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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子哭着说道,“安茜姑姑穿上了娘娘的大衣裳”随即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了。
慈禧的心一直往下沉,沉到了小腹,李代桃僵?这种事之前她和安茜也一起糊弄过别人,就在去热河的路上,靠着安茜穿了自己的大衣裳瞒过了肃顺,自己才留在了京师,赚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笔声望,没想到,安茜最后还是穿上了自己的大衣裳。
慈禧太后默然许久,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然后呢?”这才惊觉自己的嗓子已经完全沙哑了。
“唐公公又把别的宫门都打开了不少,不少人都逃了出来,他们一时追赶不及,大约唐公公在田字房拖住了他们,所以我们这才平安的逃了出来。”小夏子继续说道,“主子娘娘还昏睡着,我们也不知道去那里好,所以只能躲躲藏藏,躲在了农户之中。”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两个人连忙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打开门让那个妇人进来,妇人进来原本是想收碗筷的,没曾想几个人都还没动过,她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慈禧太后,笑道,“哟,少爷您醒啦?”
慈禧太后点点头,“谢谢你,我醒了,昨个夜里你收留我们,实在是麻烦了。”
“不麻烦,”那个妇人见到鸡蛋粥还没喝,于是就拿了起来,作势要喂给慈禧喝,慈禧连忙接过来,“我自己来就行。”
慈禧太后果然还是有些饿了,把那碗鸡蛋粥一扫而空,她放下了碗,见到那个妇人眉开眼笑,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劳动成果收到别人的赞美,就连这个乡下的妇人也不例外,小朱子和小夏子也连忙吃好了饭,妇人收拾碗筷又出去了,慈禧太后准备下地,“主子还是躺着吧。”
慈禧太后摇摇头,“我躺不住了,不知道园子里什么样子,皇后和瑛贵妃还有着身孕!”从妇人出门之后,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焦急的神色,“她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
“必然是没事儿的,娘娘请放心,”小朱子把刚才在外头看到恭亲王的车驾的事儿说了,“还不知道底细,所以不敢去打扰。”
“你说的很对,”慈禧太后点点头,她下了地,只是觉得双腿还是软软的,“这时候不能轻举妄动,有嫌疑的人,我都不能找,他们在园子里,那太后之宝自然没带出来,这可不好办了。”
“唐公公让我们把同道堂小印带出来了。”
“真的?”慈禧追问,她惊喜的说道,“这可太好了!”
ps: 呵呵呵,剧情慢是本书的特色,请配合。
四十一、思凡夜奔(三)()
小朱子把一个锦袋从胸前珍而重之的拿了出来,递给了太后,太后接过去,拿出了里头的小木匣子,那个木匣子还带着小朱子的体温,太后打开一看,果然是咸丰皇帝留给自己的同道堂小印,太后用力的握了握,似乎非如此不能给自己信心一般,“这时候咱们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必须要知道清楚,园子里到底是谁干的,她吩咐小夏子,“你出去打听下消息,园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今日一定会有旨意出来,是谁干的,会在旨意里头写出来,你去,到外头有消息的地方打听,知道清楚,今日的诏书里头说什么!”
小夏子磕了个头,转身就准备出门,却又被慈禧叫住,她看着小夏子,“你小心点,不要折了自己进去。”
小夏子用袖子擦了擦脸,哎了一声就出去了,太后下了床,“陪我出去走走。”
小朱子搀扶着太后走了出来,见到小夏子和那个妇人在说话,妇人见到太后出来,笑道,“这个大兄弟要出去买几本书,我怕他不认识路,说要带他去呢,谁知道他那么客气,一再不肯呢。”
“就让大姐一起去吧,她是这里的人,熟门熟路,”太后笑道,“两个人有照应。”
太后坐在了一块青石板上,小朱子要拿被褥来垫一垫,她摇摇头,只是坐在阳光之下默默发呆,过了许久,她才幽幽说道,“小朱子,你说我是不是心太软了?”
“娘娘自然是菩萨心肠。”
“如今的事情肯定不会没有端倪,只是我从前忽略罢了,我想说德龄都瞒着我,把责任都怪罪到他头上,其实还是自己的原因,我不愿意这样凭借着怀疑和莫须有去处置一个人,也不愿意让自己的感情像别人一般铁石心肠,所以才会落到了如今这样的下场。”
小朱子默默。听到太后有些抱怨她自己的样子,连忙开口劝解,“娘娘的仁德,感恩的人自然都知道。若不是娘娘仁德,唐公公也不敢如此自作主张把娘娘送出来,说到底,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到哪里不是做奴才呢。可这人与人之间,对待我们的脾气,我们虽然愚蠢,到底也是知道的,主子的态度,谁都明白,我们是愿意效死的,如果唐公公和安茜姑姑不幸去世,我相信他们也是心甘情愿,为了主子。这不是效忠不效忠的问题。我读书不多,到底还是知道豫让的故事的。”
太后叹了一声,“你说的有道理,”她自觉是一个后世来的人,这么多年过去,内心还是保留着一份后世人所具有的重视生命的人道主义情怀,不愿意大开杀戒,这种体现在太后的身上,表露出来,大家就是认为是一种妇人之仁。
或者是错了。或许也是对的,“只是为了你们,”太后打起精神,“我也不能就在这里消沉。等着小夏子把消息带回来,咱们再做打算!”
军机大臣们都被扣在了圆明园之中,不过半日,外头的人都知道了,倒也不是消息传递的迅捷,只是因为消息半个都传不出来。昔日这圆明园的大宫门外头,无时无刻没有人在打探着,等候着,和传递着消息,如今倒是好,半天之中都没有一丝消息传了出来,有心人又在夜间听到了厮杀之声,更有甚者信誓旦旦,说圆明园之中传出火枪之声。
于是一时间大宫门前门可罗雀,看上去绝无人影,实际茶楼中,官道后,处处有着诡异莫名的人在盯着圆明园。
早上有一队骑兵飞驰了出去,到了恭亲王府传旨,不一会,就有明发到各部的诏书出来,说明了一件事,慈禧太后驾崩了!
并将恭亲王一切职位开去,礼亲王为领班军机大臣。
“这是什么话?”江忠源在兵部的值房大发雷霆,“母后皇太后只不过是风寒而已,怎么会突然驾崩?”
“这是遗诏!”来使有些心虚的说道,“我们也只是传旨而已,请尚书大人不要为难小的。”
江忠源凝视站在大堂里头的使节,微微冷哼,“上头说叫兵部不得擅自调动部署,并将八旗护军营之统帅权交给睿亲王?”
“是,诏书上是这个意思。”
江忠源起身拂袖而去,“那你自己去办就是了,你有遗诏,何须要来此地!我且不奉陪了!”
。。。
传旨的使节到了丰台大营,这时候武云迪还是懵懂无知,听到有旨意,随即跪下听旨,听到“母后皇太后驾崩,大政托付给豫王睿王两王,命慈安太后垂帘”的时候,刷的站了起来,“什么!”武云迪怒喝,“你们这些人在捣什么鬼!”
“武侯爷,这遗诏和慈安太后的诏书,你都瞧见了,”使节对着武云迪喝道,“上面的慈禧端佑皇太后之宝,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武云迪拉起了那个使节的领口,怒视于他,边上的将领们连忙拉住,劝解武云迪不要冲动,“大帅何不让他把旨意说完。”
武云迪大手一放,那个使节跌跌撞撞的朝着外头跌去,“你说,我听着你说!”
武云迪就站了起来,双眼朝天,眼眶通红,神态倨傲,“武云迪解去丰台大营之责,授内大臣,御前行走!”
“这旨意的意思是,”武云迪慢慢的说道,“叫我交出兵权?”
“是,这是懿旨!”
“我去你姥姥的懿旨!”武云迪哈哈一笑,突然一巴掌把那个使节扇到在地,“你们这些狗东西,就知道做这些暗箭伤人的勾当!来人,把这个人吊死!带上兵,去圆明园!”
几个人不敢动弹,一时间内只有那个使节在地上呻吟,武云迪穿上了铠甲,转过头看着众人没有动弹,只有几个亲兵把那个使节架了起来,武云迪眼神一凝,“怎么地?这些事儿你们也有份儿?”
火枪营都统马都统是淮军出身,他苦笑着说道,“大帅,您要带兵去圆明园做什么?这懿旨看上去可是没错啊。”
四十一、思凡夜奔(四)()
“看上去没错,内里是大错特错!”武云迪喝道,“太后若是真的得享天年,脑子怎么会如此糊涂,东太后一不是前朝皇后,而不是皇帝生母,凭什么垂帘听政?睿豫两王素来没有办理国事,为何把恭亲王一概免职,而将大政托付两个白痴纨绔!这遗诏实在是臭不可言!”
“武大人慎言!”一个英姿勃勃的年轻武官上前喝道,“两位王爷乃是国之栋梁,如何能说是纨绔白痴之语加之诸身?”
武云迪凝视此人,“怎么地,你有意见?”
“不错,”那个年轻武官对着武云迪丝毫不惧,“八旗中人绝不会任凭武大人为非作乱,乱了朝纲,灭了法度!”
“再说了焉知武大人是不是想学汉末董卓,过一过皇帝的瘾?”
武云迪扫视他身后的众人,“你们这些人,都是这个意思了?”
“正是此理。”
“大人乃是武人,何须干涉政事,”一个火枪营的统领忍不住开口说道,“咱们只是安心当差罢了,何苦操这个闲心,什么人都少不了要依仗我们。”
“武大人,我劝您还是安分些好,如今可是不同往日了,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我们八旗宗室了,”一个腰间系着黄带子的武官冷笑道,“您的出身不高,还是老老实实的辞官就是,把丰台的大权让出来!”
武云迪反而平静了下来,慢慢坐下,环视众人,“这么说,大家伙都是这个意思?”
“新军乃是太后一手创立,武大帅和荣大帅艰苦创立,”几个年轻的武官刷的站出来表明自己态度,“决不让任何小人想要毁了此地!”
“标下也是这个意思!”
“很好,”武云迪满意的点点头,“有些人就是不知足。我出身不高,却有人一直和我说,我是响当当顶天立地的好汉,一个人的出身从来都不是靠什么门第世家或者祖宗是什么功臣来决定的,包衣怎么了。包衣依然是国之栋梁,什么睿亲王,在养心殿里也不是对着我的钢刀屁滚尿流?”武云迪不屑的一笑,“我靠着自己如今已经是侯爷,不像有些废物,若是少了世袭的爵位,怕是已经饿死了吧!”
“好了不说废话了!”武云迪刷的站了起来,“老杨!”
杨树声点点头,“大帅请吩咐。”
“守住丰台大营,不许调动任何兵丁!”武云迪看着众人。淡然发令,“我知道你们为难,不敢有所动作,但是只要丰台大营不乱,那些废物就闹不出什么大乱子来!”
“武大人你已经不是丰台大营统帅了,无权处置此地之事!”使节怒道。
“我是不是了,可继任者不在营中,”武云迪轻蔑一笑,“德长要是敢来这里接印,我倒是高看他一眼。继承者未到,我自然把大权都交给此地官职最高之人,老杨,只要守住一两日!”
“你去吧。”杨树声这点担当是有的,使节大声抗议,他脸色一沉,“既然传旨完毕,军中不许闲杂人等逗留,请出去吧!”
武云迪带着几个愿意跟随自己的将领疾步出了白虎节堂。一把揪住了那个使节,“天使大人,您这是要去那里啊?”武云迪狞笑的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武武大人,武侯爷,我只是一个传话的,上头有命,我不敢不尊,您可别把我放在眼里,就当一个屁放了吧!”使节战战兢兢,他觉得自己的胯间都有些湿漉漉的感觉了。
“我心中怒火大的很,你说我不找你发泄,找谁呢?”武云迪拉起了那个瘫在地上的使节,“你还要去那里传旨?九门提督府吗?我看你几个人少的很,怕路上有什么乱子,不如本侯爷一起陪你去吧!”
“慈禧太后驾崩?命睿亲王豫亲王监国,还有,慈安太后垂帘?”慈禧太后不敢相信得复述了这几句话,脑袋如遭重击,眼冒金星,“居然是这几个人!”
“主子明明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那里就驾崩了,真是乱臣贼子!”小朱子愤恨的说道。
慈禧太后慢慢的摇头,“他们必须要说我死了,不然他们就没办法交代,怎么着,把我软禁了?嘿嘿,那更是让人有上下其手的机会,丰台大营有武云迪在,只要他一声令下,以解救我为号召,没人不会答应,只有说我死了,才会让那些支持我拥护我的人死心,他们的政变才会有可能成功。只是他们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你们居然会把我偷偷运出宫,”慈禧太后在暗室之中来回踱步,知道了什么人搞得鬼,她反而轻松了下来,“找不到我,但是却有了印玺!”
“有了印玺,只要遗诏发了下去,武云迪和荣禄没有动静,兵部的大权都交了上去的话,再过几日,都平稳了下来,就算我亲自出面,怕也没用!”慈禧太后烦躁的骂了一句京骂,“xxx,这会子还不知道园子里头他们怎么样了,若是只对付我,倒也罢了,但若是他们决意要让皇后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慈禧太后呆呆的坐在炕上,小朱子急切的问道,“主子接下去该怎么办?是不是该找荣禄大人或者是武大人?”
“荣禄?”慈禧太后犹豫得摇摇头,“我不知道,荣禄是不是可靠,我现在谁都不敢相信了,”她泫然欲泣,但又坚强忍住,“我对钮祜禄氏是如此信任,如此尊敬,她还搞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我是想明白了,若不是她,睿亲王和豫亲王两个人焉能如此顺利杀入园子里,八旗护军营也绝不会不能入园平叛!”
“荣禄?”慈禧太后喃喃自语,“我能相信他吗?”
“那武大帅呢?”小夏子说道,“武大帅可是主子的妹夫!绝不会是和别人一条心的!”
“暂时先别找他们两个,我先要观察一两日再做定夺,”慈禧太后坚定的说道,“去把恭亲王找来!”
四十二、浮萍霜露(一)()
“可主子,恕奴才多嘴,”小朱子说道,“恭亲王这人靠得住吗?奴才胆小,怕他和睿亲王是一伙的,找了他就自投罗网了。”
“肯定不会,”慈禧太后说道,“遗诏把恭亲王撤了议政王领班军机大臣等职位,他又出现在这个地方,必然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不然任何人,就算他手握兵权,也不敢这个时候不在中枢镇守,不然睿亲王和豫亲王必然要趁这个机会夺权,今日若是下诏恭亲王监国,或者他干脆就自立为帝,我都信是恭亲王捣的鬼,但是他被开了,说明这个时候必然是和他无关的,我现在必须要找个人做依靠,我知道这一定是很危险的,但是没法子,必须如此,”慈禧太后吩咐道,“你去的时候小心着些,几个反贼这时候还没对恭亲王动手,但是想必已经悄悄派人监视了,就算恭亲王和我一心,这时候手里没兵,也抵挡不住那些狗贼,要怎么办,想想法子别打草惊蛇才好。”
依靠着别人的确是非常不舒服的感觉,特别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一个未明心意的人时候,但是如今的太后没办法,她必须要找到同盟,才能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