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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法两国都宣称自己大胜,特别是黑旗军方面,唐景崧的请缨日记在大清日报上连续连载,把山西大战说的十分精彩,特别说到孤城危难,忠臣持城,背后唯有滔滔红河之水,下定决心决一死战,绝不退缩,一时间洛阳纸贵,大清日报加印数次都告罄,唐景崧的日记里面虽然写的较为热血,但是也清楚的说明,此番之战,不过是借了团练的虎皮,才勉勉强强击退法人,更是因为死伤严重,再也无力和法人正面决战,只能是弃城而走,往红河北岸而去,“黑旗军之忠义天日可表!”法国人的说法,当然是孤拔上报的内容,一举击退了黑旗军,解放了山西城的越南百姓,至于城里头的越南百姓感恩戴德的自愿去死,这就不在孤拔的汇报范围里面了。
两国都宣称大胜,中国人认为是山西之战,黑旗军给法国人再次一个严肃的教训,实在是真真切切的法军克星,这种看着不可一世的法军吃瘪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国内的气氛又一次的被点燃,无数雪花一般的折子飞入军机处,要求立刻对法宣战,从实际的角度上帮助黑旗军和法国人打仗,而不是什么团练入越驻防,这种费而不惠的空花招,至于朝廷对于黑旗军的犒赏,大家也十分满意,虽然山西城被迫放弃了,但是这仅仅是战略性撤退,横竖越南之地,不是国内,都丢了也是无妨,但是能够杀法国人,杀的法国人心疼,杀的东交民巷的艾伯特****脸色铁青,这就是极好的结果了,刘永福还在被孤拔咬住尾巴不放的时候,兵部的奖励就已经明发天下,刘永福加广东提督衔,加云骑卫爵位,广东藩司就地解决黑旗军的粮草军饷问题,准许刘永福之黑旗军回国招兵。
最后这一条当然只是口头上的鼓励,刘永福正在被孤拔在北圻追击,自然是无法派人回国招兵,但这表明了一点,对于不出动国内的军队而对法国人进行打击,并借此来维护越南藩属国的利益,是人人都乐于所见的,更有不少御史大言不惭,纷纷上书要求黑旗军就地反击,打过红河,克复越南全国。
这当然是腐儒之言,但是也看的出来,如今这国运昌隆,国力强盛,对着昔日战战兢兢的法国人,现在大家也不会说见了就软了腿,这卑躬屈膝,崇洋媚外的人,较之以前,少了不少。
法国人也觉得自己大胜,特别是占据了山西城,山西城一失落,不仅北圻地区红河以南的土地,中国人就别想再染指之外,更是阻断了东西两路团练大军的联系,这样一来,法国在北圻的战事就比较占优势了。
现在绝类昔日和俄罗斯争夺北海之战,越南上打的算是热火朝天了,但是两国至今从未宣战,外交关系也还在维持,当然了,艾伯特在北京城差不多已经成为了一个笑话,这次山西之战后,吹嘘法军的战绩,又被唐景崧的请缨日记啪啪啪的打脸,“也不知道贵大使的自信是那里来的?”庆海在一次的宴会上大声的嘲笑艾伯特,“一千人来换一千人的性命,还没有主动攻入山西城,最后是我们的刘大人把山西城让给贵国的大军的,所谓的大捷,是贵国自己吹嘘的吧?您的脸皮比北京城的城墙还要厚。”艾伯特朝着总理衙门抗议,军机处议定给庆海罚俸三个月,以为惩戒。
庆海是丽皇贵太妃的父亲,掌管理藩院,又在蒙古兰州等地的羊绒厂子有大股份,怎么会看得上这么几点俸禄,这样的谕旨一下,他反而在崇文门外设摊施粥,最后报账,足足花了一年的俸禄。
艾伯特和茹费里的私人交情极厚,孤拔这样谎报军功的行为虽然在法国国内是适用的,但是在中国,如今这大清日报什么消息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情况下,那份颠倒了一下顺序的军报就成了笑话,艾伯特电报派给茹费里,然后又告知西贡总督,没过了几日,西贡总督就写信给孤拔,把他的统帅职位给抹去了,让他回海防港防备中国人的广东水师骚扰,孤拔愤恨不已,他从升龙府登船离去,离去的时候发誓将来一定要给中国人终身难忘的教训。
当然,孤拔大概不会知道,是他的副官诚恳的给了西贡总督写了一封信,说明孤拔海军出身,指挥陆战大约不擅长,这轻轻一推,就让西贡总督下定了决心,米乐上将走马上任后,深居升龙府不出门长达一个月,之后写了一封长信告诉西贡总督自己接下去指挥军队的目标和步骤。
“不管孤拔先生是如何指挥军队,但是我们必须要承认一点,在越南的归属问题上,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那么说来,我们在于中国方面,在外交,在军事上所失去的东西都要一概拿回来,中国人对于法国任何人的羞辱,都等同于对法兰西的蔑视,在北圻的战事之中,我已经有所准备和筹谋。”
“总督阁下您派给我的三千援军已经到达了升龙府,我们不仅对于黑旗军保证了军力的压制,更是大大超过了中国南方省份抽调来的军队,山西战役之后,中国政府下令命南方省份的军队迅速介入到北圻,西南角那里已经有中国的军队了,升龙府的北边河岸上,我也可以感觉到中国人伸出来的触角,中国人现在很狂妄,这点毫无疑问,这对于越南的局势,是不利的,我们法兰西也无法顺利的把越南吞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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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一触即发(三)()
“法兰西已经失去了原本可能在中国方面攫取到苏伊士运河的利益,也就是说,我们原本设想可以在就置换利益来换取一定程度上的越南权利的让与,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那么迟早要和中国人开展,为什么不快速的解决掉中国人呢?在北圻的中国地方部队虽然没有插手我们和黑旗军的战事,但是他的存在,极大的影响到了我的战略部署,我不可能完全毫无顾忌的派出主力军队来剿灭黑旗军,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如趁现在我们法兰西在越南的军力占据优势的时候,一并把他们解决掉。”
“。中国人的战略思想我们已经看的很清楚了,他们想用在北圻的军事防守来达到政治上的谈判解决越南的问题,那么他们肯定不会对我们有所防备,就算有防备也不可能和我们的主动出击可以相抗衡的,我们必须要和中国人在越南的争夺上占据先手。”
“我知道总督阁下您并没有对中国宣战的权力,但是现在已经和中国发生了冲突,而中国人也只会抗议,他们的外交部门永远只是抗议一条路,根本不会发动别的办法来进行维护自己的利益,至于在军事上,根本就无需担心,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无法遁形的,我们只需要大胆谨慎,沉着应对,就可以在北圻确定优势。”
“是的,总督大人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下令渡过红河向北方进军了,请不要指责我的自作主张,我总结法兰西在越南事务的失利,归根到底是因为中国的力量对越南进行渗透的缘故,那个死掉的中国使节在顺化城就导致了我们无法扶持一个听话的傀儡政权,黑旗军的存在,使得我们在北圻的军事行动束手束脚,这样外交和军事上的双重失利,导致了我们在国际事务上话语权的流失,我从国内得知,过一些时间,大约在四五年之后,柏林要组织召开一次世界性的政治会议,虽然无法确定是什么内容的会议,但是我可以肯定,这是一场有关于新兴势力崛起要求划分世界疆土,并且要求政治地位的会议,法兰西的骄傲在色当之后就一直低迷,我们都无法否认这一点,越南的事务不会引起世界范围的注意,也不会让我们在欧洲的敌人和朋友过度紧张,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放开手脚通过占领中南半岛来重现法兰西的荣光,唯一的障碍,就是――中国。只有排除了中国的干扰,那么我在未来世界范围的话语权,特别是在东亚的话语权,甚至有可能会超过英国,毕竟丑陋贪婪的英国人只会想着和中国人做生意。”
“中国人的内部相信还存在着一些不和谐的因素,这点从我和艾伯特大使的通信之中可以侧面了解到,他们国内对于越南事务的态度还是十分的矛盾,怕打仗,怕打仗影响到他们国内的经济,侵害执政者的既得利益,但是又固执的想要保存他们所谓的上国和属国的关系,这样矛盾的状态,肯定会影响到他们对越南,对法兰西政策的实行,这点从他们的地方军队进入北圻地区以来的表现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军队行军缓慢,更多的兴趣放在了接收各式各样的地方资产上面,比如矿山等,对于加速行军,占据整个红河北岸毫不感兴趣,对于渡过红河来占据几座升龙府附近的城市来威胁我们的想法,更是一点都没有。”
“但是我们要警惕中国这个迟疑臃肿的巨人,当他清醒过来,他的力量绝非是我们在远东的人力物力所能够抗衡的,伟大的拿破仑皇帝早就说过,中国是一头沉睡的雄狮,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必然震惊整个世界,上帝保佑,让他一直沉睡下去,现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刚好给了我们机会,只要我们干净利落的通过几次大型的会战把中国人赶出北圻地区,让他们灰溜溜的回国,然后我们再通过外交软化的招数来安抚那些色厉内荏的中国人这是一点,还有一点,我个人建议,需要马上解决顺化城那些出尔反尔的叛徒,这些越南猴子以为有中国人的帮助就可以无视我们法兰西,这样愚蠢的想法必须要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们犯了巨大的错误,我们必须采取快速有效的行动来让顺化城的皇帝和丞相臣服我们,而且再也无法倒到中国去的那种臣服,请总督大人马上行动,中国人讲究名正言顺,只要我们把顺化城的越南国王一伙人控制起来,我相信,没有越南官方同意的命令,中国人也不好意思继续赖在北圻。”
“在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米乐上将写到了最后一段,“我已经出发去北宁,那里是中*队的阵营,黑旗军也在北宁附近,他们的气焰在损失了那么多的人员之后还是那么的嚣张,就是以为中*队在侧,我们法兰西不敢和他们打仗,我要用实际行动来让他们清楚的认识到,在越南,只有法兰西人才能够决定一切,法兰西三色旗的荣光也必然照耀东南亚,您最忠实的冯。雷诺。米乐。徒尔斯。”米乐上将写完了长信,叫侍从官进来,“请把这封信快速的通过军舰送到西贡去,我需要第一时间接受总督阁下的指示。”
“好的,上将大人,有件事情需要和您汇报,中国政府方面下达了一条命令。”侍从官把一张纸递给了米乐,“这是对越南局势最新的命令。”是军机处的命令,以北宁为重点,山西为犄角,分别命广西巡抚徐延旭、云南巡抚唐炯驰赴前敌,督率各营,严密防守,以固门户。
鉴于
“保全北圻,总以克复河内为要著”这个是长远目标,不一定能够快速实现的,决定
“激励刘永福整顿队伍,联络越南义兵,相机进取,力图恢复”最后还有一句话:“
“久与相持,使法情见势绌,自愿转圜”。(。)
五十七、一触即发(四)()
米乐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那张纸,他的脸上倒是没有他的几个前任那样擅于丰富自己的表情,十分平静,他是参加过色当会战的,对于越南的战局十分的看不上眼,但是他知道一点,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视你的敌人,这是昔日拿破仑皇帝经常讲的话,他明确了中国的观点,这个观点在刚才他写给总督的信里早已预测到了,“中国人只想维持嘴河北岸的平稳局势,目前没有任何想要和我们开战的想法。”
“但是将军大人,北宁城离我们的驻地十分近,我们的行动马上就会被他们知道的,不管是我们触动水上武装力量还是陆军。”侍从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怕他们会及时的准备好和我们作战。”
“没关系,我们的行动不是闪电战,肯定要被他们知道的,但是我从来不担心中国人知道我们出兵了,”米乐戴上了白手套,淡然说道,“我们需要营造恐惧氛围,我现在有一万多的士兵可以使用,这样的武力加诸在越南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必胜的局面,北宁的几千人,对上我们,就算他们再怎么准备,也不可能让我们高素质的法兰西士兵失败,这点不是我狂妄,这是必然的。”米乐结束了这个话题,朝着门外走去,侍从官连忙又汇报,“西贡方面来的商人们都在外面等着教见将军大人。”米乐算是比较纯粹的军人,不太会搞什么军商勾结的事情,当然也不知道怎么合适的做资本家的爪牙,他本来一点都不愿意见,但是这些商人是西贡总督亲笔信推荐来的,上官的面子,还是需要给的,他耐着性子到了门外,几个穿着燕尾服带着圆礼帽,拿着文明棍的商人见到了米乐,傲慢的微微点头,就算是行礼了,“将军阁下,我必须要求,请您务必要为了红河北岸的矿山的归属问题,及时的教训中国人,让我们法兰西的旗帜插在北圻的各个山头,确保我们商人的利益不会受到侵害,请您保证这一点,可以吗?”几个商人十分傲慢,显然是觉得自己十分有仰仗,米乐虽然是军人,但是枢密院的职位还是需要议会来审核通过的,议会现在完全被这些资本家控制了,米乐虽然不想走政治之路,但是军事方面的拨款和自己职位的晋升,两点都不能让这些商人的利益受到损失,他点点头,温和的说道,“请各位绅士放心,我们法兰西共和国的子弟兵来到升龙府,就是为了维护我们的利益,确保我们的任何利益不会被中国人侵害。”
“非常棒,将军阁下,北圻的矿山事关我们煤铁行业的兴旺发达,绝对不能够被中国人夺走。”那几个商人见到米乐如此上道,不免每人纷纷喜形于色,“我们愿意提供我们所可以提供的支持,这也是西贡总督阁下要求我们来北方的原因。”片刻之间,军商自然就形成了极为友好的合作,升龙府的越南土著被迫组织起来,参与到了米乐率领大军出征的庆典,越南人巴不得这些洋鬼子们都被黑旗军的刘爷爷杀了完事,但是见到军容齐整十分威严,且留守的士兵依旧是火炮凶猛,那黑漆漆的炮口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米乐接任远征军司令后,将法军分为两个旅,分别由副总司令波里也和尼格里二将军指挥,又以莫列波约统率北圻江防舰队。
米乐按照原定作战方针,以一部兵力驻守山西,牵制兴化方面的清军;主力集中于河内、海阳两处,以便大举进攻北宁。
光绪九年十一月三日,法军开始行动。米乐、波里也率第一旅由河内出发,于当夜渡过红河,扬言由嘉林波新河沿大道向北宁前进。
苏元春和蒋绮一起坐在帐中,听到了斥候的禀告,苏元春脸色微变,他低下头微微思索,“若法军果然来了,蒋大人,咱们要怎么办?”
“自然是坚守,”蒋绮干脆的说道,“两位抚台大人虽然没有在北宁和兴化前线,但是在后头督军,”蒋绮的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样,躲在后头算什么督军
“对着咱们要求十分严格,如今法人来袭,我们正好是坚守北宁,然后寻找机会反攻。”
“话是这个理儿,”苏元春苦笑的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来,“徐抚台徐延旭大人,亲自从谅山送了亲笔密信过来,再三要求,一定不许和法人起纷争,北圻这里要缓和态度,才能够给朝中提供回旋的余地。”
“再怎么回旋,”蒋绮虽然是稳重,但到底也是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