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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铨选部阁(一)()
“派人去宁寿宫瞧一瞧,”皇后说道,“老佛爷在做什么,若是得空,我即刻过去,”皇后的脸上露出了有些凝重的表情,“七爷的身子不好,只怕有什么说法,如今倒也罢了,将来这日后”
“娘娘的意思,若是七爷薨了?”
“那到时候这身份的事儿,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处理不好,又是件烦恼的事儿,这事儿要请皇太后做主,我可就不掺合什么了,”皇后冷然说道,“长辈的事儿,我这个晚辈不能说什么,”邢彩福应了一声,准备出去,皇后又吩咐,“把太医院的叫来,我要问清楚七爷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邢彩福派了一个得力的太监出了景仁宫,这是要去皇太后的宫里问好的,不能找那些少不更事的小太监们,景仁宫离着宁寿宫不远,顺着宫墙朝着东边直走,不一会就到了德寿门,这是宁寿宫的正殿,皇极殿的西门,这里头就要紧的太监们在把守了,景仁宫的太监得了准信,又回来禀告,“启禀娘娘,这会子,皇太后和惠庆公主说话呢。”
“既然是公主在,那我就先不去了,”皇后点点头,“免得在那里忍不住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
不知道为何,皇后似乎对着惠庆公主意见颇大,嬷嬷劝解道,“主子娘娘何须为一公主担心什么,如今公主已经快二十,老佛爷再怎么留,也不可能将公主留成老女,娘娘权当看不见,没几年,公主就下嫁了。”
“下嫁?”皇后冷笑几声,“只怕没那么快,咱们皇上可是很疼爱这位侄女的。”
养心殿内,又是礼亲王带着军机大臣们一同殿见,今个讨论的还是最近最为重要的事儿,就是光绪十年至今,今个已经是光绪十九年了,差不多整整十年,现如今的中枢官员,大部分都是动了动,也就不存在什么十年到期的事儿,可最要紧的几个位置,倒是没动,这几个位置里头,最要紧的恐怕就是阎敬铭当的这个汉户部尚书了。
户部满尚书已经换了好几个,有的是碌碌无为,有的是斗不过阎敬铭,外头人早就有传言,“流水的满尚书,铁打的阎王爷”来形容阎敬铭地位稳固,可这再稳固,也不能一直占着这样最有钱的位置,加上军机处这些日子,走了不少人,许庚身去世,董元醇病逝,所以只剩下礼亲王世铎、额勒和布、张之万、孙毓汶、郭嵩焘、阎敬铭六个人,其余的人倒还好,可张之万和郭嵩焘年纪已经不小,应付自己原本的差事就足够辛苦,两个人去世,事务又要分摊出来,实在是苦不堪言,按照寻常人的见解,若是不堪劳累,请辞就是,可这些人,都是千辛万苦才奋斗到如今的位置上,如何舍得请辞呢?只是勉力维持,一定要在这最风光的地方站稳站牢罢了。
所以这军机大臣也是要考虑的一件事儿,军机处的人似乎永远很多,但也永远不够用,现在的六个人,委实是不够用的,要知道之前最多的时候达到了九个人,按照礼亲王的意思,若不是为了彰显军机大臣的位份尊贵,不宜人数过多,他是巴不得把所有合适的人都拉到军机处来,免得实在是为难,要把这天下那么多的事儿,都一一定好,下发命令,并且执行下去。
先易后难,还是要办户部尚书的人选定夺下来了,再选军机大臣,阎敬铭是前任,而且又是中枢宰相,所以皇帝很是客气,笑着对着阎敬铭说道,“你是户部老尚书,这里头的事儿,忙了这么多年,接你印的也要做的好才是,大家伙都说说看,特别是你阎敬铭,继任者为谁最是合适。”
阎敬铭默然不语,“臣不敢妄言。”
皇帝见阎敬铭不肯说,于是问礼亲王,“你们军机处定下了有没有什么人选啊?”
“奴才等听候圣裁!”礼王连忙说道,“非臣下可以妄议。”
“哎,礼王何必过谦,你是军机首辅,自然是有权利举荐的,”皇帝温和的说道,“这么多年都是如此,军机处选了人出来,朕再挑一个最好的,如此才是正理。你说就是,何须过谦。”
“回皇上的话,”礼亲王微微弯腰鞠躬,“军机处几位的意思,还是从地方上简拔最为合适,户部尚书乃是地官,管着咱们大清国的财计,那么自然要精通财税政务的,地方上的总督巡抚等人,奴才等挑了挑,挑了几个从藩司或者是税司出身的官员,资格练都够的,选了选,挑出了三个人选,请皇上过目。”
他从袖子里拿了折子出来,递给了庞德禄,庞德禄将折子献给了皇帝,皇帝不曾想礼亲王已经预备好了人选,微微咳嗽一声,打开一看,头一位就是写着“岑毓英”,如今的云贵总督。
“岑毓英,似乎不是户部出身吧?”皇帝挑了挑眉毛说道。
礼亲王目视孙毓文,孙毓文是管着吏部的,高层官员的信息他了解的最是清楚,何况今个入选的人,他早就是摸透情况了,所以皇帝下问,他回答的十分从容,“是,不过他当过两任的布政使,在云南布政使的任上,把云南的铜矿铁矿办的极好,在江苏布政使的任上,又把江苏的蚕桑茶叶丝绸等,从太湖边发展到高邮湖边,这是很难得的功绩,臣等以为,此人若是在户部,想必这产业的发展是不用愁的。”
皇帝点点头,“倒是也不错,只是我听说,他的身子不好?”
“是有些身子不好,不过,年岁也不算太大,今年才六十九,倒是可以再当几年的差事,”孙毓文说道。
额勒和布是个急性子,阎敬铭也是,所以两个人处的不算融洽,饶是军机处一体推出的人选,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岑毓英此人颇为跋扈,云贵之地有人隐隐将他和昔日吴三桂相比较之,在地方上也就罢了,若是在中枢,太过跋扈,怕是和别人处不好,这差事就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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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铨选部阁(二)()
“户部尚书调和鼎鼐,天下所有的银钱,都从户部过,必然有些部院缺些银子,有些部院花银子花的多谢,可若是太过刚强,只怕是各部纷争就会不断,”额勒和布瞥了一眼阎敬铭,“岑毓英只怕做不好!”
还有一个愿意额勒和布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岑毓英虽然不算老,可也不年轻了,今年已经七十岁,七十岁担任内阁大学士倒也还罢了,可户部是最忙的部院,只怕岑毓英的身子吃不消,这话却是不能当众说出来,毕竟张之万和郭嵩焘年纪可是比这岑毓英还大,贸然指出这点,只怕是他们两个会刺心。
阎敬铭悄无声息的哼了一下,显然是很不以为然的,大家伙没有说话,可见岑毓英也不算什么好的人选,皇帝建的无人说话,于是也就看了下去,第二个的名字是“张之洞”。
“张之洞?可是湖广总督的张之洞?”
“是,”孙毓文说道,“张之洞任中枢地方,同治五年,大考二等。以后,曾任浙江乡试副考官、湖北学政、四川乡试副考官、四川学政职务,后来任汉阳知府,主持汉阳铁厂,就此在湖北扎根,一步步的升到了湖广总督。在湖广办的洋务极好,中原诸省所用之钢铁,大多数由其兴办的汉阳铁厂所出,此外铁路也办的不错,一横,从荆州到金陵,一纵,从南阳到衡州,湖广之地,多水路多湖泊,能够这样建起来,很是不易。”
御前奏对的说话技巧十分的重要,在孙毓文的话里头,似乎这铁路都是张之洞自己建的,可南阳在河南,江宁在江苏,若是没有沿途各省的协助,只怕铁路也没有可能建的这么快,何况修建铁路,铁道部是有规划的,有些铁路是地方出资,可也不是地方出资就可以建,还需要铁道部的调整规划,但是在孙毓文说来,这些事儿,似乎都是地方上建的,全是张之洞的功劳,大家伙也没说什么,不过也不是所有人对这个人选都没有意见,阎敬铭第一个就是反对,“张之洞虽然擅于洋务,可他的洋务都是堆银子堆出来的,在湖广地方上,大家伙都叫他做‘钱屠’!”
“钱屠?”皇帝放下了折子,“这有什么说法?”
孙毓文的脸色不太好看,阎敬铭说道,“说这张之洞最喜欢杀的就是银子,别的地方上倒也罢了,如今各部院都是上赶着比着看谁更会花钱,这原本也没什么,如今正是大建设的好时期,花了银子出去,回报的收益是极大的,可这户部尚书的位置,要紧的是把钱袋子看中了,不能让地方,和各部院由着自己的性子乱花,若是太会花钱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只怕是没几年,原本币制改革留下来的好底子,就要被折腾干净了。”
这话原本也没错,故此光绪皇帝听着也是连连点头,“阎中堂你这是老成谋国之言,不会有错的。”
一般来说,军机处和吏部会在一个职位上举荐出三个人候选,让皇帝挑,那么前两个人都有其不好的地方,接下去就要看这第三个人了,皇帝看着了第三个,见到名字,他的瞳孔不免微微一缩,“高心夔”?
“高心夔?”皇帝说了一遍。
一直没说话的礼亲王微微抬起头,瞄了皇帝一眼,孙毓文连忙说道:“是,高心夔昔日就在中枢任职,后来外放地方,在越南之战中统领五省兵马粮草,居中调度,筹备银钱,全无纰漏,之后任广东巡抚,借着大战平息再无兵戈的好时机,一举将广东省的出口翻了一番,现如今北上调任浙江巡抚,也是在浙江办的不错,特别是在浙江的银行改革之事中,推动甚大,别的地方都有乱子,就只浙江,平平安安的没有起什么风波,浙江之地,中小钱庄甚多,高心夔将这些小钱庄都统一起来,命他们自己去办,官府在里头监督,这样的话又让商人们自己有决断之权,不虞忧虑官府有夺权之忧,且官府能够监督到位,办的极好。”
孙毓文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一番话,大家伙都明白,这个孙毓文心目之中,最为要紧,最为看重的就是这一位王恺运。
皇帝淡然看着礼亲王,“礼王是什么个意思。”
“是,这是军机处的初步意见,”礼亲王连忙说道,“汉尚书原本就是要在汉大臣里头选,又按照皇上的意思,总是要在六部九卿外头选,把地方上的人选进来,再把人放出去,这才能够流通这三个人是军机处的推荐不假,但凡事儿总是要请皇上做主的,若是皇上有其他的人选,自然也可以办。”
礼亲王到底是老狐狸,皇帝心里冷哼一下,“高心夔倒是不错,昔日就在肃顺府中为幕,后来又跟着亲爸爸当差办事,参赞军务,甚是不错,亲爸爸也是很赞扬此人的,后头又主持中法之战的后勤转运粮草,功劳颇大,按照孙中堂的意思,在两地任上也很是不错,这些朕是知道的,”皇帝拿起了一杯清茶,喝了一口,“大家伙都是什么个意思,也说一说。”
果然,张之万率先就跳出来反对,他倒也不完全是私心,当然,私心是有的,“高心夔其人,才干虽然不错,可资不够,如今只是担任过一任布政使,两任巡抚,总督的位置没有当过,各部院侍郎也未曾担任,之前担任广东以及广西巡抚布政使之职,乃是战时从权之宜,何况他的出身,乃是同进士,这一点,皇上不得不察啊。”
“同进士?”阎敬铭微微冷笑,“张中堂,本朝以来,您怎么还能在军机处说这样的话,同进士如何?嘉义郡王文正公,也只是举人而已!他可是位列首辅,生封郡王,死谥文正!功勋彪着,名垂青史,怎么,你还瞧不起一位同进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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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铨选部阁(三)()
张之万说这个出身的事儿,倒也不是只是为了针对高心夔,只是到底张之洞是他的亲弟弟,若是能够入主户部,无论对着自己,或者是张之洞他自己,都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他看到了皇帝这么长篇大论的称赞高心夔,一副简在帝心的模样,他倒是有些急了,故此有些口不择言,到了这个时候被阎敬铭抓住了痛脚,这不免就尴尬了,这可是一筐子打死,难不成,进不了进士,或者是到不了一甲二甲,就不能登阁拜相?要知道左宗棠可是最近三十年来最为杰出之能臣,而他,也不过是举人出身 w…w……o…m。
张之万当机立断,朝着皇帝鞠躬谢罪,“微臣出言无状,请皇上责罚。”
“无妨无妨,”光绪皇帝和煦的说道,“都在御前议事,争论自然是在所难免,饶是说到左文正公,也是无妨的。张中堂,下次注意着些就是了。”
左宗棠屡立大功,又敢于任事,不畏谗言,功成之后,急流勇退,已经堪称了本朝第一文臣表率,活着的时候得封王爵,死后谥号文正,除了性子没有像诸葛亮那样和气之外,简直就是文人表率,虽然左宗棠没什么党羽,但是张之万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很容易被人攻击他不识大体,且左宗棠昔日可是张之万的老上级,这样指摘,未免就招人话柄,所以张之万当机立断的请罪,皇上示意无妨,那么别的人也自然无话可说。
孙毓文接话说道,“请皇上定夺,哪一位适合接任户部尚书的位置。”
养心殿内静悄悄的,皇帝下意识的用手点了点孙毓文呈上来的折子,面无表情,“这事儿暂且不忙,阎中堂的差事一时半会的,怕是也接不上,要提早准备好,人选可以缓一缓,不过这军机处,”皇帝扫视群臣,“要补一些人了,朕瞧着礼王,”皇帝和煦的说道,“实在是太累了些,为国自然是效忠,可若是自己身子不保养好,朕心也是忧虑的。”
礼亲王连忙谢恩,“这事儿军机处是怎么个意思?补多少人,补那些人?都是要有数的。”
以前的军机处,还有某某侍郎入军机处行走的故事,但是这些在当今,几乎已经没有了,凡是想入军机的,起码是要各部尚书,或者是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协办大臣,或者是外任总督,绝没有侍郎或者是巡抚布政使这样的入直军机的,这是慈禧太后特意要提高军机处的位置,她已经不止一次的下诏:“军机大臣乃是国朝之宰辅,简拔军机大臣,务必要谨慎稳妥。”在改革八旗,削减宗室爵位的时候,又下旨说明,“军机大臣为超品,见王爵不跪,行平礼。”
这是两宋宰相的待遇,本来道光咸丰朝以来,大家最喜欢的还是外任总督,毕竟这起居八座,一言九鼎,在地方上当个诸侯王是非常舒服的,但是经过这么改革,总督差不多和尚书平级,尚书外放总督也有,总督入京管理部务也有,这再上头,就是军机处和内阁了。
内阁,对不起,那是养闲人的地方,虽然待遇也不错,大家伙削破脑袋,若是致仕的时候能够配一个大学士的帽子带头上,那么退休后也可以被人光明正大的称之为“中堂”,而如今的军机处,实实在在,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帝国的核心中枢,其实这很好理解,洋务以来,朝政越来越繁忙,这越来越忙,自然权柄就越来越多,就不说别的,就看部院个数,就扩张了一倍。外头的省份呢?更是多了许多,北海,乌里雅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