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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衣服褪下的轻微细小的声音,婵衣心中像是被击中了一样,难道重生一世,她的名誉要比前一世更加难堪么?
败露()
顾曼曼眼看着人走了进去,她提起裙角,转到窗户的另外一侧,轻轻推了推窗子,推开了一条缝隙,眯着眼往里头望去。
男子正在褪衣服,外衫,汗巾,腰带,中衣,都一股脑的搭到衣服架子上。
赤条条的身子从屏风后面一闪而过,来到罗汉床跟前。
罗汉床上正躺着一个女子,背对着她,看不清面容,但那发饰,分明就是夏婵衣。
她的嘴角上咧开无声的笑容。
——夏婵衣,这次看你怎么逃开!
眼瞧着男子掀开被子,将手伸向罗汉床上的女子,就听女子惊慌的叫道:“你,你是谁?”
顾曼曼微微愣神,这声音怎么感觉这样熟悉?
忽然,她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顾曼曼的身后,是一名小厮打扮的青年,白白净净的脸上透着些无奈,伸手将瘫倒在地上的顾曼曼一把抓起来,飞脚将门踢开。
屋内只有一个男子四仰八叉的倒在罗汉床上,仿佛刚刚屋子里只有他一人似得。
屋子外头的路上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是女子的嬉笑声。
卫斓月正一手搂着谢霜云的胳膊,一手挽着夏娴衣的手臂娇声打趣:“谢霜云,你表妹酒量怎么这么差?还是说她是故意装醉躲着我们的?”
夏娴衣用帕子捂着嘴,语带歉意:“斓姐姐,我二姐姐她从小便是如此的,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谢霜云听着夏娴衣的话十分火大。
这个夏娴衣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一个府里的姐妹,需要在外人面前下她的脸面么?
“娴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晚照她从小身子就弱,平日里更是滴酒不沾的么?”
看她们要吵起来,卫斓月及时制止。
“好了好了,我们来看看她是真醉还是装醉,不就知道了?”
门一推,室内暖香之气扑面而来,卫斓月看了眼衣服架子上头的男装,心中微定,笑着穿过屏风往罗汉床走去,边走边说:“夏家妹妹,你还真是醉了呀?我们来看你了”
她说着,一把掀开被子,瞬间,眼睛睁大,惊声叫了起来。
谢霜云早发觉不对劲,看卫斓月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关心晚照,此时听到她这样一声叫,吓得“咣当”一声把门关了。
夏娴衣嘴角一挑,懒散的走过去。
夏婵衣,这次看你怎么跟父亲母亲祖母外祖母交代,做下这样的丑事,谁会替你遮掩?
竟然怂恿祖母想将姨娘送去家庵,该去家庵的人是你!
她嘴角上还留着恶毒的笑容,转过屏风,往罗汉床上望过去。
拿着帕子掩住嘴边的笑意,就要佯装惊呼:“二姐姐,你如何能这般伤风败”
她的眼睛正对上丨床上的那一双衣不蔽体的人时,原本伤风败俗的俗字儿还未说完,就被她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头。
谢霜云耳朵里听着夏娴衣的这句惊呼,心中一跳,难道晚照真的被她们算计了?
她疾步走到罗汉床边,看着床上的二人,瞬间傻眼。
这间屋子确实是女眷的更衣室,而且小丫鬟也说了,晚照是在这里休息的。
可床上躺着的女子,怎么变成了顾曼曼?
而且,为何顾曼曼身上只剩了个兜衣,而她的身边怎么还躺着的一个男子?
关键的是那男子怎么会赤条条的躺在她身侧,手中还捏着她的纤腰。
两人的腿那样的交丨缠在一起,这样看上去竟是相拥着入眠的?
谢霜云觉得她这颗长了十四年的脑子,忽然有些不太够用起来。
可,就算是再怎么不够用,她也知道这样伤风败俗的场面,不容易收场。
关键的是,这是她家,居然发生这样的丑事,说出去可怎么得了!
谢霜云当机立断,端起旁边盛着水的铜盆,“哗啦啦”几下将床上二人泼醒。
顾曼曼渐渐清醒过来,只觉得头痛的要死,伸手抚着头,摇了几下,睁开眼睛。
就看到一屋子的人都用惊讶的表情看着她。
她只觉得身上很冷,而且,怎么**的?
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竟然只剩下一个兜衣!
“啊啊啊!”她惊声尖叫,要坐起来,就发现自己的腰身还被人搂着,双腿也被那人分开,呈现一个羞耻的大字型,架在那人的身上。
又是几声叠声惊叫,她几乎要晕倒,原本该躺在床上的是夏婵衣才对!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她了?
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气怒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家孙孙在哪里?不是说了喝醉了?这么多人围着是要做什么?”
夏老夫人被张妈妈搀扶进来,看到罗汉床上那一幕时,即便经历多了内宅腌臜事的她,也忍不住心惊肉跳,幸好不是她的乖孙被算计,看来还是祖上显灵,她回头得多烧几柱香。
跟在夏老夫人身边的宁国公夫人简直是凌乱了,她的宝贝女儿!
顾曼曼见人越来越多,索性尖叫几声,又晕了过去,被宁国公夫人几步过去伸手护住。
安北候夫人在一旁忍不住拧起眉毛,瞪了卫斓月一眼。
她们实在是太胡闹了!
这样的大事儿居然敢偷偷摸摸的做。
如今出了纰漏,害得顾家嫡女失了名节,这个岔子恐怕不好圆了!
安北候忙着撵人,“这屋子太小太乱了,呆着实在是憋闷,我们去后头听戏吧,今儿是谢老夫人的寿辰,刚刚还听说太子献了个宝贝上来,咱们都没瞧见,一会儿也去问问奕哥儿都送了些什么,好让咱们也开开眼。”
一句话先点名了今天是谢老夫人的寿辰,不好在寿辰上头闹出什么丑闻来,又用太子来做威胁,顺带指明了顾家跟卫家的姻亲关系,想要传是非的,得掂量掂量自个儿。
夏老夫人瞪了安北候夫人一眼,索性不是自家的孙孙,若是的话,她就是拼了老命也不会让她们脸上好看,她扫了一眼呆愣在一旁的夏娴衣,呵斥一声:“娴姐儿,你姐姐呢?”
夏娴衣回过神来,身子却有些发抖,她不自觉的看了夏老夫人一眼,被夏老夫人眼中的凌厉之色吓了一跳,嘴里瓮声瓮气,“孙,孙女,不知。”
夏老夫人剜了她一眼,“还不过来,在这里呆着做什么?”
一点也没眼力见,夏老夫人一想到颜姨娘那个贱妇,就对夏娴衣也没什么好脸色。
夏娴衣急急忙忙的过去要搀扶夏老夫人,被夏老夫人躲开。
她心中的那股子不甘又翻腾而起。
夏婵衣!下次一定要你好看!
婵衣是被一阵刺鼻的气味呛醒的,映入眼帘的是萧清那张担忧的脸。
她手软脚软的想要坐起来,被萧清制止住。
一只大手抚上额头,温热的熟悉的味道冲进鼻腔,婵衣一愣,扭头去看。
少年昳丽的容貌上沾染了关切,身上带了一股淡淡的酒气,眼角下的朱砂痣显得有些黯淡。
她眨了眨眼,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眼角下的朱砂痣,被他一把按住。
“晚晚,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么?”
婵衣摇了摇头,想把手缩回来,就见少年嘴角一弯,将她的手轻轻的放回被子中。
“你”她开口,这才发觉声音有些沙哑。
楚少渊从桌案上端了杯热水给她,萧清将她扶起来,一点一点的喂给她喝。
喝完一杯,她才感觉好一些,清了清嗓子,她问道:“不是说你喝醉了么?”
他轻轻笑了一下,“是喝醉了,才在这里休息。”
婵衣转头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她记得的,这里是三舅舅的院子,用来接待他,是显示亲近么?
她忽然想到自己醒之前,是睡在离这里有段距离的,专供女眷休息的屋子,而且她分明看到那个男子慢条斯理的在脱衣服,怎么一睁开眼,就换了个样子?
萧清见她疑惑,轻声道:“我一直没走,在屋子外头守着,怕再有什么事情,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你这个屋子就一个人也没了,我原本想进来照顾你的,可我看到顾曼曼鬼鬼祟祟的跟一个男子交头接耳,我连忙进了屋子,没想到随后那男子就进了屋子,我怕你出意外,就先把你弄晕了,然后打算将计就计,没想到这个家伙早派了人等着了。”
萧清口中的这个家伙,是楚少渊?
婵衣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她们要动手?”
楚少渊又倒了一杯热水,亲手喂给她喝,“猜的,前头顾奕跟卫治两个人灌我酒,四弟也跟在一边起哄,我察觉酒不对劲,就装醉,让身边的侍卫借着送我去厢房醒酒的功夫,去你这边看看你有没有不妥。”
淡淡的话将他心中的杀意掩盖下去,他不敢想,若是他没有多此一举,或者萧清没有察觉,等待晚照的将会是什么。
婵衣喝了半杯,喝不下去了,摇摇头,他将杯子收回来,一口饮尽杯中剩余的水,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婵衣轻轻揉了揉头,发觉没有刚开始那样晕了,她起身趿鞋,被他按在床上。
“你再歇一会,母亲那边我已经吩咐人去通知了,她们知道你没事了,现在都在云水轩看戏呢。”
她抬头看着楚少渊,看到那双瑰丽的眼睛里面暗潮涌动,里面的情意几乎要吞没自己,心里慌乱的直跳。
梳发()
“咕噜噜”的一声轻响,打断了婵衣的思路,她眨了眨眼睛,扭头去看声音的来源处。
萧清揉了揉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眼前暗潮汹涌的两个人:“我没吃饱,你们在这儿待会,我去找点吃的。”
说完,她就风风火火的起身出门了。
留下婵衣的半句,“让丫鬟送些菜肴过来就行了。”在后头飘荡。
楚少渊轻柔的问道:“晚晚是不是也没吃饱?三舅母说帮你准备了松菇滑蛋羹,现在想吃么?”
婵衣狐疑的看着他,怎么觉得他的口气越来越像是将自己当成了三岁大的娃娃来哄?
他见她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眼波流转间是盈盈水色,让他脸上莫名的烫了起来。
花瓣一般的嘴唇凑上去啄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轻声哄道:“我让下人端上来,你多少吃一些,不然一会该饿了。”
婵衣捂着被他轻吻过的脸,这个混蛋,只要周围没人,他就一定会做出这样逾越的行为。
楚少渊忍不住笑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让他心痒难耐。
她怒视着他,粉嫩嫩的脸颊鼓起,看在他的眼里,不像是生气,反倒像是在撒娇。
见她不悦,楚少渊忍着笑,吩咐门外的小内侍:“张全顺,你去把三夫人准备的吃食端过来。”
小内侍忙应声,转身去大厨房了。
婵衣瞪了他一眼,趿鞋下床,整理了一下衣饰,走到梳妆奁前坐定,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发髻已经有些乱了,她索性将发箍拆下来,慢条斯理的重新梳头发。
“锦屏呢?”她边梳头边问。
楚少渊凝视着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就跟她的人一样,一眼看上去,让人舍不得移开,嘴角弯起,他走过去,从她身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轻声道:“在母亲那里。”下巴抵着她的头,“晚晚这个样子真美。”
婵衣正在梳头发,冷不防被他一把抱住,梳子险些让她丢在地上,楚少渊一把握住她的手,将梳子拿过来,轻柔的帮她梳着头发。
声音更是温柔如水:“要梳什么样的髻?”
他时常的亲密举动她也就忍了,连梳头发这样的事情也要来插一脚,到底是怎么想的?
婵衣挑眉,“你会梳什么髻?”
她可不认为如今只有十三岁的楚少渊真的会给女孩子梳头。
这种事就是放到简安杰身上,也只是简单的帮她梳通头发而已。
楚少渊手中轻抚着她的三千发丝,心中满足的快要溢出。
再听她问他的话,微微摇了摇头。
婵衣有些啼笑皆非:“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楚少渊凝视着镜子里的她,昳丽的脸上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理所当然的说道:“晚晚教我,以后我就会了。”
这个混蛋!感情还想学着给女子梳头呢?
这样远大的志向,她怎么早没发现呢?
婵衣没好气的从他手里夺过梳子,“你要学,让你贴身婢女教你去。”
她将头发分开几股,用丝络编着发辫。
忽然感觉手上被轻轻啄了一下。
心,猛地一跳。
他带着笑的语调十分轻盈:“晚晚教我,以后我学会了,天天帮你梳头。”
编发的手一顿,婵衣从镜子里看到她身边的那个少年,此刻正微微侧头,专注的凝视着她的动作,瑰丽的眸子里盛满的动人的光泽。
一举手一投足所散发出的深情是遮掩不了的。
她忍不住一阵心如刀绞。
为什么偏偏是他?
前一世的记忆又冲进脑子里,他冰冷的模样,他讥讽的笑容,还有他那张绝美容貌之下隐藏着的狠辣无情,如果不是记忆太深刻,她几乎要以为他们是两个人了。
她快速的编好头发,将发髻挽起,用之前拆下来的发箍轻扣住盘好的发髻。
因为看不到发箍的暗扣,她扣的有些艰难。
楚少渊怜惜的伸手握住她的手,帮她将发箍轻轻扣好,又将她垂在脑后的穗子整理好,俯身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
“这个发髻的样子我学会了,以后”
还未说完的话被她伸手捂了回去,“你会有家世显赫的王妃,会有让你恣意怜爱的侧妃,以后,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
楚少渊慌得一把握住她贴上自己的手,眉眼间带着痛意,“不许你说这种话!”
婵衣垂了眼,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你明白的,我不可能嫁给你的。”
“为何不可能?”他伸手去托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急切与不甘,“你上次明明同意了,不能不算数”
见她仍旧一副默然的样子,他心慌意乱,神采不再飞扬,一把托住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恣意婉转,直她身上的清香都染到他的身上,才渐渐平息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信我一次好不好?”
少年几近哀求的看着她,眼中的慌乱似乎要窜出来,婵衣愣神,瞬间觉得头痛欲裂。
他将她的手握起来,眼中流转着艳丽的光芒,“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她皱眉,刚要开口,就听他急切的说道:“不许反悔!”
他执起她的手,轻轻啄吻了几下,认真的看着她:“晚晚,我一定会娶到你的。”
他认真的样子太过动人,瑰丽的眼睛里像是碎了无数珍奇的宝石,精致的眉宇微微蹙起,整个人散发着耀眼的光亮,即使是两世为人的她,也无法抵挡。
罢了,罢了,少年不知世间的残酷,他总要拼的头破血流一回才能明白。
她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好。”
“以后也不许怀疑我,”他将她的小手伸进他的衣襟中,贴上他温热的皮肤,“我心里那个人一直是你,从前,现在,以后都并不会变。”
婵衣感觉到她手掌下的皮肤里,扑通扑通沉稳跳动的心脏此刻似乎还带着些急促,她羞赧的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