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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璟宠溺的盯着卫长蕖的巴掌小脸,勾起唇角,笑容温如春风,说完,双臂一捞,便将卫长蕖横抱在了怀中。
卫长蕖靠在凌璟的怀中,半边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呼吸之间,闻着他身上浅浅淡淡的冷梅香,心神这才安定下来。
几人方要离开贞苑,便听到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自附近传来。
“大公子,前面便是您住的贞苑了,是否需要搜查?”随着脚步声渐近,忽闻一名樊府的侍卫道。
紧接着,樊贞的话音响了起来。
“本公子的苑子,不但要搜查,还要仔仔细细的搜查,说不定刺客聪明,恰就躲进了本公子的苑中。”
“是,属下这就带人前去搜查。”
那侍卫应承樊贞一声,便率先带着十几名属下鱼贯冲进了贞苑。
樊贞,及一群宾客紧随其后。
屋顶上,卫长蕖软绵绵的靠在凌璟的怀中,她低垂着眸子,透过瓦片间隙,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樊贞打的什么主意?
此时此刻,她总算看明白了。
贞苑乃是樊贞所居的地方,而她刚才就躺在樊贞的床上,倘若凌璟再稍微来晚一些,那么,等到那一群宾客直冲进来,看见的,便是她卫长蕖恬不知耻,爬了樊家大公子的床。
这个时代,一个女子爬了一个男子的床,即便没发生什么,名誉也会受损,最终,只得选择嫁给那个男子。
更可恶的是,樊贞竟然还给她下了胭脂美人醉,是想先毁了她的名誉,然后再毁掉她的清白,迫使她乖乖就范。
哼,卫长蕖无力的勾起唇角,暗暗冷哼一声,脸上浮出一抹嘲讽的寒意。
笑话——就凭这些,就想让她乖乖就范。
名誉受损又如何?清白受损又如何?她卫长蕖若是不想嫁,宁愿遭人白眼,也不会委身他人,勉强自己。
凌璟稳稳的揽着卫长蕖,见樊贞领着一群宾客鱼贯冲入贞苑,他凤瞳微微缩了缩,有彻骨寒意自深邃的眸底席卷而出,两道冰寒的目光透过瓦片缝隙,准确落在樊贞的身上。
贞苑内。
一群侍卫在主厅,偏厅,花园内搜查了一番,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最后,按照樊贞的吩咐,搜进了里侧的卧室。
几名侍卫进了樊贞的卧室,不多时,便有人突然嚷道:“刺客,快来人,刺客藏在了大公子的床上。”
那侍卫的嚷叫声落下,其余侍卫闻声,皆持了刀剑,一哄而进,将那雕花大床团团围了起来,围得水泄不通。
樊贞领着一群宾客亦进了屋,站在房中静静看着。
恰时,一阵风吹拂进来,棕黄色的帐幔轻轻浮动了两下,透过轻薄的帐幔,隐隐可见床上躺了人。
樊贞当着众宾客的面,沉下一张脸,怒声道:“将帐幔掀开。”
“本公子倒是要看看,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在樊府滋事生非。”
“是,大公子。”
侍卫头领应声,持着刀,缓步靠近床沿,小心谨慎的伸手,够到帐幔一角,使力,猛然一拉,将原本紧闭的帐幔拉开。
帐幔被拉开,众人往床上一看,瞧清楚之后,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这也太意外了。
只见床上躺着两个人,一男跟一女,男子环拥着女子,女子将头埋在男子的胸前,两人熟熟沉睡,面色酡红,身上皆未着寸缕,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一群侍卫顿时傻眼,僵手僵脚,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公子的床上,怎么会躺着一个侍卫和一个丫鬟。
这两人也忒么大胆了,偷情,滚到了大公子的床上。
一群宾客盯着床上光溜溜的二人看了几眼,继而,转眸看向樊贞,一个两个,脸上皆染上鄙夷,嘲讽之色。
樊家的家风也忒开明了一些,侍卫,丫鬟竟然敢公然在主子床上偷情,啧啧……这还真是尚京头一遭趣事啊。
这样玩,是不是很刺激。
樊贞见到床上的光景,亦是足足愣了几秒,不应该是她吗?怎么会……
随即,他很快将视线收回,转眸,冷扫了众人一眼。
见众人脸上皆是鄙夷,嘲讽之色,他沉了沉眉,瞬息之间,一张俊脸阴沉如墨,汹涌的怒气在眸子翻腾,席卷。
沉默了片刻,才冷声吩咐道:“还愣着作甚,赶紧将床上那对狗男女拉起来,拖出去,乱棍打死。”
“是,大公子。”
侍卫听出樊贞此刻极度不悦,不敢迟疑分毫,应声之后,立即动手去拉拽床上的一对男女。
刚被侍卫拉拽了几下,那对男女便转醒过来,猛然睁开了双眼。
两人感觉身上凉意飕飕,垂目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为着寸缕,再转了转眼珠子,瞧见房中全是人,尤其当看到樊贞那张黑沉如墨的脸时,两人皆吓出了一身冷汗。
两人在后院待久了,自然明白,此刻发生了何事。
“大公子,属下是冤枉的,属下不知发生了何事?”男子顾不得身上赤条条,看向樊贞,一个劲儿求饶。
“大公子,奴婢也是冤枉的。”那丫鬟挣扎了几下,露出白花花的手臂,也开始呼天抢地。
一时之间,贞苑内闹得鸡飞狗跳。
那些跟在樊贞身旁的宾客,见此情形,皆在心里暗暗轻讽。
什么名门望族,都是狗屁!连小小的侍卫,丫鬟都管教不好,侍卫,丫鬟且如此淫贱,主子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樊贞见那对男女哭闹不休,呼天抢地,拧了拧眉,眼中杀意更甚。
“一群废物,连两个人都对付不了,本公子养你们何用。”
樊贞冷声回荡,一群侍卫听得心惊胆战,赶紧扯了两块碎布,将那对男女的嘴巴堵住,然后强拉硬拽,将两人拽出了贞苑。
“大公子,这便是闯入樊府的刺客?”
那对男女刚被拽出贞苑,便有一名宾客问向樊贞,语气中夹带了隐隐的嘲讽。
樊贞寻声看去,冷瞪了那名宾客一眼,深寒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眼神中略带几分警告。
在樊贞的注视之下,那名宾客只觉头皮一阵发麻,知道樊贞是动怒了,便不敢再多言,赶紧将头垂下去,不敢再看他的脸。
樊贞见那名宾客垂下了头,方才收回了视线,继而,飞快扫了众人一眼,冷冷开口,“既然刺客已经抓到了,诸位还是随樊贞回寿宴吧。”
“是是是,大公子说得对,咱们还是赶紧回寿宴吧。”
樊贞话落,众人赶紧打着哈哈迎合。
事情变化得太过突然,完全超乎了计划。
樊贞心中郁闷至极,愤愤甩了甩袖子,没心情搭理众人,大步流星般走出贞苑。
其他人见樊贞甩袖,愤愤离去,都赶紧跟了上去。
一群人刚出贞苑,就见凌璟揽着卫长蕖迎面走来。
樊贞看到卫长蕖的瞬间,脚步微微滞了滞,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怎么可能,那丫头先中了迷魂草,后又中了胭脂美人醉,怎么可能好好的……
“樊大公子,你见到我,视乎很意外啊?”
卫长蕖看着樊贞,勾起唇角,冲着他似有若无的笑了笑。
她好端端的没事,这王八蛋应该很郁闷吧。
樊贞见卫长蕖,凌璟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眸色一闪,赶紧隐藏了方才眼中的诧异之色,笑了笑,道:“确实很意外。”
“本公子听说卫姑娘被刺客掳走,心中甚是担心,此刻见卫姑娘安然无恙,总算可以放心了。”
“樊大公子为我担心,呵呵…。”
卫长蕖紧盯着樊贞,勾着唇角,似冷笑,又似讽笑,“如此,我还真得好好感谢樊大公子了。”
“卫姑娘在樊家出事,樊贞担心理所应当。”
卫长蕖话音落下,樊贞脸不红,心不跳,温声笑道。
卫长蕖对上樊贞的视线,脸上笑颜如花,心中却暗暗低咒:这恶心的男人,真他妈会装。
两人四目相对,卫长蕖沉默了一会儿。
足足过了半响,才又道:“樊大公子,你说,幕后策划掳劫我之人,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或者是脑袋被门给卡了,智障。”
“今日乃是樊老太君的八十大寿,到樊家祝寿之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甲巨贾,那些傻叉的刺客不劫持那些达官贵人,反而劫持我一个小女子,啧啧……真是脑门给驴给踢了。”
卫长蕖暗骂轻嘲,樊贞听得有些心塞,方才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嘴角有些微微抽搐。
“卫……姑娘骂得极是。”樊贞怄得简直想吐血,脸上却不能表现分毫。
“樊大公子也觉得我骂得好?”卫长蕖眨了眨眼,一脸天真道。
“其实吧,我觉得我很客气,骂得还不够好,还不够狠。”
“我应该诅咒,那个策划绑架我的幕后主使者,喝水被水呛,吃饭被饭卡……外加生个儿子没屁眼。”
不好意思,今天更得太少。
最近码字很慢,所以更得不如之前多
第二百二十五章 胭脂美人醉,发作()
卫长蕖越往后说,樊贞的脸色越是难看。
其他宾客听到卫长蕖的话,一个个双目瞪圆,眼神诧异的看着卫长蕖,那神情如出一辙,就像是看到怪物一般。
生个儿子没屁眼——这等低俗的话都能说出来。
这位卫姑娘的性子还真是泼辣,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卫长蕖懒得理会众人的目光。
她看着樊贞,见樊贞一张脸黑成了锅底灰,她心中堵的那口气稍微释缓了一些。
“樊公子,你怎么了?脸色视乎有些不太好看啊。”
“刺客抓住了,不开心么?”
卫长蕖打量了樊贞两眼,冲着他巧笑一下,明知故问。
樊贞尚未做声,凌璟伸手,宠溺的拂了拂卫长蕖额前的散发,顺势接过她的话,悠悠道:“樊大公子自然不开心。”
“樊老太君寿宴,刺客堂而皇之闯入樊府,还在樊大公子的苑中行了苟且之事,哼!”说罢,凌璟勾起唇角,轻讽的冷哼一声,继续道:“刺客如此大胆,完全不将樊家放在眼中,让樊大公子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樊大公子自然不开心。”
“樊大公子,你说是吗?”最后,语气犀利一转,反问樊贞。
樊贞听得胸中气血翻腾,不知不觉,隐于长袖下的手,紧紧拽成了拳头。
这是在暗讽樊家无能,更暗讽他樊贞无能。
凌璟挑着一双绝美的凤目,看着樊贞,眸底有一抹寒光乍闪即逝,见樊贞气得眉头阴郁,久久不做声,他也懒得听再听。
今日这笔账,等帮蕖儿解了毒,再细细的算不迟。
“既然樊大公子有家事要处理,本世子便不多打搅了,告辞。”悠悠说完,便准备揽着卫长蕖转身离去。
樊贞见凌璟揽着卫长蕖转身,咬了咬牙,才憋住心中满腔怒火。
“来人,送璟世子,卫姑娘出府。”语气生冷道。
“是,大公子。”
卫长蕖未再搭理樊贞,随着凌璟的脚步,径直离开。
她身上胭脂美人醉的毒尚未解,身上乏软无力,方才奚落樊贞,是在咬牙强撑而已。
有小厮领路,不多时,几人便出了樊府。
一脚刚踏出樊府大门,卫长蕖便再也坚持不住,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
“蕖儿……”
凌璟见卫长蕖身子瘫软,眼疾手快,将她拉入了怀中,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卫长蕖微阖着双目,脸颊上逐渐呈现出酡红之色,她眼神迷离,似醉酒一般。
头在凌璟的胸前蹭了蹭,喃喃道:“凌璟,我……好热。”
“快喘……不过气来了。”
说完,便动手去拉扯自己领口。
凌璟低垂着眼眸,目光凝注在卫长蕖的巴掌小脸上,见她面色酡红,整个人迷糊不清,心中大急。
该死,胭脂美人醉在这时候发作了。
“马上回府。”一声吩咐,便抱着卫长蕖上了马车。
惊雷,素风知道卫长蕖身上的胭脂美人醉发作了,不敢耽搁片刻,赶了马车,向瑞亲王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马车中。
卫长蕖躺在凌璟的怀中,十分焦躁不安。
她皱着一张巴掌小脸,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没扯开,热得要命,往凌璟的身上蹭了蹭,闻着他身上悠悠淡淡的冷梅香,觉得稍微舒服些了。
只是,刚舒服一会儿,便又觉得身上燥热起来。
她觉得,她此刻好像躺在一座大火炉中,周围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火苗烤在她的身上,快要将她烤焦了。
“唔……凌璟,好……热。”
“我快变烤红薯了,唔……”
卫长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眼神迷离,看了凌璟一眼,喃喃嘟囔。
凌璟见卫长蕖越来越焦躁不安,两边脸颊红得跟熟透的柿子一般,额头上浸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蕖儿,你再忍忍,马上就到王府了。”
凌璟看得焦急,额头上亦浸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一边柔声轻哄着卫长蕖,同时运气,将真气一道道灌入了卫长蕖的体内,暂时帮她压制住胭脂美人醉。
“再将马车赶快一些。”
“是,世子爷。”惊雷应声,扬起了手中的鞭子。
从樊府到瑞亲王府,原本需要三炷香的时间,今日,却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马车刚停稳,凌璟便抱着卫长蕖下了马车,然后大步流星般进了王府。
惊雷,素风赶紧跟了上去。
“胭脂美人醉如何解?”凌璟大步流星,看也不看惊雷,便开口询问。
惊雷看了凌璟一眼,略迟疑,回道:“那个……男女……”
他想说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凌璟打断。
“除了男女交合,是否还有其他办法?”
蕖儿神志不清,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
若是有其他解毒的办法,最好不过了。
惊雷想了想,如实回道:“世子爷,办法是有,只是卫姑娘恐怕得吃些苦头。”
“胭脂美人醉药效十分霸道,想要将其逼出体外,卫姑娘必须在属下配制的药汤中泡上一个时辰,泡那药汤时,会有些疼痛。”
“世子爷,属下担心卫姑娘会承受不住。”
凌璟蹙了蹙眉,看着怀中神志不清的卫长蕖,沉思了片刻。
才转眸看向惊雷,吩咐道:“你且去配制药汤,让蕖儿试一试。”
“是,属下这就去。”
说话间,凌璟抱着卫长蕖进了揽月阁。
不消片刻时间,惊雷便配好了药汤,送到了卫长蕖的房中。
卫长蕖躺在床上,深深拧着眉头,两边脸颊红得像绚丽的晚霞。
她动了动身子,胡乱抓住凌璟的一只手,脸颊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嘟囔道:“凌璟,好热,真的好热,我……我快受不了了,唔……”
说话的语气有些喘息,急促。
当卫长蕖的脸颊贴上来时,凌璟只觉得整颗心都微微颤抖了一下,手背上的灼热之感,视乎传进了心里。
偏偏卫长蕖还不安分,脸颊蹭着他的手背,在他手背上轻轻来回摩挲。
手背上阵阵触麻,灼烧,凌璟如遭电击,身子微微僵了僵。
害怕卫长蕖再乱动,凌璟缓了一口气,赶紧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乖,别乱动,我这就抱你去泡药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