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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学过医,但是他出身就使得他了解了更多的关于人体的知识,怀着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父亡的悲痛,陈念珠凭借着一口气,死死的撑住身体不被倒下,因为在这封闭的地道里倒下就只有死亡一种结局。
十里的距离并不远,很多人都可以轻易的走完,陈念珠如果不是凭借着意志坚挺着,早就受不了身体的疲惫倒在地上了。
阳西县城并不大,城里的大户更少,稍有实力的大户宁愿带领族人在乡间聚居城堡,也不甘心手城中官吏衙役的欺凌。阳西城南偏东一处角落里,有一栋并不宽大的宅子,里面驻着一对五六十的老夫妇,平日里两口子与人和善,从没有急过眼,现在他们却遇上了大麻烦。
“老头子,你真的要救他?这些年陈家堡做的恶事可是不少,单是这阳西县就有不下百户被他们灭口,上千人冤死在他们手里,那些年轻姑娘被这陈家小子糟蹋的也有好几十了,这可都是他们做的孽啊!”老婆子盯着忙碌着帮助昏迷的陈念珠治伤的老头子,絮絮叨叨的埋怨道。
“当年陈辉的老子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忘恩负义,这些年我答应他们看守这个洞口,为陈家留下一条生路,已经是我为他们陈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老头子有条不紊的收拾陈念珠的伤势,眼中蕴藏着复杂的情绪,手掌经过伤口时,总是不自主的加上几分力气,昏迷中的陈念珠脸色也随着老头子的动作变化,豆大的汗珠一直没有停过。
“为了几十年前的事情,你要把我们一家子都栽上啊!”老婆子似乎受到了刺激,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悲声质问道。
“崖子给官家当差呢,这些事情应该搀和不到他的身上,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在意这些事情干什么。如果不是陈家老爷子的救命之恩,那里会有我们现在的一家啊!”老头子是个重义的人,数十年前的恩德至今还未遗忘,死死的坚持着。
“开门,开门!”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声狗吠,老夫妇的神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老夫妇的日子并不阔绰,大门是用木板兑成的,在几个魁梧汉子的用力敲打下,很快就受不了了,哐当一声,木板大门就倒在地上了,一个牵着狼犬的军装男子,在狼犬的指引下,没有理会愣在院子里的老夫妇,直接冲进了内屋。
“找到了!”一声饱含兴奋的大喊声,让院子里的人一下子就轻松起来了。
两名魁梧的士兵驾着陈念珠的双臂,硬生生的把他拖出了内屋,抛在了小院子里。另一名士兵也很快就找到了地道的出口,老夫妇也被羁押拉起来。
陈念珠本来已经昏迷了,在老头子的照料下,身体没有恶化下去,补充了一些饮水之后,已经有清醒的意思了,刚刚被士兵一抛,摔在地上,右臂传来的剧烈疼痛让陈念珠瞬间就清醒过来了。
抬头看了看军装士兵,陈念珠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这熟悉的军装就是自己透过堡子的观察口看到的那些人穿的,这次落到他们手里,陈念珠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
“不用装睡了,明天少帅会让全阳西的人来公审陈家堡的罪恶,你也会被处以极刑!”领队的长官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然后蹲下身子,脱下洁白的手套,抓起陈念珠的头发低声道“你最好庆幸明天早点死掉,不然肯定会被老百姓凌迟处死的!”
ps:昨夜一宿没睡,今天又折腾了一天,现在脑袋木木的,下一章就留到明天补回来吧!
一百章 五老三长()
秋天的气温本就适宜,今天更是秋天里难得的好天气,风和日丽,碧空万里中,几朵洁白的云儿悠闲地在天空游荡,欢快的留鸟啾啾的歌唱出他们的新词,这样的天气里人的心情很难变坏,更不要说今天还是一个特别的好日子了,为祸阳西十多年的陈家堡破了,唯一的幸存者,也即将被公审。
很多人都不知道公审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的热情,任何事只要沾上了一个“审”,就不会是褒奖,只要能看着陈家堡的人倒霉,阳西人就已经很高兴了。
如果你走在路上总是能听到行人们激烈的讨论着陈家堡的覆灭,八门大口径火炮到了行人们口里,已经变成了上千门水桶粗的巨炮;而王克征被殴打的事情,也被演义化,成了王青天听闻阳西陈家堡的恶事,微服私访,准备收集证据,后来被陈家堡的人发觉,陈家堡惶恐之下,深夜派了上千刺客追杀,庆幸天道昭昭,王青天巧遇武林侠客,击杀来袭刺客数百人,余者逃遁,王青天怒火冲天,为了诛杀陈家堡逆匪,调来上千门巨炮直接把陈家堡夷为了平地。
“什么,你不信?你不信可以到陈家堡去看看,那里已经被轰成大坑了,现在泉水都涌上来了!”
听完演义化的故事,又听到讲述演义的人和质疑者争吵,孙复嘴角涌起一丝浅笑,伸手把木窗门关上,扶着一脸尴尬的王克征坐到椅子上。
“岳父,这些事情你不用太在意的,老百姓就是图个乐子,你就全当无私奉献一次了!”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是孙复脸色越来越浓郁的笑容出卖了他的内心,惹得王克征脸上的尴尬更甚,甚至有些泛青的意思。
两人的调笑使得黄科有些不自在,他本来不想呆在这里,可是想到家里那位一夜都没睡着的老兄长,还有十多位都几十岁了的各姓族长无声的压迫,黄科还是厚着脸皮来了。刚刚窗外街道上的议论争吵他也听到了,看到老友窘迫的表情也觉得好笑,不过看到王克征身边的那位权势滔天的少年,硬生生的把笑声憋了回去。
“王兄,这次如果不是你受了折辱,陈家堡怕是还在横行阳西呢,老百姓是感激你,才会编扯出王青天的故事来。”黄科也觉着自己的话纯属扯淡,昨天发生的事情,今天就出现了这么传奇般的故事,绝对不是什么老百姓处于感激编出来的,肯定是那些说书人顺嘴编出来取悦客人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会传了出来。
“你……”王克征感觉黄科的话像是在讽刺自己,不过仔细一想,以为老友是为了让自己心情好上一些,才编出这样的话来宽慰自己的,心里有些小感动。
“你也不用这么宽慰我,这次我是丢人丢大了,不过也明白过来很多事情。”王克征颇为感慨的说。
王克征转头对孙复说“三年前我知道你想做大事,现在看来你也确实是个做大事的,年纪轻轻就成了三省都督。可是你却有些忽视了老百姓,要知道大事的根基是在下,而不是上,如果老百姓过不好,你手里握的军队再多,地盘再大也只是一时之盛。
这些天我逛了许多地方,高州下属的一州五县情况还算不错,治安良好,官吏清明,那些警察局做事也很牢靠。可是出了高州,我才发现各地的情况各不相同,有些地方官吏也算堪用,能够做些事情,再加上有武警镇压,虽然那些警察局不作为,城里的情况也过得去,可是出了县城,乡间村落的治安全靠那些士绅地主。他们要是良善之家,倒也不错,可是遇上恶霸劣绅,难免老百姓受苦。像陈家堡这样灭家近百的例子虽然不多,可是作恶的乡绅却也不少,政权更替,使得他们没了约束,行事毫无顾忌。你的免税令到了下面,那些人根本不理,继续收取老例的税赋,有些地方甚至收的比往年更多。”
孙复脸色一肃,其实他也知道各地的情况不会太好,可是当初为了扩大地盘,根本没有太大的时间和精力处理这些事情,就算是广东各地,也只是把武警派遣到县维护治安而已。现在打仗的地方已经少了,两广境内政权已经接受完毕,就连梧州这样的革命政权也接收了过来,贵州虽然还有,可是有两个武警师过去维护治安,相信很快就会稳定下来,至于云南,虽然处于对持之中,可是情况也不会太恶劣,毕竟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了。现在也该是对士绅们动手的时候了,免得他们认为孙家是好欺负的。
思考了一会,孙复开口道“岳父说的有理,这也是当初我扩张太快,使得精力分散,没能控制住各地的局势。”何止是扩张太快,从三个州府的地盘,一个月扩大了十数倍这简直是堪称疯狂,如果不是恰逢武昌起义这样的大好时机,这种扩张根本就是不现实的。
以孙家一个地方实力派的身份,声名甚至都没有出过三府之地,骤然间成了控制三省的诸侯,很多人肯定没有把他们当做回事。这次陈家堡的事情,就让孙复彻底明白了,自家在士绅眼里就是个暴发户,威慑力极为不足,而且以五万军控制三个省份,力量明显有些不足,更重要的是孙家并没有太过倚重士绅,使得许多士绅对孙家有些不满,明里暗里都有些不配合。动摇大口径火炮攻击陈家堡,还让很多士绅观看,孙复就是想宣扬自己的武力,震慑那些心地不纯的士绅地主。
“岳父,其实你说的那些劣绅的事情我已经思考很久了,心里也很是无奈。因为不管怎么算,我们都无法把势力伸展到乡村,他们的规模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向乡村派遣官吏,恐怕单是数量庞大的基层官员我们都无法解决。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直接在各村设置三长,在各乡镇设置五老,这些人多有本地人担任,不用我们派遣太大的基层官,有了他们的存在,就可以抵抗那些劣绅的力量,免得老百姓没有说理的地方。”
“五老,三长?”王克征疑惑的看了孙复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黄科紧绷的脸皮一松,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大半,“都督可是想要效仿汉制,设置类似于三老的职位?”
孙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五老三长可以说是效仿汉制,不过其中的许多地方都不一样了。三长是村中设置,分别为村里的掌管户籍民事的村长;兵备治安的兵长;疾病卫生的医长,这三人作为村中的权力掌控者,可以说是最基层的存在。村长由村中人担任,不过由于掌管户册,所以需要能够识字能文的人来担任;兵长嘛,由于要管着治安和武备,所以暂时由当地驻扎的武警战士担任,以后会有村中曾经当过兵的村民担任;医长必须懂些医术,所以由本村的大夫担任,不过可能许多村中没有,所以我准备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由各县抽调各村的想学医的村民培训一下,懂些基本的急救和识别药物的本事。”
听到兵长由武警担任,黄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些兵长虽然不知道会具体怎样负责治安,管理那些武备,但是肯定会成为村里实权最重的一位,甚至会超过掌管户册的村长。而且他们肯定不会和士绅们一条心,这就意味着许多士绅会受到各种制约和束缚,各种特权将不复存在。
孙复没有理会脸色发白的黄科,对着兴致勃勃的王克征继续说道“五老分别是天、地、师、卫、支五老,他们是全乡的断事官,只要不涉及国法刑事,乡中大小事情都由他们处理。其中天老为五老之首,还要担任乡中的礼仪教化,道德褒扬;地老为五老第二位,分管全乡的户册、田册和农税;师老是乡民之师,管理乡中教育;卫老则是直管各村医长,负责全乡的疫病防治;支老则是控制全乡的财政开支。这五老不隶属县府,直归五老院负责,但是必须配合县府处理民事,为了提高五老的地位,我打算在以后县议会组建后,各乡五老会自动成为议会议员。”
五老的消息终于让黄科舒了口气,以为孙复是为了缓和与士绅之间的关系,特意设置的五老,只要能控制住五老中的地老和支老,那就等于控制了全乡的权力,这对士绅们来说却是极大的喜讯了。
孙复看到黄科一脸的轻松,心里冷笑一声,暗自嘀咕道,现在只管高兴吧,等到以后你们就知道五老是怎么回事了。
王克征轻捛着短须,脸上洋溢着笑容,认为自己的劝言促成了这种事情,这让王克征很是自得,不过五老院这样的名字确实有些怪异,不仅好奇的问道“五老院是怎么回事,有这个衙门嘛?”
无辜的耸了下肩膀,孙复不在意的说“现在还没设呢,等回去就成立这个衙门。”
见王克征一脸的不高兴,孙复只得解释道“五老院是直接管理五老是地方,五老虽然是选择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来担任,可是难保会有些人利用职权贪恋财物,做些违法的事情,这些人不好由警察局管理,就交给五老院处理最为合适。五老院以后可能也会担任一些职责,不过这个需要以后再说。”
王克征颔首表示明白,结果不小心牵动了脖子上前几日留下的旧伤,顿时疼的王克征嘴都歪了。
ps:这几天的成绩实在太惨了,提不起心劲码字,只能先欠着了,不过这两天就要上架了,欠的章节肯定会尽快补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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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章 刮狠点()
看到直抽冷气的岳父,孙复真心难受,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被人殴打了一顿,嘴里的老牙都飞出去了两颗,脸上的淤青虽然不多,可是腮帮子却像是拱起了一个馒头,脸都肥了一圈,虽然看起来倒是比以前富态了许多,可这脸两边肿的却不一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不对劲。
年过五十,身体的机能下降的就会很快,尤其是恢复力上面,比起年轻人差了百倍不止,如果放在年轻人身上,这种青肿,只需要天就可以下去了,可是放在王克征身上就有些麻烦了,就算是有华明亲手调理,也要近一个月才能消去所有淤肿。
王克征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平素最讲究书生意气和尊严礼仪,现在被人打成这样,孙复可不认为他像脸上表现的那样浑不在意。眼看着女儿就要回来,两家人马上就有许多事情需要操办,这就意味着王克征要顶着肿胀的肥脸四处转悠,天知道有多少故人旧友要嘲笑他。
黄科见王克征一脸的不爽,情绪颇为低迷,屋里的气氛不适合再讨论正事,就插嘴道:“陈家堡建立不过十多年,可谓是横行阳西,无人可挡,前两年鹅凰嶂的郑大麻子还在的时候,就连阳江镇驻军都要给陈家堡几分面子,阳西县的黄、梁、林、李、刘十多家大姓都要受陈家的压迫,若非筑有围楼方堡,天知道要死多少人,受多大的屈辱!”
孙复嘴角一撇,根本不相信黄科的话,若是那些人不满千,生活艰难的姓氏或许可能出现过不下去的情况,但是那些大族,动辄数万同族,相互牵连,沾亲带故,动一个就全族齐上,就算是土匪都不敢轻易的向大姓下手,至于陈家堡顶多就是平时对那些大姓无礼一些,若说还有其他什么过分的事情,那是绝对不会摆在明处的。
黄科刻意强调围楼方堡的作用,无非是为了凸显大姓士绅的能力和实力,希望从自己这里得到更多的好处。如果不是估计他与自家岳父的亲密关系,孙复根本不想理他。
吃过了脖子的亏,王克征算是改了,就算是说话也是脖子不动,只动嘴巴,“黄兄说的是,方堡却是帮了你们不少忙,如果不是方堡,怕是海匪早就把这里当做乐园了。不过现在县里有了武警驻守,海上又有海军巡视,各地的海匪土匪一被清剿,就再也没有谁敢持武力劫掠了,所有黄兄以后就……嘶……”
说的有点激动,不经意间又扯到了扭伤的脖子,传来一阵巨痛,疼的王克征直吸溜嘴。
“岳父,你别这么激动,现在身上的伤都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