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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准备。”
做好什么准备?无非是做好接下去几年北洋水师不会继续发展的准备罢了,李鸿章这时候心里恼火的很,却又不能发作出来,“是,可是西圣,若是北洋水师停滞不前,别的国家就会快速的追赶上来的,俄罗斯的远东舰队已经开始组建成行,他们的远东舰队壮大的目的,也是想在北边动手动脚,还有这个日本,日本国现在举全国之力发展海军,就是为了在亚洲的海面上争得一席之地。他们各国都在进步,咱们停滞不前,实际上也就是退步了。”
阎敬铭抬起头对着太后说道,“臣以为,北洋水师能够打败法国,军力已经足够,无需年年配置新舰。”
二十三、缓缓图之(四)()
这话说的就十分的短视了,饶是李鸿章颇为钦佩阎敬铭主持中枢财政,之前对于北洋水师鼎力支持,但这个时候他还是十分恼火,“北洋水师军力如何,阎中堂大约还不清楚,若是在藩属国面前,自然是顶天立地,可若是在西洋诸国面前,那还不够看,阎大人,您大约还不知道,越南之战,为何能够全胜?”他朝着慈禧太后拿着盖碗拱手,“自然最要紧的就是全赖皇太后运筹帷幄,南下督战之功,新军水师的斗志昂扬,这也是原因,可您怕是忘了一件事儿,我大清居于东亚,远离法国本土,法人不能倾国之力前来攻我,这也是得胜的一个因素,您这个可是看到了?咱们北洋水师的实力,并不是比法国人的海军高,只是因为咱们全力以赴,而法国人偏师来攻罢了,若是以前这么认为也就罢了,咱们得了法国人的军舰技术,知道了天高地厚,嘿嘿,阎大人如今还能如此想吗?”
阎敬铭对于李鸿章的冷笑视若罔闻,他只是淡淡的说道,“人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大的饭,朝廷的各项事业,都是要权衡的看,筹谋的办,我虽然不比李大人精通军务,天下这么多的事儿,那么多的部门,都是要从户部伸手要银子的,您不在中枢,自然是不知道,中枢都是要均衡的办,若是都把银子给了北洋水师,如何能够各项差事齐头并进?手里头的刀是够重够锋利了,可若是拿刀的人身子羸弱,这又当如何是好呢?何况,户部不是就给北洋水师当差的!”
李鸿章脸上通红,“你!”
两个人针锋相对,互不退让,算的闹出了真火,李鸿章正欲反唇相讥,慈禧太后连忙说了一声,“好了!”
两人随即不再说话,听着太后说话,“都是宰相级别的国朝高官了,怎么还斗嘴起来了?这么上好的雨前龙井,怎么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啊?”
“臣等失仪,请太后降罪。”阎敬铭有讽刺李鸿章不在中枢的资格,昔日宝洌闶橇侠砘Р康母刹牛撬约翰桓删唬远宰诺紫氯送导γ返男形永炊际钦鲆恢谎郾找恢谎郏茄志疵灰谎搅嘶Р烤吐糯魏捅︿'唱反调,后来入直军机,成了宰辅,行事就更加雷厉风行,肃顺是最吓人的,可在户部当差的人里面,阎敬铭的外号是“阎罗王”,这名声可是比肃顺难听给多了,他又是那种技术性的官僚,只是看银钱的走向和动态,对于政治纷争兴趣甚少,在慈禧太后面前也无所畏惧,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他只是看国库的银子如何用的最好,如何用的最能发挥作用,这是他坚持所有拨款去向的原则,用他的话来说,“无论铁路还是水师,是否重要,我都无需关心,这些具体的事儿,相关的负责人关心就是,我只需要考察这个拨款是否适度就可。”
李鸿章自然也毫不逊色,在他看来,阎敬铭只是精通财计而已,不晓得什么叫大局观,如果水师不重要,只怕江南已经打成了废墟一片,到时候就算有再多的银子,也补不回来这里头的损失,阎敬铭才是鼠目寸光的那一类人。两个人原本气势都极足,隐隐在东暖阁里头对峙,虽然没有怒目相视,分庭抗礼,平分秋色,只是突然慈禧太后发话,不过是闲闲的几句话,两个人的气势顿时消弭无影无踪,一起俯身听命。
“这里头呢,中枢的难处也要兼顾一二,少荃,”阎敬铭说了这么久的话,慈禧太后没有反驳,李鸿章大约就猜得到慈禧太后的态度了,她大约也认为北洋水师需要暂缓投入资金,李鸿章不免失言说道,“西圣。。。。。”
“你先听我说完,”太后摆了摆手,“中枢的难处呢,是暂时的,凡事不可兼得,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中枢的难处,”她扶着腿,站了起来,“就是在于没有多的银子,原本英国法国有几家银行想要借钱给我们,第一个,咱们缺的银子多,他们怕是接济不了;第二个,他们借款的用心啊,不单纯,不是想着在咱们这里赚利息,而是,”慈禧太后站在了一盆兰花面前,摆了摆兰花的叶子,动作温柔,眼中露出的却是十分凛冽的光芒,“想要咱们的命脉呢。”
西方人到那里,到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德性,这个时代是这样,未来的那个位面时代也是这样,从来没有单纯的经济援助,这当然是正常的,但是没用正常的经济贷款借款行为,这个就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西方国家,特别是英国和法国,这些国家的借款和贷款不仅仅是需要支付高额的利息,而是更要付出极多的外交或者是关税作为代价,才有可能借的到借款和贷款,并且会借机插手内政,对着国内的事务指指点点,拜托,慈禧太后只是想借钱,并不是想要供几个太上皇回来伺候他们。
英国人最想要的是各地铁路的修建权,这个修建权倒也不算什么,英国人想的就是用英国的贷款来支付给这些修建铁路的英国公司,这样英国等于么与实际出钱,但是中国背上了债务,当然这种花招每个国家都会用,日后的非洲,某国用的十分顺手,但是不应该附加许多修建的条件,比如将轨道的宽度擅自缩小,改成英国标准的宽度,或者是只用英国国内生产的钢轨,以及需要捎带一些港口的单独贸易权和降低关税的特批手续,这些都是让人十分反感的行为。
拿了人家的手软嘴软,真是半点没错,所以政府层面从来没有借款,私人方面听说借款的代价也很高,商业方面就没有禁止了,毕竟说好开放,银行业准入还是要同意的。
另外他们的钱若是都涌进中国,又是重演美帝大肆印刷美金的故事了。
二十四、削减开支(一)()
到时候就是中国在承担他们滥发货币的结果,而他们可以轻易的通过印刷货币来割中国的羊毛,这可是很不妙的境地,尽量要避免才是。
“他们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我是给不了的,我当然不小气,但是也不能什么东西都给,”慈禧太后冷冷的说道,“洋人这里借不到多少银子,我也不想借,那么只能靠自己个,新币的事儿,不管怎么发,是大张旗鼓的发,还是细水长流的发,这倒是要再议一议,只是这发是一定的了,细算算帐就知道了,若是不快着些准备,不要说北洋水师了,就怕是日后连百官的俸禄都发不出去了。”
“新币发出去,再要稳得住,只怕要两三年的时间,这两三年的时间里,和你李少荃交个底,朝廷是没多少银子的,”慈禧太后放下了兰花的叶子,转过头来慢慢的走过两人的面前,“你也要体谅朝廷的艰难,这几年熬过去,接下去自然就不会有什么短银子的事儿了。”
“可若是目前这样的局势都停下来,恕臣直言,北洋水师的优势保不了多久。”
“咱们的北洋水师世界第四,亚洲第一,这个地位是不容易动摇的,”慈禧太后笑道,她十分的骄傲,“位置在这里,别人想要追上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也知道是谁想追上来,无非就是那几个国家罢了,我从得了法国的军舰技术之后才知道,这海军,不是想追就追的上来的,”慈禧太后轻描淡写的说道,“也不是别人想做,就做的成的。”
“这几年的北洋水师,不再购买新的军舰。”太后说道。
李鸿章连忙站了起来,“太后,微臣斗胆,要请旨问一问别的款项如何。”
“别的款项依旧,训练弹药等费用照旧,”慈禧太后拿起盖碗,又喝了一口茶,“只是不在增加了,也不缩减。这个我可以保证,户部没有银子,我从内库支出。”
“是,是,是,”李鸿章这时候心下稍微少了些担忧,只是停止购买军舰,并不削减日常训练的费用,这的确是十分照顾的表现了,因为日常训练费用以及弹药的费用,这些折合起来,和购买军舰的费用差不离,“皇太后圣明无过。”
“英国人之前购买的九千吨军舰马上就要到了,这是一个大家伙,无论如何,要好好利用起来,接下去各国的购买军舰,没有付钱的,都一概取消,让总理衙门去办这个事儿,不要出什么差错,”慈禧太后说道。
这事儿必然会出差错,因为贸然停掉所有购买军舰的合同的话,外国人给的压力必然很大,一个总理衙门怕是抵抗不住,果然慈禧太后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看着李鸿章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少荃哪,北洋水师是你管着的,那么这个不准备继续购买新军舰的主意,总是你来出吧?”
“这个黑锅,我瞧着你来背,是挺合适的嘛。”
李鸿章一时震惊到无言,“这。。。。。。”
慈禧太后笑眯眯的看着目前这位很明显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掀起惊涛骇浪的大臣,很显然,李鸿章很想说“no”。
“让你来上折子报备无需新军舰,自然是有原因在里头的,朝廷现在还是要和洋人们交好的,虽然许多人总是觉得无需对洋人如此客气,若是他们不服,直接开战就可,这样好战的说法,想必你李少荃也听到过不少,不是我说,如今许多人是盲目的乐观了,当然这种乐观对于咱们国家来说,危害不大,民心士气提起来,对外交往更自信些,办起差事,有信心总比畏畏缩缩要好,所以这种势头虽然不太对,但是也没必要去堵住他,但是咱们这些食肉者,看待这些就不能够这么乐观了,冷静谦逊,凡事朝着难的程度考虑,这才是咱们敢做的。”
“既然需要和洋人交好,那么这个黑锅就不能中枢来背,”慈禧太后笑盈盈的说道,“一下子停了军舰的购买,那么现在就要即刻得罪英德两国,甚至美国也要得罪,现在曾继泽还在柏林会议上探消息,若是他们求着咱们,自然,这个军舰订购的问题摆出来,列强们就没有什么怨言,可若是咱们在会议上有所求,”太后停下来话语,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阎敬铭和李鸿章一起抬起头看着自己,她微微一笑,“这是一定的,”她的双手交叉着放在了绣着麒麟凤凰瑞兽绛紫色旗装上,“既然去了就不能白去,多少要拿些东西回来,日本人去参加柏林会议,自然就是想要东西,咱们是正经被德意志帝国邀请过去的,这个志气难不成还不如日本了?想必不会,若是要东西,原本是自己本分的自然不用洋人帮助,”太后弹了弹护甲,“可若是我所图甚大,那洋人们的帮助就是极为需要的了。”
“要洋人帮助,但又必须在军舰的事儿上,停下向他们继续订购,这势必要得罪了洋人,少荃啊,”慈禧太后闲闲的说道,“你肯不肯为朝廷分忧啊。”
慈禧太后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李鸿章出来做这个得罪洋人的角色,水师的军费看上去虽然是只是少了军舰的购买,但是这个购买军舰的费用,实际上已经占了北洋水师年度支出费用的一半,等于一下子削减了百分之五十的费用,这个降的幅度大的惊人,李鸿章得罪人是不怕的,可这样削减军费,简直就是把他手里的军权砍掉了一半,就算按照阎敬铭的描述,这个削减计划只有短短的三两年之间实行,但是未来如何发展,这个谁说的清楚呢?万一新币发行不利,出了什么篓子,户部的国库还是缺钱,到时候该怎么办,李鸿章不怕得罪洋人,但是怕这个削减的临时承诺,成为长时间的政策。
二十四、削减开支(二)()
除了这个担心之外,李鸿章也十分恼火,自己这个新科的直隶总督还没上任,这里一下子就少了千万白银的户部拨款了,这让直隶地方、北洋水师这些人怎么看自己个?但是御前慈禧太后这样的开口,将朝中的大事,柏林会议还有发行新币这些事一一相告,又是十分信任自己的样子,虽然没有入直军机,但隐隐以宰辅视之,这是很难得的殊荣,也是证明自己确实是慈禧太后十分重视的人物,李鸿章十分为难,他思来想去,只能是咬牙应了下来,“西圣所言确实,北洋水师上下必然会体谅朝廷的难处的。”
这是同意的意思了,阎敬铭微笑,但是慈禧太后似乎有些失望,眨了眨眼睛,没想到李鸿章继续说道,“既然朝廷有难处,直隶和北洋自然要体谅,但是,也不能说是朝廷一直都艰难,西圣,若是臣不能够让北洋水师发展,那么担任北洋大臣也是素餐尸位,是不够格的,这个暂时性的削减军费购买,自然是可以的,但是微臣斗胆,请户部定一个期限下来,到底是几年,须知道这军舰是越新越强的,微臣咬着牙停上一两年不要紧,但是若是停了太久,那么就很难赶上别的国家了。”
“一两年?”阎敬铭不满的接话说道,“至少需要五年。”
李鸿章半合着眼,冷然说道,“若是停了五年,那么阎中堂,你不仅仅是北洋水师的罪人,更是大清国的罪人。”
“是不是罪人,无需你总督大人来判定,”阎敬铭还以颜色,“北洋水师训练弹药等种种费用持续支付,保证不削减,如何能说我是罪人?”
“没有削减,自然就没有增加,”李鸿章继续说道,“查诸国之军费支出,没有不是历年增加的,咱们这里没加,等于也就是减了!”
慈禧太后点点头,“这个话,不错,就算是朝廷也是要讲信用的,说好的事儿,不能办不好,我的意思,”慈禧太后想了想,“今个是光绪十六年了,今年的军舰购买已经支付了,今年不用再说什么买不买的了,那么明年和后年的先停下来,这样如何?倒也不用担心日后没有新的军舰,南洋那里正在研制,想必再来几年就可以出成效了。”
李鸿章微微摇头,等着南洋那里想要研制出来,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但是慈禧太后已经很明确的表示自己是绝对支持南洋马尾港的军舰自主制造的,所以李鸿章不去触那个霉头,既然是定下了两年为期,这个期限定了,但是李鸿章显然还不够满足,“此外,臣想要请旨,自筹军费投入北洋水师!”
太后挑眉,显然对于李鸿章这个提议很感兴趣,“自筹军费?你预备怎么筹?”
李鸿章今天是受到了突袭,被迫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迫接受北洋水师削减军费的现实,他急切之间想出了法子,还不知道这个法子具体的方案如何,“微臣今日才知道削减军费一事,故这个自筹军费的事儿是急切之间想出来的,微臣想着天下之大,有钱的人必然不少,若是能够得到他们一点的襄助,筹到的银子虽然不能够购买军舰费用之巨,但对于北洋水师的训练和建设是有益处的,别的地方不说,就说旅顺、威海等处的炮台和港口就需要修缮和新建,原本今个微臣是来请西圣的旨,再多拨一些军费给北洋水师的,但是如今也只好是另作他想了。”
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