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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杏贞坐在小舟上,听着冯婉贞的歌声,吹着微风,郁结的心情终于发散了些出来,冯婉贞一曲歌罢,杏贞不由得颔首,“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实在是精妙,罗隐此诗深得吾意!”
&隐得皇太后一语褒奖,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持桨的安德海连忙凑趣,“何不招他来,好好给咱们娘娘做几首上好的诗?”
杏贞哈哈大笑,边上的玉嫔也是笑的打跌,杏贞笑着指着安德海的鼻子,“你这猴儿,叫你不读书!罗隐是唐朝的人儿,你叫他怎么来给我写诗!行,咱们安公公手眼通天,”杏贞的心情好了起来,开起了安德海的玩笑,“什么事儿是他不能的?咱们就把这差事儿派给他!”
安德海苦着脸讪笑,“这不是想逗娘娘一乐吗?让娘娘高兴着点,晚膳多用些,我就阿弥陀佛了!”
&就按你这猴子的话来办,如今我心情好了,”杏贞让宫人把船靠岸,“晚膳看看有没有好菜,若是我吃的不香,那就该罚你了!”
&包在奴才身上,”安德海笑嘻嘻拍胸应下,小舟在湖山在望边上靠了岸,安德海先跳下小舟,放好踏板,在广云亭候着的是德龄,德龄看到皇太后下舟,就领着一群宫人过来,杏贞就着安德海的手,一脚踏上踏板,觉得有些摇晃,正欲说些什么,一阵莫名的风声吹过,只觉得一阵大力撞来,杏贞措不及防,胸口剧痛;哎哟一声,就掉进了福海之中。
&月初啦。。。。。。
十六、生死茫茫(二)()
荣禄穿戴整齐,在承恩公府投了拜帖,很快大门中开,桂祥迎了出来,亲热地朝着荣禄行了个抱腰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荣禄大哥。”
荣禄颇为欣慰地瞧着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少年,往事种种浮上心头,当年两人在左近城中游玩,每每都会带上这个拖油瓶,欢声笑语可实在已经成为追忆了,如今已然是鸿沟永隔的意思,荣禄拱手施礼,“云骑尉,一别多年,别来无恙?”
桂祥搭着荣禄的肩膀,“大哥你这般客套作甚?倒是白白生分了!父亲已经在花厅等着你了。”
不在正堂相见,说明不是以客人的身份,荣禄心下一暖,点点头,“祥哥儿,你带路。”
惠征在花厅等着荣禄行了个晚辈礼,伸手拉起了荣禄,上下打量了一番,欣慰地点点头,“仲华如今终于熬出来了,也是堂堂总兵,你父亲在天之灵必然也是老怀开慰的,”又叫了富察太太出来见面,“让你额娘来见见,都是自家人。”又特意不许荣禄称呼自己的官职,一定要让荣禄叫自己“世伯”,富察太太出来见过,又是一阵唏嘘,富察太太叮嘱荣禄留饭,自己下去盯着厨房,两人分宾主坐下,桂祥打横作陪,惠征问着荣禄有关江南的军务,荣禄一一作答,刀光剑影战火连天的日子就在荣禄的轻描淡写的话语之中掠过,荣禄又问起北边的战事和抚局,大行皇帝驾崩之后的事儿,惠征摇头叹息,“皇后娘娘实在是伤心极了,听闻大行皇帝龙驭上宾的消息,吐血晕了过去,这生死两隔,还不能相见,自然是。。。。。》
荣禄的眉头一紧,“世伯请节哀,那娘娘如今身子可是好些了?”
&你伯母进宫探望过,前些日子是伤心坏了,身子都不太爽利,如今瞧着大好了。前个去了圆明园散心,想必是跳出来了。”
&侄从南边带来了上好的金丝血燕,请世伯送进宫里去。”
惠征点点头,笑道,“仲华你有心了,”又说起了家常事,“你瞧瞧,桂祥这个猴头都已经马上要成亲了,你还比他大好些岁数呢,之前你在军中效力,又在孝中,我也不好多嘴,毕竟是为国效忠么,如今到了京中,那就索性,结了亲再往南边去,这样才忠孝两全么。”
&荣禄温顺点头称是,见到桂祥一脸坏笑,“不知道桂哥儿的新媳妇是那家的千金?”
&是拖了娘娘的福音未落,惠征未曾说出亲家的门第,外头跌跌撞撞地进来一个老家人,脸上全是惊恐的样子,“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丢了礼数!”惠征微微不悦,对着那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家人呵斥道。
之前三人还是安然坐在椅上,听到那个老家人的回话,三个人刷的站了起来,惠征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桂祥也是满脸惊恐,荣禄肝胆俱裂,一把拉起那个老家人的领口,红着眼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
&太后在园子里落水了?!”恭亲王手里的宣德白瓷茶盏啪的掉在地上,碎成了碎片,“到底怎么回事?”
&德龄公公让奴才来报信的,”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躬身答道,“晌午的时候儿,皇太后泛舟福海,临了下舟的时候,突然落水,扶起来的时候发现皇太后胸前插着一根羽箭。”
恭亲王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连忙扶住了边上的书案,定定神,“怎么会有羽箭!”
边上的桂良也惊愕莫名,“这是有人行刺皇太后?”
&王爷的话,是园子靠近升平署的山林里射出来的箭,第二次射过来的箭被冯乡君挡住了,冯乡君去追了一会,无功而返,德龄公公已经叫御前侍卫大索三园,务必要找到行踪。”
&起子无用的东西,”恭亲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前些日子去前线,战火纷飞成那样,都是安然无恙,到了园子里,居然还能出现这样的差池,别说是御前侍卫,只要皇太后有了半点事故,德龄也逃不了干系!”
桂良惊讶于恭亲王的剧烈反应,转而又释然,恭亲王的起复,康慈皇太后的尊号都是和皇太后有关,更何况如今是恭亲王主持京中事务,若是皇太后出了事儿,不消肃顺进谗言,小皇帝怕就压迫放不过恭亲王。“王爷请息怒,你先退下,在外头候着消息。”等到那个小太监退下了,桂良对着恼怒的恭亲王说道,“王爷要不要去园子瞧瞧?”
&然要去!”恭亲王脱口而出,“不仅我要去,留守京畿的重臣都一起去,出了事儿,谁都吃不了要兜着走!”
十六、生死茫茫(三)()
恭亲王和桂良到了圆明园大宫门前的时候,周祖培、陈孚恩等军机尚书们都已经到了,夜色降临,没多会,豫亲王义道也赶到了,义道刚下了马车,见到恭亲王,颤颤巍巍地喊着“老六”,“这是怎么回事!园子里头当差的奴才是干什么的!吃闲饭不干活的吗!”
&王,这事儿咱们先搁着,横竖该是谁的事儿就是谁的事儿,眼下最紧要的咱们要先探望皇太后,”恭亲王急切地说道,“咱们留守京师,若是皇太后出了事儿,咱们都要玩完!”
想到肃顺的手段,众人都是不寒而栗,肃顺可最是会当众给人没脸的,对着这些食肉者来说,脸面比一切都重要。“老六说的是,”义道扬扬脸,“走,咱们进园子,在这里是睁眼瞎!”
&爷,这可是圆明园,咱们没懿旨,就擅自进园子,不太好吧?”周祖培提出异议。
&妨,事急从权,”恭亲王附和着义道,一甩袖子率先进门,“皇上马上就要回銮,皇太后不能出任何差错!”,身后马蹄声连绵,点着承恩公府灯笼的马车辚辚驶来,一掀开帘子,一个穿着二品武官服的年轻人率先跳下马,扶着一等承恩公惠征下了马车,后面又跳出来皇太后的胞弟桂祥,恭亲王脚步匆忙,也来不及和惠征等人行礼,径直进了大宫门,朝着碧桐书院走去。
一行人来到碧桐书院,只见书院里头人影晃晃,灯火通明,拿着脸盆和血染的白布的宫人们来回奔跑,恭亲王看着那些染血的白布,不由得一阵晕眩,德龄得了消息,连忙出来行礼。
恭亲王定定神,对着德龄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才死罪,皇太后今个上午遇袭了,冷箭射中皇太后,皇太后措不及防掉进福海里头,扶起来的时候已经昏厥了。”
&到人了吗?”
德龄摇摇头,“没有追到,奴才死罪。”
惠征连忙插话,“娘娘如何了?”他可是最关心自己的女儿!
&医还在里头救治,娘娘还在昏迷之中。”
惠征身子摇摇晃晃,“世伯,”荣禄连忙扶住,“你可千万不能乱,”荣禄的眼里全是悲愤之色,“娘娘可靠着世伯呢!”
恭亲王奇怪地看了一眼这个激动的二品武官,转过头继续朝着德龄喝道,“叫太医院的院判好生救治,若是皇太后不好,我要他们的脑袋!”
&
恭亲王转过头,对着陈孚恩冷然说道,“大司马干的好差事,圆明园的警卫都是怎么当差的!”
陈孚恩脸涨红了,却是也不能够反驳,谁叫自己个是京城里头唯一管着兵事的人,“传本王的令,速速发动警卫,把左近全部排查一遍,”恭亲王继续说道,“雁过留痕,就看着有没有蛛丝马迹可以留下来!”
&
命令传下,不多会,圆明园里头响起了嘈杂声,夜空水光之中,出现了许多的火把,御前侍卫正在大索全园,恭亲王的心中冰凉一片。
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又出这样的乱子,恭亲王甚至可以清楚地想象到肃顺知道这件事之后脸上浮现出的讽刺笑容,办事不利导致皇太后凭添灾害,导致有刺客刺杀皇太后。。。。。。恭亲王恼怒地在碧桐书院正殿外头来回踱步,未曾想居然出了这档子事情,如今可真是多事之秋了!
义道合着眼不做声,周祖培微微有些担心,毕竟可是自个在京师之中倡议垂帘的,若是皇太后出了事儿,万一皇太后跟着大行皇帝去了,自己的一番苦心可真是白瞎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和边上的大学士贾桢悄悄说道,“艺翁,您瞧着这事儿是谁弄出来的?”
&能是谁?无非是宫灯!”贾桢冷笑一声,“再不过是那两个铁帽子王,等皇上回銮,太后和皇上母子一心,肃顺就算是顾命,也必然是敌不过皇太后的,”“宫灯”指的就是肃顺,肃字就像一个宫灯的造型,所以非肃顺一系的大臣私底下都是这样称呼肃顺,贾桢指了指站在恭亲王边上的兵部尚书陈孚恩,“瞧见了没,大司马那热锅上蚂蚁的样子,就是有诈!”
这里头最紧张的不外乎陈孚恩了,虽然眼下是恭亲王总领京城事物,可分派到自己头上的差事出了差错,第一个就是要追自己个的责任,就算自己还有肃顺照拂着,可若是恭亲王倒了霉,或是倒霉之前,必然要拿自己泄愤。正在无可奈何之时,太医院的院判急匆匆地奔了出来,“娘娘已经醒了!”
十六、生死茫茫(四)()
&太后伤势如何?”恭亲王连忙发问。
&王爷的话,皇太后右胸肩胛骨以下中了一箭,那冷箭深入体内,万幸的是箭簇无毒,又幸未伤及内脏,肺叶有些损伤,如今已然醒了,休养些日子,就能痊愈!”
惠征只念佛,恭亲王以手加额,“祖宗保佑,你们太医院好生伺候着,皇太后好了自然有你们的好处。”
扶着惠征的荣禄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场内的人都放松了起来,人没事儿就好,人头落地的事儿就轮不到这些高官亲贵们了,恭亲王对着惠征笑道,“祖宗保佑,承恩公也能放下心了。”
&请王爷多多看着,”惠征拱手致谢,长长舒了一口气,又和恭亲王介绍起荣禄,荣禄大礼廷参,恭亲王点点头,受了荣禄的礼,又叫起,说了几句闲话,义道颤巍巍喊道,“咱们这么站着也不是个事儿,我瞧着不如大伙轮着值班,在园子里当值,也是咱们的一份心意。”
&王说的极是,”陈孚恩连忙开口,恭亲王点点头,“如此甚好,就这么伴着,每日在值房内阁一人,亲贵一人,明个起,让外命妇轮流入园子伺疾。今个就先我,再加上艺翁就好,叫人把值房收拾出来,”贾桢躬身领命,“给艺翁的那个房间添个火盆,”恭亲王吩咐德龄,“咱们这就散了吧。”
&爷,也该把消息传到御驾跟前。”周祖培提议。
&是,很该让皇上知道,咱们一起上个折子便是。”赵光附议。
到了这个时候,荣禄才发觉自己身上的冷汗已经湿透了小衣,他抬起头担忧地看着灯火通明的碧桐书院,惠征转过身子,拍了拍荣禄的手,“咱们也回吧,明个叫贞定夫人进园子伺候着,毕竟是后宫,咱们不方便进。”
如此闹腾到半夜子时,恭亲王才写好折子,密封连夜送出京师,解了衣服刚刚睡下,恍惚间听见有人轻轻叫着“王爷王爷”,恭亲王一睁眼,被眼前的一副单板之极的棺材脸吓了一大跳,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恭亲王掀开被子,“怎么回事?”
德龄低声说道,“娘娘请王爷过去一趟。”
&事?”
&娘发了大怒,请王爷即刻就去,有事请王爷面见。”
。。。
贾桢在睡梦之中翻了个身,外头响起了自己的听差梅升的叫喊声,贾桢猛地睁开眼睛,“什么事儿?”
&爷,”梅升进来伏在贾桢轻轻地说道,“恭亲王起身出了勤政殿,瞧方向,估摸着是去碧桐书院。”
&贾桢点了个头翻身又睡下了,背对着梅升,“少管闲事,这园子里今个晚上是再也出不来什么差池了,当好自己的差事就行,这事我就当着你没来说过,这皇太后和恭亲王有什么事儿,都不是咱们该操心的,咱们把这一夜混过去就算妥了。”
&
&家的小子也有了官身,我呀再多说一句,也是给他听的,凡事多做,多看着脚下的路,别抬头一直望着天,要知道神仙打架,咱们凡人是插不上手的,就算老夫如今是大学士,也只能是边上瞧瞧的份儿,大不了就再和老周一样,摇旗呐喊一番,自己要是觉得有些分量,想挽起袖子自不量力地进去试试,那就要粉身碎骨!皇太后遇刺,这可实在是骇人听闻的大祸事,不知道将来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丢了顶戴,你瞧着,过了今日,这祺祥朝,可就是不祥和咯。”
恭亲王赶到碧桐书院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匆忙奔出来的安德海,安德海瞧见恭亲王德龄一行人,连忙说了一句,“娘娘在里头候着王爷呢,”却也没有停下来候着恭亲王,径直出了书院。恭亲王微微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进了东暖阁,殿内生了火盆,温暖如春,几个宫女站在皇太后的床前伺候着,太医刚刚拿着血染的绷带出殿,见到恭亲王的时候,满脸讶然掩饰不住,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行礼退下,咕噜咕噜燃起的火炉煮着汤药,殿内一阵药香,却丝毫掩盖不了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恭亲王到了内殿,见到脸色苍白如纸的皇太后倚着靠枕目无表情的瞧着自己,心下一凛,连忙跪下请安,“皇太后吉祥,万福金安!”
皇太后丝毫不见血色的脸转向床顶,那里挂着绣着八宝如意花纹的锦帐,殿内一片寂静,宫女们已经被德龄挥手退下,皇太后许久不说话,恭亲王跪在地上都冒出了一身热汗,过了半响,皇太后才冷笑一声,“万福金安?如今本宫哪里算的上万福金安!”
十六、生死茫茫(完)()
胸腔的疼痛痛入心肺,皇太后呻吟了一声,头昏昏沉沉一片,福海冰冷的湖水都不能让自己的怒火平息;自己忍让一番,到叫人看轻了去,老虎不发威,还以为是病猫!如今已经有人等不及了,就要自己死!
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