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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的时候,苏建国难得十分准时地出现在了学校门口,接苏小灿回家。
明明没有多久没来接人,却有种仿若隔年的错觉。
晚上,崔以沫到武馆练武的时候,他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左大卫,并替苏小灿捎了话,借他家都快发霉的邮箱一用,日后,她会把寄信的地址改成他家的。
左大卫也是“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么聪明的苏小灿,会有那么混的一个妈妈,真不知道她的智商都遗传谁的,还跟崔以沫说风凉话,问他苏小灿是不是苏家亲生的,当初生孩子的时候给抱错了。
崔以沫的回答非常地肯定,苏小灿上次被郑淑贤打一巴掌之后,曾跟她抱怨过,如果不是她出生在自己家里,也算是长房长孙女,在苏家人的见证下生产的,她倒是想跟电视剧里演得那样,宁愿自己不是郑淑贤亲生的,也不会这样伤心。
苏家的晚饭是苏小灿做的。郑淑贤心情不好,一个人锁在卧室里,生闷气,也想这样做,让全家人都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谁说缺了她,家里就揭不开锅了?!也就郑淑贤思想简单,没有深想过,她还曾经离家出走一二十天,这个家里真没人会做饭,早就把父女三人饿死了。
苏小灿也没有什么心情做饭,就熬了一锅玉米面糊糊,清炒了一个土豆丝。她和苏建国回家的时候,在村口,买了两斤的油条。
没有郑淑贤总是阴阳怪气地说酸话,父女三人吃得怪香的。
晚上的时候,苏小灿姐妹俩做完作业,苏小兰看着电视,苏建国坐在一旁,拉着苏小灿聊天。
苏建国跟苏小灿道了歉,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作为一家之主,一个父亲,没有做到自己的应尽的义务,也没有担负起照顾子女的责任。
苏小灿经过一下午的冷静,特别是看了原封不动的信件,是真的除了钱一分都不在,里面一样东西都没有少,有一个杂志社还在第二封的回信里,跟她约稿了,写清了稿费。这个好消息多多少少冲淡了几分她的失落,让她能平静地想事情,看待郑淑贤。不然,她今晚是真不想再回家了,她怕家里这种沉闷压抑的气氛会把她给逼疯了。
苏小灿沉默一下,就坦然地对苏建国说道:“爸,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关于妈妈,……我也不想在这里过多的评价,毕竟她的行为某种程度上来说,并没有犯多大的错,只不是花了我几百块钱而已。
我长这么大,花了父母多少钱,我都不敢细算,这点小钱,与父母付出的真的微不足道。
爸,你不要着急解释,我说这话,真不是气话,相反,我还要谢谢妈妈,她给我好好上了一课,让我知道,让我知道什么人能信任,什么人不能信任。
爸,这才一两个月的时间,我才十二岁,就能挣到几百块钱。不是我大话,我以后挣的钱,肯定不这数字后面多很多个零。
在几百块钱面前,都会这么没有底线的人,在更大的财富面前,我不信她能淡定自若。
爸,小兰,不要觉得我现在危言耸听,我吃了亏长了记性,也希望你们以我为戒,多看好自己的小金库,特别是爸。
你现在是我们一家人的支柱,你手里掌握着我们整个家的所有财产,你这里如果出了差错,那就不是我们家今天吵一架,在外人面前丢脸的事情了,那是灭顶之灾,会伤筋动骨的。”
苏建国神色复杂地看着眼露嘲讽的苏小灿,她这是明晃晃地在自己和苏小兰面前给郑淑贤上眼药,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最亲近的家人都在防备你,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偏偏,这些话,虽然难听,却忠言逆耳,他们必须去认真地思考,自己是不是真有必要这么做。
一旦,他们都跟苏小灿一样对郑淑贤有了隔膜,那这个家,他们夫妻、母女之间,整个家就要分崩离析了。
这不是他的初衷,他不愿他们原本该幸福的家最后走上这么一条灰暗的毁灭之路。
苏建国闭着眼,把痛苦遮住,半晌,才沉重地问道:“小灿,你就不能原谅你妈妈这一次吗?”
“我没有原谅她吗?我以为自己说这么多话,已经表明我的态度了。如果我没有原谅她,爸,我会搅得这个家都不得安生,而不是这样冷静地跟你分析这件事让我们需要反思的地方,让我们以后需要注意的事项。”
苏小灿眼眸里的泪花一闪而过,眨眨眼睛,眨去那份热意。她怎么会不心痛,她怎么忍心这么做,说这些话?她不是一个真正的十二岁小姑娘,她身体的灵魂已经三十二岁了,足够成熟了。
前世三十多年温暖的母爱在她重生两三个月,就被挥霍殆尽了,她怎么会好受?!
这已经是她想了一下午,想得最好的办法了。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郑淑贤一直在作伤害她的事情,她吃一堑长一智,尽量避开她,让她没有机会再伤害自己。
她一日是自己的母亲,她都会一日给她作为母亲的尊重,长大以后也会尽量做到子女应尽的义务,赡养好她,给予她力所能及的物质上的照顾。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后解决方案了。
日久见人心。如果真有一天,郑淑贤想开了,在自己对她还有几分母女情份之前,她努力要挽回她们之间的亲情,她也是乐意接受的。
第一百一十章 郑万福带来的好消息()
苏小灿真的很怀恋前世记忆中永远和蔼可亲的母亲。为什么,她重生了,会看到的是不一样的母亲呢?是她的记忆刻意美化了她,还是前世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给忽略了什么?
这些,她都无从去追忆了,她遥远的前世十二岁时的记忆,都早已模糊的只剩下一些简单的影像了。
苏小灿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苏建国,重重的承诺道:“爸,我心里永远给我妈妈留着位置,只要她肯真心待我,我愿意诚心待她。但人心是经不起摔打,它被摔打的次数多了,裂痕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深,最后,啪嚓,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苏建国一阵苦笑,他已经为郑淑贤尽力说服苏小灿了,正如苏小灿说的,她愿意原谅她妈妈,也得她妈妈知道反省才行。
哎,算了,他也不多说了,日后,他多管紧点郑淑贤,看着点她不要做傻事,不要给她更多发挥的余地,母女之间少了这些糟心的事情,说不定,时间长了,就自然而然地消除了隔阂。
再怎么说,她们也都是母女,血缘是断不了的。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们就谈到这里吧!不管日后你妈和你之间变得怎么样,我都希望小灿你不要太过于偏激,影响到了你对他人的信任。”
苏建国从衣兜里掏出烟,点上,熟悉的烟味,慢慢地充斥在口中,延伸到整个神经,舒缓了情绪,才继续问道:“小灿,关于那几百块钱,你告诉我一个数,我给你补上吧!”
苏小灿翻了一个白眼,不客气地说道:“爸,你在寒碜我,是不是?就这几个月,你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不说买衣服、住院、平日里的零花钱这些零零碎碎的小钱,就光我那辆只骑了一周就在家待命的自行车,也值这么多钱了!要是你真跟我认真计较下来,我是不是每个月都还得给你上交点伙食费呀?”
“好,我也不跟你多计较这些,以前的帐,我们抹了。”苏建国大大地吸了一口烟,终于眼中带了点笑意,略显轻松地说道,“以后呢,你也说了自己会挣更多的钱。你爸,没有什么大本事,让你像城里的孩子一样吃香的喝辣的穿洋的。你呢,就自己争气点,多挣点零花钱,给自己改善改善生活。爸,还能省省心呢!”
“姐?!”苏小兰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过来,拉住苏小灿的胳膊,皱着小脸,可怜巴巴地说道,“姐,你都会挣钱了,你吃香喝辣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忘记我这个妹妹呀?我也要求不多,就喝点汤,尝尝味儿就好了!”
苏小兰边说着,还边比划着那一点点是多少,贱兮兮的模样,把苏建国和苏小灿都逗乐了。
一时,宽大的客厅里到处都回荡着父女三人的笑声。
“喂,你们笑什么?姐,你不会不管我了吧?”苏小兰着急地摇着苏小灿的胳膊,不悦地嘟哝着小嘴。
“不会!”苏小灿笑嘻嘻地拍拍苏小兰的胳膊,忙乐着安抚道,“我怎么会不管我们家可爱的小兰呢?!放心吧,有姐姐的,就有你的,一样都不会少了你!”
苏小兰立刻被顺毛了,乖顺地心满意足地扭头又看起了电视。
苏小灿见他们父女两人最近难得坐在一起谈心,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爸,都好些天了,我一直想问你,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呀?砖厂都停了,你怎么反而比以前更忙了呀?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好像泡在酒缸里了一样。”
苏建国迟疑了一下,按理说自己这么大一个人了,忙的事情,小孩子肯定都不懂,也帮不上忙,出不了主意。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冲动,要跟苏小灿分享一下自己的秘密。
苏建国朝苏小灿招招手,让她坐到自己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低声地跟她说道:“我跟你说这些话,你和小兰听了,不要去外边多声张啊!”
苏小灿姐妹俩迟疑地点点头,还带点小紧张的感觉,好像在进行什么秘密行动一般。
苏建国这才严肃地问道:“你们记不记得你小舅郑万福上次来咱们家喝酒?”
姐妹俩齐点头,怎么能不记得呢?哪怕原本不记得,今天被郑淑贤这么一深刻地提醒,也记起来了。难道这件事跟郑万福还有关系?真是,这个郑万福到哪里都是一堆的事,搅得别人不得安生。
苏小灿把心里话,说给了苏建国听。
苏建国吸完了一支烟,抿在了烟灰缸里,这才道:“这次,你这个舅舅还真没有搅事,他是真给我带了好消息过来。
我呢,这段时间,一直忙里忙外的,一方面是为了求证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可不可行,一方面就是筹备着明年开工的事情。”
如果是砖厂的事情,苏建国都轻车熟路了,肯定不会这么费力地忙活。
苏小灿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略显紧张地问道:“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你好像不是在说砖厂的事情?”
苏建国欣慰地摸摸苏小灿的脑袋,也不负自己荒唐地把这么大的事情说给小孩子听,总算她还是有心,听懂了这席话,点点头,称赞道:“恩!小灿真聪明,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就听得七七八八了!”
苏小灿黑着脸,不想打断两人的正常交流,心里的不安实在让她不放心,唯恐苏建国这么一打岔,就把重要的信息给绕过去了,急忙问道:“爸,不要岔开话题,我那个好舅舅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能给你找什么样的好事,他却半点好处都没有?”
苏建国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颇为苏小灿几句话就说到点子上而心里自豪,这是自己的闺女哎,小小年纪就比一般的大人都有见识,冷静。
他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摊开了跟他两个弟弟说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一层,都只是又兴奋又担心地询问这件事能不能成,是不是真能赚到钱。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说服(一)()
苏建国又点了一支烟,给自己提了提神,让自己精神更集中一些。既然,他的这个闺女这么不一般,他都跟别人说得那么清楚了,不妨换个角度,来问问自己女儿的意见,说不定,会有意向不到的收获。
毕竟,这些日子,他耳边听着的都是关于各种艳羡的声音,他自我感觉良好,整个都轻飘飘的同时,难免夜深人静时,会扪心自问一声: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行?是不是真的可以挣了钱?
往往得到的答案,只会更让他迷茫。
他也有些疾病乱投医的感觉,总想着从别人口中得到不同的意见,让他来冷静一下。
苏建国认真地解释道:“事情是这样,你舅舅万福他们村的一个不出五福的本家在津州市一个房产公司上班。他们那个公司今年年中接了一个项目,在郊区有一块不小的地皮,要盖十来栋的单元楼。承建的建筑公司,津州市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就要分别承包给私人。
我呢,砖厂今年合同马上就要到期了,这一年多以来,砖厂的生意并不算好,只能说勉强还干得过去。我正在犹豫明年到底是继续包砖厂,还是转行。
没想到你舅舅就是一个狗鼻子,什么事情都能猜个七七八八。
这不,他一听了这个消息,就跑来问我,有没有想法去大干一场。据说,这一栋楼那是好几万的活呢,要是真好好干一场,可比窝在村里烧砖挣钱多了!你舅舅就是想着倒时候,当个小工头,负责点采办之类轻松点的活,倒也没有多要求。
我呢,这些日子,就是跟你来两个叔叔忙着这个,想着看看能不能凑上人手,然后准备开春去搏一搏!”
苏小灿瞪圆了眼睛,眼中闪着不明的光芒。
她心里真是恨死那个多事的舅舅了,谁不知道,什么公司,什么地方,跟钱打交道,采办之类的工作往往是油水最多的。他这苏建国还没有去开工,他就惦记上最肥的工作了?!他的眼睛和心眼是不是都丢到钱眼里出不来了?他就不怕把苏建国这颗大树啃的千苍百孔了,他日后都没有得便宜占嘛?
她虽然记不得前世苏建国是什么时候去津州市修楼房的,但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们家经济开始走下坡路,就是在那个时候。
从来没有修房经验的苏建国还没有学会走,直接跨过跑的步骤,就要蹦要跳要飞了,这样不踏实的行为,怎么会成功?
她前世带着苏小兰去过一趟津州市找苏建国夫妇俩人,空闲的时候,听了许多工人私下里的聊天。
这是五六层的单元楼,不是一两层的自家小楼房,人家房产公司的要求特别严格,只要一个数据不合格,就要求他们拆了重建。这种重复的工作,不要说挣钱了,不赔钱都是不错的了。除此之外,还有工期限制,逾期有罚款。
这还是苏小灿这个半大的不懂事的小姑娘听别人说的,具体的操作中还不知道有多少问题呢!
外加上,直到她前世读完高中,他们家在这个房产公司还有工程款没有要回来。
这些,都直接导致苏家的经济状况好些年都没有泛过来。
她还记得那段时间郑淑贤特别的迷信,经常四处求神拜佛算卦,就为了化解家里的困境,看看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才能解决。
家里每天都是香炉的味道,大小的神佛真是敬了不少,人也神神叨叨的,整个家庭的气氛都处于沉闷压抑之中。那段时间,苏小灿都不大愿意回家。
这也就是后来那几年元古市煤炭价格居高不下的时候,元古市经济都快赶上全国一百强了,苏家的经济情况才缓和了一些,但也仅限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把她们姐妹俩都攻读出了大学,帮她找了份工作,就再也没有什么余力了。
好在,前世,苏小灿和苏小兰都不是很重物质,又很容易满足的人,吃得饱穿的暖有书读,大学期间就开始自立更生,打工赚点生活费,过得也挺不错的。
她都重大头彩地碰到了重生,要是还让家里的悲剧重新上演,那她还不如重新回去投胎算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