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孙复愤怒的说“如果不是看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我就直接把你扔回广东老家去!”
指挥台的其他军官有些惋惜的看着邓浩洪,知道从此以后,他将再也没有机会转回海军了,一辈子八成都要留在这艘游轮上做船长了。
“邓家有能耐的人已经够多了,而我只需要忠心就够了!”低声叹了一句,邓浩洪眼神有些悲伤。他也想驾破海巨舰,立功海波之上,可是性子已经被磨得通滑,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具备一个海军指挥官的基本素养了,只能把自己定位在游轮船长之上。这是他的悲哀,可是谁又能确定,这不会是他的幸运呢?
后甲板一阵忙碌,八艘鱼雷快艇被放落到海面上,这些长不过十八米,宽不过三米的鱼雷快艇,是“凤巢”号的一种自卫武力,只有在海面风浪不超过六级的时候,它才有用武之地,就像是现在。
随着后甲板上拿出巨大卵形建筑缓缓打开,所有水兵们都惊呆了,他们曾无数次猜测过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也有人说过是火炮,可是没人会想到它竟然如此令人震撼。
四联装五十倍径十四英寸舰炮,这是“凤巢”号最具威慑性的武器,也是最核心的武器。就是它支撑孙复在没有军舰护航的情况下,敢乘坐一艘巨轮在日本海军势力的威胁下北上。未完待续……
ps:第三更,没了!
四十九章 京城()
北京城惶惶不安,居于内城的八旗老少每天在外装完“大爷”之后,回到家里就是长吁短叹,哀声连连。南方革命政府咄咄逼人,每言必是要清廷退位,声声皆是北伐号角,吓得这些养尊处优了两百多年的旗人“大爷”们,天天回家只能可着劲的揍媳妇,以此来舒缓一下心理压力,第二天再接着出去装“大爷”。
今天是腊月初八,够身份的旗人都去领御赐的腊八粥去了,剩下的都是些早已失去了权势的破落八旗。拎着鸟,拖着鹦鹉,看着那些皇贵们拎着食盒从皇宫里出来,个个都吧唧着嘴,啧啧出声。
“那是德贝勒,你看人家的袍服补子,正宗的石青色蟒袍,那个顶子都是红宝石的,那可是圣祖爷赏的,传到今天可是不多了!”一个拎着花鹦鹉的旗人男子羡慕的说道。
“德贝勒自然是宗亲贵胄,可是阿格贝子身份也不低啊,他可是康亲王一脉传下来的,当年也是立过赫赫战功的,那串朝珠都是被大喇嘛开过光的。”
一个盯着瓜皮帽的青年男子冷眼扫了一众八旗子弟,嘴角翘起一丝嘲讽,却并没有插嘴。这些人往上追八辈,总能和皇族沾亲带故,更有甚者都是皇室的旁系子弟,只不过祖上失了爵位,沦落到只能在宫门外议论的份上。如果要是和他们斗起来,没三天功夫,半个北京城都能被串联起来,相互之间的关系错综乱麻,根本无法分清,如果不是八旗之上的几位旗主还有些影响力,能够约束得到这些旗人,北京城早就被祸害的分不清模样了。
等了半个时辰,陆陆续续出来了数百位满清贵胄,青年男子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围观议论的八旗“大爷”们也渐渐散去。找其他乐子去了,青年男子也呆不住了,趁着没人注意,跟着人群溜走了。
青年男子自觉没有引起人们注意。可是他比起那些旗人“大爷”们却少了些东西,让有心人一眼就看清楚了。被富贵悠闲生活腐蚀透了的旗人们,只要是个男子总会在手里拎着鸟,或者掂个蝈蝈,绝不会像他一眼在宫门前看了半个时辰就自顾自的走了,而且还不和周围的旗人吹嘘,早就已经露馅了。
麻利的穿过几道胡同,青年男子消失在人群中,身后的两个身影跟着他也走进了错综交织的胡同里,就在三人消失不到片刻。又有两道身影走了出来,一个留在胡同口,而另一个则跟了进去。直到确认没有人跟踪,守在胡同口的那人才追进胡同里。
在胡同里,如果不是地道的北京人。用不了五分钟,铁定转晕,如果记忆力再差些,估计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接连转了十七八个胡同,青年男子终于打开了一道小门,趁着没人注意,溜了进去。
“席儒。怎么样,没人追踪吧!”清瘦中年人低声道。
青年男子摘取头上的瓜皮帽,露出一头两寸长的细密黑发,并没有北京城里遍布的长辫子,如果他现在出去,八成会被沿街的警察给按照革命党给抓进牢里。
“你爹来信了。他想让你回家看看!”
正在清洗手脸的青年男子动作一滞,直到热水有些凉了,青年男子才擦了把脸,转过头来,“现在革命正值紧要关头。我是不会回家的。”
“唉”一拍大腿,清瘦中年人苦叹道“你爹已经把小妾给休了,你还要怎样,他已经年过半百,再加上老毛病又犯了,就想见你一见,你难道就不能……”
“舅舅,四川的同志已经告诉我了,父亲的身体很硬朗,你不用骗我了!”
“你……”清瘦中年人气的脸色发青,喝骂道“你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也不愿相信自己的舅舅?”
“那不是陌生人,他是我的同志,是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青年男子犟声道。
“彭家珍,这是你父亲的血书,看看到底是你的舅舅可信,还是你的同志在骗你!”清瘦中年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扔到青年男子怀里。
等彭家珍拆开手信,清瘦中年人已经双目沁泪,叹道“我知道你性子刚烈,侍母至孝,可是你父亲已经年过半百了,就算是活也不会有多久了。自从你母亲生病之后,数年卧床,他从没有离开过半步,这已经是很罕见了。前些年好不容易找了个可心的人陪伴他,你母亲都同意了,就因为你的反对,才导致父子失和。”
“这一别就是快十年了,除了你母亲过世那次你回去了几天,这些年你可曾再看过他一眼?”清瘦中年人道“一年前,他的身子骨就开始变差了,每天夜里都在呕血,可是他性子刚强,在人前从不显露。这次他来信,书信上洒着细疏的血点,这已经说明问题了,再加上他字里行间的哀意,我能感觉到他命不久矣,如果你再不回,怕是没有机会了。”
捧着书信,彭家珍眼角有些湿润了,到底是父子,固然有些矛盾,可是又怎么可能会记一辈子。其实早先,彭家珍就已经原谅了父亲,只是他性子同样刚硬,不愿意屈服,才会十年不曾归家。
“舅舅,等我做完一件事,我就回家好嘛?”彭家珍哽咽着问道。
望着彭家珍倔强坚定的面容,清瘦中年人也知道自己无法劝说他,只得点了点头。却不知道他这一点头,到底会让这位年青人面临怎样的危机。
稍作休息,彭家珍小吃一顿,就急急忙忙的起身了,不顾舅舅的阻拦,执意要离开。
“等等,这是你朋友放在这里的东西,他让你带着,说是有用。”转身取出一件信封,清瘦中年人交到彭家珍手里。
“知道了!”带上瓜皮帽,把假辫子甩到脑后,彭家珍急匆匆的走了。
彭家珍对此次的刺杀任务已经了如指掌,各种所需的工具炸药也都以齐备妥当,差的就是手里的这张名片,有了他。彭家珍就有信心接近良弼。
这张名片是学兵营管带崇恭的,崇恭作为实际执掌军权的军官,与袁世凯关系疏远,自然得到了良弼等满清贵胄的信任。被认为是可以托付众人的亲信。早在沈阳的时候,彭家珍就出任学兵营左队队官兼教练,他靠着自己的军事素养和长袖善舞,成功的取得了崇恭的信赖,被认为是可以信赖的属下。
根据彭家珍掌握的情报,崇恭在数日前就接到了良弼的传信,要求他到北京来商议大事,而崇恭则因为身体原因拖延了几天,彭家珍的目标就是在崇恭到达前,冒充他的身份。趁机接近良弼。
在一处居处隐蔽的朋友家中换上了崇恭的军装,彭家珍怀揣着准备好的炸药就寻了辆马车,朝良弼府上驶去。虽然在宫门外没有遇到良弼,让彭家珍有些失望,不过如果深入良弼府上也能杀他。也算是完成了使命。
良弼新宅在西城区红罗厂,这是刚建不久的新宅园,面积算不得太大,不过绝对是一处地理位置和构建都极佳的私宅。
崇恭的名片比彭家珍想象中的好使,仅仅亮了一下,门子就直接把他领到了客厅,恭敬的奉上了茶水。
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一个三十来岁的管家跑了过来,朝彭家珍打了个千,欠声说道“崇监督,真是对不住,今儿个,我家老爷去了摄政王府。怕是待会儿才能回来,麻烦您坐着先等会儿。”
“哦,什么时候去的?可说何时回来?”彭家珍皱了一下眉头,有些担心自己再闯了个空,万一今天崇恭进了京。怕是要露馅了。
见彭家珍皱眉不满,管家心里也急了,这是良弼和摄政王都要笼络的人,自己可万万得罪不起。
“崇监督别急,我家老爷已经去了快两个时辰了,马上就会回来,要不我遣人去问问?”
“不用了,我正巧有些事情要去摄政王府,到了那儿,我自己找吧!”说完,彭家珍就要起身。
有心想要拦着这位爷,可是管家又心里怯得慌,现在南边正在闹革命,北京城里最吃香的就是这些手里握着兵的,现在的禁卫军的一个管带,绝对比当朝三品的高官都吃香,像这位管着学兵营的强军,身份更是尊贵。只要他吭一声,这么年轻的身份,绝对有不少家里的格格和郡主争着抢着要嫁过去。
没胆子拦,管家又见彭家珍去意已定,只得帮他把配到挂在腰上,恭敬的把他送出府门。
心中有着顾虑,彭家珍的脸色一直都不是很好,管家误以为他是对自己的不满,本有心多问两句,却怎么都不敢开口。
登上马车转到一个胡同里,打赏了车夫两块银元,彭家珍抱着自己的炸药就沿着大街朝摄政王府行进。以良弼的身份,就算是遇到天大的事情,也绝不会走什么胡同小道,这条正道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在这里绝不会走空。
正值腊八节,距离过大年也仅剩下不到一个月了,北京城里的天气都能冻掉手指头了,穿着夹棉的军服,彭家珍身子里也往外冒凉气,如果不是手里抱着炸药盒子,他都想把手揣到怀里去。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走到了摄政王府,彭家珍都没有碰到良弼的车架,正当他犹豫自己是不是放弃这次的刺杀行动的时候,突然听摄政王府的门前的摊贩讨论刚刚的豪华车架,细细一问,彭家珍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遇到良弼,感情他是送另一位王爷去了,直接饶了一圈,从另一个方向回府了。
调转身子,彭家珍就是一阵疾奔,庆幸摄政王府和良弼的新宅子相距并不远,再加上彭家珍的身体素质还行,很快就跑到了良弼的新宅子,打远的正巧的有一亮四车在数十个仆人兵士的护送下朝这边行来。
“崇监督,您怎么又回来了?”刚刚接待他的门子,一眼就认出了彭家珍,急忙上前打了个千,谄声问道。
平息了一下呼吸,彭家珍故作平静的说道“我刚刚在路上想起,这次进京应该先见见良弼大人……”
迷迷糊糊的看着彭家珍,门子有些闹不明白这位爷到底犯了什么疯,竟然放弃先见当朝摄政。而来了自家老爷府上。不过门子毕竟还有些职业素养,知道这个时候不管明不明白,自家都应该笑着。
“哎,崇监督。您运气真好,我家老爷的车架已经到了……”门子指着刚穿过西四牌楼的那辆马车喊道。
眼睛一亮,刚刚彭家站还担心这辆马车会不会不是良弼的,现在一听门子的喊声,立即就兴奋了起来。
“我这次进京是应良弼大人的召见,不好在这里等着,我先过去迎一下!”
“喳,您请着……”
摆脱了门子,彭家珍双目紧盯着那辆四匹骏马牵引的马车,手心都有些冒汗了。仔细检查了一下炸弹的导火索和身上的名片,彭家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良弼的马车缓缓在门前停了下来,彭家珍知道良弼与崇恭相识,也不敢出声。只是恭敬的递上一张名片,由扈从转进了马车。
“是崇监督到了?”
良弼掀开车帘,发现眼前的青年男子有些陌生,可是他身上穿着的确实和崇恭相同的官服,正当良弼想要发问的时候,却见这青年男子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物体,直接扔进了车厢。
“是刺客……”脑海里刚刚产生一个念头。良弼就被炸弹炸出了车厢,飞出一丈多远,摔在地上,当场就昏了过去,生死不知。
爆炸声惊醒了良弼府上的护卫仆从,眨眼的功夫就有数十个青壮汉子跑了出来。瞬间就呆住了。
那辆宽大奢华的马车已经没了踪迹,四匹精挑细选的精壮马匹倒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眼见没多会活头了。地上躺着一二十位伤者,正在哀呼喘息,有人甚至已经被炸出了脑浆。没了呼吸。
“哈哈哈……”
一声畅笑从迎宾馆里传出,张一麐、杨士琦等人也面带微笑,看着袁世凯尽情的大笑,没有阻拦。
“良弼已死,孙文可是帮我做了件大好事啊!”一声兴奋的大喊,袁世凯接着又是一阵猖狂的大笑。
这阵子老袁的日子过得很不爽,虽说杨永泰已经屡次表示,西南将支持他做大总统,可是对这种没有约束的许诺,他真心不敢当真。如果不是孙复在上海和孙文的矛盾越闹越大,甚至已经见诸报端了,老袁早就把杨永泰赶出北京城了。
“良弼之死虽然是个好消息,但是让总理高兴的怕不只是这些吧?”张一麐面带微笑,出声问道。
“哈哈,知我者仲仁也。”老袁捋着八字胡,兴奋的说道“两孙的矛盾彻底爆发了,孙复的离沪北上,让整个南京都快闹翻了,已经有人提出要重选大总统了!哈哈哈……”
微皱了一下眉头,杨士琦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兴奋,而是有些担忧的问道“总理,以孙家人的精明,孙复的北上怕是没那么简单啊!”
笑声一滞,老袁心里也是一沉,低声叹道“孙复那小子年纪不大,但是这份魄力世人难及啊!”
“他身为西南五省大都督,能够北上入京,这比孙文就任大总统还能收揽人心。而且他到来京城,如果出一点篓子,哪怕是在路上,我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路上?”低声念叨了一句,杨度脸色大变,惊呼道“不好,要出事!”
张一麐、杨士琦不满的瞪了杨度一眼,对这个新晋的袁府幕僚有些不满,得志猖狂就不说了,但是镇定这一项,他就比其他幕僚差了不止一筹。
“皙子何处此言?”对这个新晋幕僚,老袁还是很欣赏的,他每次的进言的出发点都是自己,而且好不掩饰,不讲道理的为自己着想,这是其他人所不具备的。
“总理,孙复北上,得利最大的除了他本人,就是总理了,而且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忽视孙复的获利,而把总理当做做大的受益人。如果他在路上出事了,除了总理和孙家,天下人都会得益……”
“你是说,所有人都希望孙复死在京城……”
“还有路上!”张一麐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出声补充道。
老袁有些傻眼了,没想到一件好事竟然蕴藏这么多的危险,不,这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