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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慈禧-第5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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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父女之间还计较这些做什么,”菊耦显然是十分大度,“我就怕父亲您现在满耳朵听的都是好话,这些不中听的话,没人敢说咯,哥哥们胆子小,在您面前是半句不敢提的。”

    “是该有个人说说这样的话,只是你父亲我,”李鸿章望着窗外慢慢越过路边场景,不由得看的痴了,几年未曾进京,京师里已经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得李鸿章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这些年听到的闲言碎语,受的弹劾,还有少的时候吗?”

    菊耦不再说话了,她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落寞之色,一入江湖岁月催,当年三十出头就南下组织团练,一路从布政使、到上海巡抚再到浙闽总督,如今又到了山河总督,这么一下来,小半个中国回转,他也已经到了耳顺之年,想当年鲜衣怒马,如今已经是头发花白了,若是说仕途不顺,这未免太假,李鸿章升官之快,大约在同光两朝,已经是一等一的快了;可若是仕途飞黄腾达,这也是不对,在总督一职上已经当了超过二十年,大约也没有任何一个大臣担任了这么久的总督之职,而不升任或者是转任其他职务。om

    当然,这也有李鸿章拒绝之意,之前中枢有意让李鸿章入京接掌兵部尚书一职,但是李鸿章毫无兴趣,因此上折子暗示自己并不想入京为官,故此拖延了下来,他对于六部的首脑并无任何兴趣,若是要入京,必然是要剑指军机处!

    何况如今他也有另外的心思,父女两个一时间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安徽会馆”就到了,这里是徽商建造的,沿着猫儿胡同,占了半条街的位置,一溜的马头墙高耸,白墙黑瓦,和京中风格大为不同,菊耦扶着李鸿章下了马车,李鸿章抬起了头,看了看牌匾,这个牌匾上的四个字,就是李鸿章所题,昔日他是安徽人之中一等一的人杰,而如今也有别人起来了,门口已经站着不少人在候着李鸿章,见到他下了马车,连忙行礼请安,李鸿章倒也不摆架子,笑眯眯的点点头,和几个相熟的人说了会闲话,这才慢慢缓步进了会馆,在车上还是矫健很的样子,到了下面,在众人面前,倒是显得十分苍老,饶是有女儿菊耦扶着,还是走的极慢,好不容易到了花厅,坐了下来还喘着粗气,“老咯,不中用了,这一次入京,我倒是觉得差不多可以乞骸骨了。”

    乞骸骨就是要告老还乡的意思了,一个礼部的主事笑道,“老大人如今才多少岁年纪?本朝的重臣们,哪一位不到了七老八十才致仕呢?西圣是多倚重老大人,总是要让老大人劳累二十年,才肯放您回家休息呢。”

    李鸿章微微一笑,也不否认,自觉有资格进来陪的都是安徽籍上的了台面的一些官员,当然品级也不会太高,说不上什么贴心的话,李鸿章不摆架子,脸色从容淡定,说了一句话,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交好之声,几个相陪的官员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李鸿章的亲随悄然溜了出去,不一会进来禀告,“是后天的花园里头今日叫了四喜班唱堂会,说是给老爷接风洗尘的。”

    长随的脸上神色有些古怪,李鸿章挑了挑眉,“怎么招待老乡都这么客气作甚?我虽然在外地做官,可到底是安徽人,是哪一位办的?老夫倒是去谢一谢了。”

    “是,是胡大人。”

    “胡大人?”李鸿章见到长随脸上好似便秘的表情,“难道是胡雪岩吗?”

    “是。”

    花厅之内半响无声,“自古会无好会,宴无好宴,今个胡雪岩居然会给我安排戏码,”李鸿章慢慢的说道,“这倒是真真难得,却不知道,他胡财神,给老夫安排了看什么戏啊?”

    李鸿章的语气悠然,花厅之内的人额头上却是顿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李鸿章的女儿,在这个时候已经退入了后厅,只是还在侧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平时说话越是悠闲,只怕是越生气,这会子内心已经是暴怒无比了,于是就悄然站在屏风之后,静静听着,“一出是走麦城,一出是火烧连营。”

    长随战战兢兢的说完,就低下头了,花厅内越发没人说话,只听得大家伙粗气呼吸声,走麦城是讲关公走投无路,兵败麦城被宵小所害,火烧连营,说的是刘备气势汹汹朝东吴问罪关公之死,却被陆逊一把火烧毁所有大军的惨败,官场中人,最是迷信,最忌讳的就是这些不吉利的戏码,素来堂会是绝不会唱这些的,没想到胡雪岩是赤裸裸的来打脸了!“好啊,”李鸿章冷哼一声,原本十分淡然的表情顿时阴沉了下来,在座的人都站了起来,垂首战战兢兢的候着李鸿章大发雷霆,“如今越发多人瞧不起老夫了!”

    “父亲,”李菊耦款款从后堂走了出来,“女儿住在哪儿呢?倒是还不知道呢。”(。)

七、出将入相(二)() 
李鸿章是多年的封疆大吏,权威甚重,加上昔日平叛御敌,这么一路尸山血海的杀出来的,当年在苏州一日之间就砍了太平天国的十个王爵,可见其杀性极重,所以他一板起脸,花厅之中顿时气温都平白降了几度,真不知道如何收场的时候,李菊耦她这么一出来打岔,把花厅之内的肃杀气氛顿时冲乱了,大家伙一抬头顿时瞧见了李菊耦,只见其容长脸蛋,朱唇明眸,脸上十分从容,也不会因为见男客而有些拘谨,她朝着站着的一群人微微一福,“见过各位叔叔伯伯。”

    几个人连忙回礼表示不敢,她微微弯腰,对着李鸿章说道,“父亲,听说这京师里头的戏儿不错,三庆班更是其中翘楚,可女儿却一直没福气见到,今个儿有了机会,您倒是要多陪陪我瞧一瞧。”

    李鸿章脸色缓和了一些,李菊耦继续说道,“刘备关羽均为人骄傲自大,固有麦城之败,猇亭之辱,不过末了,吕蒙陆逊又有什么好下场?再说了,”李菊耦款款而谈,“不知天时,不尊人心,末了如何拼命,不过也是镜花水月,三国归晋罢了!父亲您说是不是?这出戏,咱们倒是要好好瞧一瞧呢。”

    一些话说的十分得体,把原来因为带着一股气进京又受到胡雪岩羞辱险些暴走的李鸿章给拉了回来,把一场大风波消弭于无形,李鸿章哈哈一笑,花厅内顿时轻松了几分,“罢了,咱们不生那个闲气,女儿你说的极是,有人花了银子请角儿唱戏给咱们听,这心意不得不领受了,才是有礼貌,走,”李鸿章大手一挥,“咱们听戏去。”

    父女两个退了下去,花厅之内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哎,”有一个年轻些的到底忍不住,心里的话总是要说出来,“安徽两位最杰出的人物,若是一起携手,只怕天下那里都可以去得!如今却是闹得如此水火不容,我真真是不知道如何说是好了!”

    “这也难怪,”后面几个人在窃窃私语,“昔日少荃公可是没少下死手整胡大人呢,如今也是一报还一报。”

    李鸿章虽然是坐在了后头听戏,可上面演的如何,到底是没入了他的耳朵,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亲随来报,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这才有了一点精神,他对着身边的李菊耦笑道,“乖女,你要陪着为父入京,那必然是知道为父想着去那里,你倒是猜猜看,为父这番入京跑官,想去哪儿?”

    “想必不会是入军机处,”李菊耦看了一眼台上的关公,到了败走麦城,原本通红的脸谱,在这里变成了暗红色,带着一股子的末路气息,“前个才发了军机大臣的新人选,父亲若是入选,只怕这会子胡雪岩也不会拿着这些戏来讽刺父亲了。”

    “也不会是六部尚书,”虽然如今差不多已经有了十来个部,但是通俗称呼还是称呼为六部,“父亲大人的性子,女儿是最清楚的,若是和人性格相似的话,那就是最类似朴存公,您也别不爱听我说这话,您是最不喜欢人在边上掣肘的,在地方上一言九鼎唯我独尊惯了,入京当一部院尚书,不仅上头有军机大臣管着,各部都还有狗皮官司打着,只怕是没有一处如意的地方,地方督抚,若不是为了资历更深些,谁愿意入京当一个憋屈的尚书呢?父亲大人是不会屈就这些位置的。”

    “那么自然就剩下一个了,”李菊耦捏着帕子笑道,“天下第一总督,是也不是?”

    两个人的身边都没人伺候着,最近的客人也在几丈开外,戏台子前吵得很,无虞被人偷听到,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你啊,”李鸿章哑然失笑,拿起了盖碗喝了一口茶,“把你老父亲都看穿了。”

    “您那些心思,我****伺候着您,那里会不知道呢,”李菊耦笑着说道,“旁人也不是傻子,您的用意,只怕是入了京,大家伙都能猜到了,您呀,该干嘛干嘛去,倒也不用在这里杵着了,胡尚书的戏儿,就让女儿我生受着就是。”

    李鸿章哈哈一笑,只留下了李菊耦一人坐在最中间的地方,津津有味的听着三庆班的戏。

    “李鸿章进京了?”慈禧太后放下了手里的折子,对着李莲英说道,“他住在哪儿啊?”

    “住在了安徽会馆,今个下午到的,”李莲英汇报道,“胡雪岩还送了一出戏请他看。”

    “那必然不会是什么好戏,”慈禧太后揉了揉手腕,写了一个下午的朱批,倒是有些累了,听李莲英说是两处失败的戏码,慈禧太后失笑,“李少荃要气死了。”

    “明个就让他递牌子进来,”慈禧太后想了一会,“他的山河总督,不知道愿不愿意挪窝,不过你那个把兄弟的话说出来,李鸿章倒是想要换位置了。”

    李莲英的把兄弟就是孙毓文,当然李莲英是坚持不受的,只是孙毓文依然是贴了上来,显然,慈禧太后是知道了军机处发生的事儿,“也不知道外头的人,会不会觉得这是我的意思。”

    李莲英不答话,只是听着慈禧太后自言自语,“罢了,明日见了他再说吧,直隶这里,也要有个妥当的人来把关着了,将来的事儿有的麻烦呢。”

    “皇帝出宫多久了?”慈禧太后又问,“是什么时辰出去的?”

    “是下午两点出的神武门。”

    “才出去呢?”慈禧太后说道,“也不知道太平湖那里怎么样了,七爷的身子,时不时好不好的,已经熬了这么些年,千万不要在这当头上出事情,”她这个时候突然对满满的奏折失去了兴趣,脸上恹恹的,把朱笔一搁,“这些烦心事,再坚持些日子,就差不多到头了,到时候就可以过几年舒坦的闲日子,”她也不知道说给谁听,“以后再也不用管了。”

七、出将入相(三)() 
皇帝驾临亲王府邸,自然是不能等闲视之,醇亲王府得到了消息,早就已经准备妥当,将各处打扫的整整齐齐的,外界传闻醇亲王府之中有一颗龙柏,十分雄伟,绝类飞龙在天之势,时人都说太平湖醇亲王府能够出皇帝,全因为风水之眼,将天地灵气汇聚于此龙柏之内,故此有光绪爷登基大宝,将来只怕还要再出皇帝,慈禧太后是不信这些谣言的,只是一笑了之,可醇亲王十分谨慎,忧谗畏讥,自己醇亲王这一系,出一个皇帝就已经足够,有了铁1帽1子王也足够了,绝不能再受这些流言蜚语的困然,连忙将这颗龙柏砍到,京中的谣言反而更多了起来,说什么树根地下盘着两头赤红的大蛇,头上都生出角了,不知道多少岁了。

    这些无稽之谈,在京城之中流传甚广,就连光绪皇帝都听到过不少,只是今日他是来探病的,无暇顾及这些流言蜚语,御驾到了醇亲王府之前,就已经命太监前来传旨,不许醇亲王出门迎接,在室内休息就是,等到车驾到了王府正殿前,光绪皇帝下了马车,疾步走进了东暖阁,里面醇亲王和福晋已经在候着了。

    醇亲王脸色不太好,虽然身上还壮实,没有清减多少,他见到皇帝走进来,连忙要跪下来请安,光绪皇帝上前一步,拉住了醇亲王的臂膀,“起来,快起来,七叔,”皇帝叫的十分拗口,“您的身子不好,就不必请安了,请快坐下吧。”

    醇亲王不能跪拜,故此两个人只是拉了拉手,算是行过了礼,光绪皇帝如今已经是二十岁了,可这十五年之间,回醇亲王府的时候屈指可数,醇王福晋见到皇帝如今这样英姿勃勃的样子,不免有些红了眼圈,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露出什么异色,连忙转过头去,假意吩咐着丫鬟们上茶,光绪皇帝知道醇亲王还病着,不能久站,拉着他的手坐上了炕,醇亲王再三不肯坐,只是皇帝坚持,他斜斜的只坐着半个屁股,皇帝又命醇王福晋就坐,醇王福晋就在地上,坐在了一个小几子上,光绪皇帝看着醇亲王的脸,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一起哽咽在了喉咙上,“早就想来瞧瞧你了。也无非怕你劳累了,反而不好,一直拖到今天。”皇帝还是决定从醇亲王的身体说起,“旧年津门回来,感染了风寒,朕知道你有肝病,不能劳累,这一番奔波,必然是累坏了。”

    “没有的事儿,”醇亲王说道,他的脸色蜡黄,“能够代替皇上去检阅北洋水师,是我的福气,算不得奔波的,再者,我这身子已经将养了许多年,好不了,也坏不了,就这么拖着罢了。”

    “拖着也不是法子,”皇帝坐在东首,转过脸对着醇王福晋说道,“也应该找个妥善的大夫瞧一瞧,听说如今西郊民巷的洋医生不错,不如叫着来看看。”

    醇王福晋原本呆呆的看着光绪皇帝的侧脸,不防皇帝转过脸来对着自己说话,连忙低下头,“是,是。”

    光绪皇帝心里一酸,“我倒是不信那些洋人医生,”醇亲王连忙说话解围,“成日里头想着要剖开人肚子还说要剖开人脑袋的,这脑袋是六阳之首,略微碰一下就不成的,那里禁得住开刀呢,所以我一直没有请洋大夫来,既然是皇上的谕旨,那就不能不尊了。”

    “你保养好身子才是正经的道理。”光绪皇帝微微一笑,他被醇亲王的话逗得有些开心,“洋人们若是说的在理,那自然听一听也无妨,治本自然还是咱们中医,可西洋医术这治标的功夫也是极好的。”

    醇亲王称是听命,“是,是!咱们都听皇上的!”

    光绪皇帝看着醇亲王的精神头尚好,这心就放下了一大半,于是又问醇亲王有关于检阅水师的事儿,这些年皇帝渐渐长大,倒是不如以前和醇亲王见面方便了,君臣之别,醇亲王要行跪拜礼,可他到底是皇帝的本生父,行礼又是有悖人伦大礼,为了防着相处尴尬,醇亲王虽然照看皇帝毓庆宫读书,但见面的时候少了,难得可以这样坐着说话,故此光绪皇帝继续问道,“你去了天津,瞧见了水师如何?可真的好?”

    “的确是好,”醇亲王昔日最喜欢就的武略,年轻时候从来都是想着兴武备重现列祖列宗之荣光,自从光绪皇帝登基,他一下子就畏手畏脚起来,原本代管神机营,后来都用身体欠佳的由头辞了,可海军的事儿,他关心着倒是没人有意见,毕竟水师在海上,和陆上的事儿不相干,他自己喜欢,素日里头也喜欢帮着北洋水师南洋水师问户部要经费,慈禧太后就当仁不让派了他去天津检阅水师,听到光绪皇帝问起,他的脸上泛出了红润,“咱们的大军舰在港口里头,把日光都遮住了,从头到尾,绵延数十里,海军士兵穿着蓝色的制服,十分威武,这一次是李鸿章负责着演习的事儿,处处十分妥当,听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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