悄无声息的,你瞧瞧,这封信被你这么一嗓子,我又得重新誊写。”
婵衣扁了扁嘴,“明明是二哥哥太专注了,才会没看到我,却将写坏了的缘由推到我头上,小心眼!”
夏明彻无奈极了,好笑又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这么晚了过来,是又瞧上了我的哪本书了?”
他换了一张空白信纸将之前写的誊抄了一遍,最后加上了他的婚事,也没有细提,只是说祖母跟母亲在给他相看,没有将萧家的事儿写进去,也是担心书信上的内容被旁人瞧见,反而不好。
婵衣将书房里头的小厮跟丫鬟都打发了出去,将刚刚遇见的男子仔细的对夏明彻说了,让夏明彻多照应一些,毕竟在夏明彻的院子跟前,若说被人发现,也是第一个被夏明彻发现。
夏明彻一听,脸色瞬间便白了,“你这个丫头也太大胆了,那人是个什么身份你都不知道,竟然将人留在府里,就不怕惹来灾祸?”
出府()
夏明彻说着就要往出走,婵衣忙制止他道:“二哥哥,他受了伤却还能有这样的实力,说明他不是等闲人,若是现在就闹起来,只怕我们家吃力不讨好,还不如就让他养一养伤,再送走他,而且我之前都已经承诺他了,若是你去,我岂不是成出尔反尔的小人了?”
夏明彻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从小到大他就宠这个唯一的妹妹,她都这么说了,他只好叹一口气,伸手狠狠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这心软的毛病什么时候收一收,从前是对着小猫小狗的也就罢了,如今变成了大活人,留他在内宅,若是他存了坏心,你说大半夜的,我们该如何?”
婵衣愣了愣,心中顿时警钟大作,前一世的她就是这样太容易轻信人了,最后才会落了个那样的下场,重来一世,明明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太容易轻信别人了,可遇见了事情还是不知不觉就按照前一世的性子来了。
夏明彻见婵衣的脸色变得难看,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被她听进去了,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派两个人守着避雨房,若是他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我也好发现及时处理。”
婵衣抿了抿嘴,垂着头,鼻音有些重:“二哥哥,对不起,是我一意孤行了,没考虑那么周全。”
夏明彻摸摸她的头发,轻声哄到:“好啦,好在你知道告诉二哥,这事儿二哥帮你善后,以后若是遇见了什么事儿跟二哥说一声,二哥都会帮你的,别自己一个人冒冒失失的决定,知道了么?”
婵衣点了点头,她心软的毛病真的能要了人的命,她暗暗警觉,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夏明彻让人叫来了夏天跟夏琪来,跟着婵衣一同去了避雨房。
婵衣进去收食盒,借着外头的月光居然愣是没发现屋里有人,叹了口气轻声道:“明天我二哥会送你出府,今天你在屋里好好睡一觉养一养,门口是夏琪,你有事可以唤他。”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