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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喝点水吧。”
葛佳鹏服侍刘泽之喝下大半杯凉白开,刘泽之摇了摇头,声音嘶哑的开口道:“不喝了,我没事,几点了?”
“二十五日号上午八点,你睡了十七八个小时。小孔在用酒精炉熬粥,一会就好。”
刘泽之无力的叹了口气,没有搭话。他中途曾迷迷糊糊醒来两次,想起已不再76号了,就放任自己再次睡去。
葛佳鹏又道:“对了,你要的东西取回来了。”
刘泽之侧目看去,地下放了一些东西。葛佳鹏解释道:“为了你的安全,我没让取东西的人来这里,是在其他地方接的头,而后我把东西带回来了,居然还有一部便携式电台,太好了。”
刘泽之说道:“麻烦你扶我坐起来。”
“你想干什么说一声就行了,我来办——你别急,我扶你起来。”
葛佳鹏帮着刘泽之欠身坐起,刘泽之虚弱的喘着粗气,让葛佳鹏替他拿过来易博停和盘尼西林针剂,双手颤抖着勉强给自己注射。
一番折腾,刘泽之又瘫在了床上,许久,才挣扎着说道:“参加行动的人都安全撤离了吗?”
葛佳鹏老老实实的答道:“我不知道,不过有行动就会有牺牲,这是特工的常识。”
“你拿回来的东西里有一副前后车牌,还有证件……”
“我看到了,那是你提前准备的吧?你伪造的?几可乱真,我都做不到,你套的谁的车牌?”
刘泽之苦笑道:“我没这个本事,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真的,是倪新专车的车牌。”
葛佳鹏拍拍额头,答道:“我还以为你也是这方面的高手,我说那,除了我,谁还有这本事?我师傅叶君远也做不到,哎,不对啊,倪新的专车怎么会有两套车牌?”
刘泽之无力多做解释:“倪新现在乘坐的车挂的车牌是假的。”
“不可能那他看不出来啊?”
刘泽之只得继续解释:“他那辆车是我从南京财政部开回来的,路上我就更换了车牌和证件,没有参照物,谁能看出来?再说谁没事去查验倪新专车的车牌?”
葛佳鹏连连点头:“你的胆子太大了,不过仔细一想,危险并不大,你的意思是找一辆黑色斯蒂庞克,就可以伪造成倪新的专车?”
刘泽之缓过一口气来,答道:“是的,还有,你既然手头还有人可用,尽快把你拿回来的二十根金条和一千美钞,还有这两箱西药送走,这是我仅剩的私蓄,虽然不多,也不能落入日本人手里。”
葛佳鹏答道:“这就不少了,你可比我有钱的多,好,我这就去办,就算是你暂借给上海分局的,等赶走了日本人,我给你作证,请戴老板还给你。
葛佳鹏生性诙谐,刘泽之不由得破颜一笑,答道:“还什么?我也是军统的一份子,唉,钱财身外物,就连我这条命也是你们从鬼门关上硬拉回来的。”
自从得知了刘泽之的身份,葛佳鹏又是钦佩,又是好奇,很想和刘泽之好好聊聊,不过他知道刘泽之的身体不允许,时间也来不及,好在以后有的是机会。小孔端着刚煮好的米粥走了进来,葛佳鹏收拾好金条、药,交代小孔几句,离开了密室。
上午十一点,连夜在上海和南京打了个来回的影佐祯昭直接来了76号,走廊里迎面碰到浅野一键,影佐祯昭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追捕还有收获吗?”
“没有,我向倪局长做了汇报,倪局长命我回来,刘威平说倪局长在刑讯室,我正要去见他。”
“我和你一起去。”
“是。”
二人向办公楼地下室走去,浅野一键问道:“将军,属下路过小会议室,看见里面关着一个人:周佛海的办公室主任邵东,周佛海的秘顾静生死后,他来76号交涉,我见过他,他怎么被关起来了?”
影佐祯昭驻足训道:“没规矩这是你该过问的事吗?”
影佐祯昭去南京向冈村宁次请示,冈村宁次震惊之余,觉得证据有所不足,命影佐祯昭暂时不要有所行动,拿出新的确凿证据后,再向他汇报。
刑讯室内,倪新问道:“这凤凰单展翅的滋味怎么样?你招不招?”
肋骨断了三根的谢威被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浑身血污,却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充当助手的郑敏一唱一和的配合道:“倪局长,这些军统匪类给不得脸,属下提议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也好,这样的小人物留着也没有用,本想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他一个机会,谁知他偏要一条道走到黑”
郑敏起身立正答道:“是,属下这就布置刑场,安排警戒,军统匪类凶悍顽劣,不能重蹈刘泽之潜逃的覆辙。”
倪新冷笑道:“郑站长多虑了,这样的小人物,周成斌是不会费心力营救的。”
“您说得对。”
见谢威依然没有屈服的表示,倪新暗暗叹了口气,示意开始下一步行动。
在门口待命的何其莘带着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走进去说道:“倪局长,这位是杉田博士,关东军731部队的,小野将军派来的。”
倪新故作不解,问道:“何处长,你没看到我在审讯人犯吧?杉田君,请你去我的办公室稍待。”
那个叫杉田的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我正是为这个人来了,如果这个人,没用了,请倪局长交给我用。”
“用?怎么用?我听不懂。”
“我在满洲,用活体做研究,用活人的脑浆,可以做一种补,玉仙羹,延年益寿……三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是最合适的活体。”
那人的语气并不严厉,却无端的令人不寒而栗,倪新似是很不舒服,皱眉道:“别说了既然是小野将军命你来的,这个不识时务的人就交给你随意处置了,反正押上刑场公开枪决是死,做什么你说的玉仙羹,也是一死。我就先失陪了。”
杉田狞笑道:“那可大不一样,玉仙羹是把人的头骨锯开,把脑浆挖出来,在这期间,被取脑的人必须活着,所以要先给活体注射强心剂……”
“行了”倪新打断了他的话:“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完,带着打手走出刑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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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偷生()
门外待命的四名同样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男子走了进来,站在了谢威身边。……『,谢威抬头看着他们,目光里渐渐有了恐惧……
那四个人不发一言,拖起谢威绑在刑架上,谢威徒劳的挣扎着。
一名男子给谢威做了静脉注射,另外一名男子熟练的踢去谢威的头发,拿来温水,仔细的清洗着。
杉田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加大特制手术刀,慢慢走过来,冰冷的手指摁住谢威的头顶,一种剧痛袭来,手掌大的一块头皮在谢威的面前晃过,落入白色的医用托盘里,杉田继续操作着……
谢威终于崩溃,声嘶力竭的哭喊出来:“住手我说——倪局长,回来,你们住手倪局长,求你了,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全说”
在门外观察孔向内窥视的倪新露出了笑容,他故意延迟了片刻,才推门而去,摆手说道:“杉田君请稍候——”倪新并不落座,转头做出一副随时有可能拔脚就走的样子对谢威说道:“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谢威已经陷入半疯癫状态,喊道:“是,我说,我全说求你了,让他们走,走”
郑敏配合道:“倪局长,属下斗胆为这个人求个情:请杉田先生去隔壁暂时休息一会,听听他怎么说,再敢冥顽不灵,就交由杉田君处置。”
倪新故作犹豫片刻,才勉强点了点头,杉田做出一副不情愿却不敢抗命的样子,悻悻然离开了房间。
这时影佐祯昭已经走到刑讯室门口,杉田走出来后摘下口罩,原来是小野平一郎手下的江崎贵由假扮的。
江崎贵由迎上来低声说了几句,影佐祯昭心下郁结稍解:但愿此人知道张弛和刘泽之的下落,他说道:“倪局长果然是奇计百出,这么说此人很有可能招供?这就好,江崎君,你陪我到监听室稍待。”
郑敏拉开椅子,请倪新坐下,倪新好整以暇的点着根烟,抽了两口,这才问道:“你的姓名。”
“谢威。”
倪新耐着性子,按照程序问道:“你在军统上海分局中的位置?何时来的上海?”
“五月五日来的上海,来了之后跟着冯根生,是上海分局第六行动组的成员。”
倪新有些失望:此人刚到上海,又只是一名普通的行动人员。
助手郑敏问道:“来上海后参加过什么行动?”
“没有,第一次参加行动就是跟着王德福去新建的一号联络站,增援营救了三名伤员的冯根生。”
郑敏继续问道:“在张弛落脚的联络点外鸣枪示警的是你吧?”
“是我,我和冯根生去了清源诊所,本来是为了转移在那里治疗的伤员林世荣,没想到那里的医生蒋睿和说你们曾派人去搜查过,他敷衍过去后,不放心,自作主张提前把林世荣转走了,冯根生不放心,自己去转移林世荣,命我去向张弛汇报。”
蒋睿和?倪新想起来了,此人曾为李士群治疗过旧伤,自己见过两面,该死居然主动通敌,协助军统。
倪新对身边侍立待命的打手说道:“把谢威解下来,给他搬张凳子,让他坐下说。”低声命令郑敏:“你带人去清源诊所抓捕蒋睿和。”
谢威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倪新又问道:“你知道张弛现在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冯根生落脚的联络点,可以告诉你们……”
倪新很失望,打断了他的话:“你没有按时回去,冯根生能不立即转移吗?谢先生,我也不想瞒你:刘泽之潜逃,皇军颜面大失,除了两名知道的更少、和唐吉田一同中计被炸伤的伤员,我手里目前只有你一个活口,影佐将军要明正典刑、以儆效尤,你是唯一的人选,你说的这些救不了你的性命。”
意志和斗志丧失后。强烈的求生欲控制了谢威,他惊慌失措,放声痛哭。
倪新耐心的等他稍稍平静后,命人端来一杯凉白开,说道:“你好好想想,还知道些什么?”
谢威心中一片茫然,理不出头绪,说不出话来。
倪新只得主动问道:“从重庆来的一共几个人?都是些什么人?怎么才能找到其他人的下落?”
“应该有十来个,带队的姓艾,都是在陈劲松——倪局长应该认识这个人吧?他以前是上海分局的副局长——担任教务主任的特工提高培训班受训的学员,是分头来的,其他人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倪局长,您一定要相信我,你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求你了……”
谢威涕泪纵横,倪新也知他说的是实情,说道:“这样吧,既然来的都是你在培训班的同学,你仔细想想,把他们的姓名、简历写出来,我让技术处的人找你,再给每个人做个画像,我也替你在影佐将军面前美言几句,尽量保住你的性命。”
谢威心中升起渺茫的希望,连连点头,一再感恩,突然一怔,痛恨起自己这副不争气的样子,拼尽全力砸着自己的头,无声饮泣。
倪新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命令打手:“把他带到禁闭室关押,找彭军医……医务室其他大夫给他简单处理一下,带下去吧。”
听说影佐祯昭来了,倪新赶紧来到监听室,叹道:“将军,您来了,唉,没想到费了这么大的劲,拿下了谢威,却没有多大的价值。”
影佐祯昭安慰道:“事先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的价值,而且现在说此人一点用都没有也言之过早。”
“谢谢将军体恤下情,对了,今天上午八点我提审了彭军医。”
影佐祯昭淡淡一笑。说道:“倪桑,你是想为他求情吧?我们回办公室谈吧。”
回到办公室,倪新说道:“我和老彭谈了谈,认为他还是靠得住的,至于刘泽之出言阻止张弛杀他,我想是因为他和刘泽之平日私交不错,这不奇怪,要想成功长期潜伏,良好的人际关系是很必要的。而刘泽之又是个正人君子,并不是没有底线,滥杀无辜的魔鬼。老彭表面上虽说也是个军人,其实只是个技术人员。”
影佐祯昭不咸不淡的答道:“对刘泽之这个内奸,你的评价很正面吗,良好的人际关系?倪桑也是这关系中的一员吧?”
“是的,我和刘泽之相处的不错……如果将军想杀人立威,彭军医是很不错的人选,属下不敢阻拦。”
影佐祯昭哈哈一笑,说道:“倪桑,你过虑了,我也是个军人,滥杀无辜这样的人,我同样不齿,既然你说了,来人——”刘威平应声而入:“把彭军医放出来,命他复职。”
刘威平答应着去了,倪新起身说道:“属下失言,冒犯将军,请将军责罚。”
影佐祯昭摆摆手答道:“我们之间说话,没必要字斟句酌。倪桑,我连夜去南京觐见岗村将军,将军说仅有邵东这个人证还不够,命我们拿出进一步的物证,才肯着手调查周佛海,你有何看法?”
“冈村宁次将军的慎重是对的,周佛海这样身居高位的人,被调查肯定会引发政局或大或小的动荡,一旦出错,中了重庆政府的反间计,亲者痛仇着快还是小事,寒了其他共建大东亚共荣圈的人的心,后患无穷。”
“你说得对,我已经命人秘密查抄了邵东在南京的住宅,又以搬家为名,彻底检查他的办公室,如有发现,会有专人送过来。”
倪新有些担心,说道:“这当然是必要的措施,不过邵东和司机老康没有按时回南京,再加上这么一出,周佛海不可能不起疑,而且……邵东会愚蠢到把证据放到办公室或者住宅里吗?等等,邵东在上海似乎有一处住宅……”
影佐祯昭来了兴趣:“你是怎么知道的?在哪里?”
“还是顾静生死了之后,邵东来76号兴师问罪,我怕他对李主任不利,习惯性的派人跟踪,对了,好像是派钱明奇带人去的——来人,叫老钱来见我。将军,能不能再次提审邵东,直接问他?”
“不妥,邵东的想法是把责任都推到周佛海身上,他一个从犯,又有检举之功,罪不至死。可是倪桑你想过没有,假如勾结军统是邵东瞒着周佛海干的,而又有证据留在他在上海的秘密住宅里,他可能说出来失去周佛海这座挡风墙吗?倪桑,周佛海位高权重,是日中合作标志性的人物,他胆敢勾结重庆政府,我不会放过他;但是如果没有证据,我也不想冤枉他。”
倪新神色一滞,低头不语,影佐祯昭看穿了他的心思,又道:“不仅对周佛海,对其他人也是如此,例如对李士群,当初种种迹象都指向他和军统勾结,大日本帝国并没有轻易相信,本想着手调查,唉。谁知李桑死于军统毒杀,也好,证明了他的清白。”
倪新心乱如麻,长叹一声,不知该如何应答。
钱明奇奉命而来,影佐祯昭借机移开了话题,问道:“钱组长,你局长说曾命你跟踪过邵东?”
“是的,他在上海之前的法租界一所公寓楼里有一处住宅。”
“你马上带人搜查那处住宅。对了,倪局长提议由你代理76号行动队长一职,我批准了,从今天起,你就走马上任吧,正式的委任状随后就会颁发。”
钱明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