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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院子里,宾客盈门,不过是娶个侧福晋罢了,阿哥们却来得真真是不少,连她最厌恶的九阿哥与佟佳氏都来了。
她一进院子,众人的眼光便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云曦一怔,低下头去,这一看,恨不得拔腿便离去。她先头里在小佛堂里为两个孩子祈福,为就是为了让四阿哥看到她在这样日子的悲痛,心生怜意。
却不想让贴身丫头三请五请,四阿哥人影都没有见到一个。她一身素色,身上还沾了些烧经过后的纸木灰,与这喜气洋洋的场景实在极度的不相匹配,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四阿哥该不会觉得她特意是来给钮钴禄氏寻晦气的吧,云曦抬起头来,看了看四阿哥的脸色,果不其然,他面色发黑,隐隐有怒火。
云曦垂了垂头,快步的走了进去。清雅与圆宁等福晋见状,也笑吟吟的跟了进去,有好戏看,不看白不看。
新房里,年侧福晋已经挑掉了红盖头。嫡福晋乌拉那拉氏以及侧福晋佟元雅相伴左右。
“年妹妹今儿个可真好看,姐姐瞧着四爷一会得被迷得找不着北了。”
云曦话音刚落,却见那年小蝶两眼红得跟兔子似的,糯糯的说道:“小蝶到底是官家女子,哪里会像那些狐媚子;爷就是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岂会耽于女色。姐姐言过了,小蝶万万不敢做那没有妇德之事。”
乌拉那拉氏见状,正了正颜色,说道:“小蝶妹妹不用忧心,钮钴禄妹妹平日里便是这样,提前给你些训诫,也都是为了你好,千万别伤了姐妹和气。日后要一起好好服侍爷方是。”
在场的福晋们忍不住憋了笑,看来这钮钴禄侧福晋的确是恃宠而骄的,这嫡福晋都还没有训诫呢,她倒是开始了,不过这年小蝶看着较弱,不愧是权臣之女,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还是乌拉那拉氏福晋大度。
云曦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她在现代的时候,也参加过不少哥哥姐姐的婚礼,说新郎被新娘迷住了,那不是极好的话么,怎么到了这里,便被这些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不成样子了。
“年妹妹别误会,我这人就是嘴拙,但是心却是好的,年妹妹身子康健,一定能为爷开枝散叶!”这下总该没有错了吧。
谁知道那年小蝶一听子嗣的话,顿时怒火中烧,认定钮钴禄云曦今儿个便是来找不痛快的。明明给她下了那么狠的毒,今儿个却在她的大好日子,跑来伤疤上撒盐。
想到这里,年小蝶娇娇地说道:“小蝶从小体弱,若是能像钮钴禄姐姐一般,多子多福,看着他们娶妻生子,那便是女人最大的福气了。”
“可不是,我就等着给我们家弘晖娶媳妇,抱孙子呢,小蝶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虽然我只得了弘晖一个,但是他健健康康的,我也就不奢求了。”
云曦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里出不出来,这两个女人看来是站在同一阵线要对付她了。既然年小蝶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硬是要站在她的对立面,那日后落魄了可别来求她:“今儿个是年妹妹的大好日子,姐姐就不多打扰了。年妹妹日后有了身子,可得小心些,要健健康康的生下来,方才是好呢。”
这话一出,年小蝶对是她下毒之事,已然是有八九分的相似。她哪里想得到,云曦只不过是因为知道她生不出健康孩子,想着到时候她来求药,再出今日之气。
只不过这现场除了清雅,无人能够体会她话中含义。只当她是警告而已,一下子在场的女人便变了脸,纷纷安慰起大喜之日被人如此对待的无辜的年小蝶。
在无人瞧见的地方,清雅勾了勾嘴角,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阿哥府的大戏就要开演了,等到年小蝶怀孕之时,那毒便绝对掩盖不住,到时候最有可疑的人是谁,当然是今儿个嚣张的钮钴禄?云曦。
年小蝶为了脱罪,不用人教,都会将那罪名推到云曦身上去。这便是今儿个她为什么一再激怒云曦的缘故。
兵不刃血,坐山观虎斗,是为上上策!rs
第一一九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刚从四阿哥府里回来,尚未歇一口气,便见那谷雨上前禀道:“福晋,弘暲阿哥生病了。”
清雅一愣,自打给他悄悄的用过了那灵水,弘暲便日渐康健,虽然尚未胖起来,但已经比平常的孩子要结实得多了,怎么之前都不生病,如今倒是一下子就病倒了。
“可请太医瞧过了?爷去接蛐蛐了,现在不在府中。”
谷雨一听,这家主不在,若是出了什么事儿,那便是福晋的责任,越发的打起了精神。
“已经拿了府里的帖子,请了王太医了,说是瞧不出什么毛病来。周格格已经哭得不成样儿了,欲去请那青云观的倒是给做做法。”
清雅眯了眯眼,心中已有了计较。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刚在四阿哥府里看了一出好戏,这周格格便忍不住跳上台来,要自导自演一出了。
“走罢,咱们且去瞧瞧,让奶嬷嬷管好蝈蝈和元宝,别让他们出来,这府里乱着呢。”
周格格以前到底是个得宠的,又生了这府里唯一的一个庶子,那住所自然是与旁的不同,便是比那郎侧福晋的院子,也是不得差的。
而且她过去曾是那烟花女子,的确别有一番见识。只是这一进院子,便有了那花街柳巷之感,实在是绕得人眼花,对不起她出污泥而不染的小白莲的称号。
王太医一瞧见清雅走了进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眨了眨眼,九福晋哟,您可以快点把这个女人拉开么?在下的袍子被她抹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夹杂着脂粉气,回去了家中恶妇非得让在下跪算盘了。
清雅定睛一看,那周氏果然哭得相当凄惨,这弘暲还在床上躺得好好的呢,就哭得跟丧了似的,也不怕晦气。
“周格格,男女授受不亲,别丢了九阿哥府的体面。”
周格格讪讪的缩回手去,拿出帕子抹了抹脸,“福晋,弘暲小阿哥不知道怎么搞的,昏迷不醒了,王太医也瞧不出什么病来。妾担心是不是被什么给迷住了,便想请那道士来给做做法。还望福晋一切以小阿哥为重。”
清雅也不理会她,直走到床边,看了看弘暲。
只见他面色正常,像是睡着了似的,与那常人无异。清雅悄悄地空间里滑出一颗针,扎了扎他的手指,只见他一动也不动,竟然全然没有了知觉。
弘暲比蝈蝈还要小上几个月,这么豆点大的孩子,自然是不会有如此忍耐的能力的,想来是真的失去意识了。
清雅皱了皱眉,问王太医道:“太医,这小阿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太医瞧了周氏一眼,悄声说道:“在下也瞧不出毛病了,这小阿哥脉象平稳,也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竟然像是中了麻佛散一般。”
“谷雨,送王太医回府。”
周氏听了此话,竟然一动也不动,显然并不在意是否有太医在场。
“周格格,小阿哥生病了,本福晋也是忧心忡忡,只是你可知道大阿哥为何被拘?那正是因为镇魇之术,如今京中还有哪个府里,敢请人作法。你这是要给咱们府里招祸么?”清雅给弘暲掩了掩被子,扭过头去,对周格格说道。
周格格一听,心中大定,这福晋果然如她所料一般,不予许道士上门,不过她们早有对策。
“还望福晋能够体谅妾的一片慈母之心。既然无法请高人作法,那还请福晋允许那高人给算上一卦,妾也是九阿哥府中之人,弘暲小阿哥也要府中庇佑,妾绝对不会做出给府里招祸的事情。”
请道士作法是假,算卦方才是真的吧。
清雅眯了眯眼,这周格格与完颜格格终究不是个聪明的,安安分分的在府里待着多好,她也不是那种苛责的主母,比起一些府中经常打死发卖妾侍,刀光剑影的生活,她们要幸福多了,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且记得今**说的话,万莫声张,不然府里的人有样学样,本福晋可就不得不严加惩戒了。”
周格格大喜过望,没有想到福晋竟然这么好说话,一下子便中了她们的计。她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唤来自己身边的大丫头,悄悄出了门子去了。
清雅摇了摇头,那卦象她们怕是早就准备好了罢。
“待会爷回来,我会告诉他弘暲的事情的。你且好生看顾着。”
周格格此番心情大好,哪里还能不点头称是。弘暲,弘暲便是她的依仗,有了弘暲,在九阿哥眼中,她便是与众不同的!只是她的弘暲,值得更好的!想到这里,她越发的神采奕奕,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希望之光。
这人怎么就没有学聪明呢?前番她听了云曦的教唆,在后宅里兴风作浪,却被郎格格与陈格格给摆了一道,到如今却一点长进都没有。
说起来,她如此单蠢,倒真不像是在那地方历尽千帆的女子。
清雅抬了抬裙摆,带着谷雨回到了念德堂。
此刻念德堂里灯火通明,隔得老远的便听到蛐蛐的欢笑声,这孩子越发的野了。不过也好,有他在,蝈蝈才像是一个真真的孩子。
过去的清雅是怎么都不会想到的,自己会因为站在院子门口,听到孩子的嬉戏声,便会幸福得想要流泪。或许,这是只有当过母亲之后,方才能体悟得到的吧。
九阿哥站在院里,伸开双臂,蛐蛐与元宝一个接一个的拽着前头人的衣角,疯狂的躲避。蝈蝈站在哪里,忽地朝左边迈了一小步,等两个弟弟随着一动,却又猛的朝右边跑过去,连平日里最安静的元宝,看着自己差点儿要被哥哥抓住,都兴奋得尖叫起来。
清雅笑了笑,原来是在玩老鹰捉小鸡,那会儿在广州,整个府里就只有他们几个人,空闹闹的,最是适合玩耍。不过那时候元宝还小,都是她与九阿哥带着蝈蝈和蛐蛐一块儿玩。元宝便由谷雨抱着,在一旁瞧着直流口水。
见到清雅进来,九阿哥赶忙住了脚,喊道:“不玩了不玩了,你们额娘回来了,赶紧和她一块儿去吃桂花酒酿蛋,如今温度恰好。”
一听到有吃的,孩子们也高兴起来,忙不迭地下去净手去了。
九阿哥满意的点了点头,孩子们虽然闹腾,但是教养都是极好的。
“媳妇儿,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弘暲昏迷了,王太医瞧不出什么毛病来,他瞧这症状看起来像是中了麻佛散,你且去瞧瞧吧。”
九阿哥眯了眯眼,王太医绝对不是什么信口开河之人,麻佛散那不是麻药么?
他叹了口气,说道:“那到底是我儿子,我先去瞧瞧,你带着孩子们吃酒酿吧。你阿玛特意让我捎过来的。说是你当年身边的老嬷嬷亲手做的。”
清雅点了点头,“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去的时候,给他喂了颗解毒丹,应该是无甚妨碍的。”
九阿哥眼底有些湿润,朝着清雅拱了拱手,也不多言,便去瞧弘暲了。
弘暲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九阿哥捏了捏他的手,毫无反应,再搭了搭脉,却是脉搏平稳有力,看来果然如同清雅所说的一般。
适才在念德堂里,三个孩子都健康可爱,如今这一个却生死未明。饶是九阿哥与他相处的时日不多,也到底断不了那血脉联系。
“周氏,你就是这样照顾本阿哥的儿子的么?”
周格格一愣,赶忙跪倒在地,这样的九阿哥她何曾见过,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拉着她的小手,将她拢入怀中,好言好语的安慰她么。枉费了她用了最好的香氛,最好的脂粉。
半晌周格格突然回过神来,不对,她今儿不是要邀宠的,她是要为她的弘暲谋上更好的前程啊!
想到这里,周格格不由得悲从中来,就是那抹了葱的帕子,都顾不上了,两行清泪就这样滚滚地流了下来,“爷,妾身的确对二阿哥是掏心掏肺啊!只是妾身已经请高人算过了,他说二阿哥与妾身已经没有了母子缘分。若是继续留在这里,便会一直身体虚弱,直至早夭。妾身也不想听信那人的话,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二阿哥好,就是让妾身去死,妾身也是甘愿的。”
这天下大多数母亲果然都是一心一意疼自己的孩子的,只有他的母亲……
九阿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本来就不想将弘暲放在周氏身边养着,她鼠目寸光,将好好的一个儿子都给养废了。这宫中低位份的嫔妃不得亲自教养儿子,果然是有道理的。对比福晋的三个儿子,便知道,这孩子养成什么样儿,终归还是要看母亲的见识。
“那把弘暲记到福晋名下吧。”
周格格一愣,这……她可是要将自己的儿子送给别的女人养呢,九阿哥怎么可以二话不说,便将他的儿子给划出去了,还是划给福晋,福晋已经有三个亲生的儿子了,她的弘暲若是送了过去,那还不是羊入了虎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周氏忙不迭的开口道:“爷,这不行!”
九阿哥勾了勾嘴角,“哦,不是你说二阿哥不能留在你身边么,如今爷给了他一个好去处,抬了他的身份,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周氏喉头一梗,焦急万分,这该怎么说?rs
第一二零章 周格格的野望()
周氏初进府的那阵子,只觉得自己从地狱一下子到了天堂。
曾经她也是富家的女儿,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被那狠心的父亲给卖到了窑子里。她自小声音婉转动听,任谁听了她的歌声,都要夸她一句“百灵鸟儿”。
她早就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了,那老鸨姓周,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有人无人的时候,都像是看着一堆金子似的,贪婪的看着她。她给她娶了个花名叫“百灵”。从此之后,她便成了那绮红楼里最红的歌姬。
人人都争相的来看她,有舔着老脸流着涎的老商户,有一瞧着便是被掏空了身子的纨绔子弟,这些人她一个都看不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等到她年华最好的时候,老鸨决定要拍卖了她的第一夜。
那日她穿着大红的纱裙,像是摆在货台上的鱼肉,任由那些恶心至极的人,用臭烘烘的银子来砸她,砸碎她所有的尊严。那场景,如今想来,还让她有呕吐之感。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她的祈祷之声,在那一夜,竟然罕见的来了两位俊俏公子,其中那位穿着白色长衫的,比寻常男子要矮上几分,异常的清丽,明眼人一瞧,便知道她是女子;而另一人,美得就不像是那凡间的人,那样的人,只有在梦里才能够见到。
有一件事,是周氏即便站在所有的妾室面前,都能够抬起头来说的事情,那便是,在她嫁给他的一天,他们是穿着大红的衣衫的,当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她忍不住骄傲万分,她是第一个穿着红衫洞房的妾室。
九阿哥许是看在那女扮男装的云曦姑娘的份上,待她十分的好。而她也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一举获得了宠爱,甚至还未他诞下了唯一的庶子。只可惜,虽然府里的人都尊称她一句格格,但是她到底是知道,她与完颜氏、郎氏那等正经指到府里的格格,多少是不同的。
无论过了多久,她那不堪的经历,就像是烙印一般,永远的钉在了她的身上。她只是一个未上玉碟的格格,即便是生子有功,也永远得不到侧福晋的位置。她的弘暲,也永远只是一个青楼ji子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