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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腾出一只手来,捏紧胖乎乎的拳头,朝小萝卜头的身上招呼去。
即使是被打疼了,小萝卜头也是咬着牙,半点不吭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愤愤的瞪着王川河。
突然,只见他张口,狠狠的咬在王川河的手臂上。
隔着衣服咬,狠狠的撕咬。
王川河疼得要命,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
“小杂种,你敢咬我,”他一边坐在小萝卜头身上哭,一边捞起袖子去擦眼泪鼻涕。
小萝卜头趁他不注意,松了口,突然狠狠一用力,翻身过来,将王川河反压在身下。
“大坏蛋,叫你砸我家的锅,叫你摔我家的盘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一边说,只见他握紧两只小拳头,一拳一拳捶打在王川河的身上。
王川河早哭得稀里哗啦,早忘了反抗:“爹,这个小杂种打我,”他只知道哭,一边哭,一边看向王东来告状。
王东来瞧着小萝卜头跨坐在自个小儿子的身上,那小拳头一拳一拳的打在自个小儿子的身上,那一颗心哟,疼摆了。
“好啊,小杂种,你竟然敢还手,”说着,王东来便停止了摔东西,准备上前去将小萝卜头拉开。
王东来刚走了几步,突然就觉得后颈窝一阵冰凉,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猛兽盯上了一般,他猛然转过身来,正好对上卫长蕖那双冷得泛着寒光的眸子。
卫长蕖冷冷的盯着他,直呼其名,道:“王东来,你们三父子是当我卫长蕖是死人吗?”
冷冷几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插进了王东来的胸口,令他半句话不敢还口。
王东来再一次当场惊愣,老四房这贱骨头何时变得这般厉害。
卫长蕖未再多加理会王东来,她放下手中的麻袋,径直跨过门槛走进屋,王川海背对着门口,没有瞧见卫长蕖回来。
此刻,他正在扭着江氏打得起劲。
卫长蕖二话不说,走过去,一把抓住王川海的手腕,反手一擒住,膝盖再对准王川海膝盖后的韧带,狠狠一击。
王川海腿脚一软,猛磕在地上,他还来不及骂出声,卫长蕖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咔嚓一声脆响,关节脱臼。
“啊,爹啊,疼死我了。”
卫长蕖将他的手腕生生拧脱臼,王川海顿时疼得额上大汗淋漓,随即杀猪一般惨痛的喊出声。
折脱臼了手腕而已,一个大男人居然哭嚎得这般惨痛,娘炮。
卫长蕖鄙视的瞟了王川海一眼,随即十分嫌弃的松开他那只咸猪手。
因为太过疼痛,王川海顿时疼得倒在地上打滚,滚一阵之后,身子再卷缩成一团。
收拾完王川海,卫长蕖那双清明的眸子一转,两道视线落在小萝卜头的身上。
她瞧见小萝卜头脸上有几道浅浅的抓痕,此刻正跨坐在王川河那胖乎乎的身上,小拳头一拳接着一拳落在王川河的身上,打得王川河是鼻涕眼泪一大把,哇哇大哭不止。
瞧见这样的情景,只见卫长蕖的两边嘴角一翘,她竟然笑了。
她瞧着小萝卜头道:“长羽,你要记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要百倍千百的讨回来,你今天做的很对,这个小胖子惹到了你,你就要狠狠的打,打落他的牙齿,打歪他的嘴巴,打伤,打瘸姐姐帮你善后。”
小萝卜头像是听懂了姐姐的话。
“嗯,”他嗯了一声,再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王川河的身上,打得更加卖力,更加起劲了。
这些坏人欺负娘,欺负姐姐,就该打,狠狠的打。
王川河疼得哇哇狂声大哭,他踢脚又抓手的冲着王东来喊:“爹啊,你快来救救我吧,我要被这个小杂种打死了。”
敢骂他是小杂种。
虽然他才五岁,但也知道小杂种是非常难听的骂人话。
小萝卜头松开拳头,扬起一个手板,啪一声,小小一耳光扇打在王川河胖嘟嘟的脸蛋儿上。
“谁是小杂种,你才是小杂种,你全家都是小杂种。”
江氏第一次瞧见小萝卜头扇人家耳光,一时之间有些目瞪口呆。
天呐,这简直是令她不敢相信,这个五岁大的儿子居然敢扇别人耳光。
可是卫长蕖瞧见小萝卜头打了王川河一耳光,反而啪啪的拍起了手掌,她还鼓励道:“长羽,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这小胖子嘴里塞了大粪,不多扇几个耳光不乖。”
王东来惊愣了半天,终于醒过神来。
他再瞧向卫长蕖的眼睛,只觉得她眼神如常,或许刚才是他一时着急,看花眼了,他就说嘛,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娃子哪里可能有多凶悍。
瞧见自个的两个儿子都被收拾得不成人样,一股火气从王东来的胸口升起,腾腾几下,直接冲到天灵盖。
王东来愤愤的盯着江氏,怒喝一声,道:“江云霞,这就是你生养出来的贱种,居然敢对川海,川河下毒手。”
江氏一听王东来竟然骂自个的两个孩子是贱种,心一沉,立马就不高兴了。
“川海爹,你的嘴巴咋这么臭呢,难道今早是吃的大粪吗?我蕖儿,羽儿可不是贱种,宝贝得很呢,你瞧瞧你那两个儿子,进门就扑向我和羽儿,活该被打,我蕖儿,羽儿做得没错。”
若是放在以前,像这样的话,江氏是万不会说出口,可是现在谁若是敢欺负她的两个孩子,她非跟他拼了命不可,老卫家的人又如何,比不上自个两个孩子的一根手指头金贵。
江氏的话说完,卫长蕖瞧着她,脸上露出隐隐露出些笑意。
“娘,你这话说得真好,”她道。她这个娘终于不再一味忍让了,她怎么能不高兴。
王东来没料到江氏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没讨到好处,他更加恼怒。
“丧门星的狗东西,你真要纵容那贱骨头动手打人。”
“我呸,”江氏恼怒的冲着王东来喷了一口唾沫,道:“川海爹,你别骂得这般难听,我是丧门星,我克死你爹,还是克死你娘呐,我就纵容蕖儿打你儿了,咋了,像王川海这种狗东西,打死一个眼前干净。”
江氏骂完,王东来气得哽心了,哽到嗓子眼上了。
他走几步,作势就要冲着江氏扑过来,卫长蕖知道像王东来这样的汉子,江氏一定会吃苦头,她伸手一推,将江氏推到一边。
江氏被推了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跟着,王东来的两条粗臂狠狠的甩来,眼看就要打在了卫长蕖的脸上。
“蕖儿,小心,”江氏一时紧张,大喊一声,心都揪紧了。
卫长蕖快速屈下膝盖,身子一弯,打王东来的腋下钻过,躲过王东来那狠狠甩来的臂膀,随即,她脚步轻滑,挪步到王东来的侧身旁。
只见她出手,一掌狠狠劈在王东来手臂的麻筋之上,趁王东来手麻之际,她一把擒住王东来的胳膊,往后一掰。
咔嚓一声,王东来的一条手臂掰歪了一百八十度。
“啊,杀千刀的贱骨头,你居然敢对二姑爷下狠手,”王东来嚎出一声,怒骂着卫长蕖。
卫长蕖又趁他手臂阵痛之际,迅速出手将他的另一条胳膊也掰过来。
“二姑爷,二你妹,就你这副熊样,想当我二姑爷,”卫长蕖毫不客气的怒骂,怒骂完,她冲着江氏道:“娘,找麻绳来。”
江氏不解,问道:“蕖儿,你要麻绳干嘛。”
擒着一个大粗汉子,还是有些费力,王东来不断挣扎,卫长蕖额头浸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子,她催促道:“娘,你先别问这么多,赶紧的,找麻绳来。”
“诶,等着,”家里被摔乱,江氏赶紧东翻西找,好不容易找了条麻绳出来,她伸手递到卫长蕖的面前,道:“蕖儿,给你。”
卫长蕖接过麻绳,三下五除二,便将王东来给绑了。
王东来挣扎几下,垂目一看,只见自己全身上下被绑成了一个大麻花,他怒目视着卫长蕖。
“贱骨头,你居然敢绑我。”
卫长蕖干完活儿,故意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嫌弃王东来脏了她的手。
只听得她语气轻飘飘的对王东来道:“绑了你又如何,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不敢绑你,你就喊吧,今儿就算你喊破喉喽,神仙也帮不了你。”
江氏不解,卫长蕖为啥将王东来给绑了,她担忧的问道:“蕖儿,你绑了他们,现在打算咋办。”
“咋办,娘,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卫长蕖估摸着时间,这时候,苏成应该快到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小片刻时间之后,苏成便上了山神庙。
苏成跨过门槛,瞧见,满屋子狼藉,吓了一跳,哎呀妈呀,这又是发生了啥事,再瞧见王东来父子三人,他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这些人一准又是上山神庙来找卫姑娘麻烦的。
“苏成兄弟,今日得麻烦你跑一趟县衙,”卫长蕖瞧见苏成进屋,淡淡道。
随后,她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塞到苏成手中,淡淡道:“你就拿着这个去见宋大人,就告诉宋大人,有匪徒私闯民宅,现在匪徒已经被擒获,请他派衙役将匪徒抓回县衙大牢去好好关着。”
苏成接过那令牌,道:“卫姑娘放心,我这就去县衙跑一趟,一定快去快回。”
“嗯,”卫长蕖微微颔首。
苏成跨出门槛,一溜烟的功夫,就离开了山神庙。
王川海听说苏成是去县衙请衙役,一时之间便着急了,他抬起额头,望着卫长蕖祈求道:“表妹,表妹我错了,你就饶了表哥这一回吧,表哥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不要坐牢啊,他不想坐牢,要是被关进了县衙,那板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卫长蕖听见王川海求饶,居高临下鄙视着他,冷声道:“你不觉得此刻求饶有些太晚了吗,既然敢做,就要敢承担后果。”
不止是王川海着急了,王东来也怕了。
见王川海求卫长蕖没用,他便看向江氏,软语道:“老四媳妇,是二姐夫错了,你就看在老四的面子上饶过我这一回吧。”
“你求我没用,这个家,蕖儿做主,蕖儿说了算,”江氏说完,别过脸去,不再看王东来。
卫长蕖瞟了王东来一眼:“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给你们求情也没用,省省吧。”
卫长蕖话落,就听见王川海自语嘀咕:“我不要坐牢,我不想坐牢,”说着,他突然忍痛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朝门口冲去。
卫长蕖先他一步,一脚将门踢关上,再插上门栓子:“想跑,没那么容易。”
妹纸们,终于有人要进牢房了!
第七十四章 血亲,不如近邻()
王川海垂着一只脱了臼的手腕。
他瞧见卫长蕖将门栓得死死的,还堵在门口守着,今天任他们父子三人谁也别想出去。
他微微躬着身子,与卫长蕖平视,厚着脸皮继续求饶:“表妹,今日是表哥做错了,你就原来表哥一回,放我们回去吧。”
卫长蕖面无表情的盯着王川海,嘴角一挑,冷笑。
哈,表哥,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砸也砸了,这时候才知道拉亲戚关系,简直是可笑,可笑至极。
“放你娘的狗屁,谁是你表妹,别在姐面前胡乱认亲,”卫长蕖没那闲情逸致与王川海磨叽,直接爆粗口。
王川海被她这一句粗爆的话吓得身子轻颤几下,赶紧退后两步,再也不敢提要出去的事情。
这时候,江氏瞧见小萝卜头还在拳打王川河。
她走到小萝卜头的身边,伸出手将他从王川河的身上拉起来,温和道:“长羽,好了,咱们不打了。”
“嗯,”小萝卜头点点额头,非常听娘的话,乖乖的收起自己的小拳头。
江氏拉他一把,他借势起身,抬起一条小短腿,从王川河胖乎乎的肚子上跨过:“看你以后还敢骂我是小杂种不,哼,”他耸耸小鼻头,呲了王川河一鼻子,然后乖乖跟随江氏走到一边去。
小萝卜头从他身上站起来之后,王川河才连滚带爬爬到王东来身边,他将脸上的鼻涕眼泪全都擦在了王东来的衣服上,然后抱着王东来的大腿,就哇哇大哭道:“哇……爹,我被打了,那个小……”本来又想骂小杂种的,但是想到之前刚被小萝卜扇了一个耳光,王川河再不敢乱骂:“爹,哇……好痛啊,你要帮我收拾卫长羽。”
王川河像是看不见他爹身上还绑着麻绳似的,一个劲摇晃着他爹的大腿,要他爹去替他收拾卫长羽。
“好了,川河别闹了,”王川河哭得着实令人心烦,突然,王东来吼了他一声。
他此刻还被五花大绑着呢,怎么去收拾那小杂种。
要是早知道老四房那贱骨头手上有县太爷家的令牌,他才不敢打上山神庙来触霉头。
这贱骨头果然是厉害,连县衙的人都能请得动。
瞧那贱骨头的神情,今日,怕是他们父子三人都得进那班房去尝尝大板子的味道。
想到那县衙的板子,王东来就悔啊,恨啊,甚至连自家的婆娘都怨上了作死的臭婆娘,回趟娘家,也能给他惹出这么多祸事。
地上碎瓷片一地,盆盆碗碗的全被砸在了地上,山神庙里一片狼藉。
江氏瞧着好好的一个家,转眼间,咋就怎变成这副模样了,哎!她心疼的深叹一口气,准备打扫屋子,却被卫长蕖抬手制止住了,乱就乱,这正好作为有力的证据。
卫长蕖就那样直直的堵在门口,守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时辰之后,苏成终于带着两名衙役上了山神庙,这一路上山神庙,那两名衙役表情严肃,凶神恶煞,腰间各自别着一把大刀,要多神气就有多神气,要多拉风就有多拉风。
十里村的村民瞧见有衙役进村,一个个是又害怕又稀罕。
要知道,像十里村这种鸟不拉屎的穷山村,有衙役进村,那是破天荒的稀奇事。
几人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壮着胆儿,决定跟上去瞧瞧热闹。
慢慢的,就有越来越多的村民跟着苏成等人上了山神庙。
潘氏与贾媒婆也跟在众人身后,上了山神庙。
只听得潘氏边走边拉扯着贾媒婆问:“喂,贾媒婆,你说该不会是老卫家四房那贱丫头犯事了吧。”
潘氏说完,一脸洋洋得意,还当自己真猜对了一样。
她心道,最好是那贱丫头犯事了,她早就看那贱丫头不顺眼,最好是将那贱丫头抓去县衙大牢里,好好的吃几顿大板子。
听潘氏说完,贾媒婆靠近她耳边,道:“是不是那贱丫头在外面勾搭野男人,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情,被人给告了哟。”
“嗯,没准就是这样的,”潘氏点头附和。
原本余氏在水井边洗衣服,一听说衙役上了山神庙,她担心怕卫长蕖娘三人出个啥事,便丢下手中的活儿,赶紧跟着众人一块儿往山神庙去。
她就挤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众人推推攘攘的,她赶巧就跟在了潘氏,贾媒婆二人的身后,两人说的话,刚好被她听了个正着。
听潘氏,贾媒婆污蔑卫长蕖的名声,余氏心下十分不高兴。
两个嘴臭的婆娘,专爱悔别人姑娘家的清白,什么勾搭野男人,咋说得那么难听。
余氏不悦道:“铁锤娘,贾媒婆,你们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嘴咋那么臭,咋不知道积点口德呢,什么勾搭野男人,难听死了,蕖儿可是个好姑娘。”
潘氏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