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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蕖放下手中的棋子,转眸看向勤忠,客气问道:“勤叔,可是织绣坊的事情办妥了?”
“嗯。”卫长蕖问及,勤忠赶紧点了点头。
“卫姑娘,老奴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铺面都打理好了,找了十二名绣娘,十二名织女,以及十名染工,您何时去瞧上一瞧?”
勤忠话落,卫长蕖含笑接过话,神色感激道:“勤叔,真是有劳你了。”
颜素已经默认了卫长蕖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凌璟又如此重视卫长蕖,这些勤忠都看在了眼里,在卫长蕖面前,他自然是恭恭敬敬的,全然将她当成了未来的世子妃待。
此刻,见卫长蕖如此谦和,他略有些受宠若惊。
“卫姑娘严重了,这些都是老奴分内的事情。”
卫长蕖见勤忠拘谨,也不再多客气,挑眉看着他,又问道:“我要的那些木头人,可都做好了?”
那些木头人可是她精心设计的模特,十分重要。
她预备在织绣坊的门口开上两个大大的橱窗,到时候,往那些木头人身上套上衣裙,摆在橱窗内,保管能吸引过路人的眼球。
“诶,已经做好了,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做的,一点儿也不差。”
虽然勤忠不知道卫长蕖要用那些木头人作什么,但听卫长蕖问及,赶紧一五一十的回答。
卫长蕖听了勤忠的话,嘴角溢出满意的笑容。
“勤叔,今日时辰不早了,你且下去休息,明日一早,再带我去瞧瞧。”
“是,老奴告退。”
翌日,用过早膳之后,卫长蕖便带上素风,谷雨二人随勤忠出了门。
因为上次惊马的事情,此番,卫长蕖出门,凌璟专门嘱咐勤忠,给她安排了一顶轿子。
卫长蕖坐在轿中,身子随着轿子一晃一晃的,像坐摇篮,晃得她眼皮只想打架。
出了王府,走了几条街,她才感觉轿子停了下来。
“小姐,咱们到了。”素风的声音自轿外传来。
“嗯,知道了。”卫长蕖撑了撑眼皮,应道。
待卫长蕖下了轿子,勤忠指了指前面几米处的铺面,道:“卫姑娘,前面这铺子便是了,您进去看看。”
卫长蕖莞尔一笑,便随勤忠进了铺子。
进了铺子之后,卫长蕖将铺子里面的构造仔细瞧了一遍。
铺子的前厅宽阔,采光也好,用来陈列模特,摆放各种华美的衣物,极为合适,显眼,不仅如此,这铺子背后连通着一座后院,后院很大,上下两层木楼,有很多间房子,院中桃树下还有一口水井,在后院织绸,染布,恰好,物尽其用。
勤忠领着卫长蕖转了一圈,问道:“卫姑娘,您对这铺子可还满意?若是不满意,老奴再帮您觅一处便是。”
“不必了。”卫长蕖收回视线,转眸看向勤忠,含笑道:“勤叔,这里很好,很适合开织绣坊,我很满意。”
继而又吩咐道:“让那些织女,绣娘,染工都出来见见我吧。”
“是,老奴这就去叫人。”勤忠说完,朝后院走去。
他聘了那些织女,绣娘,染工,都安排住在了后院的小木楼中。
不消片刻时间,勤忠便领了一群衣着朴素的女子走来,其中有两三名男子。
将人领到卫长蕖面前,勤忠看着众人,大声道:“这位卫姑娘便是你们的东家,记住,往后,一切事情皆要听卫姑娘的安排。”
勤忠话落,众人齐齐撂起眼皮,皆暗暗的打量着卫长蕖,盯着她的巴掌小脸。
瞧着卫长蕖身材纤细,眉眼未脱稚嫩,众人心中皆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的大东家,竟然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娃子。
众人中,有两个老练的绣娘暗瞅着卫长蕖,见她年纪轻轻,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心道: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娃子能懂什么,这织绣坊开起来,往后还不得听她们的。
卫长蕖一眼扫过众人,见众人暗暗打量着自己,不恼不怒,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面色一派坦然,任由众人打量够。
良久之后,她才沉稳开口,道:“帮我做事,其实很简单,首先要忠诚,其次是勤劳,手艺差可以慢慢学,但是,我绝不容许任何人偷奸耍滑,包藏祸心,可记住了?”最后一句,语气中夹带了隐隐的威慑力。
卫长蕖话音落下,一众人心中暗惊。
一个两个皆撂起一双眼皮,重新将卫长蕖审视了一番。
方才,还觉得卫长蕖年纪小,好欺负的那两名绣娘赶紧垂下了头,心中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这小东家身上的气势好强大,眼神好犀利。
星儿一般是中午十二点更新,偶尔,有时,可能,会发晚,但是都会提前通知大家。
接连写了好几个月了,确实有些疲惫,但是请各位放心,绝不烂尾,绝不弃坑。
等文完结了,星儿再好好睡上两三天,好瞌睡,呼呼
第二百二十章 筹划,建织绣坊()
勤忠看着卫长蕖。
见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怒而威,三两句话,便震住了所有的人。
一个姑娘家,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
这样聪慧,有胆识的女子还真是少见,难怪世子爷会动心,此等与众不同的女子,确实值得世子爷动心。
卫长蕖话音落下,勤忠一扫眼,看向众人。
见所有人都低垂着头,便大声道:“方才,卫姑娘说的话,大伙儿可都记住了?”
“都记住了。”听到勤忠问话,众人齐齐应答。
卫长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挑着一双皓月清明的眼眸,视线在众人身上游离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年轻妇人的身上。
那妇人穿着一身青色的粗布衣裙,头上包着一块头巾,面容清秀,眸色纯净,微微颔首,直挺挺的站在众人之中。
年轻妇人觉察到卫长蕖的目光,将头抬了抬。
抬头之际,正好撞上了卫长蕖打量的目光,她不慌不惧,抿了抿唇角,冲着卫长蕖微微笑了笑,笑容柔和,干净。
卫长蕖将年轻妇人脸上的笑容收入眸底,心中更是满意。
敢冲着她笑,可见,眼前这名年轻女子还是个胆大的。
织绣坊开起来,定然需要提拔一两个管事的,这名女子面容清秀,眸色纯净,想来,应该是个心术正的,且胆子还大,这样的人,提拔上来做管事,定是可行的。
卫长蕖暗自盘算了一番,看着那年轻妇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妇人自然知道卫长蕖是询问自己,赶紧道:“小姐,小妇人姓方,名唤如意。”
其他人听到方如意说话,皆转了转眼珠子,好奇的瞅着她看。
卫长蕖不理会众人,又问道:“可识字?”
“回小姐,如意识得几个大字,却是不多。”方如意如实回道。
“可会记账,看账?”
卫长蕖找的是管事,不是找才女,只要会记账,看账,管理员工,生意就行了。
方如意将眼皮撂得更高一些,紧盯着卫长蕖的巴掌小脸。
她不知道,卫长蕖为何询问这些,想了想,便道:“能够记账,看账,前两年,如意夫家便是做小本营生的,曾经记过帐,管过账。”
“很好。”卫长蕖点点头,满意的笑了笑。
“织绣坊开起来了,事情必然很多,我一人忙不过来,定是需要帮手的,往后,你便学着打点织绣坊的日常事务。”
卫长蕖说完,如意愣了愣。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良久,才确认道:“小姐,你……你是想提拔如意做管事吗?”
“嗯,没错。”卫长蕖点了点头。
说完,又转眸看了看众人,大声道:“大家跟着我,帮我做事,只要勤劳忠恳,任劳任怨,我定然不会亏待了大家。”
“织绣坊的生意越好,大家的工钱就越高。”
方如意神色感激的看着卫长蕖。
“多谢小姐信任如意,请小姐放心,如意定会努力做事,绝不辜负小姐的信任。”
其他人听了卫长蕖方才的话,也纷纷附和道:“对,遇上这么好的东家,往后,咱们一定要努力做事。”
卫长蕖见众人的积极性被吊起来,抿着唇瓣,轻轻笑了笑。
待众人闹腾之后,她才看向方如意,吩咐道:“如意,今日,你便领着大家将铺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检查一下织布机是否有问题,明日,我差人将蚕茧送来,这段时日,咱们先织锦。”
“是,小姐。”如意应道。
卫长蕖将事情安排妥当,这才与勤忠回了瑞亲王府。
回到瑞亲王府,卫长蕖便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往十里村。
一来,写信去向江氏报平安,省得她日夜担心,二来,有一件事情要与卫文水,杨氏夫妇俩商议。
之前,卫长蕖便看中了卫长蓉的绣工,如今,织绣坊也开起来了,若是卫文水,杨氏夫妇俩同意,便可以将卫长蓉接到尚京来。
让那丫头到尚京城历练一番,长长见识。
然后,便可以将织绣坊全权交给那丫头与方如意一同打点。
——
樊府。
樊贞正端坐在自己的书房内清点账务,突然,一阵叩门声响了起来。
叩门声很急切,接连砰砰响了几下。
“大公子,不好了,出事儿了。”紧接着,小厮急切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进来。
樊贞将毛笔重重搁在砚台上,蹙了蹙眉,十分不悦的抬起头来。
“进来。”
一声落下,书房的门被推开,那小厮慌慌张张走了进来。
樊贞紧蹙着眉头,冷冷的盯着那小厮,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禀大……公子,是玛瑙酒……”小厮有些气喘吁吁,说话断断续续,不甚清楚。
樊贞听后,有些不耐烦的问道:“玛瑙酒怎么了?”
自从得了那两百瓶玛瑙酒,他便一直将其放在樊家的商号里,当镇店之宝销售,一千两文银一瓶。
尚京城富人多,区区一千两银子并不算什么,加之,玛瑙酒乃是稀世珍品,甘醇香甜,具有延年益寿之功效,自然有人愿意花高价买。
只要将那两百瓶玛瑙酒卖完,他便可以坐收五万两利润。
见那小厮气喘吁吁,尚还未缓过气来,樊贞眯了眯眼,继续问道;“可是那玛瑙酒卖得不好?”
卖得不好,他早就料到了,并不着急,毕竟一千两银子一瓶的酒,不是人人都喝得起,舍得喝,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售卖便是。
“不是的。”小厮终于缓过一口气。
他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看樊贞一眼,如实禀道:“禀大公子,顾家商行里也有玛瑙酒,二百两银子一瓶,价格比咱们便宜几倍,数量也比咱们多。”
“你说什么,顾家商行里也有玛瑙酒?”樊贞瞬间不淡定,沉下一张俊脸,冷盯着小厮问道。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说,那玛瑙酒是竞酒会千辛万苦才觅到的吗?顾家商行怎么会有。
小厮听樊贞的语气冷了几分,更是小心谨慎,硬起头皮,道:“是的,大公子,小的亲自去顾家商行查探过,确实是玛瑙酒,和咱们樊记商号的一模一样。”
樊贞听了小厮的话,没再继续问什么。
只见他面沉如水,眉头阴郁的坐在书案前,凝眉,静静的思索。
难怪竞酒会当日,顾惜昭,瑞亲王世子会使劲往上加价。
难怪当他加到十五万两之后,两人便再也不作声了。
原来,他们竟然是在激他,诓骗他高价买下那两瓶玛瑙酒。
什么狗屁竞酒会,全都只是幌子,是顾惜昭,瑞亲王世子合伙演戏,坑他樊贞的钱财,或许,那丫头也参与了。
樊贞将脑子理顺,细细的想了一番,总算是明白了。
很好,这些人竟然敢合伙演戏,坑骗他的钱财,这没齿难忘的羞辱,他樊贞迟早要讨算回来。
想着,云袖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胸中有气血在翻涌。
那小厮见樊贞眉头阴郁,脸色极为不好看,压了压嗓子,斟酌问道:“大……大公子,剩下的玛瑙酒还卖吗?是否需要……”
想问是否需要降价,字都咬到了嘴边,却不敢说出来。
如今,顾家商行有足量的玛瑙酒,继续卖一千两银子一瓶,绝对是没人买的。
樊贞冷冷的挑起眼眉,“还剩下多少瓶?”
“还剩……还剩下一百九十五瓶。”想着才卖出五瓶,那小厮咽了咽唾沫,回答得心惊胆颤。
深怕樊贞听后,一时怒急,一掌将他给拍死。
樊贞听后,眸色暗沉了几分,咬牙压下心中的怒火,没有雷霆震怒。
默了良久,吩咐那小厮,道:“暂且将剩下的玛瑙酒收起来,过一阵子再拿出来卖。”
那些玛瑙酒是他花十五万两银子买的,绝对不能贱卖。
他就不相信,顾惜昭手上还能有源源不断的货源。
“是,大公子。”听了樊贞的吩咐,小厮赶紧应声。
樊贞气得头疼,只觉得整个脑袋大了一圈,冲着那小厮随意挥了挥袖子,道:“退下吧。”
“是,大公子。”
五日后,十里村。
杨氏手拿了一封信笺,疾步匆匆进宅院找江氏。
她走进花厅,隔远瞧见江氏在做绣活,笑了笑,大声道:“老四家的,你快别忙活了,蕖儿来信了。”
“啥,三嫂,你说蕖儿来信了?”江氏听了杨氏的话,当即停了手中的活儿,猛然扭过头,看着她。
杨氏笑眯眯走向江氏,一边走,一边道,“没错,是蕖儿来的信。”
说完,又转了转眼珠子,看向一旁的春禾,吩咐一声,道:“春禾丫头,快别杵着了,去将贾先生请来,让他帮忙念念信。”
“好勒。”春禾听说卫长蕖来信了,也高兴得不得了,应了杨氏一声,便小跑着出了门。
杨氏几步走到江氏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随即,便将手中的信笺递到江氏手上。
不消片刻时间,春禾便将贾致远请到了花厅。
江氏笑了笑,邀贾致远坐下,春禾斟了茶水。
“贾先生,我让春禾请你来,是想你帮忙念念蕖儿的信。”说话间,江氏将手中的信笺递到了贾致远的手上。
“贾先生,有劳了。”
贾致远接过信笺,看了江氏一眼,道:“区区小事而已,夫人不必如此客气。”
一句话说完,贾致远拆开了信封上的滴蜡,取出里面的信笺,一字一句,慢慢的念给江氏与杨氏听。
江氏听闻卫长蕖在尚京一切安好,悬挂了大半月的心,总算是放踏实了。
想到卫长蕖在信中提到的事情,江氏看着杨氏,问道:“三嫂,蓉儿绣活儿好,蕖儿在京城开了织绣坊,想让蓉儿去京城帮忙,这事儿,你怎么看?”
“老四家的,这么大的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可做不得主,这事儿,等到了晚上,我和你三哥商量一下,再问问蓉儿的意思。”杨氏想了想回道。
“京城可不比止水镇,蓉儿一个乡野丫头,去那样的地方,不知道会不会害怕。”
“是这理儿。”江氏笑了笑,自然明白杨氏心中的顾虑。
前几日,老卫家三房已经搬入了新居,乔迁宴也简简单单的办了一场。
傍晚,一家四口吃了晚膳,杨氏动作利索的收拾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