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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了两天多了,按照常规的行军,也最少在两三百里开外了,但是至今为止,却仍然没有得到济军的丝毫踪迹。
疲倦的躺在椅子上,孙复没有丝毫的睡意,三十个营的目的大致已经确认,就是奔着高州而来。茂名聚拢着高州大半的财富,人口已经不是当年的十多万了,超过了二十万的县城人口,让孙复根本没有勇气拿它冒险。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旦茂名出了问题,损失的不仅是三年积累的财富和工业基础,还有高州人民对孙家的信心。或许碍于孙家往日的恩惠,受过灾难之后,他们不会对孙家有什么愤恨,但是肯定会对孙家丧失信任,那样山子营想要在高州地面上这般自在和从容扩军就不在可能了。
茂名局势的紧张谁都能感受得到,虽然街面上没有一个军人,但是城外的军营却是人满为患了,围绕着茂名城几座巨大的营寨,不知蕴藏了多少士兵,严密的精戒让任何人都不敢有丝毫的窥视。有大军在身边,居民本应该有些安全感,可是稍微聪明些的人都能看出大军汇聚的异样,宽大的官道上已经不止过了一次的炮队,无数的大车不断的向这里运送者武器弹药和食物供给,这种战前的节奏虽然高州人民很少见到,却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一股紧张惶恐的气氛在城里酝酿着。如果不是全副武装的武精和精察开始加紧巡逻街道,恐怕居民外逃和治安混乱就要出现了。
“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孙复勉强睁开酸涩的眼睛,看到蒋百里一脸喜色,就知道肯定是好消息,急忙撑起疲惫的身体,努力的站了起来。挤出一丝充满倦怠的笑意,温声问道“百里兄是带来什么好消息了嘛?”
一脸喜色的蒋百里看到疲惫不堪的孙复,心里感慨不已,自己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的掌控着局势,靠的就是这个年轻男子的威势,在整个山子营体系里面,他的地位就好比皇帝一般,无人可用撼动。或许在贫民中,孙复的名头不如他的父亲孙虎响亮,但是蒋百里知道,孙复做的善事绝对不比孙虎少。
略带心酸的看着孙复,蒋百里低声说道“少帅不用担心了,刚刚飞行队已经在阳chun县附近的山中发现了济军的踪迹,现在情报局和军队的侦察部队都已经前往探测,飞行队也在实时监控。”
巨大的压力随着蒋百里的解说,瞬间消散,孙复只觉得眼睛酸涩的无法睁开,缓缓的进入了梦乡。本来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也不该让他如此的疲倦,但是作为山子营的直接领导者,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整支部队的情绪,孙复承担的压力和责任比蒋百里和直接蔡锷都要重得多,才会昏睡过去。
“少帅,少帅……”低声轻唤了两声,却见孙复没有回应,蒋百里抬手在孙复的额头和鼻间感觉了一下,才放下心来,低叹了一声,把一件薄毯搭在孙复身上,缓缓退了出去。
挺身走出房间后,蒋百里直接来到蔡锷的临时指挥部,由于一直没有发现济军的踪迹,蔡锷就只能在这里掌握全军的秩序,现在既然得到了济军的行踪,也该开始准备作战了。
蔡锷不住的在地图上比划着,这份粤西地图是得知济军行踪后,蔡锷临时取来的,不禁有地名和河流标记,就连山川都一一标注下来了,堪称高州最清晰的一份地图了。指挥部的另一边,则是此次的见习参谋,说实话他们大都不是合格的参谋,真正受过正规军校教育的不过五人,还大都是广州陆军速成学堂的学生,被孙复拉过来的,其他的都是经过一阵强化训练的低级军官,这次他们的任务也就是给蔡锷打打下手。
蔡锷身边的三位是这次的三位旅长,武元、张定国和陈贵,算是这次指挥的临时指挥部的全部人员。见到蒋百里走了进来,武元三人急忙敬礼,蒋百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轻步走到蔡锷身边,见他的手指不住的在云雾山口比划,就知道他打算在那里打这一仗。
“松坡,从茂名到云雾山口的那霍、罗坑一代,有四十公里,而从阳chun到那里也不过八十公里,时间上来得及嘛,毕竟我军的重装备极多,比不上济军的移动速度。”
闻言一愣,蔡锷抬起头来,才发现蒋百里已经到了,蔡锷没有客套直接解释说“那霍虽然距离茂名有四十公里,但是通往电白的官道路过那里,我们的移动速度不会比济军慢太多,顶多四个时辰就可以到达那霍镇。倒是济军,接到消息时他们不是在休息嘛,现在我们的前军已经准备妥当,准备出发,等到我们到达那霍镇时,济军刚刚睡醒吧了。而且他们要走的八十公里的路可不是高州的标准官道,想要赶到那霍镇,肯定是要休息一次的,除去我们耗在路上的时间,还给予了我们最少六个时辰的准备时间,足够了。”
“对了,少帅还有什么吩咐嘛?”
蒋百里苦笑了一下,说“我刚刚把发现济军的消息告诉他,他就睡着了。”
蔡锷一愣,随即心头有点淡淡的感动,没想到这个年轻的上司竟然有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指挥,这么放心的把两万大军连带两百多门大炮交到自己的手里,不知道该说他大气,还是说他神经粗大。
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微笑,蔡锷大声命令道“模板旅为第一纵队,先行前往那霍镇,二旅和三个duli炮营紧随其后,三旅殿后,中途不得无故停顿,模板旅必须在两个时辰内到达那霍,其余各军必须在三个时辰内到达那霍,懈怠者军服处置。”山子营的军法本就严苛,行军作战的时候,指挥官更是有临机专断之权,可以处诀比自己低两级的官兵,罢黜比自己职位低的军官,蔡锷的军法处置可不是在开玩笑。
武元和张定国等人,包括那些参谋都是神情肃穆,大声应是,接着就是按照自己的职责快速的行动起来。山子营的首战不容有失,没有人胆敢有丝毫的懈怠之心。
蒋百里比常人细心一些,看到了蔡锷脸上的轻松和快意,就明白这位傲气十足的大将是决心投靠孙复了。蔡锷本是一代人杰,才高气傲,就连一代枭雄袁世凯都不能让他屈服,如果不是英年早逝,肯定比张作霖之辈威名更大。当初被蒋百里从云南请来,虽有一些强迫之意,却被孙复的大度和信任感动,暂时留了下来,却并没有真正打算投靠孙复。现在孙复毫不犹豫的把山子营的八成军力交到自己手里,而且毫无顾忌的放心睡觉,让蔡锷心里感动莫名,有了视为知己者死的决心,决心投靠。
一队队的士兵开出军营,健壮的滇马拖着一辆辆大车间隔在大军之中,车上除了弹药以外,还有五六十斤重的马克沁重机枪和新式的迫击炮,为了应对济军的来袭,这次山子营是把家底都抖露出来了。如果龙济光知道山子营的底细和山子营为他挖的坑,肯定会掉头就跑,这明显是欺负人嘛!
“老爷,听说少爷累得都昏睡过去了,你为什么不出来做些事情?”魁叔对于孙虎在山子营情况这么紧张的情况下,没有出头,有些不解。
孙虎没有回答魁叔的问题,而是调笑了一句“阿魁啊,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原因,你不就是不放心蔡锷这个所谓的外人领军嘛?”
魁叔老脸一红,灿灿一笑。如果是外人搀和进山子营的权力分割,肯定难逃死路一条,不过魁叔和孙家的关系亲如家人,这么说也不算过分。
“老爷,我确实是担心蔡锷此人,他才华不错,我不否认,但是平时太过桀骜了。”魁叔对于蔡锷经常扬鞭立马茂名有些不满,觉得他压过来其他人的势头。
孙虎怎能不知魁叔的想法,无论是什么人,碰到关系到自己儿女的事情,总会有些自私的想法。轻拍了魁叔的肩膀一下,孙虎指着长长的行军说“阿魁,山子营已经不能再用营称呼了,等到六个旅编练完成,就是一支拥兵数万的大军,肯定不会固守一地,到时候有的是阿晟施展才华的空间。而且你没有发现朱晟的职位很重要嘛,全军的军官以后都会出于军校,也就是说每个军官都是朱晟的半个学生,可以看出朱晟才是小复最信任的人。”
顿了顿,孙虎脸色有些狰狞,狠声说“别看蔡锷现在掌握着两万大军,还有两百门大炮,要是他敢动什么花心思,不用小复出手,军队里的那些基础军官都能把他给收拾了。更何况,小复的凤凰卫队那恐怖的战力,想要摘谁的脑袋根本不费力气。”
魁叔听到凤凰卫队脸色一变,深有感触,两米高的身材,本就是够骇人的了,要是在见识到他们端着马克沁扫射的样子,就很难忘记他们的样子了,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只听从孙复的命令,连孙虎的话都不理会。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孙虎也不知道,也没有人问过这件事,谁都知道,凤凰卫队肯定是孙复身后站着的另一股势力派来的,至于这股势力,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猜测,却没有得到过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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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 到了()
天公作美,烈日虽然没有消退,但是气温却是降了许多,再加上几缕清风飘过,带来的几分清爽,倒也没了暑日的酷热。
茂名通往高州的官道上,人接车,车连人,绵延数里,四米宽的双车道足以容纳兵士们四列而行不影响逆向的车人。两万大军的移动,所需要的车马规模极为庞大,单是牵引那两百多门大炮,就需要数百匹滇马,一路上全是人与马,马与车,车和人的交连。
高州的正规官道,给了山子营重装旅的快速移动的可能,厚实的混凝土路面,足以扛得住一吨多重的野炮的碾压。清一色的浅绿色军装早已代替了曾经的迷彩服,以高州的工业基础,根本无法染织出自然美观的迷彩布,孙复也不能容忍全军的军服一直由基地提供的窘迫,就只好改变自己的要求,选用了与环境最为融合的绿色作为军装的颜色。
虽然身边飘荡着些许清风,但是空气的燥热仍然让士兵们满头大汗,绿色的军装被汗水浸湿粘贴在了身上,格外的难受。夏日行军本就是最考验部队的战斗力和组织力,巨大的耗水量都足以让许多人头疼不已,随军的特制马车不断的向士兵们提供着饮水,不然,不用到那霍镇,全军都可以倒下十分之一的士兵了。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战斗,不能让少帅失望!”蔡锷骑着高头大马,来回巡视着部队,不断的向士兵们鼓着劲。
四十公里的路程其实并不远,按照步兵的速度,如果急行军,只需要两个时辰也能轻易完成了,但是有了大量辎重的拖累,两个时辰走完四十公里的路程,就是极为考验部队的能力了。庆幸的是四十公里的路程,大部分都是孙复不计成本修筑的水泥官道,又有骡马大车代步,辎重对步兵的拖累小了很多。
全军从上午十点出发,正赶上一天中最热的时间,等到了下午一点三十分左右的时候,走在全军前面的模板旅已经即将到达那霍镇。
模板旅的旅长是武元,不过他现在只是一个代理旅长,想要转正还有把这一仗大好才行。满头大汗的武元没功夫理会已经湿透的衣物,他强迫全军以超出平时三分之一的强度要求全军快速前进,虽然在不到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就走完了路程,但是代价就是全军几乎丧失战斗能力。
满头大汗的陈得平衣服虽然已经湿透,着装依然严谨的样子,喘着大气说“旅长,现在全旅几乎丧失战力,等蔡总指挥到了怎么解释,我们可是要为后队准备营地和布防侦察的。”
被陈得平一提醒,武元才醒悟过来,自己光顾着行军了忘记了自己还要其他责任,这下估计跑不了一顿训斥了。
灿灿的笑了笑,武元带着谄笑对着陈得平说“得平啊,你看我们该怎么办,我知道你肯定会有办法的。”
见陈得平一副缄口不语的样子,武元灵光一闪,眼里藏着狡猾的笑意,沉声说道“得平,要是这一次你能出个好主意,我就不把你有三个**的事情泄露出去,还帮你遮掩一二。”
“你……”陈得平愤怒的指着武元久久说不出话来,自己自小生有三个**,经常被同龄人嘲笑,所有平时极为掩饰,没想到还是被武元一次碰巧看到了,被他抓住当了把柄。
武元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得意洋洋的等着陈得平屈服。如果是其他人,说不得陈得平就与他割袍断义了,只是武元与他一起担任模板旅副旅长的时候就极为亲近,两人都视对方为人生知己,平时在军中,武元也很照应交际圈不大的陈得平。
陈得平愤声‘哼’了一声,鄙视了武元一眼,说“你真够卑鄙的,以后不要让我抓住你的把柄,不然……”
许是气的太狠了,陈得平‘不然’了半天,也没有出来什么话,最后只能甩袖转头。
“得平,不要生气了,只要你告诉我方法,我以后绝对不会用这件事来威胁你。”
陈得平的情绪缓和了不少,转过头来,看着武元,眼里透露着不信任的意味。急的武元都想要赌咒发誓,陈得平才开口说“其实方法很简单,你只要细想一下就能想到。前面就是那霍镇,镇子里面肯定有熟悉山路的人,找到一些经常望山里跑的猎人或山民,就可以打听出哪里有出山的路,比我们侦察的还要准确。再有就是找镇民帮忙,找到可以临时扎营的地方,反正我们不会在此太久,只有不是农田,地方都无所谓,大不了给他们一些补贴就是了。”
方法不难,但是没有出过几次门的武元却是没有想到,听到陈得平的解释,狠击了一下手掌,伸出拇指盛赞道“陈兄不愧是广州陆军速成学堂的毕业生,比我这土包子强多了。”
不屑的扫了武元一眼,陈得平不无嫉妒的说“你这土包子现在是旅长,我只是你的副手。再说我当年还没有毕业就被遣散了,不能算是毕业生。”
手臂搭在陈得平的肩膀上,武元安慰道“陈兄,不要多想了,你看当初被少爷带过来的那些学生和兵士,现在就属你混的最好了,而且少爷对你又极为看重,等到下次扩军的时候,最少也是个师长,到时候就有你施展才华的机会了,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我当副手吧!”
“师长”陈得平眼睛一亮,看向武元的眼色就不一样了,就连刚刚武元唤他兄长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个样子。武元是孙复的小厮出身,这在全军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与孙复的关系比之张定国等人都要亲近一些,从他口中出来的话肯定有着某种内幕,由不得陈得平不深想一些了。
捂着嘴的武元,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解释说“我只是猜测,你可不要多想。”他的解释在陈得平眼里就成了掩饰了,想的就更多了。
见到自己的解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气急败坏的武元跑走安排事务去了。
刚刚转过头来的武元,不可察觉的露出一丝奇异的笑意,很快就掩饰下去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营长,人在哪里?”武元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要找的人,直接对着人群大喊。
在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里休息的一营长听到武元的声音,浑身猛地抖了一下,急忙起身朝着声音看了过来,看到气急败坏的武元四处寻找发火的对象,一营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瞅了一圈,没有找到合适的“挡板”,就装出一副跑了很远的样子,喘着大气跑到武元的身边。
“旅长,你找我?”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