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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清雅姐弟与玛法同住,感情深厚,想与弟弟一同侍疾,望阿玛成全清雅姐弟一片孝心。”
鄂伦岱刚想拒绝,两个小孩子侍得了什么疾,不过是添乱罢了。可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老人,又熄了火,罢了,不过是最后的时间了。“你们俩在这待着吧”,说罢便起身出去了。
李太医见主人出去了,且又无良方,也跟了出去,“我且在外间歇着,有事唤我罢。”
清雅见四下无人,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儿,对介福说道:“阿福,你且将玛法的衣服扯开了些,把绷带解了,伤口露出来。”
介福点了点头,乖乖照做。果然,那一箭射到了左胸上,因为有毒,伤口已经发黑,有些溃烂。“阿福去叫荣嬷嬷烧些水,给玛法擦身可好?”
见介福出门后,清雅打开玉瓶口,滴了滴绿色的液体到伤口上。只见那伤口上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些。果然,那药丸是有用的。之前她担心佟国纲难以服用丹药便将药化了,找了个小玉瓶儿装着,本想直接给他服用,又怕见效太快若人疑窦,好在试了一下。
趁着介福尚未回来,清雅将小玉瓶里的药液再稀释了些,滴了滴到老人的嘴里,果然原本有些泛青的脸色好看了不少。清雅终于松了口下,剩下的液体,每日一滴,约莫半月就能全部用完,玛法一定会好起来的。
待荣嬷嬷送水进来后,清雅与阿福一起给老人擦了擦身,重新包扎了下伤口,便在一旁的小塌上眯了眯。
几日之后,李太医见佟老太爷颜色好了些,心中有些惊疑,转念一想,怕是回光返照罢,只是感叹佟国纲这老狐狸命还真是长,便照旧吩咐做了些补体续命的汤药,也没有多问,清雅松了口气,这算是过关了么。
倒是后院里的小薛佳氏好好的朝着荣光堂拜了拜,这老太爷可真争气,这下子咱安排葬礼的时间更宽裕了。
说是侍疾,除了滴滴灵液,其他的事情倒自是有下人在做,也无需劳烦些什么。清雅坐在佟国纲的床边,拿了针线活儿在那细细的做,眼见着夏日就要到了,得给介福做个清爽的练功服才是。刚想着绣点什么花色儿,就见那薛佳氏姨娘掺着一位老太太缓缓地走了进来。
这老太太是谁?排场倒是大得很。只见她穿着绣着金色经文的紫色旗装,额头上带着同色的抹额,皮肤透白,双目不怒而威。一套齐全的祖母绿首饰显示着来人非富即贵。她手搭在薛佳氏身上,却撇着头与一旁的鄂伦岱低声细语着,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荣嬷嬷见来人一惊,在清雅旁边耳语道:“是老太太,原本在庙里进修,怕是得知老太爷不好了,回来见最后一面的。”
还没等清雅做出反应,那老太太便已进了屋,选了离床稍远的位置坐下。脸上早已没有了笑意。
清雅回过神来,盈盈福道:“孙女清雅请老太太安。”
荣光堂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老太太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兀自的喝着下人们刚端上来的茶。突然间,她将手上的茶杯狠狠地往地上一掷:“我可没有克死自己额娘,又要克死自己玛法的孙女!”
荣嬷嬷见状,直直的扑过去挡在了清雅面前,滚烫的茶水毫不留情的溅到了她的身上。清雅缓缓地站了起来,挺直了身体:“春喜,带嬷嬷下去敷药。”对待这种不讲理的野蛮人,任何说理都是无用的。“哦,老太太的丈夫已经被孙女克死了么?那可真是要小心呢,得多修修佛,免得您也……清雅的玛法倒是还好好的呢!”
老太太气极反笑:“好个伶牙俐齿的贱丫头!我佟家可没有你这种孽种!”
孽种,这老太太真是口不择言啊!清雅笑了笑:“真是遗憾呢,佟家族谱上白字黑字的写我佟佳·清雅的大名呢,倒是老太太你,好似不姓佟佳呢!”
鄂伦岱脸色发青的横到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对老太太说道:“额娘,先去看看阿玛吧。”
老太太冷哼一声,也不看站在一旁的清雅,在老太爷床边念了一段经文,便又前呼后拥的出门了去。留下满头雾水的清雅。
“荣嬷嬷,烫伤得可厉害?”清雅心疼的看着老嬷嬷的手,红红的,有些肿。
荣嬷嬷摇了摇头,“姐儿没事就好。嬷嬷皮糙肉厚的,烫了也不怕。不过我苦命的姐儿,这下把老太太也得罪了可如何是好呀?”
清雅拿出膏药,又细细的给嬷嬷抹了一层。“无妨,这老太太对我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一来就发作了,总不能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吧。”
“小主子,注意言辞。”荣嬷嬷严肃的说道。
清雅吐了吐舌,嘿嘿,一时间忘记装贵族了。“知道了,倒是嬷嬷,这老太太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呢?要不是今天看到了,还不知道这佟府还有这么个老太太呢。”
“这老太太啊,在太太嫁进佟佳府后不久便搬到庙里去专心礼佛了,此后十多年,可是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这次要不是老太爷不行了,怕是也不会回来的。”
“可是”,清雅有些迟疑的问道,“可是今儿个看起来,这老太太对老太爷倒是也不怎么情深呢?”来了只是远远的坐着,也不先关心夫君的身体,倒是有闲心来怒骂孙女。临了了也没有说上一句话,只是念了段经文。
荣嬷嬷也有些疑惑:“老奴倒是没有听说过老太爷与老太太有啥不和,只是据说老太太一心向佛,许是这样才感情淡薄了些。”
一心向佛,啊呸,看她那火爆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一心向佛的。“那老太太与我额娘关系如何?”
“太太逢年过节都会去庙里探望老太太,不过甚少能够见到老太太的面呢。太太去世之后,就都是薛佳姨娘去了。”
清雅点了点头,难怪今儿薛佳氏越过了主母小薛佳氏站在了老太太身边,原来二人有旧。
第二日听说老太太住进了松鹤堂,清雅便此后日日携着介福前去请安,也不进去,就在门口请过安了便回来。老太太也不说什么,只是专心礼佛,再也不见那日狂躁的样子。也没有再去过荣光堂。渐渐地,众人便不再关注她了。
佟国纲一日一日的好了起来。在第十日的时候终于醒了过来,经李太医把脉之后说是除了身体有些虚,倒是无妨了。康熙爷对李太医的表现甚是惊喜,大大的夸奖了他一番。他也不好说自己也不知道佟国纲是怎么好起来的,只好谦虚着按表不提。
佟国纲醒了之后,后院的流言倒是少了不少。虽然也有人说是因为老太太虔心礼佛感动上天,所以老太爷好了起来。但是不再有那么多人提龙凤胎是克星之事了。
得知姐弟俩衣不解带的照顾他这么多时日,佟国纲很是感动,祖孙三人的感情是越发亲厚。
而就在此时,佟家再度传来了喜讯,鄂伦岱的两个女人,怀孕了。
下节预告:因为孕事,后宅平静的表面被打破了,居然有人向姐弟俩再度伸出了魔爪,那个人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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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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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嬷?想来这老太太就是佟国纲的嫡妻,博尔济吉特氏。据说这蒙古老太太嫁给老太爷之后夫妻二人倒也琴瑟和鸣了好长一段时间。可是后来不知怎地,产下嫡子鄂伦岱不久却去了庙里清修,一心向佛,这么多年来也甚少回府。
若不是听闻了佟国纲的死讯,怕是也不会赶着回来。只见她的胸脯急速的起伏,两眼发红,显然已是怒极。
清雅立起身来,向老太太福了一福。那礼儿标准得像刻板刻出来的一样,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嫡孙女清雅请玛嬷安。孙女的大名写在佟氏的家谱之上,是正正经经的佟氏子孙,玛法生前待清雅和弟弟甚是亲厚,子欲养而亲不待,清雅只望在最后好好的尽一尽孝心,还望玛嬷成全。倘若玛嬷觉得玛法是受了清雅的影响才……”哭得太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说到这里,她哽咽了一下,捏了捏手心,又坚定的说道:“那清雅愿意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为玛法祈福。”
此言一出,厅里顿时炸开了锅。气势汹汹的老太太与弱滴滴的小孩儿行成了鲜明的对比,众人可都是同情弱小的,一下子对那个上来就要打人的老太太不满起来。
老太太看着周围的目光,脸色更是铁青了。“好个伶牙俐齿的贱丫头,倒是和你那个娘一个德性。”
清雅一听,顿时怒火中烧。虽然她与章佳氏只相处了那么几分钟,但也看得出是个好品性的,怎能让这老太婆污了她的名声。
“玛嬷此言差异。既然清雅称您一声玛嬷,您要打要骂,为人子孙的本不该多言。可您辱及先母,为人子女,若不出声,就是大不孝了。清雅斗胆问一句,这就是您博尔济吉特家族的修养么?”
“你……”老太太大怒,正欲脱口大骂,却发现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扑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她扭过头去,一见来人,大惊失色,赶忙也跪倒在地。她怎么忘记了呢,这里头躺着的可是那人的舅舅。
看着趴在地上的老太太,清雅轻出了一口气,对待这种暴怒的老太太,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掌握不了分寸,拔剑就上了。好在,那个人总算看够了戏,现身了。
早前与介福哭灵的时候,她就知道,那个人必然是会来的。这场哭戏原本就是演给那人看的,只是没有想到出了博尔济吉特氏这个意外,虽然有些险,但效果似乎更好了些。现在她可是正在被欺凌的“孝女”呢。那人讲究仁孝,势必不会置之不理。
清雅不敢抬头,只瞧着那人镶着黄边儿的袍子一抖一抖的,正朝灵前走来。
他没有说话,径直的上前烧了香,拜了三拜。整个过程里,大厅里跪着的人那是一动也不敢动,清雅感觉自己的背上的汗水打湿了衣襟,刚才被木鱼砸到的地方开始疼得厉害。
“这么多年不见,看来舅母活得是越发的精神了。”那人说着也不瞧向趴在地上有些发抖老太太,走过来捏了捏介福的小脸蛋儿,说道:“倒是两个好孩子,若是我大清子民都似他二人一般至纯至孝,朕也不用这般烦心了。”
清雅悄悄地瞅了瞅那双手,瘦瘦地,骨节分明,原来皇帝的手与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啊。不错,来人正是当今大清朝的九五之尊,康熙爷。
“朕刚进来,听闻什么克母之事?鄂伦岱,这是为何?”
鄂伦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对老太太越发的不满起来。这老太太怕是在庙里待久了罢,都忘了家丑不可外扬了。这下好了,佟家的这场闹剧赶明儿就要传遍整个京城了。
“回皇上,青云观的长春道人当年为臣的一双儿女断命,说是生而克母,命中带煞…”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怒吼:“混账,照那牛鼻子的说法,孤也是生而克母吗不跳字。
鄂伦岱闻言一惊,糟了,居然太子爷也来了。太子一直对生母难产而亡耿耿于怀,谁提跟谁急,这下子又踩着雷了。
思及此,鄂伦岱把心一横,死道友不死贫道:“臣也是不信的,但是长春道人的确是如此批命的。”
“众卿起磕吧。太子,慎言。”康熙不赞同的撇了一旁的太子一眼,还需要历练啊,一点小事就炸毛,如何当得了一国之君。
“善哉善哉,依贫僧看,克母是假,这带煞倒是真。”众人闻言望去,居然是金光寺的圆空大师,这圆空大师是得道高僧,每年想要找其解命的人能够从紫禁城排到小汤山去,并且有传言大师即将坐化,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佟国纲的灵堂上。
清雅也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和尚,眉毛胡子都已经全白了,皮肤却如同婴儿一般粉嫩,明明是一种很违和的样子,却让人见之便心生出一种,啊,高人就是这样子的想法。他的目光清澈却又深邃,像是能够看穿人的前世今生。
“这妇人产子,自有天命,何来刑克一说?两位小友,煞气深重,哥儿自是无妨,若上战场,那定是一员猛将;倒是这姐儿可惜了,若是皇上不介意,那咱们大清保不齐要出个花木兰呢!”
康熙爷闻言,笑了出声:“你这和尚,还打趣起朕来了。咱满洲的女儿,个个都是花木兰!”
“皇上所言甚是,是贫僧一叶障目了。这里有串菩提子,赠与小友,算是结个善缘吧。”圆空大师说着,从手上撸了珠串儿下来,放到清雅的手上。悄声说道:“总算是完成你玛法所托了。”
清雅一听,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费心费力,想要演一出戏,好让皇上开金口表扬他们姐弟是纯孝之人,以后任何人想要他们姐弟消失,就得掂量掂量,毕竟是在御前挂过号的了。没想到,玛法连横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那座山,都想法子给搬走了。
有了圆空大师的话,看以后还有谁能用“刑克”“灾星”之类的的罪名来攻击他们!
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疼爱么,到最后,玛法还是对他们姐弟放不下手。思及此,清雅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康熙爷见状,摇了摇头,佟国纲那老头子还老在朕面前夸自己的孙女是多么的聪慧果敢,现在看来不过也是个小孩子罢了。“太子,你也去上柱香,咱们回宫去罢。”
皇上走后,众位前来吊唁的宾客匆匆地上了香,行了礼,便离去了。
博尔济吉特氏冷笑了一声:“鄂伦岱,这下你可明白了。”说罢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兀自的出门休息去了。连柱香也没上。
鄂伦岱望了望母亲,又望了望还在灵前守着的姐弟俩,深深地叹了口气。“补熙,带清雅去上点药吧,那背怕是伤得厉害了。”
补熙走上前去,发现那灵前坐着的小姑娘,竟然哭着哭着便睡着了。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红彤彤的小鼻子一吸一吸的,像是还在抽泣。他觉得有些心酸,又有些好笑。睡着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刚才那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呢。
回到房里的时候,荣嬷嬷已经准备好了药膏,补熙撩起衣裳一看,乌青乌青的一片,触目惊心。他轻轻的舀了坨药膏往淤青处抹去,许是有些疼,小身体颤了一下,又继续睡着了。
“大少爷,或许有些话照理不该嬷嬷来说,可是,大少爷,三姐儿和福哥儿实在是过得太苦了。这些年您怎么就不闻不问呢?”
补熙身子陡然一僵。
“是我执拗了,以后我回好好的照顾弟弟妹妹的。”边说着,手也没有停。稚子无辜,他也不明白自己以前怎么会在意这些毫无根据的流言,可能越是涉及亲近的人,就越是看不穿。
连续做了七天盛大的法事之后,佟国纲终于下葬了。浩大的葬礼震惊了让所有的人为之侧目,甚至康熙爷都明旨写了祷文。而葬礼那天的闹剧,也悄悄地在八旗贵族之中流传开来。
人人都知道,这佟家出了个至纯至孝的“花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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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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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今儿天热,梳两个包包头吧,用红绳绑着就行,那些珠儿翠儿就不必了。”自打灵堂闹剧之后,那个哥哥补熙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换着花儿的往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