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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不痒。”
“这倒罢了,这些总督都是一方诸侯,拿着中枢的命令不当回事,也是寻常,”太后笑道,“不过如今倒也无妨,大家若是都一门心思的要发展经济,也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出来。”
“是,还请亲爸爸继续说下去,儿子听着有意思呢,”皇帝钦佩的说道,“亲爸爸不出宁寿宫,却是知道天下事。”
“什么知道天下事,无非也就是知道这些人的利弊罢了,”皇太后笑道,“人尽其才就是最好,把适当的人放在适当的位置上,肃顺这个人,才干是有的,但是桀骜不驯,且看不起旁人,这原本也罢了,毕竟他是文宗朝的老臣子,如今的这些军机大臣,那个不是他昔日地下看不起的小角色,这样的人也不好入军机,还是就在都察院折腾人最好。”
肃顺已经在都察院呆了差不多整整十年,十年之内功绩极大,不知道抓了多少官员,世人都觉得肃顺应该早点重新拜相,再入军机处,这样的话,大家伙不至于听到都察院就闻之色变,再者要不就让肃顺赶紧回家养老,如今都七十多岁,可以致仕了!可没想到他就牢牢占据着都察院,这也算是另外一个阎王了。
“王文韶是老臣,而且性子和缓,不会得罪人,也知兵,倒是不错,不过好像在直隶总督上都当着撒手掌柜呢?”太后说道,“北洋水师都被李鸿章给管走了,这倒也没什么,李鸿章管的不错,可在其位谋其政,这一节倒是要注意着。”
“李鸿藻也是老干部了,”太后说道,皇帝这时候屏气聚精会神起来,“三朝老臣,两代帝师,资阅是绝对够了,而且道德文章极好,又是给皇帝你授书的,论理应该早就入阁,可之前因为被恭亲王的事儿连累了,又两次丁忧,就给耽误了下来,无论如何是要给李鸿藻这个体面的,”皇太后说了这么一会,倒是有些渴了,守在边上的李莲英捧了蜜1水上来,太后呷了一口,“论理,我也不该多说什么,毕竟你这个师傅,也是我定的,只是我还是那句话,李鸿藻入阁没话说,只要,他知道事情轻重,别做拦着洋务大计的事儿。”
皇帝点头,“这件事儿,儿子也和李师傅说过,李师傅倒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洋务三十年,谁还不知道这洋务如何振奋国家?亲爸爸时常说,事实胜于雄辩,李师傅纵然是再固执,也不会不知道,洋务的好处。他只是觉得,不能够废了五千年来的道德文章。”
“本来就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太后说道,她的眼神一闪,“李鸿藻的观点也不能算全错。”
“亲爸爸明见万里,”光绪皇帝说道,“儿子以为,就算是李师傅入军机处,儿子也知道轻重,不会把事关重大的差事交给李师傅。”
太后显然是知道皇帝要什么,皇帝也说了自己想说的话,他到底是想要李鸿藻入军机的,“军机处举荐的几个人各有利弊,”太后笑道,“都还不错,也都有不足之处,你看着选就是了。”
皇帝又请太后圣裁,太后这时候却是不肯了,“你自己拿主意,我就是参谋参谋。”
皇帝见到太后执意不肯,于是也知道说道,“儿子以为,那就选刚毅、王文韶和李师傅三人入军机处当差。”
“好的很啊,”太后点头说道,“那就赶紧着下旨吧。”
边上伺候的庞德禄连忙弯腰退出,去内奏事处传旨了,太后见到庞德禄出去,笑着对光绪皇帝说道,“你还有一个师傅呢,怎么把翁师傅给忘了?他当差也不少日子了,应该要提一提。”
“是,”光绪皇帝温和的说道,“李师傅入阁之后,儿子想着把翰林院交给翁师傅管。”
“翰林院之前的英宗实录编撰的不错,我瞧过了,写的真实,皇帝得空了也瞧一瞧,这同光中兴同光中兴,到底是肇于同治朝的,许多难事苦事儿,都是从同治朝开始办,才慢慢的变成好事儿的。这一点可千万不能忘了咯。”
“是,儿子一定时刻通读。”皇帝说道。同治朝是难,可和英宗皇帝没什么关系,到底同治皇帝不过是亲政一年有余罢了,所谓的艰难都是慈禧太后的辛苦,皇帝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继续说道,“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儿子是不敢忘亲爸爸的辛苦的。”
皇帝用六国论的原句来形容慈禧太后的呕心沥血,果然太后十分满意,“翁同管着翰林院也是好事儿,”太后点头笑着说道,“外头西洋传过来的文字典籍都不少,翰林院的人也不能闲着,多少要办点事儿出来,写写书,最合适不过了。翰林院若是文字上的功夫都不愿意下,就一天到晚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上火跳脚,这可算是舍本逐末,不干分内之事了。”
“是,”皇帝回道,“翰林院预备在收集高宗朝到如今国内出版的典籍诗集策论等,仿照四库全书永乐大典的例子,总是要国朝的文典做的好些才是,另外因为洋务以来,部院新设以及旧有部院职务转化甚多,之前的大清会典就有些不合时宜了,故此想着重修会典,把这事儿也要办好。”
大清会典如果不知道这是什么,可以把会典理解成行政法,就是规定了各个部院衙门职权的法律,这个倒是个好事儿,太后点头,“这事儿做好了。翰林院是大功一件。”
反正天家虽然是母子也不会就谈家长里短之事,皇帝又说道,“儿子还有件事儿要麻烦亲爸爸,就是这户部尚书的任命。”加更五百字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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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问计宁寿(四)()
“阎敬铭算起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任了,”太后点点头,“你看中了什么人啊?”
“军机处举荐了几个人,都不算差,”皇帝说到了这个户部尚书的人选,不知怎地,似乎多了一点自信,几分从容,“岑毓英、张之洞、高心夔都是极佳的人选,可儿子心里已经有了一位更好的人选。”
“既然有了主意,去做就是,”太后说道,“怎么还在这里犹豫不决呢?”
“总是要请示亲爸爸。”
“你自己个定夺就是,何须来请示我。”太后淡然说道。
“儿子觉得王恺运极好,”光绪皇帝说道,“他是昔日亲爸爸得用的人,虽然是年纪不大,可参赞政务地方为官都很是不错,在毓庆宫教书,讲起史书来通透的很,故此,想让王恺运当这个户部尚书,”
皇太后微微吃惊,她是真没想到,皇帝居然会选王恺运当这个户部尚书,其实在皇太后的印象里面,只要某人不要去插手户部的事务就足够了,谁来当其实是一样的,除非是个性十分鲜明手腕厉害的官员担任主官之外,体系的固定化是很难让人把一整个已经行之有效的运转发生剧烈的变化的,“户部的位置关键,所以来请亲爸爸的旨意。”
“王恺运倒也可以,是个机灵人,”太后手里原本在转动的佛珠停了一下,随即又转了起来,“才干了得,又年轻,的确是当得起这个尚书的,不过,皇帝,你和王恺运说过这件事儿了吗?”
皇帝摇了摇头,“儿子还未说过,这只是儿子心里头的一点浅见,想着先和亲爸爸说一说。”
“王恺运不会当这个户部尚书。”太后微微一笑,“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可能还是喜欢在弘德殿当差,你信吗?”
皇帝有些惊讶,“亲爸爸的意思是?”
“这是他的个性使然,”太后笑道,“你可以和他说一说,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皇帝答应了下来,“这事儿,你和我说一说,倒也无妨,可也没必要时时来请示,外头的官儿若是知道了,还以为我在垂帘呢,到时候有几本弹章上来,我是白白受了那个闲气。”
皇帝含笑点头,“是,儿子都听亲爸爸的。”
“选谁都是不要紧的,”皇太后半闭着眼慢慢的说道,殿内的香炉冉冉升起氤氲紫气,“选人用人虽然重要,可再重要也重要不过当差办事,特别是现在,到处都在大建设,我上次听闵妃说起,准备在盛京再建铁路去朝鲜,这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铁道部已经在筹备了,”皇帝点头说道,“今年怕是不能开始建,明年开春也是这个时候,大概就可以动工了。”
“闵妃似乎是不太高兴?”太后对着皇后说道,“她不太高兴朝鲜国内有铁路?”
“是,”皇后一直在静静听着,“闵妃此人对着大清国皆备之心甚强,故此不仅仅是赐婚之事,就连修建铁路到朝鲜,这是世子从皇上这里求来的福分,她都弃之如敝履。”
“既然是有些人不识相,皇帝也就不必抬举他们了,”慈禧太后慢吞吞的说道,“去朝鲜的铁路,我倒是觉得不必建了。”
“亲爸爸?”
“人家不情不愿的,咱们建铁路的事儿是千难万难,”太后摇摇头,“建铁路去藩属国,这原本就是不能用赚钱来计算的,从来考虑的都是大局,考虑着如何帮衬着藩属国,可若是朝鲜不喜欢,那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帮的,不喜欢的事儿,强加上去,喜事倒是成了倒霉的事儿,亲家变成冤家,这倒是不必了。”
皇帝还有些犹豫,“荣禄去东北当总督,上的第一个折子,就是新建这条铁路和营建海参崴港,若是否了这个,只怕是他心里不痛快,荣禄到底是老臣,儿子是要照顾他的体面的。”
铁路的建设是一日千里,其实就全国的通盘考虑来说,盛京到朝鲜,也委实算的不什么,真真只是一点点的路,而且光绪皇帝明白,荣禄顺带上折子提这件事,是想着两个目标一起办,“不仅仅是对着朝鲜的联系多些,更要紧的是把东北兴旺起来,之前朝廷的重心从西北到北海,再到两广越南,论起来,如今北海可比东北要兴旺发达多了,东北地大物博,但东北的百姓穷困不堪,大清龙起东北白山黑水之间,先得东北进而获取天下,打个比喻来说,东北算的上是国家的长子,可个地方上兄弟们都发达了,就东北还如此困苦,儿子心里头委实是不安的紧。”
“皇帝有这样的仁心,是好的,”皇太后点点头,“地方上的盘子要做大,除了地方督抚官员要想法子之外,中枢一盘棋怎么下,也是个问题,西北内陆,之前有新疆平叛,顺带着,甘肃青海这么一路梳理过来,总是好了些,不至于和以前回乱一样,不成体统,北海自然更不用说,这两个地方,如何兴盛,就是靠着修路,铁路和官道,这两样修好了,自然什么叛乱都不怕,就看着越南之战好了,新军靠着铁路南下,这才打了法国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我还是嫌稍微慢了些,毕竟那时候南宁府再往南,就没铁路,若是和如今一般,铁路直接通到红河岸,多少万的法国人都是不足为惧。”
“朝鲜也是一样,”太后继续说道,“日本人现在动静如何,还不知道,可防人之心不可无,提早做好防备是可以的,若是铁路通到朝鲜,这是极好。”
皇帝听着有些煳涂,这是什么意思,皇太后不是说暂缓修铁路到朝鲜吗?怎么这会子有称赞其铁路的好处来?太后继续说道,“可这事儿,地方上的要支持的,刘坤一只不过是不太支持,两江的铁路建设就已经如此缓慢了,闵妃这样的不乐意,强龙难压地头蛇,铁路是修不到朝鲜去的,若是在朝鲜闹的太僵,得意了日本人,就适得其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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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雷霆雨露(一)()
朝鲜的事儿,不好办,太后心里早就有了准备,所以皇后和皇帝想要敲打闵妃,她也不会反对,至于闵妃那些无礼的请求,当然是权当做放屁,但是朝鲜,的确是要注意敲打的尺度,“对着朝鲜人,若是这有求必应,他们就蹬鼻子上脸,忘乎所以,可若是这事事拒绝,怕是又把他们推到日本人那里去了。”
马上就要到二十世纪了,这民族心的觉醒,的确是很让广大殖民者很头疼的问题,特别是朝鲜这种国家,白衣之国,单单李氏朝鲜,就从明太祖时期成立了,这么四百年下来,对于自己的一套,是十分的坚持和推崇,这样有着强烈自尊心,但是又没什么实在的武力能够保护自己的属国,实在是难搞头。
“所以闵妃的意思,还是要听一听的好,”太后抚了抚自己绛紫色松鹤同春旗袍,“铁路的事儿,就别修到朝鲜去了,皇帝想要开发东北,这也简单,从盛京修到吉林去就是了,闵妃不想要,就随她去是了,到时候只怕她哭的地儿都没有!”
皇帝点点头,“亲爸爸思虑的周全,既然通到吉林去,荣禄所上的营造海参崴港的事儿,就可以一起办了,可以从吉林再通到海参崴去,这倒是可以慢慢的建,这样的话,海参崴港就方便许多了,将来金州回来的货船也可以在此地卸载。”
“还说我思虑的周全,皇帝你才思虑的周全呢,”太后笑道,“把海参崴港的修建和铁路一起连一块了,想的好,这样的话,都连了起来,就真的能发挥用处了。”
皇帝含笑称是,皇帝这边的事儿,处理的差不多了,皇帝又问户部尚书人选,“这事儿就不必问我了,只是户部尚书而已,阎敬铭还在中枢,想必户部尚书就算是别人做去了,只怕他也是红着眼盯着牢牢的,不会出什么乱子,你皇帝自己个定夺就是。”
皇帝这边没事儿了,太后于是问皇后,“你今个来做什么啊?内廷的事儿,你自己斟酌着办就是,有什么拿不准的,倒是可以问问瑛贵妃,她也打理着后宫不少年了,也算是妥当。”
“是,”皇后回道,“内廷的事儿,自然不敢拿着来麻烦皇额娘,还是之前和您说过的赐婚朝鲜世子的事儿,臣妾想着,让皇额娘您下旨,最是给朝鲜体面了。”
“赐婚啊,这是好事儿,原应该让我这个老婆子出马,”太后笑眯眯的说道,“这赐婚的对象是谁啊?还是你的妹妹静雅吗?”
“是,”皇后说道,“比世子小两岁,生肖岁数是合的。”
“那将来可是嫁到外藩,想要见面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你做姐姐的,倒也舍得?”太后问道。
“为国效忠,自然是没什么不舍得的,皇上要拉拢朝鲜,联姻是最好的法子,若是把静雅赐婚给朝鲜世子,那么除却君臣之礼,也有连襟之情,朝鲜的事儿,想必以后就可以从容许多了。再者,也是臣妾奢望,静雅若是赐给朝鲜世子,也是好姻缘一件。”
皇后说的颇为诚恳,且十分的真实,又是为国贡献,又是自己得了便宜,处处想得周全,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可说的,铁路的事儿允了闵妃之请,这件事儿就由不得她自己个说了算了,那就叫礼部选个好日子,直接赐婚吧。”
这就是天2朝1上1国的胆气,有正经的父母亲在面前也是要先遵循君臣之礼,皇后微微点头应下,两个人该禀告的事儿都禀告了,想必也没什么事儿可说了,皇太后却是说了另外的事儿了,“皇后贤惠,帮着皇帝打理分忧政事,这倒也罢了,夫妻一体,原本是要分忧的,”太后微微合眼,似乎是莲花台上打坐的佛陀,面带微笑有着慈悲心,却又似乎对外物一视同仁,没有任何表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