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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方传嗣见不得妻子明明意兴阑珊还得顾及一双儿女的孝心,极力强颜欢笑的样子。
以明天还要早起往山里去拖木头回来为由,张罗着赶紧睡觉。
这一天登山伐木累得够呛不说,还有半路遇熊那么惊险的一茬儿。
累得人各种筋疲力尽,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夫妻俩一个收拾炕铺被,一个打水招呼着方媛兄妹俩刷牙、洗脸、洗脚的睡觉。
兄妹来乖乖配合,赶紧下地洗漱。然后钻被窝、吹灯、睡觉一气呵成。
不大的工夫,陷入了黑暗的屋里就传来了一粗重一清浅的两道熟睡声。
确定了这俩是真的睡着了,没有噩梦、没有发烧什么的,方传嗣才算是长长舒了口气:“这俩熊孩子,倒是一个赛一个的胆儿大!
看这小呼噜打的,跟小猪崽子似的。”
“去去去,你才是大肥猪呢!说不让你带着他们去深山偏不听,带着你倒是护住、看好啊?”郑宓蹙眉,语气中不由带了几分怨念。
都怪这个没立场的家伙,要是他能狠下心来不许孩子们跟着,哪有后来的那些个惊险事儿?
不断脑补孩子们遇到熊瞎子时那个危险、紧急的场面。
越是想,就越后怕,越埋怨,越忍不住要往罪魁祸首身上掐几下解解气。
方传嗣倒抽了一口冷气,赶紧嬉笑着求饶:“嘶!宓啊,你可轻点儿哈!掐坏了这个好男人,可就再也找不着这么可心满意的啦。”
“掐坏了正好,省得这一天天的看着糟心!”郑宓不为所动,又狠狠一把掐在了丈夫的腰间软肉上:“说,你这没立场的毛病能不能改?
下次媛儿和正子再跟你撒娇放无赖,你还纵着他们不了?”
“不了,不了。咱们家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就是最高领导。什么闺女儿子啊,那都得靠边站。你才是我的亲密爱人,灵魂伴侣呢!
领导你撒撒手,我以后服从你的领导听你的指挥还不成么?”方传嗣在黑暗中举起双手,满满求饶的样子。
“成不成的,我说了不算,那得看你的表现。反正咱俩这辈子就这么两点血脉,关系到孩子们的生命安全呢,你给我掂量着办!”郑宓皱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反应过来这黑咕隆咚的,自己就是把眼珠子给瞪脱窗了人家也未必看到之后。
还又抬手,往那腰间的软肉处补了下狠的。
掐得方传嗣直接闷哼一声,冷汗都差点刷地一下子淌下来:“原先我还纳闷咱媛儿那小性子越来越泼辣了到底像谁呢,合着,这有其母必有其女了呀!”
“哦?”郑宓似笑非笑的声音在黑暗中想起,低低的透着那么股子浓浓的危险。
“不是,不是。咳咳,我是说啊,以后我可得端住了严父的架子。可不能再因为疼孩子就没了底线,该拒绝的时候就得拒绝。
就好比今儿,要不是咱媛儿又那么身厉害功夫,关键时刻反杀了那头熊。护住了她自己和正子、孟天、秦国强。
那后果……
那后果我都不敢想。”方传嗣长叹,现在想想那差点儿吓得他肝胆俱裂的一幕,也还特别的心有余悸。
郑宓也是深有同感地附和:“可不,亏了媛儿这身功夫。
不过,这丫头连熊都能打死的悍名出去,怕是更叫人望而却步了吧?
还好咱们不用在这山旮旯窝一辈子,不然的话,就这成分、就媛儿这彪悍,怕是找个踏实过日子的农家院小伙子都难!”
这话女控爹可就不爱听了:“怎么会?我闺女长得好、教养好。小小年纪就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山打猎、下水摸鱼的样样来。
从脑瓜顶到脚跟底下,就没有一丝丝拿不出手的地方。
谁家摊上这样的媳妇还不欢天喜地,觉得自己烧了十几二十辈子的高香?”
郑宓嘴角微抽,决定不跟这个天好地好都没有他闺女好的傻爹费那个唾沫星子。
只趁着这会儿农闲时候,好好教导教导闺女礼仪、诗书、缝纫、烹饪之类的。
气质培养起来,小头发留长、辫子扎起来,再弄点女孩家的打扮。
小淑女的形象一出,久而久之的,人们也兴许就忘了她是个彪悍到能猎熊的勇士了呢?
郑宓带着这样美好的憧憬如梦,却没想过今儿注定就是个不眠之夜。
感觉也就躺下那么三两个小时的工夫,咣咣咣的一阵急促敲门声就在静谧的夜里骤然响起。
吓得跟周公么约会中的方传嗣忽地一下子急忙坐起,隔着窗户特别不高兴地喊了句:“谁呀这是,大半夜三更地扰民,跟你说最好有点儿重要事儿,不然……”
“重要,重要,人命关天啊!方叔,你快开开门跟我走,等着你救命呐!”孟天在窗外高喊,向来痞痞的声音里这会儿透着满满的惶急。
“啊?”方传嗣一听这话眼睛瞪的多老大,赶紧起身穿衣。
趿拉着鞋子就下了地,急慌慌给开了门。
结果这门一开,早上还开着拖拉机各种耍帅的秦国安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喊方大夫救命。
方传嗣皱眉,赶紧往起拉他:“快,快起来,有话好好说。你把事情怎么来怎么去的说明白了,我才好做决定不是?”
秦国安一动不动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那里,涕泪齐流地叫着救命。
还是他旁边的孟天叹了口气,条理清晰地讲起了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方叔,之前山上的时候,不是遇着熊了么?国强那小子估计是吓得狠了,又冒了汗、着了风啥的。傍着下晚黑的时候,脑子就有些混浆浆的难受。
婶子给他弄了姜汁红糖水,琢磨着喝过发发汗,可也就没事儿了。
可……
可谁想着这人半夜之后就开始高烧不退呢?
找了队上的赤脚大夫来,说是什么高热惊厥。已经烧到了小四十度,神志不清、浑身抽搐了。耽误了啥最佳治疗时间,他那又没有特效药、专业的设备啥的,只给留了两片安乃近和句听天由命。
国安和我不信邪,不信就个高烧就能撂倒个十六七的棒小子。
就想着找叔您给看看,看好了我跟秦家一家一辈子记得您的大恩大德。不然……”
“不然也是国强的命数,绝赖不到方大夫您的身上。求求您,求求您好歹试一试,看一眼,他才十六啊。还没娶媳妇成家,还是个孩子呐!”秦国安抢过话头急急申明,又是咣咣两个头磕在地上。
就那么满满恳求地看着方传嗣,好像对方这点头或者摇头的动作指尖,就牵系着他弟弟的性命一样。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方传嗣还能怎样?
当然是赶紧的拾掇药箱子走啊!
救人如救火呢,可是半点耽误不得。
088。针灸退热【客户端加更】()
在屋里听了这一切,方媛都简直惊呆了。
遇着头熊而已,有惊无险点事儿,秦国强那块怂饼居然把自己给折腾到高热惊厥、连赤脚大夫都素手无策的地步?
天惹,这家伙简直完蛋出一定境界来了好么!
当然心里再咋鄙夷,方媛也还是迅速起炕,利索收拾好了自己之后也把爸爸的医药箱给找了出来。
什么体温计、听诊器、血压表和中医用的针灸包的,统统带上。
哦,还有那仅剩一丢丢的板蓝根。
总之等方爸开了门在厨房听了事情根由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方媛就完成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
这边他一答应,那边方媛就利落落地推门走了出来:“爸,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救人如救火,咱们赶紧走吧!”
“媛儿,药箱子给爸就行了,你赶紧回屋睡觉去。等爸给秦家那位小哥哥治好了病,就回来陪你好不好?”虽然对闺女惦记自己的心意很受用,但方传嗣可不乐意她三更半夜的去看个病号。
封建也好,迷信也罢。
总之作为父亲,方传嗣不愿意闺女沾染上一星半点的不好。
高烧惊厥不是传染病,那秦家小子的病态把他媛儿吓到也不行啊!
既怕秦国强那块怂饼病情严重,弄得她爸救人不成反背锅。又惦记着关键时刻救人一命,得了这比造七级浮屠还厉害的功德同时,也把秦浩这土皇帝的腿抱得更结实紧密些。
对于爸爸的好意阻拦,方媛当然不答应啊:“不好不好哦!爸爸,你忘了我也是个久病成医的,对医术上很有些心得呢。带着我一起去,万一遇到了什么疑难,爸你也能多个商量的人对不对?”
说这话的时候,方媛还隐晦地指了指天上。
暗示方爸,她可是有神仙奶奶罩着的存在。要是秦国强那块怂饼真的有那么命悬一线,她也能从阎王爷跟前把人给抢回来。
人命关天的时候,听懂了她这暗示的方传嗣还哪里会阻拦呢?
赶紧跟妻子郑宓交代了一声务必紧锁门窗之后,就在孟天和秦国安的带领下,领着闺女方媛匆匆往秦家的方向赶。
一路急行军似的匆匆赶往秦家,隔着窗户挺老远,就听着屋里徐芳声嘶力竭地哭叫着老儿子的声音。
吓得方媛父女俩当时心里就是一咯噔,还以为他们来晚了。
秦国强那小子/那块怂饼,已经驾鹤了呢!
等进屋之后才发现,情况确实非常严重。早上那牛高马大的小伙子这会儿已经烧到脸色通红,手脚抽筋。上下牙齿紧闭,口吐泡沫,嘴唇变黑,已经不省人事,特别危险也特别明显的高热惊厥。
方传嗣赶紧上前,伸手按在了秦国强的人中上,吩咐秦国安赶紧厨房找个羹匙去。
秦国安平时忙着下地挣工分,厨房大门往哪儿开倒是知道,这东西是咋个放置法儿就完全的一头雾水了。
还是秦国美小跑着进了厨房,在碗架子里翻找出来了把铝羹匙。然后在方传嗣的指点下,一点点儿将羹匙伸到二哥的嘴里。
看着方传嗣帮二哥调整姿势、量体温、测试血压、用听诊器听诊。比那些个赤脚大夫专业多了,一个个的家务什比乡里卫生所也不差啥的样子。
先前还有些膈应他坏分子成分的秦国美彻底忘记那点子成见,只满心希望地看着他:“方,方大夫,我二哥他没事儿,你能救他的对不对?
求求你救救他吧!
别让他这么难受死,也别叫他烧成傻子。呜呜呜,求求你了,大夫!”
她这一哭,刚刚见儿子烧到抽搐、人事不省急到痛哭的徐芳也又跟着嚎啕起来。娘俩抱头痛哭,一叠声地对着方传嗣叫救命。
连秦浩和秦国安两个也用满满希冀的目光看着他,连说请方大夫高低救孩子/弟弟一命什么的。
方传嗣尴尬轻咳:“秦队长你们别这样。既然跟着过来了,那我肯定竭尽全力的。
只是……
这孩子已经高烧到了四十度,看着也烧了好一会儿的样子。
再不及时退烧的话,就是人救了回来,怕也会落下癫痫、心脏病甚至影响到智力。
我这药品实在有限,又真是没怎么经手过这样高热惊厥的病例。
中医针灸这方面的话,我又是只知道个皮毛。
现在呢,我这就两种方案,一是用我医药箱子里的板蓝根熬汤给他服下去,再用酒精擦浴的法子。
再呢,就是用针灸刺风池、大椎、曲池和合谷等穴位。
他现在这个高温状态呢,可以取十宜、耳尖、耳背静脉处用三棱针点刺放个四五滴血。这样退热会比较快,但缺点就是,这个方法我没怎么具体操作过。”
简而言之,就俩方法,一个呢缺少对症的药品、效果还慢。
另一个倒是见效,但是他这个半吊子大夫没有多少实际的操作经验。
这个么,就要看家属是个怎么选择。
鉴于现在秦国强已经高烧抽搐、人事不省的状态。
秦浩果断拍板,选择了针灸退热:“方老哥你就尽管放心行事,治好了我秦浩和我们一家子一辈子记你的好儿。
就是,就是有啥一差二错的,也是这孩子福薄,绝赖不到你身上。”
方传嗣只给了他个放心,我肯定全力以赴的眼神。
然后就从医药箱的最底部,淘腾出来个小小的针包来。
先是用酒精灯在火上反复的炙烤,然后再寻着他之前所说的穴位一个个的直刺过去,还用三棱针在耳尖等几处放了血。
那面不改色之间就一针针扎下去的利落劲儿,看得秦国美那叫一个眼诧。
更神奇的是,之前烧得脸色通红,嘴唇都变黑了。时不时还要抽搐一下,口吐泡沫。说不好听话,眼瞅着就要不行了的二哥居然就这么明显好转了起来。
脑门鼻尖的开始见汗,吐沫子的程度变轻,连抽搐的频率都开始慢慢降低下来。变黑的嘴唇也在一点点的恢复正常,连呼吸都变得平缓了起来。
“哈,方,方大夫,我二哥这是好了吧?不会,不会有你说的那些个癫痫、心脏病甚至影响智力的危险了吧?”伸手在二哥湿哒哒的脑门子上摸了摸,感觉热度褪下了好多的秦国美惊喜脸,满满期待地看着方传嗣。
089。论谦虚()
她这问话一出,屋里瞬间落针可闻。
秦浩夫妻、秦国安、孟天和她自己,全部都目光炯炯地盯着方传嗣。就盼着他这嘴巴一开一合之间,给出个让大伙儿安心的好答案。
然而,这个时候秦国强高烧将将见退,人都还没有清醒过来,抽搐的状况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反复的情况下。方传嗣根本给不起,也给不了这个包票好么?
不然万一有什么万一,他这先给了家属个希望转身又送个绝望的,那不是坑人么!
不想坑人更不想被撂在坑里的方传嗣为保万全,只得将秦国强现如今的状况尽量用浅显易懂的方式跟秦家人仔仔细细地交代了一遍。
总之他现在的状况是在逐步好转中,不过缺医少药的,又烧了那么半天。
这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哪种形势上的后遗症,那得等人醒过来之后做进一步的检查确定。
虽然没能得到个确准的好消息,可眼见着人家刷刷刷几针下去,愣就把被赤脚大夫说不成了的儿子给从鬼门关口拽了回来啥的。
光这一点,徐芳就已经打心眼里认可了方传嗣的医术。
听自家男人在那拜托、挽留对方辛苦一夜,跟着照应照应老儿子什么的。
徐芳就觉得自己也该拿出做女主人的态度来,比如下厨弄点吃喝给人家父母两垫垫肚子、暖暖胃什么的。
正苦着想要给秦国强加点料儿,让他迅速生龙活虎起来的方媛闻言眼睛一亮:还有什么比汤汤水水的更好动手脚的么?
正瞌睡了来枕头。
秦婶子,你可以的!
被问道饿不饿想吃点啥的时候,方媛赶紧乖巧搭腔:“我晚上吃得饱着呢,倒不用这深更半夜的麻烦婶子。倒是强子哥,这又是高烧又是抽筋的好一阵折腾、出汗还流失了大量的水分,才需要好好的补一补吧?
婶子可以用小米多熬会儿,熬得浓浓的、烂烂的。
然后取最上面的那层米油给他喝,那个最养人了!”
而且米油有些微黄的颜色,正好能恰到好处地掩盖住她要加的料——有治愈功效的光系晶核碎末的淡淡金色。
徐芳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方媛居然给出这么个答案。
不过老儿子打从山上回来就恹恹的,没啥精神头。