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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块地看似周周正正,但是却过于狭长,这种地形若是用来建造房屋,那盖出来的院舍就会显得瘦长,俗话说瘦长之屋,运程受阻,如今姑娘财运亨通,万不可选此地作为居家建宅之地。”
瘦长之屋,运程受阻这句话,卫长蕖前世的时候,貌似在一本风水学书上看见过,这秋老道确实是有几分真本事,一眼便瞧出来了。
卫长蕖道:“既然秋道长都这么说了,那咱们换一块地看看吧。”
王老实卖给卫长蕖的那几块地,都是挨在一起的,沿着脚下的田埂走几步路,便到了另一块地。
之后,接连看了四五块地都被秋道长给一一否决了。
眼下就只剩下最后一块地了,卫长蕖心叹,难道王老实卖给她的这几块地,硬是没一块地可以适合盖房子的。
卫长蕖想着,便将众人领去了最后那块地。
秋老长持着手中的罗盘四处看看了,只见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宋礼学瞧见他脸上的笑,更是比卫长蕖还着急的先开口问:“秋道长,这块地怎么样?是否可以用来盖房子?”
秋道长将手中的罗盘小心放入自己随身背着的布袋中,才看向宋礼学,慢慢道:“宋公子莫要着急,贫道看过了,这块地极为适合用于建造房屋,姑娘请看,从这块地的西北方看过去,正好能看见村口那棵百年的老柏树,俗话说西北有树,财运光顾,乃是旺财之宅,况且这块地的西北方正对着一棵百年古树,这可是极为旺财运的,而且这块地的正西面正好对着那条通往村子的黄泥道,可谓是宅西有路,财神关顾,也是旺财之兆啊,除此两点之外,村中那条河流从这块地的东面流过,绕村子半圈,俗话说,宅东有水,紫气东来,这里可谓是建宅子的风水宝地呀。”
看了半天,好在是有一块地适合建造房屋,卫长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听秋道长说完,她含笑道:“秋道长如此尽心尽力的为长蕖寻建造宅院的地基,长蕖感激不尽。”
说罢,她便取了一定银子塞给秋道长。
秋道长原本是授秦氏的意,才来帮卫长蕖看宅基地风水的。
若不是宋炀为官清廉,秦氏待人宽和厚道,一般的人还请不动他,况且来之时,秦氏已经塞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给他,他怎好再收卫长蕖的钱。
瞧着卫长蕖递过来的银锭子,秋道长赶紧推脱道:“姑娘不必客气,贫道本是授宋夫人之意,才来替姑娘看宅基地风水的,况且宋夫人已经给过贫道五十两银子了,姑娘的银子,贫道怎好在收,若是再收下姑娘的银子,那贫道真成贪图钱财之辈了。”
秋道长不肯收,卫长蕖却坚持要给,秦氏的情她是记住了,但是这秋道长替她做了事情,收下这些银两是理所当然之事,她从不欠任何人的银钱。
她瞧着秋道长道:“秋道长,宋夫人给你的那五十两银子,那是宋夫人的心意,而今,你替给看了宅院基地的风水,这是福泽几代的事情,这点银钱,是你应该得了,怎么就成了贪图钱财之辈呢,宋公子,你说是吧,”说话间,卫长蕖看了宋礼学一眼。
宋礼学与卫长蕖对视一眼,才道:“秋道长,卫姑娘说得有道理,你就收下吧,难道我们还不了解秋道长你的为人么,怎会将那些贪图钱财之辈与秋道长混为一谈。”
“是啊,秋道长,这是长蕖这丫头的一点心意,你就甭客气了,收下吧,”赵德全也帮忙劝说。
秋道长这才接下银两,道:“也罢,既然卫姑娘如此执意,那贫道便收下。”
看完宅基地,卫长蕖便领着众人往回走。
恰巧这个时候,老卫家长房女儿卫长燕,还有几个婆娘正在水井边打水洗衣服,赵德全的婆娘焦氏也在其中。
从水井所在的位置,能隐隐约约能看见田地间的情形。
卫长燕抬头之间,无意间正好看见了卫长蕖,赵德全正领着两个外人在田埂上走着,她略微扫了卫长蕖,赵德全,还有秋老道一眼,然后视线久久落在身穿青色缎袍的宋礼学身上。
今日宋礼学身穿一件纯青色缎袍,腰间束着锦纹玉带,袍子上垂着一枚镂空的玉佩,纵使他走在乡野的田埂之间,也难以遮挡他那一身的书生气质。
宋礼学本来就长得青俊,又作一身富贵的打扮,自然是引诱得卫长燕多看了几眼。
焦氏瞧着卫长燕盯着宋礼学看,便带点讥讽意味,道:“长燕丫头,你就甭瞧了,就田埂上走着那位青袍公子,人家可是县太爷宋大人家的公子,咱们这些小门小户高攀得起吗?”
一听说是县太爷的公子,卫长燕眼睛都亮了。
想她卫长燕可是十里八村的一枝花,要模样有模样,老卫家祖上可还出过县太爷呢,她也算得上是官宦之家的后代吧,谁说她高攀不起了。
若是她能嫁给县太爷的公子,那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少夫人了,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卫长燕看向焦氏,确认道:“大婶子,你咋知道那位公子就是县太爷宋大人家的公子,不会是骗我们的吧,”她故意说话去呛焦氏,就是想要确定消息的真实性。
“是啊,可不是骗我们的吧,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县太爷的公子爷怎么会跑到咱们村来,打死我也不相信。”
“我也觉得,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娇生惯养的,咋可能跑到咱们这种小山村来。”
卫长燕说话,便有其她两名妇女附和。
焦氏见她们不相信,气得丢下手中正在搓洗的衣裳,道:“我为啥要骗你们,我骗你们能多长块肉出来不,我男人可是村长,大小也算是个官吧,我家男人知道的事情,铁定是要比你们一般人家多一些。”
当焦氏说到这“官”字时,几个妇人,包括卫长燕脸上都露出了几分嘲讽。
焦氏却装作不见,继续道:“今儿这位年轻公子很早便找到了我家,还自称是县太爷宋大人家的公子,我男人听说后,半点可不敢怠慢,未必这样的事情,我还敢随便说来哄骗你们。”
听见焦氏说得有模有样的,几个妇人便都相信了她的话。
卫长燕好奇道:“大婶子,你知道县太爷家的公子来我们十里村做啥不?”
“是啊,来做啥的,赶紧的,告诉我们吧。”
卫长燕带头这么一问,其他几个妇人也干脆将衣服丢在盆中,停下来摆会儿龙门阵。
瞧着大伙儿都来了兴致,焦氏高傲的扬起下巴,卖了几分关子,才慢慢道。
“那年轻公子与那老道一进门,便拉着我男人,让我男人带他们二人去山神庙找长蕖那丫头,我隐隐约约听见,好像要看什么宅基地来着。”
又一个俊俏公子是来找卫长蕖的。
焦氏说完,卫长燕挑眼远远的望向田间,她的视线落在卫长蕖的身上,眼神中带了明显的嫉妒。
她就想不明白了,卫长蕖那贱丫头有啥好,有她漂亮吗,有她温柔吗,为什么那些英俊的,有钱的公子都喜欢围绕在她身边打转。
瞧着卫长蕖领着三人渐渐的朝村口走进,卫长燕简直是嫉妒得要发狂了。
她嫉妒得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下唇咬得发白。
卫长蕖,赵德全领着宋礼学,秋老道就要走到了村口的大柏树下了,就在这时候,卫长燕突然丢下手中的活儿,拔腿就朝村口跑去。
焦氏见她跑得急,开口便大声问:“长燕丫头,你这衣服不洗了,这是要去哪里?”
“大婶子,你别瞎管别人的闲事,”她头也不回,便不耐烦的回答了焦氏的问话。
卫长燕一口气跑到村口的大柏树下,这时,正好赶上卫长蕖领着人走过来,她张开双手堵住了卫长蕖等人的去路。
“卫长蕖你这个贱丫头给我站住,”卫长燕像是没看见赵德全一样,她冲着卫长蕖便大呼小叫。
卫长蕖冷盯着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赵德全皱眉呵斥道:“什么贱丫头不贱丫头的,这一大清早的,长燕你是发疯了不成。”
“村长叔,这不关你啥事,你就甭多管闲事了,”卫长燕是半点不害怕赵德全,她说完,转目看向一旁的宋礼学,那目光顿时柔和下来,脉脉含情道:“公子,你可别被卫长蕖这贱丫头的外表所蒙骗了,这贱丫头狠着呢,她不孝顺长辈,敢大骂长辈,甚至还敢对长辈动手,我娘可是这贱丫头的大伯娘,前些日子,我娘的手就被这贱丫头给掰断了,还有,我是这贱丫头的堂姐,我的手指头也被这贱丫头掰断过。”
宋礼学听卫长燕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只是一笑了知。
卫长燕瞧见宋礼学脸上淡淡的笑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子哥不是都讨厌恶毒,对长辈不敬的女人吗?她说了这么多,怎么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问道:“公子,你不相信么?长燕说的一字一句可都是真话。”
宋礼学向来文质彬彬,纵使是不喜欢听卫长燕说的这些话,但是也温声细语的回道:“这位姑娘,不知你告诉我这些有何意,你说的那些都是卫姑娘自己的事情,我是管不着的。”
卫长蕖的目光冷冷的落在卫长燕的身上,这个女人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宋礼学,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道:“卫长燕,大清早的,你若是想发疯咬人没人阻拦,但是我可忙着呢,没空在这里和你瞎磨叽,好狗不挡道,让开。”
“让开”二字从卫长蕖的口中说出来,语气加重,带了三分气势,简直是命令的口气。
卫长燕吓得身子抖了抖,不自觉竟然就将挡路的手放了下来。
“宋公子,秋道长,咱们走吧,”卫长蕖转动眉目,笑容满面与秋老道,宋礼学道。
“嗯,”宋礼学冲着卫长蕖微微点头,然后瞧了她一眼。
他不曾想,卫长蕖的外表看似柔弱,竟然有如此强悍的一面,这样的女子可真是有些意思。
卫长蕖等人走出一段路之后,卫长燕依然杵在原地,她目光尖锐的盯着卫长蕖的背影,狠狠的跺了跺脚,只见她脸上,眼睛里含着浓浓的嫉妒之意。
几人走到分叉路口之时,卫长蕖看向赵德全道:“村长叔,今天早上耽搁了你不少时间,害得你没能下地去干活,长蕖实在感激不尽,不如这样吧,村长叔你今早就去我那山神庙吃早饭,一来可以陪宋公子喝杯酒,二来可以陪秋道长说说话。”
赵德全有些不好意思道:“宋公子,秋道长难得来十里村一趟,我本打算想请他们二位今早上我家去吃早饭呢,既然长蕖你先开口邀请了,叔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也罢,自家那婆娘烧的饭菜,他也有些拿不出手招待有身份的贵客。
说完,赵德全快速跑回家打了声招呼,便跟随卫长蕖上了山神庙。
因为昨日秦氏便提及要找人上门帮她看宅基地的风水,卫长蕖便提前买了许多吃食在家里放着。
她今早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了江氏几句,让她先别急着做早饭,等自己忙完回来之后亲自下厨。
我失言啦呀,今天没有一万更
身体的确是革命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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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巧打,二姑子()
赵德全知道山神庙简陋,卫长蕖娘三人是临时住在那里,所以并没有买家具桌椅等东西。
他趁回家打招呼,说去山神庙陪宋礼学,秋老道吃饭,喝酒,便从家里捎一张小四方桌,几把椅子。
回到山神庙之后。
江氏已经蒸好了一锅馒头。
今早吃的馒头并不是普通的白面馍馍,而是紫芋夹心馒头。
夹心馒头的做法自然是卫长蕖提前教给她的。
因为蒸馒头比较耗费时间,卫长蕖怕早上的时间不够用,耽误了她去醉香坊做事,做夹心馒头的方法也简单,江氏看看便能学会,就干脆教着她做了。
先是将紫芋去皮,大火蒸熟。
再将紫芋捣成紫芋泥,将紫芋泥倒入白面粉中,慢慢加水和面,将紫芋泥与白面粉和均匀,揉成一个紫色的面团子。
和好紫芋面团子之后,另外再重新和一个白面团子。
待两个面团都发酵膨大之后,将两个面团叠在一起,用擀面杖擀成宽皮,再将宽皮卷起来,卷成手臂粗的面棒子,最后用菜刀切成一个一个的面剂子,下锅蒸熟就好了。
几人进屋,赶巧就碰到江氏刚揭开锅盖。
一阵滚热的热气从锅中升腾起来,满屋子都是紫芋夹心馒头的香味。
赵德全闻着香气扑鼻的味道,肚中顿时涌动几下,他看向正在忙活的江氏道:“长蕖娘,你这手艺可是好哟,这满屋子的香味,闻着我都想流口水了。”
这话,可是赵德全的心里话,想想自家婆娘做的饭菜,不是粗面饼子,就是水煮疙瘩,天天吃都是那几样。
江氏一边忙,一边道:“村长,你可别这样夸我,我哪里会做这些,这可都是长蕖教我做的。”
“长蕖是个能干的孩子,长蕖娘,你这几年吃的苦头多了,往后就只管享闺女的福喽,”赵德全说着,提了椅子便领着秋老道去一旁坐下说话。
倒是宋礼学瞧见锅里彩色的馒头,不禁好奇的问卫长蕖:“卫姑娘,这锅里蒸的是馒头吧,我可从来没吃过彩色的馒头。”
宋礼学没有其他嗜好,最大的嗜好便是对各种美食感兴趣。
卫长蕖瞧见他盯着锅中的馒头看,含笑道:“这是紫芋夹心馒头,宋公子是否需要先尝一个。”
她是不讲究什么礼节不礼节的,想吃就吃,平时做饭的时候,若是小萝卜头盯着流口水,她都会提前拿东西给他当零嘴吃。
可是宋礼学不同,他一身书生气质,在别人家里做客,最注重的便是礼节了。
他冲着卫长蕖摆了摆手,道:“多谢卫姑娘好意,不必了,待会吃早饭的时候,不就可以尝到这夹心馒头的美味了吗。”
“既然如此,请宋公子先到一旁坐一会儿,”卫长蕖也不强求。
待锅里的热气散完之后,江氏将夹心馒头起锅,用盘子装好,先端去桌子上摆好。
小萝卜头瞧见家里有客人,娘跟姐姐都在忙,也十分懂事的自个玩耍。
江氏生火,卫长蕖炒菜。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卫长蕖总算是做好了早饭,将炒好的菜起锅,端上桌。
江氏赶紧准备碗筷,杯子,酒水。
卫长蕖一共炒了八道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有糖醋鱼,红烧排骨,鱼香茄子,白菜肉丸子汤,芙蓉蒸蛋羹,炝炒洋荷笋,松木菌肉片,外加一盘锅贴饺。
宋礼学,秋老道并不是缺钱的人,看着卫长蕖烧这一桌子菜,也不觉得稀奇,而赵德全却傻眼了。
当卫长蕖母女俩将一道道菜端上桌,他看得眼睛都直了。
瞧着满桌子色香味俱佳的菜,这可是酒楼里才能吃到的。
就算是过大年,整个十里村有谁家舍得吃得这么丰盛年夜饭,这一道道的菜,又是整鱼,又是鸡蛋,又是肉的,老稀罕了,可得费一两银子吧。
卫长蕖拔了酒塞,准备给宋礼学等人斟酒。
这是她昨日专程在止水镇买的一瓶竹叶青。
替宋礼学,赵德全斟好酒之后,轮到秋老道之后,卫长蕖挑眉问道:“秋道长是否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